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寒道:“好呀,我們這次就去將那狗給燉了,也算是找他討個舊賬。”謝雨瀟不放心道:“夕寒你也要去?”夕寒點頭道:“嗯,這賬丟了數千年了,也該去找找他的麻煩了。雨瀟,你放心,那二郎神雖神通,但他拿疾風八鬼也是無可奈何的。”
“親爹,你愁啥啊?親孃跟着我們聰明絕頂的八鬼絕對不會有事的。嘿嘿,待我們去尋上塊肥肉骨頭用七七四十九種美味作料一燉,往那癩皮狗跟前一丟,不怕將那癩皮狗引不出來,只要引出來,我們八鬼齊上,就將那癩皮狗宰了,將五色玄石奪來。”
謝雨瀟本不放心夕寒及疾風八鬼去找楊戩,但聽他們說的這麼自信也就由他們去了,只希望不要去爭鬥,能將那塊五色玄石悄悄的偷回來就皆大歡喜了。
疾風八鬼一向性急,當下就翻出那頂黑轎,將夕寒一擡,心急火燎的去找肉骨頭去了。謝雨瀟長出了了口氣,返回房間,開始複習功課,五天內要考三門,他的壓力還是很大很大的。
在謝雨瀟忙着應付考試的這幾天,歐陽川文、玉女都沒打擾他,能解決的事情他們之間商量着就解決了。不過,在他考完最後一門《軟件開發設計》的那天下午,歐陽川文立刻就告訴他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說是作惠想電腦金牌代理的事泡湯了。
謝雨瀟問是怎麼回事,歐陽川文說再他找到西北大區銷售總監的時候,才知道惠想電腦的金牌代理權早已落到了一個叫做金軟科技的公司手裡。謝雨瀟問難道再沒辦法了?錢和聖靈丹都搞不定?歐陽川文搖搖頭說,這中間不是金錢能搞定的事,因爲金軟科技的老總是惠想集團西北銷售總監的小舅子。
謝雨瀟一聽中間有這層親屬關係,便說算了,辦公司這事以後再說,先去幫玉女那邊開健身中心吧。歐陽川文補充道:“不過,那銷售總監說我們可以做銀牌代理。銀牌代理其實也蠻不錯的,你覺得呢?”
“銀牌代理?”謝雨瀟笑了一下道:“免了,我可沒興趣幫他小舅子賺錢,我們又不是除了這個就沒別的出路了。銀牌代理的那點小錢我還看不上,又何必讓那個銷售總監得了好處又賣乖呢?”
金牌代理的事沒戲了了,謝雨瀟只好將賺錢的主要途徑放在了出售聖靈丹上。再沒有什麼生意比這一本萬利的賺錢途徑來的快了。
網上的留言信息很多,成千上萬條,除了求救信息外,還有無數的讚揚聲與叫罵聲。有說他是當世邪醫的,也有罵他是大騙子的,有說他有一顆大仁之心的,也有說他是仗着有點醫術,黑心敲詐,喪失醫德的……對這些,謝雨瀟都是一笑了之,世上的人太多了,他不可能、也無法讓所有人都說他好,因爲他要賺錢,要賺錢有時就不得不心狠一點。
他在無數條求救信息中找了十個言辭懇切,自報出價都在百萬之上的,這十個是他用於賺錢的;還找了五個自述家境貧寒,血淚哭訴的,這五個他是準備免費救助的。
就在他將這十五個人的聯繫放系及所留的地址都整理出來,打印了一份,準備關掉窗口時,突然被一條剛剛發出了一則長篇信息吸引住了。
那是一個網名爲“心似二月雪”的女網友發的,說是自己得了癌症,只有不到一個月的生命了。她死無所謂,只是放心不下自己僅有五歲的兒子……
謝雨瀟有所被感動,就掃了聯繫方式和地址,竟是東泉市的,太方便了,他順手就記下了。
穿好風衣,戴上墨鏡,圍上圍巾,他貼上隱身符、飛行符出發了。十六個人幾乎都在不同的省市,所以他得飛去救人。他救人有個習慣,就是當面救人,看着看到病人,讓病人當面將聖靈丹吃下去。他之所以這樣做有兩個目的,一是確定那人真有病,二是杜絕二手倒賣聖靈丹。
