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當空,謝雨瀟爬到血魔峰頂正是爲了吸收月亮的精華。雖說這天地日月精華比不上瑤池之水所蘊含的靈氣,但他寧願慢慢享受也不願再遭受周身焚燒般的折磨了。
吐出黯淡無光的血色體丹,運起心法,體丹就在夜空中忽明忽亮的閃爍起來,天地靈氣及月之精華化爲絲絲縷縷,慢慢的被吸入體內之內……
西妤、西婷閒來無事,在峰頂轉了一會後,便也盤坐下來,修起了三清觀主傳授給她們的心法。她們有太久沒練功了,自下了三清峰,基本就再沒練過,這會練來,竟有些難以入定了,一會睜開眼睛看看,一會有閉上眼睛繼續練,反正是折騰了好久才進入了忘我的狀態。
謝雨瀟很投入,一直沉浸在吸靈的快感之中。一直坐到凌晨五點,謝雨瀟纔將已是光彩奪目的體丹吸入了體內。體丹入體,自然又帶來了浩瀚無比的能量,他運起續骨功法和血靈心法,同時修煉了起來。
能量涌動,血液澎湃,體丹的精妙之處妙不可言,有了體丹帶入的能量,他覺得修煉功法變得如此簡單,若有時間,若能堅持,他覺得功法晉級就如上樓梯一般,一步一個臺階,嗖嗖嗖的就飈上去了。
這只是他的幻想,當他吸靈完之後,可就不這麼想另外。不要說續骨功法晉級了,就連半點晉級的苗頭都沒有。血靈心法倒是升了一重,但這不是他最關注的,他關注的是續骨功法,只有續骨功法的晉級,才能讓的腳趾頭更快的長出來,纔可以隨心所欲的想切那根骨頭就切那根骨頭。
罷了,練功本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又何來捷徑可走呢。謝雨瀟安慰着自己,帶着西妤、西婷回到了謝老的家。謝老正在院子裡打拳,拳腳奇慢,與太極有些相似,可那拳又明明不是太極拳。謝雨瀟覺得奇怪,就問謝老打的是什麼拳。謝老收功,說是最近才悟出的一套拳法,叫做“悠悠無心拳”。西妤、西婷覺得這拳極好玩,就問謝老是不是要傳她們的。謝老搖頭,說是準備傳給二虎的。
謝雨瀟有些不明道:“二虎的性格火爆如牛,又怎打得來這慢慢騰騰的‘悠悠無心拳’呢?”謝老笑道:“就是那小子太沉不住氣,毛躁的很,我才悟出這套拳,希望這套拳能讓他的性子有所改變,能靜下心來去細悟武學。”謝雨瀟明白了謝老的用心,便說:“行,過陣子我就讓二虎回來跟你學這拳。”
謝老說聲行,然後問謝雨瀟是不是準備走了。謝雨瀟點點頭說:“準備去當年謝老領養西妤、西婷的那個孤兒院去看看,看能打聽出西妤、西婷的身世不?”謝老說:“也好,這倆個丫頭都這麼大了,也是該對自己的身世有所瞭解了。”西妤問謝老道:“謝老,我父母有沒有給我們留下一些信物之類的東西嗎?”謝老搖着頭說:“哪來的什麼信物啊,你們當時就是被倆個破被子包着,一件隨身物品都沒有。”
西妤、西婷有些傷情,不說話了。謝雨瀟問明瞭謝老新遠縣的位置所在,就和西妤、西婷貼上隱身符、飛行符直奔新遠縣而去。
新遠縣,隸屬於開昌市,位於開昌市西南,與東泉市的九莊縣緊鄰。
三人到了新遠縣,打聽了一番孤兒所的所在,就坐了個人力三輪,直接過去了。西妤、西婷很激動,有一種就要尋着親生父母的感覺。
新遠縣孤兒所不大,但看起來松樹成排,磚瓦紅牆。所內,孩童打鬧嬉笑之聲不斷,看樣子那些孤兒們在這裡生活的還都不錯。
