我的第一個回憶故事寫到這裡,接下去的事情更是兇險萬分,出乎當時我的預料,我覺得我有必要先停一停,整理一下我的思緒,考慮下如何以合適的筆吻寫出下面的故事(也許是多日化療的原因,我總覺得自己的思維愈發的遲鈍了)。
??感謝上帝的眷顧,我經過多日來的化療,癌細胞並沒有擴散,頭髮也沒有如同其他化療的病人一樣開始掉落,醫生把這些都歸結於我強健的體魄,而我才清楚其中的內情,一個未曾告知任何人的秘密,關於這一點,我會在第三個故事《神仙》中有較爲詳細的交代。
??對了,有一個問題有必要和大家交代一下。有幾個死忠的書友,一直投推薦票給我,我表示十分的感謝。也有人一直問我,爲何更新很慢。
??抱歉,因爲身體的緣故,每日要吃下大量的配合化療的藥物,另外醫生叮囑要儘量遠離其他的小劑量的輻射,比如手機、電腦等等,而我的家人又盯得如此之緊,使得我只能白天勉力在紙上寫下詳細的回憶錄和大綱,晚上才能抽空錄入到電腦當中,起碼10點半鐘之後才能在助理小唐的幫助下發布到網上(非常感謝小唐幫我偷偷把筆記本電腦帶進醫院,關於小唐和他父親老唐的故事,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我詳細記錄在《巴哈姆特》那一卷中)。
??所以很多等着看的朋友,可以記得晚上10點以後來查看我的更新,我會陸續寫完我所有的冒險故事——只要我還活着的話。
??那麼,題外話就不多說了,我們繼續回到我在阿爾薩斯的冒險之中。
??當時,我坐在車中,不知道傑拉爾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心裡又氣又惱火,又擔心華自成父子的安全,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見機行事,不能讓傑拉爾殺了他們!
??“那麼,是上頭的命令?”我試探性地問傑拉爾,傑拉爾冷冷地抽着煙,搖了搖頭。
??“那,上頭知道你的計劃嗎?”
??“接頭人授權我動用任何資源,可以執行任何計劃,無需通過任何人的批准。”傑拉爾說。
??“因爲你是著名的反黑專家,他們絕對信任你!可你把他們的信任用錯了地方!”我憤怒地喊。
??“怎麼?我的計劃哪裡不對?”傑拉爾斜着眼看我,“殺了他,對社會總是有利的,事情很快會得到解決,而你,可以很快回到你的正常生活中去,不是很好嗎?”
??我有點悻悻然,不知道如何以最適合的理由反駁傑拉爾。確實,傑拉爾也和我一樣,想到了sp-20將會給人類社會帶來的巨大災害性後果,我們都想毀滅掉這種東西,但是,他以反黑專家的職業性和非憐憫性,決心以更心狠手辣的方式來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而我,還停留在自己令人糾結的同情心中。
??我一直在想,我的同情心,是不是將來真的會害了全人類?如果我今後遇到令人兩難的事情,是要放棄還是保留自己的同情心呢?
??於是我閉了嘴,沒有和傑拉爾繼續爭辯,滿腦子沉浸在令人頭痛的問題中,直到我注意到車窗外開闊的鄉村景色變成了城鎮風景,路邊的行人和車輛開始多了起來。
??我們應該已經進了阿爾薩斯市。
??我們的車隊一進了阿爾薩斯就四散開走了,不知道傑拉爾安排他們開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所在的車輛則一直穿過了市中心,一路直行到西面一個雜亂的街區,在一個便利店門口停了下來。
??“我去買包煙。”傑拉爾粗聲粗氣地說,“目標在三個街區以外,B6區,最高的那幢。我們會面的時間沒有定,到時我會用信號發射器給你們信號。”他揚了揚手上的一個黑色小盒子,“對面和東面三個大樓的幾個合適的樓層我們都租下了,你們直接去找物業拿鑰匙,東西先佈置好。如果明天天黑以後還沒有收到信號,你們就撤。行動就告失敗。”
??這次,我沒有多問,也懶得問。不管傑拉爾在安排什麼,都是要謀殺兩個沒什麼大錯的男人,我不想參與這種事情。
??幾個便裝的警察點了點頭,各自拎着手提箱,四下分散在人流之中。
??傑拉爾留我一個人在車上,砰地一聲拉上車門,四下看了看,走進了便利店。
??我百無聊賴地四下看了看車裡,隨手拉開車子的儲物箱,看了一眼,心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一把勃朗寧手槍。
??我快速地拉開保險,抽出彈夾看了看,子彈是滿滿的。我想了想,沒有把槍放回去,而是塞進了自己的內衣口袋。我記得傑拉爾的腰帶上是時常隱蔽着兩把警用手槍的,這把應該只是車上的備用槍,我先拿着,要是他發現了,我再還給他,如果他沒發現,那我就拿着,以備不時之需。
??其實,當時一衝動拿他車上的槍,主要還是賭氣——爲什麼非要殺死華自成?
