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一聲慘叫太不正常了,用悽慘來形容都不足爲過,韓詩語聽的心驚膽戰,立馬給許夏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可是才響了一聲,許夏那邊就將電話掛斷了,之後就一直處於無法接聽的狀態。

韓詩語急得從牀上跳了起來,立馬給蘇然打了一個電話,那邊剛將祁夏喜送到家,接到她的電話,蘇然聽她語氣不對,立馬說道:“你先別急,我馬上就回來。”

祁夏喜站在家門口的臺階上,聽到蘇然急切的聲音,立馬回頭問道:“怎麼了?”

蘇然一邊戴安全帽,一邊說道:“好像是詩語的姐姐出事了,沒事,我回去瞭解一下情況,你進去吧,我瞭解之後再告訴你。”

祁夏喜點點頭,卻並沒有立馬進門,目送着蘇然騎着小電驢直至看不到他的背影之後才推門走了進去。

此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了,祁夏喜的動作不敢太大聲,在門邊換了拖鞋,才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不過剛纔在外面她就注意到,客廳的燈沒有關,這個點了,她瞭解自己父母的生活習性,絕對不會這麼晚才睡覺,以前她的家教就特別嚴,在家的時候,父母會強制要求她必須要十點半之前就睡覺。

她想一定是她爸媽看了電視忘了關,或者是特意爲她留的燈,擔心她回來的時候家裡一片漆黑。

她剛走進去,就看到客廳坐着一個人,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燙了一個標準的韓國歐巴的頭型,一雙黑色的皮鞋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看清那人的臉,祁夏喜差點不敢叫出他的名字:“林亦……”

聽到有人叫他,林亦哲猛然擡頭,看到祁夏喜的時候,臉上的陰鬱瞬間被驅散,他站起身,卻沒有朝祁夏喜走過去,而是遠遠的看着她,將她好好的看了一會兒。

她雖然現在滿臉詫異,可是他聽祁夏喜的父母說,這些天以來,祁夏喜都和蘇然在一起,看來她很享受現在這樣的生活。

祁夏喜給林亦哲倒了一杯水,問道:“你爲什麼不接我們的電話,你知道大家都在擔心你嗎?”

林亦哲握着裝了熱水的杯子,溫熱從杯麪傳到了他的手心,他看着水面波動的杯口,癡癡的問:“你在擔心我?”

“不只是我,蘇然,詩語,賀蕭和,他們都在擔心你,你生我氣不接我電話也就算了,他們可是你從小到大的朋友,你怎麼能連他們也不理呢!”想起她打的那些電話一個都沒有被接聽,祁夏喜就生起氣來。

聽到這話,林亦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夏夏,你怎麼認爲我在生你的氣?我怎麼會生你的氣,雖然我非常不想讓你很蘇然在一起,也不想放棄對你的喜歡,可是你和蘇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又怎麼會去破壞你的幸福呢。”

祁夏喜一時語塞了,她以爲林亦哲不接電話是因爲他喜歡的人最終還是沒有和他在一起,所以他拒絕和她聯繫。

剛纔隔着有點遠,祁夏喜沒能看清楚,在林亦哲的胸前,似乎有被什麼被潑過的痕跡,於是皺着眉問:“你這是去了哪兒,怎麼弄成這樣?”

林亦哲低頭看了一眼,有些無奈的笑了一聲:“我剛纔對一個人求婚,她潑了我一身的香檳。”

聽到“求婚”兩個字,祁夏喜驚得立馬站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林亦哲,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好像特別難以開口似的。

林亦哲不緊不慢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不用看裡面,就知道這個是裝戒指的盒子。

林亦哲將蓋子打開,那玫戒指上鑲着一顆綠豆大小的鑽石,林亦哲送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廉價物。

“你別這麼看我,感覺你在看一個智障一樣。”林亦哲將蓋子重新蓋上,“我是準備給蘇夢求婚的,結果她潑了我一身的香檳,你說好不好笑,這可是我專門請人從法國**的,幾萬里加急送過來,別的女人看着巴不得每時每刻都戴在手上,她不領情也就罷了,居然還潑我!”

祁夏喜安靜的聽他抱怨完,有些木訥的坐了下去,將林亦哲看了又看,有點不敢相信的問:“林亦哲,你真的是我認識的林亦哲嗎?”

她所認識的林亦哲,是個對愛情非常執着的人,也是個非常認真的人,至於韓詩語所說的他很花心經常玩弄女人,她卻從來沒有見過,所以,她一點也不敢相信,林亦哲居然會向蘇夢求婚。

縱然她知道林亦哲這麼做的本意是爲了成全她和蘇然,可是也不至於真的就做這一步啊,更何況,他怎麼偏偏要拿他自己的幸福去做這樣無畏的犧牲!

