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不再跟女人用眼神糾纏,把頭底下看着自己的手背。女人一位李俊是在害羞,端着杯子妖嬈的走到李俊身邊,空着的手呆在李俊肩膀上。李俊拿掉了女人的手,一本正經的說:“抱歉!”女人沒想到會被拒絕,惱怒的甩了甩頭髮走開了。
女人剛走,酒保就驚叫道:“李俊,你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送上門的好事都能夠拒絕。”酒保說着還豎起大拇指,李俊沒搭理他繼續喝着自己的酒,他覺得自己現在有些走火入魔。
正當酒保想要大肆嘲弄李俊一番的時候,莫秋走了進來。莫秋看到坐在吧檯邊上的李俊,穿過站在中間的人羣,坐過去拍了拍李俊說:“來了多久了?”
“也沒多長時間。”李俊回頭看到是莫秋,語氣平靜的說,“喝點什麼?”
莫秋看到酒保身後的酒櫃裡有很多烈酒,現在的他很需要一些酒精來舒緩情緒,不過他不想破壞自己的原則。“給我一杯咖啡吧。”莫秋對酒保說。
酒保遞給莫秋咖啡的時候,像是宣佈重大發現似的對莫秋說:“你知道剛纔李俊做了什麼嗎?”
李俊瞪了酒保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不過酒保一點都不擔心李俊會生氣,用誇張的語氣說:“李俊這小子剛纔竟然拒絕了一位妖豔女性的邀請。”
莫秋的咖啡剛拿起來又放下了,他看着微醺的李俊說:“這事怎麼聽起來像天方夜譚一樣,一向對女人都是來者不拒的李俊竟然會決絕女人,你沒看錯吧。”
酒保雙手撐在吧檯說:“離得這麼近,我連李俊臉上的表情都看的很清楚,怎麼會看錯。”
李俊臉上有些掛不住,從吧檯上站起來對酒保說:“你太多嘴了。他端起酒杯對莫秋說,我們到下面找個地方坐坐。”酒保歪着腦袋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莫秋朝他微笑一下李俊走了。
兩個人找了個稍微偏僻的角落坐下,起初他們都沒有說話。李俊的酒一會已經見底了,他今天喝的特別快,沒有像以前那麼節制。莫秋坐在他對面喝着自己的咖啡,聽着酒吧裡的音樂。兩個人都是各懷心事,只不過莫秋的事不能說,李俊的又不知道怎麼說。相對而言李俊的處境更加困難,他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被女人牽制的情況,除了束手無策之外,更加讓他放不下的是自己的自尊心。
李俊用手指不規則的敲擊着自己的膝蓋,表情有些複雜,莫秋看的出來他肯定是有事,放下杯子問:“你這麼晚打電話叫我過來,不會又是想嘲笑我來酒吧喝沒有酒精的東西吧。”
李俊停下自己敲擊膝蓋的手指,笑着說:“我發現你最近似乎越來越小氣了,總喜歡拿以前的事來說。”
“好吧,那你說們說點將來的事,你叫我出來到底是因爲什麼?”莫秋覺得玩笑開過,應該進入正題了。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混亂想跟你談談。”說到這的時候,李俊似乎有些侷促,他從口袋裡掏出煙點上一根,然後把煙遞給莫秋,莫秋擺擺手,他不怎麼在別人面前抽菸。
莫秋覺得自己現在的大腦不一定比李俊要清楚,李俊找自己來完全是個錯誤。不過他想既然來了,也只能聽聽看到底能不能幫上忙。
“談什麼,不會是工作上的事吧。”莫秋似笑非笑的說,他其實是明知故問,李俊怎麼可能專程找他到這裡來談自己並不怎麼在意的工作。
李俊拿着香菸看了看酒吧裡的客人,轉頭看着莫秋說:“女人。”莫秋覺得肯定是自己說錯了,他略感驚訝的說:“我剛纔是不是聽錯了,你要跟我談論女人?”
