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打開信,看到上面簡略的寫到:
退至皇陵,避其鋒芒。養精蓄銳,謀定後動。
睿親王看完後,擡起頭看着常雲,常雲見睿親王臉上憂色未減,便想到了來時陸曄的囑咐,說道:
“王爺,陸曄讓屬下轉告王爺,說王爺萬不可動旁的念頭。此時先機已失,無論做什麼都是玉石俱焚。如今避其鋒芒,京中的風波還未平息,退出局外才是最好的出路。屆時嚴家就會成爲衆矢之的,王爺不過是從明處轉到暗處。而且,這次的石碑刻文是在皇陵出的,想走出這個死局,關鍵還在皇陵。”
睿親王聽常雲說了,心中便猜到陸曄定是有了計謀,便問道:“曄兒他可有說怎麼做?”
常雲從懷中拿出另一封信,遞給了睿親王說道:“侯爺說,讓王爺到了皇陵只管按照上面的做,京中一切有他。”
常雲走後,睿親王打開那封信,看着上面陸曄親筆寫下的字跡。睿親王一字一句的看得清楚,看完後,一顆心穩穩的放了回去,之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然後將信放置燭火之上,不一會就被火舌吞噬了,轉眼就變成了灰燼。
誰也不會想象,那一張薄薄的紙上曾寫下過足以禍亂朝綱的計策。
在這樣緊張的局勢下,迎來了白蓮的及笄禮。
衛氏從進五月就開始籌備,那日的賓客,宴請的親朋,及笄禮上的贊者,正賓,有司衛氏一早就安排妥當。
衛氏就白蓮一個女兒,且白蓮對她的意義非凡,前幾年若是沒有這個貼心的小棉襖,日子還不定過到什麼份兒上。及笄禮是女兒家一生中最重要的儀式,衛氏格外的看重。白荷跟白蓮同一天生辰。因此及笄禮也沾了白蓮的光。
最近局勢緊張,瞬息萬變,白蓮爲此極其耗神,不過半月的時間。也看出了清瘦,反倒比往日多了兩分楚楚之態。
綠蘿過來傳話,說是客人都已經到了,正賓也已入席主賓位,可以開禮了。
白蓮看着銅鏡中一身采衣的自己。聽到了鐘樂之聲想起,便緩緩從東房內走出。
踏進正廳的時候,所有的賓客都被門口出現的那一抹身影吸引。采衣採履,青絲垂在腦後,素淨如玉的臉龐,清澈如水的目光,似是將每個人都看到了,也似是誰都沒看。
眼波流轉,儀態萬千。
這裡在座的許多人都是知道白蓮當初與楊青訂婚的真相,心頭都道了一聲可惜。
這樣的品貌。若不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就是做那宮中的娘娘,也不在話下。
白蓮不知旁人心中所想,只專心的邁着自己的步子。每走一步便會想起前世的時候,自己也曾在這樣的鐘樂之聲中進行過及笄之禮。
那時候比眼前的儀式更爲隆重。
宮中那麼多公主,自己是唯一一個嫡出的,場面可想而知。
白蓮走到場中間,面向南,對着觀禮的賓客們行了揖禮。之後就面向西跪坐在提前放置的席上。
衛氏請的贊者是白凝,她在閨中就與白蓮交好。這次更是自告奮勇要做贊者。
在正賓鄭王妃的母親崔夫人的吟詠着:“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聲中。梳頭,加笄。
之後便有人攙扶起白蓮,行至東次間換上了素衣襦裙。
白蓮行事沉穩大氣,氣度從容,就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崔夫人看到穿着素衣襦裙緩緩而來的白蓮時,心中也是滿意的直點頭。
鄭王妃出嫁前有宮中的老嬤嬤教過她半年的禮儀。原本崔家的姑娘,就是不用宮中的嬤嬤,出去門後,禮儀也是不會被人挑剔的。畢竟嫁的是鄭王,崔家還是教了她半年。
而此時白蓮的神態以及動作彷彿就是天生的一般,光芒萬丈。明明只是很普通的襦裙,卻彷彿在身上的是華衣華服一般。
白蓮走進廳內,來到白銘文和衛氏跟前,鄭重其事的行了大禮,一拜父母養育恩。
白蓮這一拜,帶着對衛氏和白銘文無線感激和親暱的心情。重生以來,得白家庇護,若非寄居了白蓮的身子,又如何平白撿來一世的壽命。
衛氏看着跪在跟前的白蓮,眼眶一紅,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感油然而生。
白銘文也是感慨萬千的說了幾句話,之後就由崔夫人高聲吟誦:“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白凝上前去掉髮笄,由崔夫人爲白蓮插上髮釵。
白蓮再次回到東次間,換上曲裾深衣,出來後再拜正賓,由着崔夫人在“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的話語下,去掉了髮釵,換上了釵冠。
最後從東次間換的衣服,便是與之相配套的大袖長裙禮服。
白蓮亭亭玉立,儀態萬千,裙襬逶迤在身後,雖此生不是公主,那氣勢卻是一分不減。
最後一拜後,崔夫人來到白蓮面前,正色說道:“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假,永受保之,曰德音甫。”
整個儀式中,白蓮都是異常的淡定,但在崔夫人口中說出”曰德音甫“時,白蓮擡起了頭,驚訝的看着崔夫人。
及笄禮由正賓賜予笄者表字,白蓮萬萬沒想到,崔夫人給自己取得字竟然是德音!
白蓮一下便明白了是鄭王兄的安排,崔夫人是鄭王兄請的,這個字也定是鄭王兄知會的。
周朝取名只需忌諱帝王名諱,公主的名諱是不必避諱的,白蓮知道,周弘文也知道。
白蓮想到周弘文的用心,便有些熱淚盈眶。
德音,德音,這是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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