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雨瀟的心裡,他一直認爲千香狐有能力讓他兒子死而復生,所以,他一出手就是必殺招。“血殺拳”、“驚雷劍法”在他的修爲竄至大乘前期的同時,已是同時使出,頓時,漫天血光,魔影重重……
千香狐看着謝雨瀟發狂的姿態,心裡簡直恨得要死,但她並不打算在這種時候與謝雨瀟一較高下,不管怎麼說,謝雨瀟剛剛喪子,正處於發狂悲痛的邊緣,在這種時候,她絕不會和不理智的瘋子動手的。
“喪心病狂,瘋狗。今日,我並不想和你動手,勝之不武,改日,我定會把你碎屍萬段。”千香狐身子一個旋轉,已是消失不見。她修爲高謝雨瀟一個等級,又身懷時光穿梭術,若和謝雨瀟動手,她雖然不一定能勝,但若想全身而退,卻並不是什麼難事。
“賤貨,你給我出來,有本事和我一決生死。”謝雨瀟懸於半空,手執日月神劍四處揮舞,每次揮舞,劍鋒所及之處都是石開地裂,飛沙走石。
“我若想走,還沒人攔得住我。給你透露個消息,你不是要對付楊承志麼,楊承志正在催動飄移符籙,已到了最後關頭,現在正是對付他的最好時機,你若不想失去這個機會就不要在這裡無謂的發狂了,趕緊去對付他吧。”
千香狐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飄來,彌散在空中,飄飄渺渺。謝雨瀟數劍刺出,將這些聲音切割的支零破碎。無助的落在地上,日月神劍嘡啷一聲從他手中滑落,跌落在地上。歐陽川文走上前來,輕推了他兩把說:“算了,別難過了。”
“兒子,爸爸對不起你~”
謝雨瀟突然雙膝跪地,仰天發出一聲悲嘯。
嘯聲激昂,直穿雲霄,也鑽進了千香狐的耳朵。千香狐在雲層的那一段止住了步,俯視着跪在地上的謝雨瀟,喃喃的說了聲“對不起,我也無能爲力”就咬了咬嘴脣,扭身飄遠了。
謝雨瀟跪在地上,就那麼跪着,直到日暮黃昏,才緩緩的站了起來,抹去了眼角的淚水。謝雨瀟竟然流淚了,這是歐陽川文第一次看到,他沒想到像謝雨瀟這樣的人物竟然也會流淚,也是此時此刻,他才發現對自己並不是很瞭解這個兄弟,才體會中謝雨瀟的心中有着他無法理解的痛苦。
“走吧。”謝雨瀟輕說。
“去哪裡?”歐陽川文問。
“去做該做的事。千香狐不是說現在是對付楊承志的最佳時機麼?”謝雨瀟道。
“不難過了,不傷心了?”歐陽川文道。
“傷心又有何用?發泄過了,都結束了,仇恨永藏刻於心中,悲慟不溢於表。”謝雨瀟從靈戒中掏出剪刀、剃鬚刀,刮乾淨了鬍子,又提出一桶純淨水,一頭扎進去洗了個頭,換了身乾淨衣服,抹了把臉,一個神采奕奕的謝雨瀟就出現在了歐陽川文面前。歐陽川文沒想到謝雨瀟心態能調整的這麼快,情不自禁的翹起大拇指道:“真爺們。”謝雨瀟笑笑,沒吭氣。歐陽川文道:“聖女的狀態看起來不大好,這個刺激太大了,已傷到了腦子,可能會成爲她心中一輩子的陰影。”謝雨瀟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說:“我知道,只能靠它了。”歐陽川文看着謝雨瀟微微攤開的手掌,似乎明白了什麼,說:“你準備洗掉聖女的記憶?”謝雨瀟道:“對,將有關孩子的記憶全部洗掉,只能如此了。”他慘笑了一下說:“洗腦術一向只用在敵人的身上,今,卻沒想到要用到我的老婆身上了。”
有些殘酷,但也是最好的辦法了。歐陽川文不能說什麼,因爲這是謝雨瀟唯一的選擇,如果不這麼做,聖女可能一輩子都神情恍惚了。
“歐陽,你去趟三清峰將三清觀主,我母親及韓琳都帶過來。東泉市、埃爾多國隨時都有可能被楊承志拔起,我不能和他們分開。”謝雨瀟突然道。
“好,我這就去。”歐陽川文道。
歐陽川文可不想一個人留在地球上,話一說完,一溜煙的消失不見了。謝雨瀟待歐陽川文的身影消失後,直接飛回了總壇。總壇的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他手一伸,叫來了埃爾絲麗道:“傳話下去,從今日起,誰再敢談論我兒子的事,格殺勿論。”埃爾絲麗說聲遵命,立刻下去傳令了。
走進總壇,回到聖女的臥室,聖女已給死去的謝楓穿上了一套嶄新的嬰兒衣服,抱着懷裡輕輕的說着寶寶乖。薩雅站在一邊不住的抹着眼淚,見謝雨瀟進來,就叫聲聖主,轉身退了出去。
“菲爾。”謝雨瀟走到了聖女的身邊。
“看,楓兒睡着了。”聖女甜甜的笑了下,在謝楓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是啊,楓兒睡着了,真乖。”謝雨瀟輕輕的說,“就當是一場夢吧,菲爾,對不起。”說着,他雙指一伸,點了聖女的昏睡穴,順勢摟住,輕輕的放在了牀上。抱過聖女懷中已經僵硬的謝楓,愛憐的親了一口,咬咬牙走出了臥室。找到謝老,他將死去的謝楓交了過去說:“死了,麻煩謝老找個地悄悄的埋了吧。”謝老沒有多問,只是伸手接過去,說了聲好。
回到聖女的臥室,聖女依然在昏睡。他伸出右手掌,輕輕的放在聖女的天門頂上,將有關謝楓的記憶及懷孕的相關事情全部抹去了。
聖女睜開了眼睛,一見到謝雨瀟,吃驚的坐了起來道:“你閉關完了?”謝雨瀟笑了下說:“是啊,第一時間就來找你,結果你在睡覺。”聖女依到了謝雨瀟的懷裡,甜甜的笑了下說:“真的嗎?”謝雨瀟捏了下聖女的臉蛋說:“自然是真的了。”
忍住心痛,謝雨瀟和已被洗掉記憶,沒有任何的聖女纏綿了一陣說:“我要去前線了,你乖乖的等我回來。”聖女嬌聲道:“自然了,我不等你等誰呢?”
