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寒擺手道:“你們真笨,我們就不能趁太上老君不在的時候再去偷麼?”
“不許說我們八鬼笨,我們八鬼加起來是天地間最聰明的,誰都抵不上。偷個金丹算什麼,依我們八鬼的才智在這天地間還真沒有偷不來的東西。”鬼老七小聲道。
夕寒一笑道:“好,既然最聰明,那偷金丹就是小事一樁了。”
當晚,那根肉骨頭燉好後,夕寒用一口罐子裝好就坐進了鬼轎,消失在了天際之間。這速度真的太快了,謝雨瀟幾乎沒有看清轎子是從哪個方位走了,就只是眼前一晃就無影無蹤了。
上不了天,下不了地,謝雨瀟頓時覺得自己好渺小,覺得自己在這天地之間就如同一粒塵埃。人生,太短暫,也太自我,無論是一身錦衣、衣食無憂,還是爲吃穿而操勞,百年之後,終究都是一把骨灰。
謝雨瀟的自從結識去了趟靈陽山,結識了霜兒與疾風八鬼後,視野是真正的開闊了,曉得了天外不僅有天,還有無數個不曾接觸的世界,也曉得了人外不僅有人,還有仙、鬼、魔……
人,有些可笑,在當今的社會已經徹底的沒有了追求,活在一個狹小的生活空間,互相算計,追逐名利,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在諸世界,在整個宇宙,在仙、魔的眼中人的一生或許就如美麗的曇花,只是瞬間綻放,又是瞬間隕落。
起初,謝雨瀟覺得三清觀主好好笑,一個老頭子窩在深山裡修什麼道,追求什麼成仙之道,太喜劇了,大千花花世界,不想着如何好好享受一番,卻要守着空虛孤獨,將自己整了個瘋瘋癲癲。
謝雨瀟以前是這麼想,但現在,當他看着夕寒、疾風八鬼從天地間消失的一剎那,他的腦中忽然亮白起來,才明白三清觀主爲什麼要修道。之所以修道是因爲他看透了人生,體悟了人生的玄妙所在,俗人的世界太狹小了,他想看的不是已經污濁不堪的俗世,而是想飛到九天之上,暢遊星空;想踏入仙界,一看人生百態;想道中修仙,覓得長生之道,永世不在泯滅。一個人若將長生立爲畢生追求,那,他還有什麼看不破的呢?
三清觀主的境界謝雨瀟是達不到的,他也做不到,因爲他知道自己是個俗人,他心中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太多太多的掛念,況且他情願猶如曇花,在最美的一剎那隕滅,也不遠在孤寂中煎熬數百年。這就是他的境界,他的凡心未死,還無法徹底大悟。所以,他再沒有返回三清峰修煉,而是回到了東泉市。
現在,謝雨瀟的修真等級已是胎息境界中期,而黑玄觀主三年前也是處於胎息境界,無論黑玄觀主是中期還是後期,他都應該可以與之抗衡了,何況他現在又兼具了幾種異能,在加上霜兒的槍法,對付黑玄觀主甚至整個本元國際,都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當然,這只是他的設想,本元國際到底有多強大,他無法想法,若要徹底搞清本元國際的實力,他就必須找到“千香狐”,“千香狐”太神秘了,竟然悄然無聲的從他的眼皮底下將那幅“未來之畫”偷走了,她爲什麼要偷走未來之畫,目的又何在呢?難道他知道那幅畫是未來之畫?
