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得有什麼不對嗎?”公孫止不解,其他人都是很贊同的樣子啊!
“你的這條計呢……很毒,可以比的上我了!”許成說道,“可你知不知道,等他們打起來的時候,我們這邊都要再種糧食了!”
“那又有什麼關係?”公孫止道:“我們的軍隊都是常備軍,壯丁也足,不怕沒人種地啊?”
“我說的是沒時間,沒時間去打併州了,等他們三家打起來,我還不如直接打他們呢,幹嗎還要辛辛苦苦的去打併州,直接打下冀州不就完了嗎?”許成大聲道。
公孫止縮了縮頭,避過了許成的口水。龐沛等人也才反應過來,但也不禁對公孫止捱到訓斥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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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很多的麻煩,可經過商議過後,很快,許成的司州大軍還是越過了黃河,過河之後,大軍分出一部,在大將徐晃帶領下,進取箕關,威逼河內,讓現任河內太守張揚,緊張無比,但好在不是許成親至,讓他安心不少,他在虎牢關前,就已經對許成的詭計驚懼不已。
而大軍主力,則在新任幷州刺史徐榮的帶領下,繞過河東、聞喜、上黨等地,直撲幷州州府所在地,晉陽。
對此,天下諸候,尤其是冀州的韓馥憂心忡忡,一旦許成得到幷州,就可以同時在兩面對他進行夾擊,甚至於壺關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那時候,許成軍只須跨過壺關,只要過一個魏郡,就能打到他的家,鄴城了。這又怎能不讓他着急。
而在正在渤海郡謀畫着奪取韓馥地盤的袁紹也是心中大驚,雖然在許成接到聖旨之後,他就明白許成早晚會攻打併州,可沒料到會這麼快,洛陽不是被燒成了廢墟了嗎?許成哪來的錢糧,可以支持如此的高強度做戰,他不要命了嗎?
不只他們,凡是知道的,無不對許成如此快的攻打併州滿是疑慮,有認爲許成是虛張生事,也有的以爲是許成肯定佯攻幷州,實攻河內或是冀州,畢竟,比起這兩地來,晉陽這個久爲黑山軍所破壞的城市的意義都要小得多,而幷州更是三面臨時敵,易攻不易守,打下來,也只會成爲一個雞肋,拋不得也拿不穩。
而最讓人吃驚的,就是董卓大將張濟,率十萬大軍進駐弘農,居高臨下,俯視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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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二聲)!”曹操看完手中的情報,發出一點怪聲,向堂下問道:“諸位看看,這許成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大堂上,此時已經坐着文武十數人,其中武將,有他的幾位兄弟,如曹仁、曹洪、夏候敦、夏候淵,還有就是樂進、于禁、李典、車胄等人;文的,戲志才、荀攸、毛階、司馬朗也坐了一遛。
自從張邈讓出陳留,讓他有了一塊自留地,曹操憑着家世及在虎牢關前優於其他諸候的表現,終於也招攬了不少能人,雖然許成的移民之策讓他手中所能控制的平民少了許多,但許多豪族的家人奴僕還在,雖然不能強行搶來,可是“借”那麼一些總是行的,再加上總還會剩下那麼幾個人,勉勉強強還是讓他又湊了個三萬多人,把附近的一些小的勢力,黃巾餘孽之類給收拾一通,再加上兗州刺史劉岱已死,兗州無主,東郡太守喬瑁不久也在張邈的“勸說”下將自己的地盤給了曹操,曹操又將泰山郡等地收入手中,一下子就坐擁三郡,雖然比不上一些受許成禍害較淺的地方諸候,可也算有了點風光,日子好過了不少。
“主公,”戲志纔是首先投奔曹操,本身又是一位奇材,所以,現居謀士首位,他說道:“依卑職看,許成是想打開他所處的空間,好有一個縱深的發展之地。”
“話是這麼說,”曹仁說道:“可他剛剛打完大仗,又要同時壓制張揚、韓馥兩人,黑山軍縱橫天下十多年,每每與官軍做戰,總能保持本身的實力,總有其門道,他難不成又有什麼詭計不成?”
“應該不會!”荀攸還不知道自家老爺子正跟在許成身邊蹭飯,說道:“許成此次沒有親自出徵,我想,他可能爲的是要警告張濟,不要踏進他的地盤,看來,他和董卓中間已有了不和,如今他可以說是數面受敵!我實在想不出他還能有什麼招數,可以從中脫困,而且,從他派徐榮帶兵去幷州來看,我看他有可能是向董卓妥協!”
