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巷事件開始之後,韓詩雨感覺她和祁夏喜越來越冤家路窄了,這事還得從某週週一的晨會開始說起。

學校三申五令的強調不能將零食帶入教學樓內,一旦發現,不僅扣班級分還要扣個人學分。不過蘇然和韓詩語可不是什麼安穩份子,趁着學生會休息的間隙一溜煙的就跑到了學校的代銷店。

兩人買完後便邊走邊往校服口袋裡塞,蘇然又忍不住調侃了,“唉,我說,中國的校服真心不錯,口袋那麼大,不就是爲了方便我們塞零食嘛。”

韓詩語買的不多,塞完後一旁的蘇然還在拼命的塞,她忍不住賞了一白眼,擰開汽水瓶喝了口剛想說,你是豬嗎,吃那麼多。但脫口的就是,“祁夏喜。”

蘇然明顯也被嚇到了,他擡頭便看到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祁夏喜正拿着一瓶水慢慢的走着。

“什麼時候出現的?”蘇然看着韓詩語問道。

“剛剛從你旁邊走過去,大概一分鐘前。”

“被發現了?”蘇然壓低聲音問道。

見蘇然這般緊張,韓詩語也忍不住壓低聲音說到,“她看了你好幾眼呢。”

蘇然的臉一下子刷的變白。

因爲正是吃早餐的時間,許多學生圖方便,買完早餐便帶回教室吃,學校爲了杜絕這一現象的出現,特地在校門口和教學樓安排了學生會。

祁夏喜走到教學樓便停了下來,把礦泉水瓶放入校服的口袋裡,又從另一側摸出學生會的牌子掛在脖子上,有那麼一刻,她覺得剛剛蘇然說的話也是挺有道理了,畢竟這校服口袋真心的大。

整理好牌子後,祁夏喜擡頭便看到了慢悠悠走來的兩個人,她想了想,最後在蘇然走過自己面前的時候做出了決定。

“蘇然。”她叫到。

唐突冒出來的聲音,蘇然不由得嚇了一跳,他雙手垂在兩側生怕會長大人發現他的零食,隨後才一臉淡定的問到,“會長大人找我有事?”

祁夏喜上下將蘇然打量了一翻才說到,“你也是學生會的吧,開會時怎麼總是不見你?”

蘇然鬆了一口氣,嬉皮笑臉道,“這事我一時忘了,學生會的牌子就在樓上,我上去拿再下來和你值班。”說完,不等祁夏喜的迴應,抓過韓詩語的手就往樓上走。

什麼叫一時忘了,壓根就是沒放到心上,不過想着一會蘇然就要和自己值班一個課間了,剛提起的勇氣又一下子灰飛煙滅了。

祁夏喜從口袋拿出水瓶喝了口轉頭看了眼樓梯口,才一會功夫,蘇然已經走到一樓的樓梯間,他站在那裡,一縷陽光將他的影子折射到了白色牆角,祁夏喜所能看到的也就這一修長的影子。

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隱約的說話聲,似乎樓上有人在和他說話,祁夏喜能聽到的也就蘇然的那聲怒吼。“韓詩語,你個王八蛋。”

韓詩語?就是和蘇然玩得很好的那個女生?想着,祁夏喜再次轉過頭看向樓梯口,誰知,剛轉頭額頭就碰上了什麼東西。

祁夏喜擡頭,白皙的小臉刷的一下子變紅了。

蘇然不知何時已經站到她的身旁,那麼她撞到的就是蘇然的手臂。反應過來,祁夏喜感覺自己的臉就好像燒起了火一般,她低着頭生怕自己這嬌羞的模樣被他看到,偏偏這時一直沉默在一然的副會長突然開了口,“會長是不是中暑了,臉這麼紅。”

聞言,蘇然也轉頭看了過來,祁夏喜真想眼前一黑暈過去。

蘇然當了幾天的學生會,懶癌又開始犯了,這不,又到他和祁夏喜值班的日子,蘇然一下課就趴在課桌上裝睡。

已經是酷夏,儘管這才上午八點鐘,已經有太陽灑在靠窗的桌子上,正好蘇然和韓詩語的位置就坐在窗邊。

陽光灑在蘇然白嫩的手臂上,韓詩語坐在蘇然的旁邊,忍不住伸手去捏了一把,不得不說,蘇然這小子真是細皮嫩肉。

大概被捏得疼了,蘇然起身瞥了韓詩語一眼,沒有張嘴大罵,而是抓過她手裡的薯條吃了起來。韓詩語欲搶回,卻被突然出現的數學課代表下課一跳。

高冷的數學課代表扔下一句“數學老師找你”便轉身離開。

韓詩語還沒弄懂怎麼回事,人已經條件反射地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打過報告後,韓詩語便走到了涼菜的桌邊。涼菜是二班的數學老師,因爲又是班主任的原因,他對數學這一科目特別的抓緊。韓詩語的數學成績不差,作業也沒怎麼馬虎,所以得知涼菜把自己召喚來,這會倒是有點兒摸不清頭腦。

“韓詩語,昨天發的試卷全班就差你一個沒交,怎麼回事?”涼菜語氣冰冷帶着幾分嚴肅。

韓詩語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昨天的試卷?要交?沒人告訴我啊!