??其實,直到三個小時之後,我才知道,我的思維和傑拉爾其實是南轅北轍,我想的東西和他計劃的根本不一樣,我完全誤解了他的計劃。
??三個小時之後,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要殺華自成。
??但是,我並沒有對他有任何感激,反而更加厭惡他,因爲三個小時之後,我陷入了一種更加兇險的境地!!
??傑拉爾買完煙回來,上了車,很快地向阿爾薩斯的另外一個方向開去。
??開過了兩個街區,傑拉爾一邊看GPS,一邊開車,期間還接了幾個電話,我隱隱約約聽到“左拐”“對面”等短語。
??終於我們到達了目的地,是一個露天的社區籃球場。
??傑拉爾下了車,示意我跟他走,穿過兩撥打籃球的青年,到了籃球場的邊上。
??有幾個穿着和打扮奇形怪狀的青年,正在聚精會神地圍着一個冒着煙的汽油桶。幾個脖子上掛着刺釘項圈、畫着煙燻妝的女孩,一邊做着鬼臉,一邊拿着噴漆罐在牆上塗鴉。
??一邊的矮圍牆上,一個形容乾枯的青年正捲起袖子,另一個男子正在給他注射某種透明的液體。
??傑拉爾正要走過去,我看了一眼汽油桶裡,勃然大怒,飛快地衝過去,一腳踹翻了汽油桶!!
??當時我可真是怒氣沖天,恨不得殺光了這幫小子!
??原來,他們正在虐待一隻可憐的白色流浪貓,正在仔細地捆紮它,試圖將奄奄一息的它,投入到滾燙的汽油桶裡去。
??我很快地衝過去,一巴掌把坐在汽油桶邊的男子打翻,在一片驚呼聲中救下那隻奄奄一息的白貓。
??“喂!你瘋了嗎?”傑拉爾一臉怒氣地衝了過來,投過來一個責備的眼神,那意思是在說“你小子是想把事情都搞砸了嗎?”
??可我正在火頭上,哪裡管得了那麼多,我把白貓奪了過來,可憐的小東西也許被折磨得太久了,在我懷裡抽搐了一陣,失去了氣息。
??我後退幾步,走到一邊的一棵大樹下,把白貓還尚存體溫的身軀輕輕放在樹根處,轉身怒視着那羣傢伙。
??事已至此,那幫傢伙對我似乎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他們的手裡不知道從何處紛紛摸出了武器,彈簧刀、雙節棍、棒球棍。
??我本來情急之下,想拿出衣服裡的勃朗寧,可是一想,要是被傑拉爾發現,豈不是要被他落下話柄。再說了,對付這幾個小毛賊,大概也不需要用到槍吧。
??我瞥了一眼傑拉爾,發現他雙手已經按在腰間了。
??“我們可以談談嗎?”傑拉爾大喊道。
??領頭的一個小子,剃着怪異的莫西幹髮型,理都不理他,把手裡的小刀向我擲了過來,我一側身輕輕閃過,另一個小夥子揮舞着雙節棍向我打來。
??我在警察總署訓練格鬥術的時候,對雙節棍有過系統的研究,自然要比這幫只會看李小龍電影的混小子們強得多。我知道雙節棍的最大殺傷點是棍體的最外端,只要貼近攻擊者,就可以減少70%的受傷機會。
??我用詠春中的前弓步,一個大步跨過去,貼近他的身體,一個伏手、一個扣手,奪了他的兵器扔到一旁,再接着一個日字衝拳打得他連連後退。
??他剛退後,接着衝上來一個捲髮的男子,使的是泰拳的正統腿法——直線踹擊。可惜,這種直線進攻的方式遇到詠春拳法,可真是遇到了剋星。我施展側弓步,正好躲開他的腿,他來不及收腿,腳踝被我收臂緊緊夾住,另外一腿踹在了膝蓋關節上,倒在地上慘叫不止,想來關節是被我踩斷了。
??“有種一起上呀!”我打紅了眼,對着他們叫道。
??“等等,別打了,再打我要開槍了!”傑拉爾從腰間抽出那兩把手槍,指着天空。
??“砰”地一聲,槍響了。
??不過,卻不是傑拉爾開的槍。
??不管怎麼樣,這一槍使得我和那幫小子都各自退出了戰圈。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又見到你了,陰魂不散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