這時,林亦哲又摸出手機,他手機的屏幕已經破碎了,他用手指捏着一邊角,掂着繼續抱怨道:“你說她怎麼就這麼潑辣,我都說了我今後可以只對她一個人好,我的錢她也可以隨便花,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嫁給我就行了,她居然還是不領情,這什麼女人啊!”

他生氣的將手機摔在面前的茶几上,長嘆了一口氣,身體朝後倒去,靠在沙發上,用十分無辜的眼神將祁夏喜看着。

祁夏喜緩了好久,才緩過神來,沉着臉說:“林亦哲,你做這麼多,真的不違心嗎?”

林亦哲搖搖頭,很認真的告訴她,他不違心,而且,他必須這麼做。

祁夏喜感覺自己的心裡有些隱隱作痛,林亦哲這樣委屈他自己,都是爲了成全她和蘇然,可是她卻無能爲力,連怎麼去回報林亦哲都不知道。

林亦哲忽然坐直身體,手伸向祁夏喜的臉,輕輕爲她擦去眼角的淚,祁夏喜一時沒忍住,又落下兩滴出來,林亦哲看着也很是心痛,柔着聲音安慰她道:“你不用內疚,你如果想要回報我,就好好和蘇然在一起,我向你保證,蘇夢絕對不會再去打擾你們兩個。”

祁夏喜止不住自己崩潰的淚腺,林亦哲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的拍着她的背,說道:“我沒有覺得違心,蘇夢雖然很招人恨,不過通過我的瞭解,她確實很值得人同情,玷污她的那些人,我已經找人幫忙調查清楚了,目前正在聯繫律師,這段時間我應該都不能來看你了,蘇夢也不會去音大上課,我在美國找了一家音樂學院,她會被安排到那裡去學習,等到她徹底放下蘇然,我就會帶着她回來的。”

祁夏喜只管哭着,林亦哲說了什麼,她也沒精力去聽,她和蘇然欠林亦哲的,恐怕用一輩子也還不了。

“夏夏,我得走了,不然徐彥控制不住蘇夢,讓她跑了就麻煩了。”

縱然林亦哲非常不願意祁夏喜離開他的肩膀,但是再讓她靠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己改能夠那麼堅定要去追蘇夢的想法。

他最後幫祁夏喜擦乾了眼淚,像朋友一樣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祝你們幸福。”

他站起身,朝樓上看了一眼,回頭對祁夏喜說:“幫我向叔叔阿姨說一些謝謝,謝謝他們沒有把我攆出去。”

祁夏喜想起上次林亦哲在她家打蘇然時的場景,後來她媽媽還對她說,下次絕對不會讓林亦哲進門的,她媽媽一向護短,所以心疼蘇然會再被林亦哲打。

祁夏喜破涕而笑:“你放心,下次他們仍然會讓你進來的。”

“哎呀嚇我一跳,還以爲你說一定會再把我攆出去。”林亦哲作勢捂着胸口,裝出一副驚恐的樣子,直到祁夏喜徹底笑出來,他才張開雙臂,將祁夏喜抱了兩下,在她耳邊說:“再見了,夏夏。”

祁夏喜點點頭,將林亦哲送到門口,看着林亦哲在昏暗的燈光中越走越遠,那聲“謝謝”輕輕的從嘴裡說出口,心裡的沉悶也輕鬆了不少。

愛情是無私也是自私的,成全也許會讓自己難過,可是會讓愛的人幸福快樂,林亦哲的祝願,祁夏喜會用今後的人生如好好領悟感受,她相信,自己和蘇然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同樣,她也相信,林亦哲一定會找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

走出小區,林亦哲剛想要回頭再看一眼祁夏喜的家,卻聽到前方徐彥急切的喊他:“林哥,蘇夢跑了!”

林亦哲猛地回頭,就看見前面的人行道上,徐彥在狂追蘇夢,幸而這裡是居民區,過往的車輛的車速都很慢,且晚上車也很少,否則那兩人的行爲相當的危險。

“徐彥,你沒吃飯嗎?!”

林亦哲也朝那邊跑,邊跑邊將領帶解開,在轉角的時候,徐彥終於追上了蘇夢,只不過由於蘇夢的反抗,徐彥的手背上幾乎全是血印。

換做以前,徐彥就發火了,他是調酒師,他的手就相當於他吃飯的工具,平時他自己都很寶貝這雙手,不捨得讓它受半點傷,這下被蘇夢抓成這樣,又想到蘇夢的經歷,他是有火也沒處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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