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冬天,冀州百姓秋收之後種下的莊稼纔剛剛長出苗來,李典毫不客氣,對這些東西破壞殆盡,讓冀州百姓明年的希望徹底化爲灰燼,而留守冀州的蔣義渠等人想圍剿李典卻沒有多少兵可用,就算能打得過也留不住,而李典仍然可以繼續進行破壞,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沮授忍無可忍請來的趙雲,可是,趙雲也只能追着李典跑,也沒有什麼能將之消滅的好辦法,因爲李典純是爲了破壞而來的,走到哪裡就破壞到哪裡,就搶到哪裡,根本就沒有什麼規律可言,面對這種情況,沮授深知只能用大兵團進行圍剿,可是,趙雲的幽州鐵騎大多要鎮守幽州,不能亂用,所以,就只能麻煩許成回軍了。
於是,許成不得不在承認了曹操的能力之後,放棄了找回面子的想法,撤兵。
不久,得知了許成退兵的消息之後,楊洱和張遼也相繼退兵,張繡也帶着騎兵重新渡過黃河,同樣的,李典也帶着數百騎兵逃回了青州。
兩軍這一場大戰,就這樣,沒有什麼轟轟烈烈地廝殺,也沒有什麼大量士兵的死亡,在平平淡淡之間就結束了!不過,儘管如此,雙方的損失也都不小,青州和兗州被許成軍劫掠地很嚴重,而冀州也被曹軍糟踢的夠嗆,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兩軍戰後,許成命令沮授負責冀州受難百姓的安撫工作,然後,離開冀州迴轉洛陽。
回洛陽的路上。
許成的嘴就一直沒有停過,不住地詛咒着曹操,因爲自從他正式加入徵霸天下的這場戰爭中來以後,從來沒有這麼吃過虧,雖然他曾經料到過可能會有這麼一天,可是,這一天真的來了之後,他仍然很是鬱悶。
“小黑,你說曹操這一回他到底是怎麼想到這一招的呢?”許成又一次向身邊的黑龍問了起來。
“主公,這個問題您已經問了幾十遍了,他還不是跟您學的!”黑龍也很憋氣,可是,誰叫他碰到這麼一個主公呢!而且身爲主公的親兵頭子,也不能像其他人一樣,一見到主公要問話,就可以跑得遠遠的,他還是得接着侍從一旁。
“唉,你說他跟誰學不好,他爲什麼要跟我學呢?歷史上兵法家那麼多,他爲什麼不學他們呢?”許成自言自語,沒辦法,他很失落,這一次要不是運氣好,事先安排了幾路大軍一起進攻曹操,讓對方手腳都忙不過來,就算他能夠逃出生天,恐怕也要賠上不知多少,一向習慣於佔據上風的他,實在是不習慣這種結局。
“主公,勝敗乃兵家常事,而且,論起來,我們也不有輸啊,最倒黴的還是曹操,您何必把一時的得失放在心上?”黑龍接着勸道。
“我不是放在心上,我是擔心!”許成喃喃道。
“主公,您擔心什麼?”黑龍小聲地問道。
“我軍所用的手段,曹操恐怕已經研究的差不多了,再對上他,我軍想再要取勝,可就恐怕有一些麻煩了!”許成說道。
“主公,這有什麼需要擔心的?”黑龍揮了揮手,說道:“您不是說過嗎?兩國交兵,打的是兵馬錢糧,打的是國力,這方面要是論起來,曹操又哪能跟咱們相比,就算他能研究透徹我軍的戰法,也嬴不了我們,您說是不是?”
“這話雖然對,可是,曹操突然開竅,可並不是什麼妙事,”許成摸了摸頭,“這樣吧,回到洛陽,你去找何通,告訴他,把木坤給我找來!”
“木坤?主公,木坤是誰啊?”黑龍問道。
“木坤是誰你以後自然會知道,別忘了告訴老何,叫木坤秘密地來見我!”許成又說道。
“是,屬下記下了!”黑龍看了看許成的臉色,又小心地問道:“主公,您是想幹什麼呀?”
“想幹什麼?”許成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你可聽說過‘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句話?”
“沒有!”黑龍坦然承認自己的孤陋寡聞,可他這個回答卻把許成噎得冒火。
“笨蛋,現在我就是那城門,我火了,自然有人就要倒黴了,他們就是那些魚,你明白了嗎?”許成狠狠地敲了敲黑龍的腦門兒。
“屬下明白了,只是,主公,到底誰是魚啊?”黑龍抱着腦袋,又接着問道。
“哼哼,你說呢?”許成陰陰地笑了起來。
回到了洛陽,許成見到了何通,何通首先就稟報了關於那個挑起兩軍戰事的傢伙的情況。
“別的都別說,你只要告訴我,那人是誰?”許成問道。
“那人……還沒有查到!”何通答道。
“什麼?”許成小吃了一驚,“我還以爲你已經查到了呢!老何,你居然也有查不到的人?”
