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動叛亂禮物加更

報告王爺 王妃要出牆鼓動叛亂(禮物加更)

韓松柏的軍營駐紮在離湘越城十里地的地方,這裡是從皇都到湘越城的必經之處,齊逸軒派出四名手下,分別從東西南北四門出皇都,是想避開皇后的耳目,出城後這四人又繞了一大圈才一起向南面的湘越城奔去。

爲了掩護真正身負重任的青霜平安到達湘越城,其餘三名侍衛,分別從軍營的北面、西面、東面衝擊,而且掐準時間,就在北面的探子被抓獲的時候,西面和東面已經引起騷動,北面的守衛抓住探子自然放鬆守備,青霜也就趁亂偷偷繞過守衛向南跑去。

韓松柏冷笑一聲,他不得不承認,齊逸軒還是很聰明的,居然使出聲東擊西的把戲來,只是可惜,遇到了他這名久經沙場的老將。

青霜已經被程虎打得滿嘴鮮血,癱軟在地,但還是側着臉狠狠的盯着坐在眼前的韓松柏,眼中的憤怒隨時可以爆發。

韓松柏揮了揮手,還欲動手的程虎不幹的收回手,退到一邊。

“你真的不願說?可知本將軍還有多少手段沒有拿出來?”韓松柏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

青霜最是忠心,誓死都不會背叛太子殿下。他緊咬雙脣,不發一語,只是死死的盯着韓松柏。

韓松柏拂袖起身,冷笑道,“本將軍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能撐到幾時!”

上過戰場的人,什麼樣的刑法和殘酷場面沒有見過,有時爲了逼迫戰俘說出作戰計劃,刮骨、烙鐵、凌遲……這些都是慣常使用的。

很快,小兵就端來一盆熊熊燃燒的木炭火,一塊烙鐵在火中紅得快融化一般。

韓松柏微一頷首,躺在地上的青霜就被兩人架了起來,七手八腳的綁到柱子上,程虎拿起燒得通紅的烙鐵,冷聲道,“小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齊逸軒到底有何陰謀?”

青霜狠狠地瞪了程虎一眼,朝他臉上啐了一口,奮力罵道,“我呸!哪來的兔崽子竟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諱?陰謀?你們這些狗官狗兵纔有陰謀!誰不知道你們想造反,誅滅九族是你們唯一的下場!哼,爺死得值,還拉了那麼多墊背的!”

聽他罵得難聽,程虎一伸手就要往他前胸烙去,卻聽到韓松柏突然揮手,“住手!”

韓松柏雙眼微眯,語氣帶着幾分危險,“你剛纔說,誅滅九族?”

青霜是個老實人,但卻不笨,一見自己說漏嘴忙閉口不言。而韓松柏一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一邊負手踱步,突然湊到他面前,惡狠狠的說道,“別以爲本將軍不知道你是要找清王!”

“你怎麼知道?”青霜脫口而出,剛出口就後悔得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哈哈哈,”韓松柏直起身子朗聲笑了起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心道齊逸軒終歸選錯了人,老實沒錯,可老實人也有個毛病,被人一詐就詐出話來。

找清王有什麼用呢?清王不過是齊逸軒叔叔的兒子,一沒有兵權,二沒有本事,不然也不用守着湘越城那塊小小的封地了。

韓松柏越笑越得意,可突然,他的笑聲一滯,要是齊逸軒假傳聖旨說齊帝傳位於清王,速迎清王回朝執政,那他可就沒有理由再逼宮了。雖然齊逸軒是太子,但如果其德行能力不好,齊帝傳位給弟弟、侄子也是可以的,這種事齊國曆史上也發生過。

韓松柏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性,所以,他纔會故意駐紮在皇都到湘越城的必經之地,一是不想惹毛清王,二就是防着齊逸軒和清王勾結。不過,他一直覺得齊逸軒不敢走到這一步,誰會爲了把老虎趕走而專門找來一隻狼守在身邊?

韓松柏面色一沉,掃了一眼青霜,下令道,“程虎,把他衣服都給我扒了,仔仔細細的搜。”

青霜身體一僵,眼中浮起復雜之色,韓松柏注意到他的異樣,嘴角冷意更盛。

韓松柏果然沒猜錯,青霜是帶着聖旨出城的。

爲了避人耳目,齊逸軒甘願有損聖顏,命人把聖旨縫製成中衣夾層,一般人肯定不會懷疑。可是,韓松柏既然已經識破他的計謀,認定他會假傳聖旨,就算掘地三尺也會把聖旨找出來。

青霜的反抗猶如以卵擊石,他很快便被人扒下衣褲,赤裸地躺在角落裡,破口大罵韓松柏是卑鄙小人。程虎冷着臉對他拳打腳踢,又把扒下的外衣塞到他嘴裡堵住謾罵。

韓松柏把手中的中衣一抖,雙手只一用力,就把衣服撕成幾塊碎片,一塊明黃色的絲帛隨着碎片落下,他右手在空中一揮,緊緊的抓住它,眼中的冷酷笑意一閃而過。

當他看清楚聖旨的內容,氣得一掌劈碎了椅子,“可惡!”