謝雨瀟、西妤、西婷在所門口向值班人員說明了來意,登記了一下,就進入所內,上了一座三層小樓,詢問了一個迎面走來的工作人員後,徑直走向了所長辦公室。所長辦公室的門緊閉,謝雨瀟咚咚的敲了幾聲,沒反應。他又敲了幾聲,旁邊的一個辦公室走出個人來,說所長的孩子生病了,上午待帶孩子看病去了,下午可能纔過來。
看看時間,十一點了,謝雨瀟便問了下那人下午幾點上班後,和西妤、西婷又走出了孤兒院。看着淒冷、蕭條的新遠縣街道,三人還真不知道去哪了。西婷說那就壓壓馬路,找個地吃飯吧。謝雨瀟也沒別的主意,就說那就遊覽遊覽這新遠縣吧。
新遠縣很小,三人慢悠悠的走着,不到一個小時,新遠縣的幾條主幹道就被他們轉完了。往回走,走了兩步,一扭頭,看見有一杆“味辣羊肉湯”的藍色旗子在馬路對面飄搖,謝雨瀟就說:“聽說新遠縣的羊肉不錯,我們過去嚐嚐?”西婷說:“我怕羊肉的羶味”西妤說:“那你在外面等着,我們吃完了再陪你去吃別的。”西婷說:“我不幹,膳就膳,我捏着鼻子和你們一塊吃。”
進了“味辣羊肉湯”店,店中間的一個鋼炭爐燒得正旺,幾人感到一陣溫暖,找了個桌子坐下,服務員立刻上前來問他們吃點什麼。謝雨瀟朝別的桌瞅了瞅說:“你們這裡除了湯可有肉?”服務員笑說:“是,有湯還有肉,手抓,羊雜,羊肉湯,烤羊腿,羊腰子都有,就看你們吃什麼了。”謝雨瀟說:“這就好,光是喝湯是喝不飽我的。”說着,他點了一斤手抓,要了小半個烤羊腿,又給每人要了一碗羊肉湯。
羊肉湯直接就上來了,肉還要等。這等就要入冬的天氣喝點熱騰騰的羊湯最好不過。可是,肉真的上得好慢,還未上來,他們每人已三碗羊湯下肚了。謝雨瀟問西婷:“膳不膳?”西婷說:“不膳,不過喝飽了。”謝雨瀟笑道:“那你可以看我們吃肉了。”
正說着,手抓與烤羊腿就上桌了。香味撲鼻,色澤誘人。謝雨瀟深深的嗅了一口說果然是好羊肉。
“服務員,來瓶你們店最好的酒。”西妤叫着服務員爲謝雨瀟點酒。謝雨瀟一樂,說正合他意。
羊肉做的確實不錯,鮮嫩可口,入口不膳,滑而不膩,簡直稱得上是上等廚藝。
這頓飯,他們吃撐了,也喝好了。三人飄飄悠悠的出了店。看看錶,時間差不多了,走過去應該剛好。西妤、西婷倚在謝雨瀟兩邊往回走。
西婷一個忍不住打了個飽嗝,她用手扇了兩下說羶味好重。謝雨瀟說,這纔是做的好羊肉,入口不膳,而回味不盡。西婷說好難聞。謝雨瀟說我現在又不親你,難聞就難聞唄。西婷用拳頭將謝雨瀟輕砸了下,說:“我還不親你呢,真是討厭的很。”
進了孤兒所,敲開所長辦公室的門,謝雨瀟簡單的向所長說明了來意。所長坐回了辦公桌,說老所長已經退休了,他是前兩年才從外地調來的,所以他對這事一點也不知道。西妤、西婷有些心急,就問怎麼才能找到老所長。
“找不到了,他退休一年後就因病去世了。”這所長說完,忽然又道:“你們可以去找王主任,王主任是這孤兒所的元老了,她肯定知道。”說着,這所長熱情的將謝雨瀟三人帶到了另一間辦公室,將謝雨瀟幾人的來意又給四十來歲、戴着眼鏡的王主任說了一番。
“十九年前?雙胞胎,全身糜爛?”這王主任嘴裡唸叨了一會,張嘴就道:“我想起來了,有這麼一回事,當年還是我將那對可憐的雙胞胎抱進所裡的。哎,那孩子的父母也真夠狠心的,若不是我發現的早,那對雙胞胎肯定就被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