“主公,我這次來就是向你稟告的,我遇到麻煩了!”何通苦着臉說道。
“什麼麻煩?居然連你也解決不了!”許成現在可不是一點兒吃驚了,自從跟着他以來,何通什麼時候完不成任務過?現在居然有人讓他也覺得麻煩,看來那個挑起事端者可真不簡單。
“主公,那個信使,如今已經到了荊州,還在那裡安下了家,看樣子是打算在那裡過上一輩子了,根本就沒有去找他的主子!”何通說這話的時候有一些不太好意思。
“你可別告訴我,這你就沒有辦法了!”許成冷哼道。
“當然有辦法,卑職把人給逮起來了!”何通又說道。
“那你還問不出口供怎麼的?”許成奇道,他可記得何通有不少逼供的手段的,還有不少是跟他學的呢。
“沒有用,那個人自己也不知道是在爲誰辦事兒!”何通說道。
“真的?”許成問道。
“那是自然,我可是什麼辦法都用上了,什麼疲勞審訊法,恐懼審訊法,寂寞審訊法,都用上了,可最後得到的,就是仨字:不知道!”何通兩手一擺,說道。
“那小子是什麼來歷?普通人肯定不會做這種事的!”許成問道。
“那人原先是江東許貢的門客,許貢因爲秘謀反對孫策,而被孫策誅殺,他們這羣人也就散了,這傢伙本來還想跟另外兩人秘謀刺殺孫策以爲許貢復仇,可是,孫策卻被曹操打敗身死,他們就也離開了江東,後來,三個人分開了,他就到了荊州,只是,不久之前,其中一個人又找到了他,讓他來辦這件事情,許諾了大筆的好處,主公,您想想,他們這些做人門客的,本就是一幫好吃懶做的傢伙,沒了大樹可依之後,日子就過得緊巴巴的,能有好處,加上他們本就是一羣膽大妄爲之徒,自然也就不客氣了,只是,據那小子說,他只是在開始的時候得到了一半的訂錢,後來他那個朋友就沒有來找他……”何通把事情講了一遍。
“許貢的門客?”許成暗暗點了點頭,原來就是刺殺了孫策的那老幾位,想不到現在沒有孫策可殺了,居然敢暗算起他來了,這幫傢伙還真是不甘寂寞呢!
“主公,您看我們該怎麼辦?我估計那個讓他們去辦事的傢伙已經被滅口了!”何通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說道。
“那傢伙就沒有說那個鼓動者在他們分開之後去了哪裡?”許成又問道。
“沒有!說是不知情,他們當初在江東就分了手!”何通答道。
“媽的!”許成惱了。
“主公,這個做事的人可是很有一點兒手段呢,您看我們是不是還要查下去?”何通問道。
“當然要查,哼!有人既然敢伸出手來,老子就要剁他幾刀!”許成惡狠狠地說道,他現在剛剛被曹操佔了一回上風,正鬱悶着呢,卻又發現還有人能佔他的上風,這可怎麼得了?此風斷不可漲,一定要讓這幫傢伙嚐嚐厲害。
“那可就……!”何通說道。
“知道!你想辦法就是了,哪怕是把所有可能的人都給我篩一遍,也要查出這個傢伙來!”許成說道。
“主公,”何通苦笑道:“如果按您的說法,把卑職所屬的全部的探子都派出去,恐怕也要用他個好些年的時間了,這值得嗎?”
“唉!”許成撫了撫額頭,“老何呀,不是連你的腦子也鏽住了吧!你可以先把所有可能的人的名字都選出來,再把可能性較高的先調查一遍,然後逐一刪除就是了,何必那麼麻煩?對了,這一招叫什麼來着,叫……噢,叫刪減法!”
“這倒是個好主意,卑職倒是沒有想過,多謝主公提醒!”何通向許成行了一禮,又道:“只是,這個可能性的分析恐怕不是普通人能夠勝任的,主公,您看卑職能不能調個人用用?”