“我看未必,許成此人用計往往讓人無法察覺,就算有所警惕,也不得不入其彀中,這一次,我還是相信他肯定還是要用計奪下幷州!”曹洪說道。
“若要用計,除非他能讓人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在從諸候起兵干預之前,就打下幷州,可幷州廣大,再加上張燕軍難纏,這可能性太小!”荀攸還是不相信當初在自己面前唯唯喏喏的一個人會有這麼大本事。
“許成軍訓練有素,甚至於可以說是我所見過的最精銳的兵馬,除了呂布的鐵騎,我還沒有見過誰的兵能擁有如此戰力!說不定他真的可以做到呢!”夏候淵說道。
“許成手下幾支軍隊雖然戰力不凡,可大部分是步兵,騎兵只有數千,可是即使他的騎兵擴張,難不成還能用來攻城?”曹仁總是拿不定主意。
“我們且不管許成怎麼做,”毛階道,“主公,我軍可趁此良機,兵發滎陽,也給許成加快砝碼,總不能讓他的日子太好過吧!”
“不行啊,”曹操嘆了口氣,說道:“不管他許成有什麼打算,我逼近滎陽,此城現在雖然已無主,我也可憑此城取得對許成的主動權,可是若如此惹怒了許成的話,我們現在的兵力根本就擋不住他,不管他是否能拿下幷州,他都能收拾得了我們!”
“不若這樣,”荀攸道:“我們可以佯攻滎陽,看許成有何反應,若是他不想與我們交戰,我們就直接奪下滎陽,這樣一來,不用經過大戰,主公在天下人眼中就仍會是以大義爲先而討伐董卓的明主,屢敗屢戰,名聲上要比袁本初等人要好的多,有利於主公以後的大計。”
“可許成要派人來怎麼辦?”曹洪問道。
“那我們就再撤回來就是了,又不會有什麼損失!”曹操說道。
次日,曹操發兵朝滎陽而去,不幾天,就到了滎陽城下。
“啓稟主公,滎陽城中有人駐守!”
“什麼?”曹操一驚,“什麼人?許成竟然真的派人了?”這畢竟只是一個廢棄之地,沒有人煙啊!
“主公勿憂,”戲志才說道:“許成出兵近十萬去取幷州,又要防範弘農的張濟,也不能少於五六萬兵馬,再加上他防守司州各地,洛陽京畿,他在滎陽的兵力應該只會有數千,畢竟滎陽身後有兩關可以依賴,在此駐兵,反倒是浪費!許成此招可以說是錯招。”
“嗯!”曹操點頭,他明白了過來,當即下令,命手下將士佯攻滎陽。
戰爭再一次出乎意料,滎陽守軍不戰而逃,回虎牢關去了!
“他們這是幹什麼?”曹操對許成越來越頭疼,兵是精兵,可總是不好好打仗,但偏偏一打就要人命,他就不能認真一點嗎?他也不怪自己也只不過是佯攻罷了。
“報,啓稟主公,我們發現許成麾下大將楊洱率軍已從渡過黃河!”
“楊洱?黃河!”曹操不懂,這不是讓自己切斷了他的後路了嗎,這楊洱過河干嗎?可他很快反應了過來,“不好!”
拿過地圖一看,楊洱渡過黃河,在他面前的,就有兩條路,一條,是往右,過牧野,朝歌,直逼鄴城,這不可能,另一條,往左,一條大路直通——河內!張揚還領兵在箕關抵擋徐晃呢!
“原來許成的目的在這裡,”曹操一拳打向地圖,將河內郡壓在手下,“張揚完了!”
“我們可以遣快馬報與張揚,總能讓他有點時間反應吧!”曹仁說道。
“不可能了,子廉,你看,”曹操一指地圖,“若是張揚得知楊洱已殺向河內,他要從箕關移兵駐守的話,就恐怕要將所有的兵力都帶來,別忘了,當初孫文臺領聯軍精兵,在楊洱的刀盾兵手下尚且沒能支持一刻,縱然當時我軍疲憊,但楊洱所部戰鬥力亦可從中看出絕非一般,此次他出戰河內,必不會給張揚佔得地利,一定會半路攔截,逼他野戰,張揚的兵馬是什麼貨色,不出全力的話,則必敗無疑,而那時,徐晃已至,河內必失啊!”
“此計如此簡單,張揚會不會也早有準備?怎麼說張揚也算是熟讀兵書,打過仗的人,不會連這一點也看不出來吧!”于禁在一旁猜測。
“正是因爲簡單,我們都不會想到許成會欺我軍兵力不多,從容在我軍的勢力範圍內渡過黃河,他張揚又怎能想到?再說,又有誰會想到許成還能抽出一部兵馬來?”戲志才終於有點明白昔日的聯軍所受的苦了。
“這麼說,河內失陷是一定了?”曹洪不甘心老是讓許成佔得先機。
“也不一定!”戲志才道。
“噢?”曹操大喜,不讓許成沾到便宜,他就高興。
“主公可命人通知冀州韓馥,讓他派人出兵牧野,兵壓河內,讓楊洱進退兩難,看他是打張揚,等着讓韓馥撿便宜,還是先打韓馥,再與箕關外的徐晃合兵攻打河內堅城!”
“好,不論怎麼樣,這楊洱都會損失不少兵馬,只要張揚回軍夠快,河內城那時只會成爲一塊雞肋,打不如不打,可惜,箕關還是會讓許成奪去,他進兵幷州就不會再有來自南面的顧慮!”曹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