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慕容長歡愣了一愣,目瞪口呆。
對哦她忘了這裡是在侯府,不是在大街上,而且對面的這個傢伙也不是別人,而是讓人聞風喪膽的九王爺
所以見到她跟九王爺起了衝突,那些僕婢們跑都來不及,哪裡還會迎上來觸黴頭,跑過來自討苦吃
失策啊,真是太失策了
慕容長歡吞了吞口水,喊了兩聲,便就住了口。
司馬霽月斜眼睨着她,冷冷一笑。
“怎麼不喊了”
慕容長歡白了他一眼。
“人都跑光了還喊什麼啊”
司馬霽月繼續冷笑。
“把手拿開。”
慕容長歡寧死不屈
“頭可斷血可流喂喂喂住手你怎麼能這樣靠你敢掐我嗷,好痛你來真的啊你這是犯規啊犯規”
一句飽含悲壯之情的口號還沒來得及喊完,就被司馬霽月反手握住手腕,死死地扣在了背上
慕容長歡立刻拿另一隻手去擋,卻是拗不過他的力氣,不過片刻又被扣住了
霎時間,慕容長歡雙臂被反剪,一時間動彈不得,又不能起身跳開掙脫他,便只好一咬牙,使勁兒地往地上用力,屁股上像是塗了膠水似的,同地面粘得緊緊的,一點兒空隙也沒有。
司馬霽月捏住了那本書的一個角,微一使力,想要往外扯,卻是怎麼也扯不動。
於是就伸手掐了她一把。
慕容長歡立刻就鬼叫了起來,對着他破口大罵
司馬霽月恍若未聞,繼續去拽那本書。
要是拽不動,就再掐兩下,要是還拽不動,就多掐三下左右他也不吃虧,只是耳朵遭了殃,險些被慕容長歡的尖叫聲刺破耳膜。
如此這般,一陣雞飛狗跳之後,九王爺到底是得手了
一點一點地,將那本書從慕容長歡的屁股底下給抽了出來
因爲過程實在太過暴力,書的封頁承受不住擠壓和撕扯,轉眼就皺巴巴地爛了一半,露出了掩蓋在空白紙張之下的一幅畫來。
慕容長歡一眼瞥見,整張臉立刻就漲得通紅,當下“嗷”的大叫了一聲,如狼似虎地就撲了上去,想要將書從司馬霽月的手裡搶回來
奈何她的個子不夠高,司馬霽月揚手將本子往頭頂一舉,她就夠不着了
看着慕容長歡在跟前一跳一跳的,活像一隻大青蛙,司馬霽月忍不住覺得好笑,便就把手裡的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晃了一圈,逗着她玩了一陣。
直到慕容長歡筋疲力盡,氣喘吁吁,動作逐漸地遲鈍了下來,司馬霽月纔將本子舉到最高處,繼而擡起頭,隨手便要翻開看。
“不要”
慕容長歡驚呼一聲,急得險些飈出眼淚來
司馬霽月最討厭慕容長歡對他說“不”,當下沉聲一哂,一字一頓,冷然道。
“本王偏要。”
話音落下的剎那,手裡的書跟着“唰”的一下打了開
慕容長歡心頭一震,曉得大勢已去,霎時間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同一個瞬間涌上了腦門,將她衝得七葷八素的,彷彿被迎面而來的一個大浪拍死在了沙灘上
司馬霽月凝眸而望,原以爲會看到什麼情詩之類的東西,卻不想卻不想一眼看去,差點就被閃瞎了狗眼。
這個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看起來正經得不行的本子竟然是
“哈哈哈”
按捺不住,司馬霽月當場就笑出了聲來。
他終於知道了,爲什麼慕容長歡拼死拼活地要把這本書藏起來不給他看見,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
被一個男人撞見自己在房間裡津津有味地看小黃一本,怪不得她會慌成那樣是該心虛了,要是遇上這種事兒還能保持鎮定,那就不是女人了。
方纔見慕容長歡護得那樣緊,司馬霽月還覺得生氣,以爲她在私底下跟別的野男人有往來。
如今知曉了事情的原委,再回想慕容長歡剛剛的反應,司馬霽月只覺得好笑到了極點,天底下怎麼會有像她這樣有趣的傢伙
隨手翻了幾頁,確定他手裡拿着的確實只是一本單純的小黃一圖,司馬霽月這纔將本子合上,垂眸去看慕容長歡。
孰料一低頭,卻是不見了慕容長歡的影子。
司馬霽月微微一愣,往四下轉了一圈,纔在一簇濃密繁茂的草叢裡瞧見了慕容長歡的背影。
是的,就是背影。
因爲此時此刻,慕容長歡已經沒臉見人了只能把埋在草叢人,挺屍裝死,打死也不要再多看司馬霽月一眼
司馬霽月走過去,在她的身邊蹲下,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後腦勺,喚了一聲。
“長歡”
慕容長歡雙手抱着臉,一動也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司馬霽月提着嗓子道。
“長本事了啊,這種書也看嘖,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本王當你有多貞烈,沒想到啊真的沒想到”
慕容長歡仍然趴着不動,自動屏蔽了來自外界的所有聲音
她不管她什麼都沒有聽見
司馬霽月又戳了戳她的腦袋,繼續道。
“來,快起來同本王說說,你從這書裡學到了什麼”
“話說你這書是從哪兒弄來的這些畫都很新鮮嘛,就連本王都沒有見過”
“這個圖好像畫得不錯,什麼時候我們試一下看看行不行”
“嗯你覺得怎麼樣”
下流無恥禽獸
一個大寫的混蛋
慕容長歡忿忿不平地在心底下把司馬霽月罵了幾百遍,她就知道他一定會拿這件事涮她,嘲笑她,戲弄她
男人都是一個德性,就算看起來再怎麼正派,骨子裡都是一樣,全是衣冠禽獸
司馬霽月更是禽獸中的禽獸
聽聽他說的話就知道了
說了一陣,還是不見慕容長歡有反應,司馬霽月曉得她是打算裝死裝到底了,便就站起身來,也不去戳穿她,隨手將本子放到了她的後腦勺上,笑着道。
“好好看,多學學,以後我們每天試一樣,就不會覺得膩了當然,你要是想多試幾種,本王也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