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精見利比沙特竟伸手抓住了她的天蠶鞭,頓時喜上眉梢,右手一抖一拽,天蠶鞭就牢牢的鎖住了利比沙特的雙手,而後將左手中黑精的左爪用盡氣力擲了出去。
利比沙特叫苦不堪,想要掙脫雙手已是妄想,再說白精又豈能讓他掙脫。只聽“噗嗤”一聲,左爪就抓進了利比沙特的胸膛。一股難聞的味道立馬彌散開來,利比沙特胸腔之內的黑血不及冒出就被黑精的左爪蒸發了。
米羅見利比沙特中招,心念一動,甩開了黑精,跳將起來直奔白精而去,看樣子他想趁白精的天蠶鞭被利比沙特依然死死抓住的機會要了她的命。黑精見狀,急忙攆了上去。米羅見黒精匆忙趕來,陰陰一笑,隱去了身影,黑精卻不管什麼米羅,衝到白精跟前,責罵道:“你怎麼這麼愚蠢!快收回你的天蠶鞭!”
“牛庇蒼生”在一旁見米羅又隱身,大喝一聲,一招“尋尋覓覓”又鋪天蓋地的打了過來,隱約中已見米羅舉着寒匕朝黑精的後心直刺而下。白精一見米羅欲要黑精的命,鬆了手中天蠶鞭一掌拍了過去。
這一掌不拍還好,一拍便拍出了事。因爲這黑、白精平時吵鬧,動手是常有的事,黑精只道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罵了白精,白精氣惱之下拍掌來打他,便“哼”了一聲往一邊飄去,頭也不回。
黑精閃過了米羅的致命一擊,米羅閃到了一邊。本是大家都相安無事,可就是在白精拍出這一掌的時候,已死的利比沙特突然全身化爲了白色的透明顆粒,透明顆粒急速的聚集,形成了一柄幾近透明的冰劍直朝白精後心而來,這是誰也不曾料到的。
冰劍刺穿了白精的後背,白精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叫聲迴盪在空蕩的骨靈族總壇,黑精不明所以的回過了頭。
劍從白精的後心直穿而入,在這同時,冰劍也消失了,只在白精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口子。血,就汩汩的從口子裡冒了出來。
白精淒厲的慘叫在黑精的腦中悠悠迴盪。爲何成了這樣的結局,他如何也想象不到,悲慟萬分,縱身飛去接住了白精,從空中重重的跌落了下來。米羅手持寒匕又欲而上,波爾多沉悶的擺了擺手,米羅便停下了。
黑精就那麼看着白精,用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那張臉對他來說曾是多麼熟悉,多麼溫暖,如今卻在手裡冰涼無比。一起戲耍、一起修煉、一起吵鬧、一起征戰,那一幕幕的往事……。
那是回憶,回憶裡總是美好的事情,當一切只能回憶的時候,就變成了心痛。黑精不由的又想起了幾年前位居魔族四大魔頭第二的紅魔死去的場景,想到了魔頭之首藍魔悲愴之下抱紅魔而去的場景,那時,他是何等的難以理解,如何的在心中鄙視着藍魔,可現在他體會到了這種感覺,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樣的慘劇今日又重演在了他的身上……
“黑精,你給老子過來,難道你想和那沒出息的藍魔一樣?”“牛庇蒼生”衝黒精吼道。
黑精回頭看了看“牛庇蒼生”又看了看白精,忽的擡起右掌,掌心聚起一團黑霧後,一掌拍在了白精的胸口上,悽慘的念道:“你個愚蠢的傢伙,給你說過很多遍,從來不聽,如今就這麼死了,死吧,死吧!”