很利索,也很爽快,救完十五個病人,總共也要了不過三個來小時。謝雨瀟在靈戒裡翻着轉來的一千三百來萬,喜滋滋的飛回了東泉市,開始給那個叫“心思二月雪”的網友打電話。
電話通了,聲音很好聽,帶點憂愁,帶點沙啞,讓人聽着很舒服。謝雨瀟打着電話,左右隨便看了看,進了個茶座,給那“心思二月雪”說了地點,讓她過來。
半個來小時後,一個穿着淡紫色褶裙,藍毛衣,圍着圍巾的女子在謝雨瀟面前坐下了。謝雨瀟本在看着手裡隨手捏着的一本雜誌,感覺到有人坐下,他就擡起了頭。
“好有韻味,好有內涵的一個漂亮女人。”這是謝雨瀟看着這個“心似二月雪”第一眼的感覺,可是當他再看兩眼,他的心就差點沒蹦出來:“這,這不是父親筆下的親母嗎?是,沒錯,身段,眼神,容貌,錯不了,錯不了,絕對錯不了……”
謝雨瀟目瞪口呆的看着“心似二月雪”,看的“心似二月雪”有些難爲情了。她取了下圍巾,放在了一邊,微微一笑說:“爲什麼看到你的眼神我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這個眼神讓我感覺親切而溫暖,就像,就像我那孩子不願我離去的眼神……”
“親母,她就是在我剛滿一歲時,棄我和父親而去的親母,我,我該怎麼辦?認?或者不認?”
心似二月雪朝ter招招手,叫了一杯咖啡,對謝雨瀟說:“白手邪醫,今日能得見一面,真是太榮幸了,你能取下你的墨鏡和圍巾嗎?”謝雨瀟搖搖頭,好想說:“得見一面?榮幸?想我最需要母愛的時候,你在哪裡?你拋棄了,現在竟然對着你曾拋棄的親生兒子說榮幸?”
“好吧,我說說我的事,唉……”
“不要說,我不想聽,一句都不想聽,也不要跟我說你的兒子,”謝雨瀟激動了。
心似二月雪怔了一下,道:“好,我不說了。”
謝雨瀟不說話,心似二月雪也不說話了,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坐着……
坐了多久不知道,反正“心似二月雪”已是添了三杯咖啡了。“心似二月雪”有些坐不住了,小心的對謝雨瀟道:“醫生,我的病……”謝雨瀟遲疑了下,說:“把你的手伸出來。”
把脈,是謝雨瀟的標誌性動作,不管病人得的什麼病,他都會先把脈,作出一副考究的姿態來,其實呢,他對把脈是一屁不通。
心似二月雪遲疑了下,網上挽了下毛衣袖子,伸出了潔玉般的手腕放在了茶几上。謝雨瀟看着這隻手腕,鼓了許久勇氣,才伸出了哆嗦的右手……
他的手在哆嗦,哆嗦的很厲害,他在想,他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母親能感應到嗎?
兩指輕輕的扣上了脈門,這兩指猶在哆嗦。心似二月雪的手腕抖了一下,他奇怪的看着謝雨瀟,看着謝雨瀟的雙眼,爲什麼,爲什麼他的兩指扣上來的時候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這感覺讓她的心神有些亂,思緒禁不住的飄回從前……
謝雨瀟收回了手,靜靜的發呆。
“怎麼樣?”心似二月雪問。
“嗯,是沒有多少時間了。”
“醫生救我嗎?”
“我既然來了就自然會救你。”謝雨瀟掏出個青瓷瓶,遞給了心似二月雪說:“吃下去吧,吃下去就沒事了。”
“嗯~”
心似二月雪接過了青瓷瓶,拔掉了塞子,倒在了手心裡,萬般感激的看了眼謝雨瀟,說聲謝謝,將手掌捂在了嘴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