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陽山?華嶽省境內聞名遐邇的道觀聖地靈陽山?去靈陽山做什麼?”謝雨瀟問。
“靈陽山,修真名地啊,也就是我曾經給你講過的仙雲山,不過是換了個名字罷了。雖說五百年過去,修真早已被人們淡忘,也再沒聽說過有人飛昇成仙,但修真之說是的的確確的存在的。”
“飛昇成仙?不會吧,人真能成仙?”謝雨瀟雙眼大放光芒。
“人體是很玄妙的,當修心、養生、修身、築基,真氣運轉等修煉到某種境界時,飛昇成仙不是不可能。但千百年下來,真正的修真之道早已被迷戀塵世的人們淡忘了,至於靈陽山修真門的存在我也是從我父親那裡聽來的,我父親曾說靈陽山上的‘三清觀’是最有實力的修真門之一。”
“之一?難道修真門很多?”
“靈陽山有大大小小不下三十個道觀吧,雖說這些道觀未必都懂得真正的修真,算得上修真門,但這些道觀肯定都會一件事。”
“什麼事?”
“煉丹!”
“煉丹?那是什麼?”
“要想修煉成仙僅僅依靠修煉是遠遠不夠的,還要依賴於丹藥。丹藥,是修真的必備之物。所以,對一個修真者來說,煉丹是入門的第一道門檻。”
謝雨瀟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幾圈說:“謝老的意思是讓我去學煉丹,將聖水提煉爲丹藥?丹藥就不會過期?”
“正是。傻孩子,仙丹若也過期,那還叫仙丹嗎?”
聽着傻孩子三個字,謝雨瀟頓覺溫暖許多,呵呵的笑笑說:“好,等把高校長這事搞定後,我就去那靈陽山上去轉轉,看看那丹到底是咋煉的,到時咱也煉幾顆金丹出來玩玩。”
“要想學得真正的煉丹之術就直接去找三清觀的觀主,至於如何能讓那三清觀主傳授你煉丹之術這就得靈主費點心思了。”
煉丹、修仙,謝雨瀟聽的已是蠢蠢欲動。這煉丹他是一定要學來的,這樣就可以隨身帶着丹藥,無論是救人還是掩飾異血,都方便多了。
……
一夜過去,謝雨瀟醒來時已是早上九點多,雙眼一睜,就見西婷正託着腮幫,趴在炕邊,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盯着他看。他壞笑一聲,一口濁氣吹向了西婷的臉龐。
笑容曖昧,舉止亦輕浮,但一口濁氣實在太燻人。西婷面色一紅,鼻子一聳,起身跑開端來了洗臉水,拿來了牙刷牙缸。
謝雨瀟一邊洗臉一邊問西婷:“那兩位的屍體都解決了?”
“當然了,那兩人的最後一根骨頭是被一隻三條腿的狼給叼走的。”
好簡單的一句話,但在謝雨瀟聽來確實另一番滋味。他擦了把臉,看着西婷因一夜未睡而略顯憔悴的臉說:“去睡吧,好好休息下,我回家看看去。”
院裡放着一張四方桌,西妤正在擺放着碗筷。謝雨瀟不待西妤開口,就說聲不吃了,回家吃去。他真希望自己走後她們能閒下來,好好的睡一覺。
太陽東昇不久,給血靈村灑下一片金黃,顯得很是祥和。謝雨瀟七拐八拐後,嘎吱一聲,推開了那扇他再熟悉不過的兩扇木頭門。
院內簡簡單單,籬笆牆,梧桐樹,農具,磚房,依然如故,就是不見黑豹的蹤影。
正廳的門大開着,謝雨瀟一眼就望了進去。屋中間正燃着一小堆火,火燒的正旺,呼啦啦作響,大大小小的紙灰就不停的從房中飄散出來,飛散在空中。謝雨瀟沒有看到人,心裡狐疑,趕上幾步,就看到姐姐從裡面的偏屋走了出來,雙手夾着些捲成圓筒狀的紙往火堆裡丟。
“不能燒,姐不能燒,你燒爸爸的字畫幹什麼?這些可燒不得,萬萬燒不得。”謝雨瀟趕上兩步將字畫搶了過來。
謝雪妮被嚇了一跳,當看清眼前高高壯壯、結結實實的弟弟時,眼神中滿是驚訝與激動。她將剛剛彎下去的腰直了起來,拍了拍滿是灰燼的手,抓住了弟弟的手說:“雨瀟,你咋說回來就回來了,前兩天我還算着你快放假了,想着你兩年多沒回來這個暑假也該回來了!你看你,也不提前寫個信,打個電話啥的,好讓姐姐給你準備些好吃的。你先歇下,姐給你倒杯水去。”
謝雨瀟又何嘗不激動,若不是這個姐姐,這個家恐怕早就不是個家了。他拉住了姐姐,看着姐姐消瘦的臉龐和兩個黑眼圈問:“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要燒字畫?爸爸呢?這些字畫不能燒!”
姐姐的手有幾分顫抖,謝雨瀟清楚的感覺到了。
“全燒了,誰說不能燒?我的畫我想燒就燒,統統給我燒了!”裡屋傳出一聲很粗獷的聲音,是謝中石的聲音。
“爸,雨瀟回來了,你快出來,你看我們都沒想到,不然可以去接接他。”謝雪妮朝裡屋喊着。
一陣窸窣聲過後,謝中石從裡屋走了出來,看了眼兒子,就上前兩步,從兒子的手裡奪過了那些字畫,一邊往仍有餘火的火堆裡丟,一邊說:“你個兔崽子回來也不吭聲,在外面還好吧,這麼長時間也不回家看看。”
謝中石的嘴裡帶着濃烈的酒味。謝雨瀟看了眼地上,沒有去搶被父親丟在火裡的畫。他知道他爸的脾氣,如果去搶了,那麼他爸會繼續搶,結果仍然是畫被燒掉。只是他現在曉得了這些字畫的價值,心裡好心疼。
謝雨瀟忍着自己的衝動,問候父親:“爸,你身體還好吧,我是該早早回來看看你,只是……”
“兔崽子,只要你有這心就好,學上的怎麼樣?覺得有前途沒?現在的社會形勢似乎不大好啊,怎麼樣?有沒興趣回頭繼續學畫?”
崩潰。謝雨瀟沒想到一進家門就聽到了這熟的不能再熟的話題,鬱悶至極,想了下說:“爸,我想和你談件事。”他不是想談自己的事,而是想知道如何才能讓父親振作起來,在畫界一展雄風。
謝中石以爲兒子是要和他談學畫的事,爽朗的笑了幾聲:“好,最好是畫畫的事。看來還是社會容易改變人啊,感謝他孃的社會!”
謝雨瀟沒有吭氣,朝院子裡走去。謝中石走得兩步,就停住了腳,道:“現在不行,兒子,我剛纔的畫還沒畫完,我得先畫完,停的太久,墨跡一干不好接頭了,我得趕緊去,等我畫完再談。”
謝中石匆忙往裡屋走,嘴裡還喊着:“雪妮,你把那燒完了就準備兩道菜,一會我們好好的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