妖姍在後面看着打了半天才死了兩個人,心裡又癢又急,很想上去露上幾手,但一看到波爾多嚴肅的神情也只好忍住,在後面不時的對着波爾多和“陰冥快爪”吐着舌頭。現在,又看到黑精極爲奇怪的舉動覺得很有些意思,就忍不住的向波爾多問道:“波伯伯,他在幹什麼?他老婆都死了,他怎麼還要打?”波爾多淡淡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他使的掌法是‘黑煞掌’,很是厲害。”妖姍不曉得厲害,不屑的說:“切,‘黑煞掌’,我看是狗屁掌,要那麼厲害她老婆就不會被打死了。”
白精在黑精的掌力之下通體發黑,慢慢的就消融了,化成了一股黑煙,消散在了空氣中。黑精慢慢的拍了拍雙手,起身飄到了“牛庇蒼生”的身邊。
“牛庇蒼生”看了眼黑精道:“還算你比藍魔那垃圾有些見識,不錯!”而後,回過頭來手一揮吼道:“魔族的,全部給我上,踏平骨靈族!”“牛庇蒼生”的聲音本就洪亮,此刻又被他貫以真氣,直震的整個骨靈族大廳嗡嗡作響。
他的話音剛落,立馬咆哮聲四起,成羣的魔族士兵手拿斧頭、利刃張牙舞爪的衝了上去。骨靈族這邊,早候在波爾多身邊的妖森壇、忘沙壇、烈焰壇壇主忙帥部下迎了上去。妖姍激動之下,雙足一跺,正欲飄將上去,卻被“陰冥快爪”一把給拉在了身邊。妖姍搖着“陰冥快爪”的胳膊,絮絮叨叨的央求着讓她去殺人玩,可“陰冥快爪”一聲不吭,只是看着場中的打鬥。
兩聲慘叫響起,兩個獸人的腦袋被米羅的匕首削的滾落一邊。接着慘叫聲更是不斷,慢慢的各大高手也找到了自己的對手,妖森壇壇主米羅依然和黑精鬥在了一起、東洲壇壇主Rolinda、烈焰壇壇主索爾漠則和魔族的八大金剛護衛纏在一起。
這一戰“牛庇蒼生”在後面看的清清楚楚,也似乎明白了什麼。白精一死,如今只剩下黑精及八大金剛護衛堪與骨靈族一拼,而剩下的魔族戰士都是血肉之軀,一無魔力護體,二無神兵利器,根本奈何不了骨靈族,轉眼間就已死傷過半。
“嗒嗒嗒……”
這時,又一陣急促的槍聲響過,數十個魔族戰士被打的血肉模糊,倒在了血泊之中。
朝槍聲傳來之處看去,原來是澤林壇壇主拉普利爾在指揮着他的手下發起攻擊。多半是看別人打的那麼熱鬧,耐不住寂寞。看來軍人的理念在他的嘴上也只是個詞語。
“嗒嗒嗒……”
又一陣槍響,一梭子子彈竟然朝“牛庇蒼生”直射而來。“牛庇蒼生”卻沒有閃躲,或是不屑於躲,任憑子彈射進了他的身體。有幾顆子彈打在了他的精鋼鎧甲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崩到了一邊。
這點疼痛他似乎沒有覺察到,或者這點疼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離子彈他都不怕,又豈會俱這幾顆子彈?但子彈確實是讓他滲出了鮮血。
“我操你媽的B,射你個毛!”“牛庇蒼生”大罵一聲,雙臂往下一振,射入體內的那些彈頭硬是被他給逼了出來,崩射到了四周的石壁上,鏗然有聲。隨即大喝一聲“咆靈真氣”,牛蹄一剁,一股粉色的真氣便包圍了他的全身,隨即把“狂野之斧”在背上一掛,伸出雙手在胸前形成抱球狀,慢慢的那粉紅色的真氣便在胸前越聚越大。
“去!”
他又大喝一聲,雙掌將球狀的粉色真氣球用力一擊,真氣球便化成了成百上千個粉色小球直奔魔族戰士而去,很快,每個魔族戰士身上都被“咆靈真氣”所環繞,再看時,那些子彈便在“咆靈真氣”面前顯的毫無辦法,無力的掉到了地上。
“給老子殺,怕毛!”“牛庇蒼生”再度咆哮一聲。獸人戰士一見統帥用“咆靈真氣”給他們護體,當即精神一振,越戰越勇,骨靈族一時竟陷入了被動的局面。
“牛庇蒼生”看着高興,又將紅角獸叫到了跟前,叨叨了幾句。紅角獸喜上眉頭,連聲說是便匆忙而去。“牛庇蒼生”一回頭,卻見身後還站着一個魔族戰士,如個蔥插在地上,不由大怒,走上前去,一巴掌扇在了他臉上,罵道:“老子剛剛讓全體衝上去你沒聽到?怕死?還不給老子上,不然老子劈了你。”
這魔族戰士是個鬥角怪,被“牛庇蒼生”一罵便慌了神,立馬拿着斧頭向前衝去。“牛庇蒼生”覺得不解氣,對着他屁股上又給了一腳纔算了事。鬥角怪一個踉蹌,險些栽倒,但還是躲躲閃閃的加入了混戰,但就是不和骨靈族的正面交手,在亂戰中四處躲閃,渾水摸魚。
“牛庇蒼生”吐了口痰,朝剛纔向他開槍之處看了看,牛眼一蹬,卸下了背上的“狂野之斧”。波爾多知情況不妙,忙喊:“大家小心!”。話音剛落,“牛庇蒼生”已是斧頭胸前一劃,一道藍色的光芒就直奔剛纔開槍之處而去。
拉普利爾經波爾多提醒,又見藍光直奔他這邊而來,忙喊:“快退!”隨即身形一閃,飛到了數米開外。“轟”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伴隨着數聲慘叫,無數躲閃不及的骨靈族士兵被藍光掃中,頃刻間化爲粉末,煙消雲散。
“牛庇蒼生”一招得手,立馬叫道:“再射啊,你再給老子射啊,射幾槍讓老子看看!”話音一落,他又欲劈出。波爾多回頭朝“牛庇蒼生”劈中處看了一眼,頓時大叫不妙,趕緊讓大家退後,運足氣力,雙掌朝上一翻,一股藍黑色的陰氣從全身散了開來,感情是他想拼力來接“牛庇蒼生”這一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