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已過去,成爲昨天的歷史。()現在的黑巫王敵可說是意氣風發,心潮澎湃。血靈派的老大是何等尊耀,怎可與他以前的身份相比。以前他就是黑玄觀主的一條狗,一條隨喚隨罵的狗,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別人都是他的狗,他成了瀟哥,成了衆人仰慕的白手邪醫。
他喜歡這個身份,發自內心的喜歡。正因爲如此,他從美國回來後,就沒和黑玄觀主聯繫。他要依靠瀟哥的身份,依靠血靈派的實力,自立爲王。黑玄觀主是他師父,是厲害,但黑玄觀主和血靈派的真實實力比起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血靈派有閃枚小組,有那幾個高深莫測、出神入化的人物,這些人物就和黑玄觀主也頭疼,只要將這些人物時刻帶在身邊,就是黑玄觀主也奈何他不得。說句實在的,黑玄觀主既是他的師傅也是仇人。他和妖月都不過是黑玄觀主從世間虜來的一枚棋子,一個工具而已。
這會,就站在皇室1號的大廳之上,黑巫王敵看着衆小弟對他點頭哈腰,齊刷刷的叫他瀟哥,一股豪情壯志就在心間陡然而升。
“瀟哥,你終於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和文哥就要帶兄弟打進本元國際的大樓要人了。”韓東一邊說一邊體味着黑巫王敵和謝雨瀟的不同。
“東哥,老你費心了。這段時間辛苦你。我不小心被那黑玄觀主暗算了一把,這筆賬我是一定會討回來的。”
韓東道:“那是必然,瀟哥回來我們也再無憂慮,可以好好的謀劃此事了。”
“嗯。”黑巫王敵點了下頭,扭頭看向了一直面帶微笑而一言不發的歐陽川文:“你小子,又精壯了不少,有些老大的派頭了。”
黑巫王敵在歐陽川文的肩頭輕砸了一拳。這一拳,雖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拳,但卻是謝雨瀟的招牌性動作,也只有在歐陽川文跟前,他這一拳纔可以隨性的砸出來。
這一拳砸的歐陽川文有點悶,甚至都在想:“這瀟哥到底是真是假?該相信哪一個。”不過,他仔細打量之下就看出了端倪。黑巫王敵雖說化成的謝雨瀟與真正的謝雨瀟一模一樣,甚至氣質談吐都不差分毫,但黑巫王敵的臉上卻依然縈繞着淡淡的、若隱若現的絲絲黑霧,這團黑霧別人看不出來,但卻逃不過歐陽川文的眼睛。
“靠,你大爺的,我還以爲你死了呢。”歐陽川文回了黑巫王敵一拳,這一拳他卻嬉笑之中用上了一點力道。
黑巫王敵雖說有點隱痛,有點上火,可他又不能表露出來。雖說黑玄觀主爲他植入了從血靈派的許多小弟身上搜刮而來的關於謝雨瀟的諸多記憶,但畢竟只是膚淺的。
“嗯?怎麼不見我的老婆們?”黑巫王敵的冒牌身份未引起衆人懷疑,膽子當即大了不少。
韓東道:“她們都忙於健身中心的事務,要晚上才能回來。走,正事要緊,我們先去討論下幫派事務。”
“先給我整點吃的,餓的要死。”黑巫王敵一路從美國趕回來,早已是飢腸轆轆。
“行,我這就吩咐你的專廚去做。”歐陽川文嘿嘿一笑轉身走了。
黑巫王敵一聽自己還有專廚,心裡真是爽的要死,雞腿、豬蹄、鴨子什麼的止不住的在腦裡裡亂晃,他的口水都差點留下來。
在皇室1號裝模作樣的晃悠半天,瞭解了下下運營情況,歐陽川文就回來說飯菜都已經做好了,可以去飯廳就餐了。
走到三樓餐廳,黑巫王敵一坐下,服務員立刻上菜,頃刻之間就擺了滿滿一桌子。不過,黑巫王敵看着這一桌子菜卻頓時傻眼了。因爲一桌的菜全是豆腐,清蒸豆腐,燉豆腐,黃豆炒豆腐……,終於上來了一道肉菜,竟是醋溜老鼠!!!