謝雨瀟走了,一路飛向古加市。聖女開朗了,再沒有心結了,可看着這樣的聖女,他心裡就有一種無法饒恕的負罪感。
在古加市落下,謝雨瀟看到韓東、妖月等人,微微的笑了下,說:“開會,事不宜遲,我們得馬上攻打金地。”西婷見謝雨瀟笑,以爲沒事了,竄到謝雨瀟身邊說:“雨瀟哥終於出關了,快說說,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長的像你還是像菲爾姐姐?”謝雨瀟的臉當即沉了下來,擡起頭,對衆人說道:“孩子的事以後誰也不許再提,尤其是在菲爾跟前,一個字都不能提。”
“難道……”
於筱娜剛吐出兩個字,被妖月拽了一把。於筱娜閉嘴不說了,妖月對謝雨瀟道:“瀟哥還是趕快說怎麼攻打金地吧。”
“怎麼打?簡單,東哥,你聚集部隊,推進到金地城外,狂轟亂炸就成了,就所有彈藥往光裡打。妖月、二虎,西妤、西婷,霜兒你們跟我進城去找楊承志,於筱娜、何文倩就不要去了,跟東哥一起吧。記住,今晚東泉市、埃爾多國很可能就要脫離地球了,你們都不要亂跑。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我們不能走散了。”
韓東立刻出去集結部隊,謝雨瀟帶着二虎、妖月等人貼上隱身符、飛行符直接飛向金地。
金地城內,重兵集結。謝雨瀟一落下,乾脆也不隱匿行跡了,直接扯去了隱身符,雙拳連番轟出。“轟轟~”每一拳落下,都如一個重磅炸彈落下,轟的一聲在人羣中開了花。似乎還不過癮,他又飛至空中,掏出日月神劍一路斬殺過去。
日月神劍可是極品,每一劍都有開天崩地之威力。樓房倒塌,大地裂縫,每道劍鋒所至,都是慘叫連連,血肉橫飛。西婷在後面看着幾近發狂的謝雨瀟,有些擔憂的說:“雨瀟哥不會有事吧,怎麼和瘋了似的。”妖月拽了西婷一把說:“別亂說,瀟哥不過是心中難受,發泄情緒罷了。”二虎咆哮道:“你們誰知道是怎麼回事?瀟哥的兒子到底是怎麼了?”西妤道:“神經病吧你,你問我們我們問誰去。”妖月道:“或許只能等歐陽回來問歐陽了。”
“噠噠噠,轟轟~”
一陣混亂之後,天怒之師開始向空中瘋狂殺戮的謝雨瀟展開了還擊。謝雨瀟真氣一蕩,在周身形成了一圈罡氣,子彈,炮彈打來,觸及罡氣,紛紛叮叮噹噹的落下,傷不得他分毫。
“走,我們也助瀟哥一臂之力。二虎不要囂張,我們不是瀟哥,自保要緊,不要讓瀟哥爲我們分心。”妖月招呼大家動手的同時又囑咐二虎。二虎說聲知道,已是像條猛虎竄到了謝雨瀟的身邊。
一路斬殺,所向披靡,血流成河。頃刻間,謝雨瀟幾人就到了金地的總統府前。
總統府前,所謂的天怒之師精銳部隊一字擺開,層層把守。謝雨瀟看着冷哼一聲,喝道:“放下武器趕緊滾蛋,我饒你們不死,否則格殺勿論。”沒有動靜。這那些士兵都是楊靈培養的精銳,相當於御林軍,自然不會爲謝雨瀟的一句話而繳械投降。
濃濃的殺意浮上了謝雨瀟的臉頰:“很好,既然你們要死,我就成全你們,日月神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