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是個熱鬧事。但活了二十三年的謝雨瀟從來沒看好過年,殘缺不全的家,怪癖暴躁的父親,早已讓他對那個家看的透透的。過,不如不過,這是他曾經對過年的最直接的態度。不過今年,他樂翻了天,生活條件改變了,家也像個家了,父親也變了。更主要的是他有五個老婆陪在身邊。人多了,家就溫馨了,也熱鬧了。
除夕之夜,謝中石的家裡鬧翻了天。謝中石、謝雪妮、謝雨瀟連帶他的五個老婆,共八個人。八個人,即使一人說上一句話,小鬧一下,整個屋子就會像炸了鍋似的。也是這時候,謝雨瀟發現這個房子買小了,根本不夠折騰,甚至他已經在想晚上怎麼睡。
謝雪妮早早整了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擺的滿滿的。一家人就喝着酒,吃着菜,吹着牛,看着春晚,漫天亂侃。
謝中石完全變了,懂得喝酒慢慢品,開玩笑了。他給五個兒媳每人紮了一萬塊錢的大紅包,有這一點就看得出謝中石的畫廊賺錢了,而且賺的不少。謝雨瀟很喜歡現在的父親,喜歡父親的做事風格。他想,如果父親以前就如現在一般,或許親生母親就不會離開父親了,一家人也會像現在一樣意氣洋洋。但生活就是愛捉弄人,親母在父親艱難困惑、無法擺脫命運的時候背離了父親,二十年來,在楊承志的手下倍受煎熬,最終爲了救他而犧牲了性命。
親母死了,肉體還在,靈魂去了冥界。現在,他無能爲力,他去不了冥界,也救不了親母。親母在冥界如何?過的好嗎?
“兒子,兒媳,來父親敬你們一杯,祝你們在新的一年裡事業有成,蒸蒸日上。”謝中石端起了酒杯,叫醒了發愣的謝雨瀟,招呼起了他的五個兒媳。
“謝謝爸爸。”謝雨瀟、五女同時與謝中石碰杯。
“好,好,喝酒,吃菜。”
這一晚,鬧騰到春晚裡唧唧哇哇的開始倒計時,歡慶新的一年到來的時候,於筱娜嘆道:“真是,過年不讓放鞭炮,一點喜慶的感覺都沒有。”她這一開頭,另外四女立刻嘰嘰喳喳的說着就是就是,不放鞭炮哪裡像過年。
謝雨瀟一樂,說:“不就放個鞭炮麼,走,帶你們去放個夠。”當即,他手一揮,就帶着五個老婆走出了小區說:“走,買鞭炮,煙花,我們放個夠。”
於筱娜說:“市區下了禁放令,你去哪放去,雖說我們不怕被抓,但這麼也不好。”謝雨瀟笑道:“上車,先去買,後去放,你們老公我會讓你們玩個夠的。”
謝雨瀟開着車,在市區周邊轉了個遍,找了兩個還沒關門的煙花零售點,直接全端了,塞進了靈戒,找了個無人地,給五個老婆貼上了隱身符、飛行符道:“我們去瑤池邊上放去,絕對夠浪漫。”
於筱娜從來沒用過飛行符,倍感新奇,在西婷給說了幾遍怎麼使後,竟也飄飄悠悠的上了天,樂的哇哇大叫。謝雨瀟則不用飛行符,他現在有翅膀。自從有了翅膀,他還從未放開飛過,這會剛好試試精妙之處,“老婆們,走了,看看是你們的飛行符快,還是我的翅膀快。”說着,他“唰”的一下,就撐開雙翅一扇,直衝了天。於筱娜被嚇壞了,這已不是道術與符所能解釋的問題,她甚至在想謝雨瀟是不是個妖怪的化身。
從東泉市到瑤池,足足飛了兩個來小時。這還是五個人比賽誰飛得快的結果,若不是比賽,估計就的三個來小時了。
瑤池就謝雨瀟來過,妖月、西妤、西婷、霜兒、於筱娜均沒來過,看到月下恬靜優美的瑤池水,衆女都大呼着太漂亮了。尤其是於筱娜,興奮的拉着四女叫道:“太美了,太好了,太刺激了,若不是你們我肯定一輩子都飛不上天,都看不到瑤池。”
謝雨瀟不管鬧騰的五個老婆,將大堆的煙花、鞭炮掏了出來,噼裡啪啦的放了起來,頓時鞭炮聲,五彩繽紛的煙火籠罩了整個瑤池。
是浪漫還是胡鬧,謝雨瀟和五女都說不清楚,反正都覺得玩的鬧得很瘋狂。
將煙花、鞭炮放完天已快亮了。六人就又飛回了東泉市,去遊樂場等等熱鬧的地方瘋。瘋到下午,於筱娜就吃不消了,開始打瞌睡,甚至在坐過山車的時候都睡着了。畢竟,於筱娜是個凡人,她的體力和謝雨瀟及四女是沒辦法比的。
於筱娜想睡覺,四女不讓睡,反正是拉着邊走路邊睡覺的於筱娜整整折騰了一天。