“這……”黑巫王敵愣愣的看着歐陽川文。
“瀟哥怎麼了?”歐陽川文道。
“就讓我吃這些?”黑巫王敵道。
“嗯?這些不是瀟哥最愛吃的麼?這些菜譜可是你親自定下的。”歐陽川文裝腔道。
黑巫王敵一咬牙道:“對這些沒胃口了,還是做些大魚大肉來吃吧。”
歐陽川文驚訝道:“瀟哥,你修煉的功法不是沾不得半天腥味麼?大功未成難道就想放棄?”黑巫王敵叫苦不迭,心想謝雨瀟到底練的是什麼功法,怎麼會有這般古怪的禁忌。爲了不讓衆人起疑心,他只好夾起一塊豆腐塞到了嘴裡說道:“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忍得一時嘴,成就絕世功。”
看着黑巫王敵滑稽而痛苦的神情,衆人都忍不住的要笑起來。不過,這些人物都是演戲高手,還不至於一口噴出來。
吃過飯,一行人坐到了會議室,韓東、歐陽川文挑了一些無關痛癢、或者瞎編亂造了一番幫派事務向黑巫王敵彙報了一番。黑巫王敵聽完,爲了表示自己的態度,義正言辭的說道:“我這番被本元國際害的夠嗆,現在我既然回來了就絕對不能讓他們有好日子過。我準備正奪月牙幫兩個場子,你們有什麼意見?”
韓東思量道:“怎麼回事?會不會是月牙幫要藉此機會埋下陷阱將我們一網打盡?”不過,韓東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道:“瀟哥說的是,隨着我們人員的擴大,我們的財政收入確實有點吃緊。瀟哥不在的時候,我們也在琢磨着這事。我物色了兩個場子,一個是德倫步行街上的海天浴場,一個是西源路的紫魅KTV。”
黑巫王敵一聽,立馬搖頭道:“我不贊成拿下這兩個場子。這兩個場子的盈利並怎麼樣,而且與皇室1號相隔太遠,一旦被月牙幫反撲也沒辦法及時照應。我們既然要奪就要奪他們的大場子,和皇室1號一般的大場子。我的建議是奪取天倫夜總會和國泉大酒店。”
天倫夜總會、國泉大酒店,這兩個地方可是東泉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才能光顧的地方,這不是一般的場子,但若一旦奪下,財源就會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斷的涌來。
這兩個場子沒人想得到會是黑道的場子。這是東泉市的臉面,是接待貴賓的地方,是政府官員接待省級、甚至更高級別領導的地方。這樣的場子沒人敢打主意,因爲去這兩個場子的人物太非同小可了,弄不好就會引出大麻煩。
歐陽川文也斷定黑巫王敵是挖了一個大坑等着他們往裡面跳,卻不知黑巫王敵是真的想把這兩個場子給奪了。無論是月牙幫還是本元國際,本就和他黑巫王敵沒半點關係,現在他是血靈派的老大,血靈派纔是他的,他要爲自己闖出一片更廣闊的天下。
黑巫王敵見韓東、歐陽川文兩人似有顧慮不表態,就說:“這段時間我已將這兩個場子摸的一清二楚,你們就不要憂心了,我可以輕而易舉的將這兩個場子拿下。”韓東遲疑了一下道:“這事要不放到晚上,等閃枚小組及七個分壇主到齊了再商討此事?”
“嗯,也好。”黑巫王敵也急於在拋頭露面所以也並不反對。
當晚,血靈派的核心人物都到齊了。閃枚小組,黑子、六子、七個分壇主,一個不缺。黑巫王敵的身份只有韓東、歐陽川文,謝雨瀟及閃枚小組的知道,其他人卻一概不知,這也是出於保密。
黑巫王敵就位,會議室立刻想起了響亮的掌聲,“瀟哥”直呼此起彼伏。黑巫王敵掃了眼如花似玉的西妤、西婷、妖月、霜兒,吞了口唾沫,又看向了七個分壇主。當眼光掃過化身爲任雲的謝雨瀟時,他的心頭一驚,一頭冷汗竟不自覺的冒了出來。
“他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們的核心會議上?”黑巫王敵穩了下心神,指着謝雨瀟問韓東道。
“他叫任雲,是妖月新提拔起的分壇主。怎麼,瀟哥認識他?”韓東道。
“哼。”黑巫王敵冷哼一聲對妖月道:“妖月,你用人也太不慎重了。在我調差月牙幫的那段時間我曾見過此人,此人沒準就是月牙幫的奸細。”妖月故作驚訝道:“不會吧?我看自他進入我們幫派後表現優異,功夫又好,就提拔爲分壇主了,可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和月牙幫又瓜葛。”
妖月說完,手一指謝雨瀟道:“任雲,你到底是什麼來由,和月牙幫什麼關係,還不快說個清楚。”謝雨瀟暈道:“我是什麼來歷我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月牙幫是我的仇人,一直都在追殺我。”
“放屁。”謝雨瀟一拍桌子道:“我曾親眼看到你和月牙幫的在一起喝酒。”
謝雨瀟“唰”的一下站起來道:“我再說一遍,我是清白的。你們用我就要相信我,如果不信任我我這就走。”
“想走?你當血靈派是什麼地方,豈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來人,給我抓起來嚴加拷問。”謝雨瀟怒氣騰騰,一副大殺之勢。他必須除去這個人,只有除去這個人,他纔可以高枕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