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開着車行駛在回公寓的路上,直到離開文霖家很遠他才放鬆下來。他打開車窗,呼吸着夜晚的冷冽的空氣,感覺得自己是剛從空氣稀薄的地帶逃出來似的。他以爲自己早就習慣了文政對待自己的方式,不過現在看來他還需要進一步修煉,這樣才能接得住文政下一次對自己的挑戰。
他打開收音機,想隨便聽些廣播,收音機里正在預告今晚體育頻道的重頭戲皇家馬德里和巴塞羅那的比賽。收音機裡的播音員聲情並茂的說着這兩支球隊的歷史,並對兩支球隊進行全方位的對比,稱這次比賽是豪門之爭。是啊,這兩支球隊確實是豪門,現在連球隊也會有不同等級的分別,當然區分的標準並不一定是實力。莫秋突然不想立刻回公寓,他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還不到十點如果今天跑去看球賽應該不會耽誤明天上班。
莫秋撥通了李俊的電話,本來他已經做好了接受刺耳尖叫的準備,不過李俊那邊似乎並不是很吵。“喂。”李俊標誌性的嗓音響起,莫秋可以想象李俊一個人趴在吧檯上百無聊賴的樣子。
“告訴我你現在的位置,我這就過去。”莫秋問道。
“你不是有約會嗎,這麼快就結束了?”在李俊的詞典裡,約會跟過夜基本可以劃等號。莫秋沒有多做解釋,記下地址開車過去。
李俊找的這家酒吧莫秋一次都沒去過,估計李俊也是第一次來。莫秋感到的時候,剛好看到許多穿着巴塞羅那球衣的人三五成羣走進去,他心想李俊說的不錯,看來到這裡來的基本上都是巴塞羅那的球迷。這樣莫秋就放心了,至少不會因爲支持球隊不同而發生爭執。
莫秋剛進去,李俊就發現了他,朝他猛揮手。莫秋猜的不錯,李俊果然端着一杯酒靠在吧檯上。今天來這間酒吧的人似乎都是球迷,而且男性居多,也難怪李俊會覺得無聊。
莫秋剛在吧檯坐下,李俊晃着自己的酒杯問他:“你要喝點什麼?”
“你喝的什麼?”莫秋看着沒什麼醉意的李俊說。
“龍舌蘭,你是也來一杯呢,還是繼續喝那些女孩喜歡的雞尾酒。”李俊笑着說,莫秋知道他是故意激自己,也不理他對酒保說:“麻煩你給我一杯皇家咖啡。”
“沒想到你會在這種地方點咖啡,還真有你的。”李俊喝了一口酒說。莫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特別想喝一杯含酒精的咖啡,所以就想到要一杯皇家咖啡。
莫秋看着酒吧的壁掛電視說:“比賽還沒開始?”
李俊看了看時間說:“你來的正是時候,這就開始了。”莫秋想難怪剛纔電話裡聽起來這邊的環境並不是很吵,原來還沒開始。兩個人趁着環境還算安靜的時候,隨意的聊着天。
莫秋舉起的咖啡杯停在嘴邊,並沒有喝下去而是又放回去,他看着咖啡杯裡的咖啡問李俊:“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李俊有些奇怪的看着莫秋說:“儘管問唄。”
“像你們這樣生活環境成長起來的人世界觀和價值觀到底是怎樣的?”莫秋的話說的很隱晦。
李俊知道莫秋話裡的意思,也沒多想就說:“或許一般家庭裡成長起來的人更加偏激或是極端一點吧,除此之外應該都差不多。”
“這倒是你的專業,你有沒有想過之所以會這樣原因到底在哪?”莫秋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心裡已經有了一些想法,只是想跟李俊求證一下。
“說實話,你的問題很不好回答,我可以引用我從那堆教科書裡的看來的專業屬於矇騙你。”李俊還沒說完,莫秋就笑着說,你不會的。
“其實原因在於小時候家長的強制性的思想植入。”李俊嘆息着說,莫秋突然想起文政那張笑容詭譎的臉。
不過還好我並不是一個任人擺佈或是聽話的人,所以你和我才才能平靜的坐在這看即將到來的豪門之戰。李俊舉了舉杯子笑了,莫秋也笑了起來。看來李俊和文霖是兩個特殊的例子,他們有自己的思想不甘心被其他人的想法驅使,莫秋覺得自己的生活中同事存在這樣的兩個人也是一種奇蹟。
“怎麼了,今天在你岳父家的晚餐不愉快?”李俊喝乾自己杯中的酒說道,順便又叫了一杯。
“你怎麼知道,難道是你那神乎其技的心理學看透了我的內心?”莫秋慢慢啜着自己的咖啡。
“少開玩笑了,我又不是在給你進行心裡分析,只是你今天有點怪而已。”李俊接過酒保遞過的酒杯說。
“怪,哪裡怪了?”莫秋看了看自己身上說。
“我說的這個怪,不是說你身上有怪味道,而是說你今天整個人的感覺似乎有些不安。”李俊拿着酒杯在桌子上畫着圓圈說。
莫秋的確感到很不安,否則也不會冒着第二天上班遲到的危險跑到這裡來,不過他覺得自己的問題實在不知道怎麼跟別人形容。莫秋搖搖頭看着酒吧的電視屏幕說:“沒什麼,只是不想錯過這場豪門之戰,所以才趕過跟你一塊。”李俊還想說什麼,這時候比賽開始了,介紹巴塞羅那隊的隊員時,周圍的球迷爆發出一陣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