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延瘋一樣跑回了許昌,這座曹操新佔領不久的城市,因爲許昌沒有被黃巾戰亂的波及的太狠,城池還算完好,再加上許昌也算得上是一座大城,曹操最終把這座城市當作了自己的政權所在地。
劉延跑回來之後,就直衝曹操的府邸,這事可耽誤不得。
“咦!劉將軍,你不在滎陽守着,怎麼回許昌啊?”留守的荀攸問道,這時候他老叔荀或還沒來,政務方面還是他比較擅長,所以留在曹府辦公。
“公達先生,不好了,”劉延看到荀攸面前有杯水,也不客氣,端起來就灌了下去,“許成派人攻打滎陽,我守不住,滎陽失守了!”
“什麼!?”荀攸“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許成剛打下幷州,就算還要開打,也不能打滎陽啊?他應該去打冀州纔對呀!”
“可他確實派了數萬大軍來滎陽呀!”劉延道。
“你怎麼不早點來報啊?失守了纔來!”荀攸大怪劉延。
“我……”劉延大是冤枉,“他們只攻了不到一個時辰,滎陽就失守了,我怎麼來報?”
“……”荀攸當堂愣住,“你沒說錯,不是一天,是一個時辰?”他認爲一天已經是敵軍極爲強大的證明了。
“什麼一天?要是一天我還好受些,可確確實實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啊!”劉延大叫。
“不行,我得馬上通知主公!”荀攸顧不得聽劉延在這裡發泄,急忙走到外面,叫人把滎陽失守的消息馬上送給正在青州剿滅黃巾餘孽的曹操。
“但願許成只是佔據滎陽,而不是又想來打兗州,”劉延在一旁祈禱。
“不會的,”荀攸說道,他已經從剛纔的驚慌中回過神來了,“他們可能只是想佔據滎陽,從而對我軍形成戰略上的威脅,如果真的要進攻兗州的話,許成背後的董卓也不會放過他!”
劉延默然,風水輪流傳,想不到以前的大敵,如今竟然成了保命的小傘兒!
※※※
“哈哈,文遠不錯,不到一個時辰就攻破一座堅城!”許成揮了揮手上的戰報,把它遞給陳宮,現在常鑫、何通都有事情要做,就只剩下這一個軍師了。
“張遼將軍果然了得!不愧是主公簡拔而出的人才!”陳宮拍了小小一記馬屁,“只是一個時辰,是不是有點太過於誇張了?”
“公臺你不瞭解文遠,他可不是那種會誇口的人,”許成爲張遼解釋道,他知道一個時辰內攻陷一座城池,實在是有點駭人聽聞,“他不是在戰報上說了嘛,弓弩手的強力壓制,纔是致勝的關鍵。”
“我以前就聽說我軍弓弩手的強勁,尤其是徐晃將軍更是將其運用的極爲厲害,想不到張將軍也能以此建立大功!”陳宮感嘆,既然主公都那麼說,看來不會錯了,有機會得去瞧瞧這弓弩手到底有多厲害。
“主公!”何通跑了進來,“王允突然發難,聯合呂布,殺了董卓!”
“什麼!”陳宮驚地站了起來。
“好!”許成早就等着這一天了,“命令王越和徐晃給我好好看着,一旦張濟有任何異動,不用問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一切都以拿下弘農,函谷關以及李催守衛的潼關爲要!”
“主公,三個關口……”何通問道,王越和徐晃可只有兩個人!
“給我儘可能的往西,弘農要留一個,就王越吧,徐晃,告訴他,能佔函谷關就佔函谷關,若還能佔領潼關,就不用管什麼函谷關了,留點人就行!”
“遵命!”何通急呼呼出去了。
“主公好像早就準備好了的樣子?”陳宮在一旁問道:“莫非主公知道這些事會發生?”
“嘿嘿,”許成想了一下說辭,“我送還傳國玉璽的時候,就斷定會有這麼一天了,我秘密地送給董卓,並暗示他只是送給他的,沒有別人知道,董卓此人,心懷不軌,自然不會將這麼個寶物還給皇帝,可他卻忘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要告訴親信,親信又要告訴親信的親信,依此類推,只要朝中有大臣知道了這件事情,董卓多年種下的怒氣就會爆發,而呂布本就是個見利忘義之徒,聽說他與董卓的多名姬妾有染,董卓也曾對他投擲手戟,只要有一個引子,而朝中的那些大臣,想個法子挑撥離間,還不是小菜一碟,這樣一來,只要計劃周密,董卓必死!”
“對啊!”陳宮拍了一下手,道:“而且董卓爲了愛姬貂嬋躲避呂布騷擾,還去了楣塢,等於把自己變成了瞎子和聾子,呂布執掌長安兵權,只要將他引回長安,做好佈置……唉!想丁原、董卓都可以算得上梟雄,竟都死於呂布這小人之手,真是……”
看着陳宮搖頭,許成笑笑,心道,要不是你選了我,你還要陪他一起玩玩呢!當然,這話他是打死也不會說出口的,“而且,收拾了董卓,朝中恐怕就要收拾李催、郭汜,樊稠,張濟,甚至還有我,我們這一大批董卓的走狗,無論怎樣,這弘農和函谷關是得不到來自關中的援兵了,正好被我吃掉!”