聖旨大意如下:齊王我已經日落西山了,唯一的兒子不但忤逆老父,還整日無所事事流連花叢,上對不起父母,下對不起百姓,這種孩子要是當了皇帝,豈不是斷送我齊國大好河山?所以,爲了祖宗的百年基業,我鄭重決定傳位於皇弟你的兒子我的侄兒——清王。對於那些心懷不軌窺探我大齊江山的賊子們,清王侄兒大可以放手大幹一場,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最讓韓松柏氣憤的是,一向老奸巨猾的齊王竟然指名道姓說自己是齊國根基不穩的禍患。

韓松柏怒極反笑,目露兇光,陰惻惻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齊王居然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斬草除根,哼,果然夠狠!”

程虎一直跟着韓松柏出生入死,當然知道他的手段,見他笑得詭異,哪裡還敢搭話。

韓松柏卻從暴怒中清醒過來,彎腰拾起聖旨,仔細捉摸起它的真實性來。從字跡來看,確實是齊王親筆書寫,但他爲何會留下這麼一份遺旨?齊逸軒私生活雖荒唐,但政治才幹還是有的,作爲父親的他肯定也明白,怎麼可能因爲一些小事剝奪兒子的繼承權?這其中會不會藏了什麼陰謀?

韓松柏微眯的雙眼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他當然知道齊王話中之意,只要清王上臺肯定會着手肅清異己,幾大外戚勢力自然首當其衝,而手握兵權的自己更是重點照顧對象,指不定扣個什麼帽子就告老還鄉了,運氣差點,腦袋都得搬家。看來造反這條路還真是選對了。

他掃了一眼角落裡一臉憤然的青霜,冷笑道,“程虎,帶他下去,好生伺候,可別虧待了從皇都來的貴客。”

整齊的軍隊排列在城外,狂風捲起帥旗一角獵獵作響,蒼茫大地上沒有一棵樹,暗沉的天空一羣黑鴉發出刮刮的怪叫,飛舞在軍陣上空。

韓松柏面無表情的拍馬上前,挺直脊背望着前方整裝待發的隊伍,高聲吼道,“太子荒淫無道,殘忍暴戾,爲父守喪期間竟然霸佔我的女兒,辱我名聲,爲逼迫我等就範,更是誅我九族血染將軍府,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豈有資格做我齊國皇帝?”

血染將軍府?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肅穆的軍隊忽地有了情緒波動,駭然,驚愕,悲憤,統統彙集成密密匝匝的視線包圍着韓松柏。

韓松柏面色悲慼,“帶上來!”

程虎親手把青霜提到陣前,飛起一腳把雙手被捆的他踢跪在地,少許將士注意到陣前跪着的漢子正是昨晚將軍親自抓獲的探子。

韓松柏從懷中掏出聖旨,雙目赤紅,沉痛地說道,“太子與清王暗中勾結,妄圖以衆將士家眷爲人質脅迫我軍,爲了不走漏風聲,竟然打着山賊的旗號在一夜之間血洗將軍府,如今連皇后娘娘也被困在冷宮裡面性命垂危!”

他越說越怒,突然高舉右手,驚雷般狂吼道,“我韓松柏對天起誓,自今日起與齊逸軒勢不兩立不共戴天,有生之年定會報此血海深仇!”

要說軍隊在出發前還對韓松柏抱有懷疑,那此刻絕對是萬衆一心,太子荒淫無道,家人性命的威脅使將士們皆揮舞手中武器齊聲高呼,“誓死追隨將軍!”

荒蕪的原野上響起震天狂吼,彷彿要撼動整個天地。

唯一知曉整件事情的青霜,被點了啞穴,根本沒辦法提醒將士們,他們上當受騙了,更沒辦法讓他們檢查聖旨內容,當然,也沒有哪個將士如此大膽。

所以,一出激起羣憤的騙局落幕了,一支鬥志昂然的部隊誕生了。

直到軍隊安靜下來,韓松柏才宣佈道,“程副將聽令,本將令你率騎兵五千,步兵五萬死守湘越,不得放進半隻蒼蠅!”

“末將聽令!”

“衆將士聽令,即刻啓程,直取皇都!”

韓松柏握緊繮繩,一臉傲然的挺身北望,齊逸軒,不知你是否還有機會目睹兵臨城下這精彩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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