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聽了陸曄的分析,重重的拍了下桌案,急怒的說道:“好個嚴家!給我玩陰招!”
睿親王的急怒,陸曄並沒有接話,而是在想着那個人是誰。
他心中有個感覺,卻總是抓不住,這朝堂之上除了嚴家,就是睿親王了,還能有什麼勢力?
不過,這個人是誰,也已經不是陸曄所要追究的了,他要做的,甚至與那人有着同樣的目的。
那邊是坐收漁利。
陸曄知道,若不是自己的舅舅李家爲了攀上睿王府,也不會同意跟睿親王一起聯手害了自己的父親。
但是陸曄想不通的是,自己的母親又爲什麼要聽他們的安排?父親去世這件事的真相母親知道嗎?
這些事情在陸曄心中一直埋着,讓他心緒不寧,除非是親口問問李氏,不然,任旁人說什麼,陸曄都是不會相信的。
當然了,陸曄就更沒心思去給睿親王出謀劃策,對付這不知來意的敵人。只需要他跟嚴家鬥起來,自己纔有機會,那人倒也算是幫了自己的忙了。
“曄兒,如今刑部接手了案子,我們就很被動,陛下是鐵了心思要查這件事,嚴家肯定會藉着這件事來挑起風波,方心如如今在嚴家,只怕她口中的證據早已被嚴家拿走,如今我們該如何做?”
陸曄沉默了一下,如今不是與睿親王翻臉的時候,如果用得好,他會是自己手裡的一把刀。
“王爺可知石雷爲何殺了方老幫主?”陸曄可以猜到一些,但是也想確認一下。
睿親王也沒打算隱瞞陸曄,如實說道:“原來的方老有聲望是有聲望,但是卻是個守死規矩的,不準幫衆參與私鹽,石雷手下的一批人做事被老幫主抓住了把柄,要逐他出漕幫,石雷才做出了改天換日的決定。”
陸曄聽了後點點。隨後問道:“三年前,是王爺助了石雷吧?”
依着陸曄對這些事情的瞭解,若不是睿親王在關鍵時刻出手對石雷給予幫助,石雷如今也不會現在對睿親王言聽計從。
睿親王一直都是非常欣賞陸曄的。什麼事他只要知曉一點,便能想通其中的關鍵。睿親王點點頭,應道:“沒錯,當初是本王助他拿下幫主之位。”
陸曄再次頷首,慢慢與他分析道:“如今事情已經落到了嚴家手中。別說是這中間有王爺的事情,就是沒有,他們也會想辦法扯上您,如今要做的,便是將您現在與漕幫的關係先撇清楚,他們只是內部殘殺,與您無關,如果因爲漕幫扯出私鹽的話......”
陸曄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了一下在場的幾個人,隨後說道:“一旦扯出私鹽。勢必會藉機扯出戶部和吏部。別的不說,就是一個鹽稅,就能讓戶部和吏部吃不消了。王爺要做好準備,那些賬平日看着沒事,一旦徹查,有多少漏洞想必馬尚書知道,這是一發動全身的事情。所以,這件事,不能讓嚴家的人來做。”
“可是,這件事。我們這邊已經如此被動,嚴家又怎麼可能放任我們的人來查?”這句話是馬尚書說的。
而馬尚書也說出了睿親王的心聲。
陸曄脣角揚了揚,啓脣說道:“想讓我們的人上去有些難,但是不讓嚴家的人去。卻很容易。”
“對呀!”睿親王一擊掌,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只要不是嚴家的人,誰也不想惹禍上身,漕幫在江湖中是什麼地位,自己在朝中是什麼地位,那人能不掂量一下?
這樣的話。這件事最後也是重重拿起,輕輕放下。只要處理的得當,很容易脫身,只是......
“曄兒,只怕嚴家並不那麼容易撒手,你也說了,這嚴家處心積慮的找到那方家的女兒,而且手中又有石雷與那些官員的罪證,只怕與那些官員都是保不住了。”
陸曄心中冷笑,這件事明顯是衝戶部吏部來的,保不住那些官員都是小事,兩個尚書出了事,纔是得不償失!
睿親王沒有想到,陸曄也不會去提醒他。
他受了疼,纔會更猛烈的報復,朝堂的水混了,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要看是誰去。”陸曄緩緩說道:“如果聖上派欽差過去,方家那女子就必須隨行,只要出了京城,剩下的事情王爺只需知會一聲石雷,相信他是十分樂意那些證據消失的。”
“讓誰去呢?”馬尚書此刻比睿親王都着急,陸曄年紀輕輕的,卻跟那些老閣臣一般,說一半,藏一半,讓人心裡跟貓爪撓的一般,實在是不討喜!
“豫王。”
陸曄就說了兩個字,睿親王一下就明白了。
豫王是宗室親貴,生母早逝,是自小養在靜安太妃身邊的,靜安太妃性子恬淡,受她影響,豫王也是不爭名利,不然,依着先皇對靜安太妃的寵愛,先皇后定容不下豫王的。
豫王這樣的性子,也絕對不會想着招惹是非的。
睿親王決定後,幾個人商量了一番,到傍晚的時候才散去。
睿親王原是要留陸曄吃晚膳的,卻聽管事來報,說是楊青來訪,陸曄神色微頓,隨後說道:
“王爺有客,我就先告辭了。”
睿親王便沒有再留陸曄,讓管家送走了陸曄。
在王府門口的時候,陸曄遇到了楊青,兩人目光相交的時候,彼此含笑點頭,之後就錯身離開,楊青進了王府,陸曄上馬離開了。
睿親王請楊青去了書房,楊青進去後,直接道明瞭來意,說道:“王爺可曾聽說漕幫的事情?”
睿親王正爲這個事頭疼呢,楊青一說,睿親王皺着眉,滿面愁容的說道:
“本王知道,也正爲這個事兒愁呢。”
“王爺愁什麼呢?”楊青故作不知的問道。
“哎,一言難盡。”睿親王嘆息了一聲。
楊青隨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那些官員裡,有王爺親近的人吧?”
睿親王嘆了口氣,之後點點頭。
楊青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說道:“我與漕幫的生意往來頗多,這次的事情出來後,之後的生意肯定受影響。我正想請王爺幫忙呢,沒想到王爺也在爲這事煩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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