“而如果李催等人要與朝廷做對的話,爲了佔領關中之地,就要將兵力抽出駐地,就等於把弘農和潼關白白讓給了我們!”陳宮接着分析。
“所以,老天送來的禮物,不收的話,可是大不敬哦!”許成一揚眉毛,笑了起來。
“可是,主公,要是朝廷讓李催等人來攻打我們,可怎麼辦?”陳宮突然問道。
“公臺,你認爲,我和關東諸候,哪個更難對付?”許成向陳宮問道。
“哎呀!”陳宮一拍額頭,“董卓在時,尚且要讓主公替他擋住關東諸候,如今董卓不在,李催等人就算能打敗我軍,他們也要怕關東軍來沾便宜,何況還有背後的朝廷,誰知道會不會在他們背後捅一刀!哈哈,看來我是多慮的!”
“也不算多慮,”許成抿了抿嘴脣,“我們還是要預防這種可能的發生,我會讓何通告訴徐晃和王越的,讓他們先防着對方,免得陰溝裡翻船!”
“主公思慮周密,難怪能成此基業,陳宮服了!”陳宮在旁來了個九十度的大躬,許成將他扶起,兩人對視一眼,相繼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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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將軍!”距弘農城數十里地,一座軍營之內,許成麾下大將徐晃,邊走邊對着軍中的大帳直喊。
“公明,什麼事情?”王越從帳內走了出來,他現在不喜歡人家叫他王師傅了,雖然已經沒有以往那種狂熱,可“將軍”倆字聽着多好聽啊!
“王將軍,主公有令,董卓被殺,讓我們隨時出擊!”徐晃的話裡充滿着興奮,終於有仗打了,這可是他的第三仗了。
“真的?難道呂布沒能護住?”王越問道,不過他卻沒有注意到徐晃嘴角的笑意,而是抓過對方手中的信看了起來。
“什麼呀!呂布這小子又反了?”王越頓時吹鬍子瞪眼,“真是我們武者的恥辱!”
徐晃偷笑,王越如今雖然名氣勝過呂布,可年紀畢竟已近五旬,四十好幾了,比呂布大,這樣總是有人說他不是呂布的對手,他早就掂記着跟呂布比上一場,如今呂布又宰了個老爹,他不趁機說上幾句纔怪。
“不對呀!”王越又叫道:“主公讓我守弘農,怎麼讓你去潼關?那我怎麼去找呂布,主公是怎麼想的?要不,我們換換?”
“王將軍,王師傅,”徐晃可不想跟王越換,所以要將他的意圖打消,“主公的命令可是從來不容違背的,如果真的換了,軍法官可不會等到你和呂布決戰的時候!”
“那我給主公寫信,我一定要與呂布一戰!”王越轉身回帳了。
徐晃無奈,只好自己下令準備了,好在這一向是他的工作,王越的主將之名只是掛在那裡而已。
※※※
而在許成準備西進的時候,遠在大漢帝國東方的曹操也接到了來自許昌的報急信件。
“許成大軍破我滎陽,諸公看看怎麼辦?”曹操看着帳下文武,問道。
“主公勿憂,”戲志纔想了一會兒,說道:“許成不會攻我兗州的!”
“先生怎麼這麼說?”曹仁不解,問道。
“別忘了,許成背後還有董卓,他攻佔幷州,雖然我不知道他用什麼法子讓董卓沒找他麻煩,可他要是再攻打其他任何一個地方,董卓卻是絕對不會允許的,董卓決對不會讓人擁有超過他的實力的,何況許成本是董卓麾下,在他看來,許成現在是他的看門犬,可這條看門犬如果不去守門,主人當然不會客氣了!”戲志才的話引起一片笑聲。
“這麼看來,董卓的這條看門犬隻是爲了能夠對我軍形成進可攻,退可守的戰略優勢,不會就這麼放口大咬了!”程昱說道。
“哈哈,不知道許成聽到我們這麼說他,他會怎麼想?”曹洪大笑道。
“不會怎麼想的,不過,我想他會直接派在大軍攻向許昌,把城打破,把人全部擄走,然後留個空城給我們,讓我們對着城門哭!”曹操之子曹昂在一旁說道。
“公了怎麼這麼說?”于禁問道。
“我聽說,狂生禰衡,在許成的宴會上大放厥詞,把他給大罵了一頓,結果,許成把他給狠狠地羞辱了一番,趕出了司州!”曹昂道。
“禰衡?沒聽說過?到底是怎麼回事?”夏候淵是曹昂實際上的親叔叔,所以,直接就問起來。
“那禰衡在許成的宴會上,罵許成是奸賊,許成竟然承認了,不過,許成卻緊接着把天下士子和天下諸候都大罵了一通,更有意思的是,他把關東諸候都比喻成了狗!竟和我們今天有異曲同工之妙!”曹操接着話頭說道。
“主公,屬下等不明白!”衆人都有點昏頭。
“我也是剛剛聽取的消息,昂兒,你來給大家說一說!”曹操對着兒子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曹昂就把許成宴會那天的事情給講了一遍。
“許成,這傢伙好生可惡!”曹洪叫道,可他發現場中只有他一個說話,頓時啞了下來。
許久,夏候敦才舒了一口氣,“百萬大軍!”
在場衆人都明白夏候敦想要說什麼,就連反應有些遲鈍的曹洪也知道大家沉默的理由了,“百萬大軍”四個字就像是四把鋒利的劍,已經緊緊插在衆人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