李俊看到莫秋的反映,感覺自己像是受到戲弄一般,吐了口煙說:“你沒聽錯,如果你覺得自己聽錯了,我可以再說一遍。”
“那你可能是找錯人了,對於女人你別比更瞭解。”莫秋還以爲李俊要跟自己談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說來說去還是他的個人喜好。李俊在女人方面的經驗要比莫秋多出數十倍不止,他這麼對莫秋不恥下問,還真讓莫秋感到有些意外。
“如果只是從數量和類型上的話,我確實比你更加了解。”李俊說道。這不就行了,你問我根本就等於白問。莫秋喝了一口咖啡,讓自己試着明白李俊的用意。莫秋看着抽着煙的李俊,感覺他臉上寫滿了挫敗和不甘,莫秋真的難以想象到底是怎樣的女人讓李俊這麼一籌莫展。
“我還沒有說完,”李俊說,“如果只是說跟女人約會或是短暫相處,我可能很有經驗,甚至說是遊刃有餘,但是說道跟某個特定的女人長時間相處,我卻完全沒有經驗。”
“所以呢?”莫秋問道。
“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李俊總結道,不過莫秋還是有些不明白自己能在這件事上幫助李俊什麼。
李俊把香菸的白灰色菸灰在桌子上的菸灰缸上磕掉,重新把香菸拿到嘴邊說,坦白講我喜歡上一個女人,因爲這個女人我第一次嘗試着想要改變,特別是跟女人相處這方面。
莫秋雖然覺得李俊的話有些突然,不過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對感情開始認真起來,他也覺得高興。“這是好事,不過這有什麼好談的?”莫秋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跟文霖相處這麼多年,感情又不會出現問題的。”李俊問的很直接,這種問題他除了問莫秋也不知道去問誰。
如果換作以前,莫秋可能會說些互相理解,多些溝通之類的話,不過現在他也不太確定自己和文霖的感情是否還像別人看起來那麼美好。莫秋現在很清楚,自從冬婭出現之後自己的心一直就沒有停止過動搖,李俊現在問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諷刺。
莫秋還是很理解李俊的,李俊跟女人從來都是逢場作戲,從來沒試過讓某個女人在身邊很長時間。李俊討厭女人的糾纏,何況對他來說,一旦對某個女人動了心,自己就輸了。對於大部分人跟固定的伴侶相處是合情合理的,但對於李俊來說跟不同的女人相處反而更加容易。
不過莫秋雖然理解李俊,但是不認爲李俊真的能爲某個女人改變自己,就算是改變也只是暫時的。
“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除非我知道你喜歡上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否則我也沒法憑空說些什麼。”莫秋想了想說。
“其實這也是我叫你過來的其中一個原因,因爲我喜歡的女人你也認識,而且很熟。”李俊擡頭看着莫秋,莫秋總覺得接下來的話會讓他更加震驚。李俊把煙攆滅在菸灰缸裡,滿腔惆悵的說:“冬婭讓我很困擾。”
“什麼!”莫秋在李俊看自己的時候已經有所預感,不過當聽到李俊喜歡的人是冬婭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震驚之餘莫秋言辭激烈的問:“你什麼意思,你到底對冬婭做了什麼?”
對於莫秋過激的表情,李俊先是一愣,然後坦然的說:“我對她什麼也沒做,至少現在不會做什麼。”
莫秋剛纔因爲激動身體都朝向李俊那邊弓了起來,聽到李俊這麼說他重新在沙發上做好。剛纔他沒來得及考慮太多,現在仔細的想想李俊根本就沒那個時間對冬婭做什麼。算起來冬婭和李俊認識時間很短,更何況冬婭現在還躺在醫院的椅子上睡覺。
莫秋像是哀求的對李俊說:“放過冬婭吧。”
李俊不明白莫秋的話,更不明白莫秋聽到自己喜歡的人是冬婭之後爲什麼會有這麼不尋常的反映。李俊覺得莫秋誤會了自己,面含微笑的說:“你的建議也太過悲觀了吧。”
冬婭現在就像是開啓莫秋混亂情緒的一把無形的鑰匙,每當想起冬婭都會讓莫秋有種難以抑制的衝動。莫秋離開醫院的時候還沉浸在這種衝動當中,好不容易稍微緩和了一點,現在李俊又把這麼爆炸性的事告訴他,莫秋感覺自己的城牆開始慢慢失守,事情正朝着他不能把握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