“誰?”許成問道。
“賈詡,賈文和!”何通早就瞄好了目標。
“可以,反正最近不會有什麼軍事行動了,讓他幫你也好,這傢伙玩心眼是超一流的,你可真是好眼光啊!”許成指點着何通笑道。
“主公謬讚了!嘿嘿!”何通也笑了。
許成跟曹操兩方在經過了一場被人稱爲“行軍之戰”的行動之後,就都開始偃旗息鼓,連平時雙方邊境上的正常摩擦也少了很多,不過,明顯人都看得出來,雙方都在醞釀一場更大的戰鬥,這一場,甚至有可能會是他們之間的一場決戰。
雖然這一場戰鬥不知道會讓大家等多久,可是,情勢已經極爲危急是所有人的共同認知,於是,面對這種情況,有一些人就坐不住了。
江夏。
劉備跟諸葛亮一直在等着劉表的死訊,他們就可以依靠劉琦荊州大公子,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身份來奪取荊州。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劉表居然挺過來了,據說健康狀態越來越好,還來信感謝劉備幫他打回了江夏,幫他出了一口氣呢。
對此,諸葛亮也感到很是棘手,他本來以爲,劉琦立了大功之後,蔡氏一族必定會緊張萬分,惶急之中,以蔡瑁的狠毒,必定會想到先謀殺劉表,然後假借劉表遺命,扶劉琮登上荊州牧的位子,然後以州牧之名,再來對付劉琦,這樣,他們就有了出兵的藉口。
可是,誰能料到,蔡氏一族居然連點反應也沒有,這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在他的計劃裡,劉表死後,劉備就應當可以奪得荊州的實際控制權,然後,劉備就有了跟曹操、孫權平等對話的資格,那時候,就可以動手聯絡兩方,形成三家聯盟,共抗許成了,然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劉表的死,偏偏到現在劉表就是不死,這可如何是好?
難道讓劉備以江夏實際太守的身份去跟兩家聯盟嗎?別說會不會被曹操、孫權放在眼裡,光笑也能被人給笑死!
可是,總不能這麼幹等着呀!形勢已經是極度不穩了。
於是,諸葛亮在苦思多日之後,終於下定決心說服劉備現在就跟曹操和孫權聯絡,至於名義的事情,那也好辦,劉琦基本上屬於腦子週轉不靈的那一類人,可以借他荊州大公子的名頭來用一用。
終於,諸葛亮在許曹兩軍之戰之後不久,出發了!
第一個目的地,諸葛亮選中了許昌。
因爲在諸葛亮看來,曹操實際上也是一個雄才,見識長遠,理應能夠認識到只有聯合纔有跟許成一較短長,而且,曹操受到的許成的壓力是三家之中最大的,他更應該能感受得到許成的威脅,更何況,曹操跟劉備之間還有關羽爲聯繫,雖然關羽已經死了很久,可是,他可是爲曹操立過大功的,而且他還是在滎陽死的,是爲曹操死的,曹操無論如何也不能抹殺他曾經的存在,基於這一點,諸葛亮認爲,跟曹操的聯合,應當遠比跟江東要容易的多。
果不其然,諸葛亮來到許昌之後,很快就得到了曹操的召見。
“臥龍”的名頭是不用提的,一來不夠響,二來嘛,現在說出來反倒有一些譁衆取寵的意思!可是,諸葛亮依然憑藉自己的口才得到了曹操的讚許,而且,曹操還對他所說的話都表示了贊同,除了希望劉備能夠早日得到荊州之外,曹操暫時也沒有提出什麼條件,並且,還派出了劉曄,這位江東諸人的熟面孔跟諸葛亮一起南下,趕赴江東,欲合兩家之力,逼迫江東就範!
接下來,就是三家聯合的難關了。
曹操跟孫權有殺兄之仇,劉備跟孫權有奪城之恨,而江東目前又沒有直接面對許成,就連西川,也只是表面上的威脅,迄今爲止,都沒有對江南動過一次手,所以,江東諸人絕不會那麼容易就讓這個聯盟成功的,諸葛亮跟劉曄可有得忙了。
兩人從許昌出發,走了好久,才過了長江,來到建業。
只是,剛到建業城門,報上名頭,他們就遇到了麻煩,而且,是一個共同的大麻煩,因爲,他們居然極爲黴運的遇到了朱然。
朱然現在因爲多次隨孫策和孫權出戰,並且,有過不少功勞,所以,地位已經提高了不少,已經是建業守將中的一員了,正在巡城,結果,剛好到了城門處,就遇到了諸葛亮和劉曄。
這一回,劉曄可沒有帶許褚來!諸葛亮也是單身一人!他們身邊,就只有一些隨從而已,就算這些士兵比較精銳,也沒法在人家的地盤跟人家的大將動手呀,偏偏兩人都無法跟朱然套交情。
於是,就一切都只能隨朱然的意了。
“哈哈哈,這不是劉曄劉子揚嗎?”朱然首先就看到了劉曄,他跟諸葛亮沒怎麼見過面,所以,倒是沒怎麼注意。
“原來是朱然將軍,將軍一向可好?”劉曄笑道,他都感到自己有一點點諂笑的意思了,可是,他只是一個文人而已,面對朱然這種一向用拳頭講道理的傢伙,也只能這樣了。
“唉呀,怎麼不見許褚許仲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