有時,他很想下定功夫,去將“千香狐”找出來,可有時,他又覺得“千香狐”似乎在一直盯着他,只是不願意,或者說,還沒有到出來的時候而已。
二十來天過去,皇室1號夜總會已經正常營業了,無論是從氣勢、場面、還是生意的紅火程度上來說,都勝於在月牙幫手裡時的情景。這是管理之道,也是經營之道。韓東是個老江湖,他有這個能耐,不過,如果讓韓東來解釋生意好的緣由,韓東定會說,瀟哥的策略一向是最明智的,也是最有效的。
韓東不會吹牛,因爲謝雨瀟去三清峰的時候,曾暗下給韓東說了幾句話,這幾句話是:我們不缺錢,我們不以賺錢爲目的,我們可以給員工同行之中最高的待遇,最好的福利,可以給顧客最高的讓利,我們的目的是站穩腳,扎住根;我們名爲黑道,卻不能做黑道之事。
這是謝雨瀟臨走時給韓東說的話,韓東也是這麼做的,而且做的很開心,做的心裡很踏實,這時,他才發現不幹違背良心之事也可以賺很多的錢,雖然賺的少了,但所賺的數目已能讓很多人驚異了。
謝雨瀟、韓東、歐陽等一干人本想在二樓的酒吧找個地喝酒聊天,談談這一個月的情況,可誰知酒吧擠得爆滿,連個插腳的地都沒有。
出了酒吧,轉到KTV,幸好KTV還空着一個貴賓包,若不然他們就得坐會議室,或者走出皇室1號去別的地了。
KTV的燈光很暗,但謝雨瀟看的出來韓東、歐陽、二虎、及他的四個老婆都瘦了一圈,尤其是韓東、歐陽、二虎,竟能看出兩個淡淡的熊貓眼。本來,謝雨瀟是想先談談公事,瞭解下當下的情況,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端起一瓶啤酒,站起來感慨萬分的說道:“這瓶酒,我先敬東哥,萬般情感均在酒中,東哥,我先乾爲敬。”說着,他端起酒來,一口氣吹完。待韓東吹完,他又提起一瓶酒,對歐陽道:“好兄弟,這瓶酒我敬你和何文倩。”說完,他又一口氣吹了。
而後,他又分別敬了二虎和他的四個老婆,每個人都是一瓶酒,共八瓶酒,毫不含糊。
謝雨瀟敬完這輪酒,剛坐下來吃了兩片西瓜,韓東、歐陽、二虎每人一瓶酒就敬了上來。謝雨瀟面不改色心不跳,又吹了三瓶。這三瓶酒下去,總共就是十瓶了。饒是他功力深厚,一時之間卻也應付不了十瓶啤酒。瓶酒和白酒不一樣,若是白酒,他用真氣直接將酒氣逼出體外就完事了。可這是啤酒,啤酒不在於度數,而在於分量,這十瓶啤酒就是倒在臉盆裡,少說也有多半盆了吧。當下,謝雨瀟幾口酒氣嗝不出,就有些暈飄飄了。
他的四個老婆似乎也想灌他,笑盈盈的舉着酒瓶向他敬酒……
老婆向他敬酒,他自然不會拒絕,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這四瓶酒一喝下去,就直接就從他胃裡噴射而出,形成一道酒箭。
謝雨瀟雖說肚脹欲爆,但他的頭腦卻十分清醒,見酒箭噴出,衆人鬨笑,當下就一掌伸出,將噴出的酒箭全吸到了掌心,而後向上一拋,揮掌拿捏片刻,那股酒箭就在他的手掌之下成了一顆黃色的冰心。他將冰心雙手捧到四個面前道:“老婆,謝謝你們。你們的愛我銘記於心,這顆心我送給你們。”
謝雨瀟露的這一手當即把所有人驚呆了。妖月盯着謝雨瀟看了一會,當即就驚呼道:“胎息中期,雨瀟哥,你怎麼一下子就胎息中期了,現在我估計黑玄觀主一見到你就要跑了。”
“怎麼?黑玄觀主的修爲沒我的高?”謝雨瀟說着,將冰心往四女頭頂一拋,而後,一道紫色閃電擊碎了冰心,壞笑道:“你們不接我這顆心,我只會讓這顆心來滋潤你們。”
謝雨瀟的這顆心糅雜了他胃內沒消化的種種殘渣,四女誰敢伸手去接。此刻,冰心一爆,四女立刻尖叫着四處躲閃。還好四女修爲都挺高,並未有殘渣落到她們身上。
四女圍着謝雨瀟打鬧了一會,妖月才說黑玄觀主也是胎息中期。謝雨瀟一聽,當即就樂了。從他樂的這一刻起,黑玄觀主已失去了在他心裡成爲一個真正對手的資格。
或許,這是謝雨瀟相信自己的實力,或許這是謝雨瀟自大。到底誰強誰弱,就只有他們真正交手才能見分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