當天晚上,歐陽川文及何文倩從家裡回來了。歐陽川文的兩個耳朵紅紅的,顯然是被何文倩給扭的。謝雨瀟笑問歐陽川文的耳朵咋回事,歐陽川文小聲說是風吹的,冷。沒想到這話還是被何文倩聽到了,何文倩絲毫不給面子的說,是我扭的,他若是再敢和那個歐陽青青不清不楚的,我就將他兩個耳朵揪下來。歐陽川文頓覺沒面子,對何文倩說:“你看看人家謝雨瀟,足足五個老婆啊。”何文倩二話不說,當即又一把揪住了歐陽川文的耳朵說:“我讓你看,我讓你賊心不滅……”
謝雨瀟看着歐陽川文直樂,樂的一下子直打了八個噴嚏,停都停不下來。
吃飯,唱歌,又鬧騰了一個通宵。第二天,他們就出發,直奔全國各地的名勝景區。有飛行符,交通顯的極爲便利,想去哪想去哪天高任鳥飛,誰也擋不住。每當飛到一個地方,看到熙熙攘攘的擠着坐汽車,坐火車的人,謝雨瀟都有種出售飛行符的衝動了。不過,這個念頭他只是想想,飛行符是不能賣的,若賣了,肯定會引起極大的波瀾。
北京、上海、拉薩、西雙版納、九寨溝、龍泉瀑布等等,這一趟,他們足足玩到正月十七。儘管很多地方還沒玩到,但也沒有辦法。正月十八,也就是2月16號冬泉大學開學,謝雨瀟必須去報道,雖說這半年來他缺了不少的課,但報道總是要按時去的。
在報道那天,他將手續全辦完,領完書,突然又想起韓琳來,就給韓琳打了個電話。韓琳的言語很輕快,想是高校長一嗚呼,她這半年又衣食無憂,不用爲學費發愁,所以精神面貌好了許多。
謝雨瀟簡單的問了幾句韓琳過年是在哪裡過的,最近好不好,就將韓琳約了出來,見面地點依然是學校的“聽風林”。
韓琳穿着件純白色的羽絨服,圍着個紅色的圍巾,胳膊上搭着個黑亮色的包包。一見到謝雨瀟,韓琳立刻甜甜的叫了聲小哥。謝雨瀟一見到韓琳,心頭莫名的就有千言萬語,可千言萬語糅雜萬種情感,他卻一句也說不上來。
“韓琳~”謝雨瀟放下了踩在石椅上的大腳。
“小哥,好久沒見你了,你都不給我打電話。”韓琳站在謝雨瀟跟前,甜甜一笑,露出了兩個小酒窩。
謝雨瀟忍不住的伸出雙手,捂住了韓琳的兩個臉蛋,道:“你啊,小哥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給小哥我打電話了?”韓琳輕輕的拉下了謝雨瀟的手說:“小哥現在都是名人了,我不好騷擾你。”
“哦?我成名人了?什麼名人,說說看。”謝雨瀟很想聽聽韓琳對自己的評價。
“學校的第一帥哥,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闊少爺,揮金如土,豪爽瀟灑,曾兩個女生爲你殉情跳樓,你飛身而上,將兩女子攬於臂下,這些難道還不夠嗎?”
韓琳一邊說,一邊比劃,直接就把謝雨瀟逗樂了。
“還有。”韓琳伸着手指了指謝雨瀟,神秘的笑了笑說:“你就是白手邪醫,呵呵,你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我。”
“嗯?爲什麼說我就是白手邪醫呢?”
“白手邪醫的大名早就在網上轟動了,我在網上看了無數遍白手邪醫的照片,雖說你包的嚴實,但你矇蔽不了我的眼睛。”
兩人慢慢的“聽風林”走着,邊走邊聊,越聊,謝雨瀟的心中越溫暖,越溫暖他的心中就約痛,就有種想把高校長再殺一次的衝動。
“對了,韓琳,你記不記得你還有個姐姐,親姐姐。”
“親姐姐?”韓琳奇怪的看着謝雨瀟搖了搖頭說:“我家就我一個,我連表姐都沒有,哪裡來的親姐姐?”
謝雨瀟想了想,拉着韓琳在一邊坐下說:“你有個親姐姐,叫韓月,大你三歲,在你出生沒幾個月的時候就被人販子賣到靈陽山了。”
“真的?我怎麼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韓琳一下子站了起來。
“真的,我上次去靈陽山的時候遇到了你的姐姐,當時我看你們長的很像,所以我問她了,一問才知道她就是你的姐姐。”
“不會吧,她現在在哪裡?還在靈陽山嗎?”
“沒有啊,當年她被賣到了靈陽山的‘黑玄觀’當了道姑,那次我去靈陽山時,和黑玄觀發生了點摩擦,就將黑玄觀給燒了,將你姐姐帶了下來。”
謝雨瀟細細的給韓琳講着他是怎麼認識的妖月,及妖月現在的狀況。
可就這時,在離他們很遠的教二樓的樓頂,一個尖嘴猴腮、豎着耳朵的男子突然拍了下大腿,對身旁的一個臉色泛青、留着長髮的男子和一個滿臉似是黑霧繚繞的一個男子道:“王哥、趙哥,我六耳終於聽到有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