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王爺 王妃要出牆臭味相投
文悅就這樣被楚蕭禁足了,諾大的院子裡看起來只有她一個人,實際上佈滿了暗衛,只要她想走出院門,就會有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到了晚飯時分,香兒和芸兒佈置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她剛拿起筷子準備開動,突然聽到守在門外的香兒叫道,“奴婢見過王爺。”
好嘛,把她扔到這裡自生自滅一個下午,他終於出現了。
楚蕭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沉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他雙手揹負在背後,闊步走到飯桌邊,居高臨下地看着文悅。
文悅懶懶地擡眼,“你來了,吃過飯沒,要不要坐着一起吃?”
“好。”簡單明瞭的回答,讓文悅差點噎住,她不過是禮貌性地讓一讓,他還真坐了下來。
一旁伺候的芸兒趕緊替楚蕭添了一副碗筷,又幫他盛了一碗湯。
“下去吧。”楚蕭揮了揮手,芸兒恭敬地行了禮,退出房間。
“住得還習慣麼?”楚蕭並沒有動筷子,只是看着悠閒吃飯的文悅。
文悅輕笑,“還行吧,院子挺大的,還有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如果再能自由出入,那就完美了。”
假裝沒有聽懂她話中的嘲諷之意,楚蕭勾了勾脣角,取出一顆藥丸遞到她面前,“半柱香的解藥,服下。”
文悅只看了一眼,隨手接過,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楚蕭眉毛微挑,“你不怕我下毒?”
“要殺我,你早就殺了,留着我,自然有用處。”這些話,大家都知道,還需要說出來麼。
楚蕭不語,過了半晌,方道,“缺什麼,就跟管家說,他會爲你置辦。”
“知道了。”
又頓了半晌,楚蕭就像解釋一般,說道,“這幾天,我比較忙,等有空閒,我帶你出去逛逛。”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在她面前自稱“我”了。
“不用管我,你忙你的。”這種沒有營養的寒暄到底要進行多久,爲什麼不直接切入正題,比如,他到底想如何處置她?
“這一路上,你受苦了,多吃點,補一補。”楚蕭夾了一塊魚肉,用筷子將魚肉裡的刺挑出來,然後將肉夾到她的碗中。
文悅拿着筷子的手抖了抖,該死的,他到底想做什麼,一刀砍下去給個痛快的不行麼! “啪”地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猛地擡頭,正對上楚蕭驚訝的眼神,她又忍下了滿腹的怒火,緩緩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吃飽了。”
楚蕭微微頷首,從桌邊取過一塊乾淨的溼毛巾遞給她,體貼入微的照料,只怕能感動所有對愛情抱有幻想的女子,但是文悅卻對此視而不見,隨意地接過毛巾,隨意地說了一句“謝謝”,然後胡亂地擦了擦手,再放到一旁。
“王爺,我想休息了。”毫不婉轉地下逐客令,楚蕭也不生氣,還體貼地叮囑她晚上睡覺要蓋好被子等等,聽得文悅眉心突突直跳,耐着性子微笑,“我知道了,多謝王爺關心。”
總算是把他送走了,文悅長長呼出一口氣,她怕他再多待一分鐘,她就忍不住要背上刺殺王爺的罪名了!
第二日,慕紫衣當真又來探望文悅了,她現在是唯一被允許靠近文悅住所的外人。
文悅從她口中探聽到不少有關雲惜夜的消息,比如他和葉向晚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兩人將於秋天舉行婚禮;再比如,雲惜夜越來越受到楚浩天的器重,他和楚蕭是爭奪太子之位的熱門人選。至於他爲什麼突然改變性情,對朝堂之事感興趣,慕紫衣也不知道原因。
又過了幾天,楚蕭還是沒有動靜,每天傍晚照例陪文悅一起吃晚飯,文悅對他的態度依舊不冷不熱,他也不介意,飯桌上也不多說什麼,也沒見他吃多少東西,反而一個勁地幫文悅夾菜,爲她服務。
慕紫衣每天都來探望她,說些城裡發生的趣事,或是帶來一兩種她自制的毒藥,兩個喜歡擺弄毒藥的人湊到一堆兒,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逮住某個倒黴的暗衛試藥,害得暗中監視文悅的那些暗衛人人自危,生怕被這“使毒二人組”抓住試藥。
這日,文悅舒舒服服地躺在吊牀上,一手端着磁盤,一手將裡面盛放的櫻桃放入自己口中,冷不防頭上突然冒出一張放大的臉,“文姐姐,猜猜我今天帶什麼好玩兒的東西來了?”
文悅翻身爬了起來,眯眼打量她,“這次帶來的是什麼毒?軟筋散?春藥?還是迷藥?”
慕紫衣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錯了錯了,這次不是毒藥!這個東西你一定會喜歡!”她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獻寶般小心的攤開——一塊通體血紅雞心大小的玉石!
文悅抑制住滿心的喜悅,瞥了一眼藏在樹上的暗衛,淡淡道,“不就是一張紙麼,有什麼稀奇的?”又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唉,渾身是汗,還是先沐浴吧!”
大大的浴桶裡,慕紫衣驚奇地看着坐在自己對面,只穿着中衣的文悅,摸了摸自己身上溼透的衣服,問道,“文姐姐,爲什麼我要陪你一起洗?而且,還穿着中衣?”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文悅睜開雙眼,以她豐富的經驗來看,最有私人空間,不被盯梢就是她上廁所洗澡的時候,不洗澡難不成讓她們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躲到廁所裡商量對策?文悅眯着眼上下打量她,邪邪一笑,“不穿中衣,難道你想和我坦誠相對?”
慕紫衣趕緊雙手抱肩,一臉戒備,“不要!”
“很好,我也沒有同性傾向。”文悅說得一本正經,“紫衣,那張圖你是從何處得到的?”
“昨日我去奇石閣找惜夜哥哥玩,剛好碰見劉叔拿着這幅圖一籌莫展,一時好奇就問他怎麼回事,劉叔說有一箇中年富商拿了這個讓他照着做,還說這玉石叫什麼‘四結義’,約定三日後來取,劉叔當時只覺得是普通的瑪瑙,滿口應下來了,可後來才發現這用料竟然是極品紅瑪瑙,即使是楚國第一古玩店的奇石閣也找不出那樣的材質來,只怕奇石閣的牌子這回是要砸了!”慕紫衣無可奈何地說道。
文悅已經從她口中得知雲惜夜被封爲雲王之後,也得到了不少產業,經營古董珍玩的奇石閣便是他名下的產業之一。
這圖中的玉石明顯就是齊逸軒送給她的血玉,那個拿着圖畫的中年男子會是誰呢?‘四結義’,這是暗示她結拜的事吧,難道是結拜兄弟中的一個?他將這幅圖送到師兄的奇石閣,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麼?
文悅眸光一沉,緊盯着慕紫衣,“紫衣,你爲什麼把這個給我?”只不過是一張圖紙,又不是真正的玉石,她怎麼會知道一定能起自己的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