一串問號呈現在韓詩語的腦海裡,想了想最後矛頭還是指向蘇然,自從那次祁夏喜叫他去值班她忍不住把零食吃光開始,蘇然一直很她過不去。想想,韓詩語就覺得有一腔熱血在沸騰。

見韓詩語一臉不明白,涼菜便叫坐在自己對面正在改試卷的祁夏喜拿一份給她。

說到祁夏喜,韓詩語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進門只顧着想事,倒是沒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祁夏喜。聽到涼菜這麼一說,韓詩語把目光也投了過去,恰巧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對。

蘇然曾說祁夏喜的眼神很冷,沒有一絲的感情,甚至讓人覺得害怕。

或許因爲沒見過,韓詩語倒不覺得一個人的眼神能令人感到害怕,直到現在看到祁夏喜黑白分明的眼睛,墨黑的瞳孔裡映着跳躍的光。

韓詩語突然想起那天站在巷口的她,當時她們離得遠,韓詩語沒有清她的眼睛,但她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的寒氣,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訕訕的接過她手裡的試卷後,韓詩語二話不說便跑了出來。她決定把剛剛那種感覺告訴蘇然,可等她回到教室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所有零食都不見了,就連蘇然也不見蹤影。

本以爲蘇然去打籃球了,韓詩語坐在原地無聊的等了一節課後依舊沒有蘇然的影子,問過周邊的同學才知道蘇然請假了,不禁嘀咕着,這小子,皮癢了吧,也不告訴我一聲。

等到再見到蘇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個禮拜的週三,離中考還有幾天,氣氛也越加的凝重。蘇然一出現就把韓詩語拉到教室的走廊上。

正是下課時間,自從學校美其名曰放鬆心情,爲學生們煮了涼茶之後,原本氣氛凝重安靜的課間變得熱鬧了許多,走動的人也多了起來,個別班還會有一羣羣的學生擠在走廊討論問題。

韓詩語被拉出來後,蘇然也沒解釋自己這幾天失蹤都去了哪裡,而是直接進入主題。劈頭蓋臉便是一句,“林亦哲被開了。”

聽到這話,韓詩語大驚,這小子一直以來不是挺安穩的嗎,怎麼在這關鍵的幾天裡就耐不住了。

林亦哲和兩人是鐵兄弟,從小就一起玩到大,蘇然原本是挺安靜的一男孩,全被韓詩語和林亦哲帶壞了性子,三人從小一直在同所學校上學,直到升初中時三人才分開的,林亦哲的學校離他們不遠,轉一個路口過條街就到了。

林亦哲的性子比較放縱,成績也不怎麼入眼,上了初中後父母忙於工作也對他少了管教,多多少少也變壞了不少。

兩人沒少和他一起玩,就在前不久兩人一起玩時他告訴她要做個安穩的好學生,韓詩語以爲他在說笑,當時他一臉認真,韓詩語倒覺得有幾分可信,可是現在聽到他被開除的消息,韓詩語感覺自己被那一臉認真給騙了。

“怎麼回事?”韓詩語有點不敢相信的問。

“無非就是情情愛愛那點破事。”

聽蘇然這麼說,韓詩語倒是明白了,感情這小子是敗在了女人關。

大概是因爲臨近畢業的原因,每次課間十五分鐘學校的廣播都會放一些關於離別的歌。

這天,正好放到《同座的你》,韓詩語正想調侃蘇然幾句,便看到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祁夏喜正背對着他們和本班的女同學討論着問題。他突然想起了蘇然某次趁她睡覺時在她臉上畫貓咪臉,害她被笑話了好幾天呢,這個好機會,讓她有了不好的想法。

看到韓詩語突然站到自己還帶着一臉的陰險,蘇然不以爲然的問到,“幹嘛?”

韓詩語沒有回答,因爲她的手已經朝着祁夏喜的背後伸去。

蘇然剛想阻止,但韓詩語已經伸手去拉那條若隱若現的帶子,隨後又迅速的放開。下一秒便看到祁夏喜一臉吃痛的表情看着他,蘇然剛想說是韓詩語乾的,但轉頭便看到韓詩語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自己的對面還以一副“原來你是這種人”的表情看着他。

蘇然終於知道竇娥爲什麼這麼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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