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張林飛,我就讓他抱我去衛生間,張林飛了解我比他自己還多,所以我一個眼神,基本他都知道我要幹什麼。
這一次睡得更長,雖然是二十三歲的劫難被我‘一睡’沒了。但是卻又迎來了新的問題,那就是寶寶的問題。
這幾天因爲是待產期,所以大家都忙着裡裡外外的張羅,而我也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找到了醫生。
醫生說我的身體狀況,如果是前三個月一定不建議我生下這個孩子,因爲生下這個孩子的風險很大,到時候不是保不住大人就是保不住孩子,所以一般來說醫院裡不建議這種情況下生下孩子,但現在因爲已經足月,所以就算是他們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但是這個情況下我也要做好心理準備,意思就是說,這個孩子就算是生下來,可能也不會存活下去。就算是活了,也一定會比正常孩子差了許多。
醫生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我很難過,但在這之前我其實也想過多種,這個寶寶來的太不是時候了,他在我最艱難的歲月裡來,註定了要比別人承受的多。可也就是這樣我的心,總是帶着愧疚。
我希望這個孩子能平安生下,不管是他健康與否,我都會努力把他養大,因爲他是我第一個孩子,是陪着我經歷生死的孩子。
張林飛和白青舞的事情我沒有多問,因爲我覺得事情可能還有什麼別的原因,更何況現在我們都在爲寶寶擔心,根本沒機會去管那麼多事情。再說了,我也相信張林飛不是那種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人,我相信。這件事情他一定會處理的讓我百分百的滿意。
餘下的時間我就躺在牀上,無聊的時候張林飛也會把我抱到醫院下面的花園裡餵魚看花,沒事陪我聊天,但是我倆都巧妙了避開了所有尷尬話題。以布宏號。
因爲之前的營養達不到,在加上我一直沒有活動,身體又被灌進去大量的營養藥和補藥,所以這段時間我的小腿浮腫的厲害,每一次難受的時候
。張林飛都會蹲下身來給我揉捏着小腿,有時候晚上抽筋的時候,我也習慣的踹醒他,把他伸到他的肚子上面,每一次張林飛就算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沒有清醒,那雙手還是會習慣的幫我揉捏着小腿。
幸福簡單的日子彷彿回到了最初,回到白青舞從沒出現的最初。
“五奶奶,你有沒有看到一隻張着紅毛的狼人。”
張媽媽早上打來電話說給我煮了人蔘雞湯,原本她是想送來的,卻因爲張爸爸單位突然有點事情讓她作陪,所以就把煮好的雞湯放在鍋裡,打電話讓張林飛回去拿,也是趁着這個空檔,我才問起五奶奶紅毛的事情。
這段時間在醫院裡過的太安逸了,安逸的我差點都忘了紅毛了,想着他受的傷,就是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紅色狼人?”五奶奶皺着眉頭,“我沒見過,林飛帶你回來的時候,你就在醫院了,大家這些天都陪着你,所以我也沒出去看到什麼紅色狼人。”
五奶奶的解釋雖然是事實,但是卻給我一種模棱兩可的感覺,就好像是她在故意敷衍我似的。
有些奇怪,但我又沒敢多問,所以就算是覺得奇怪,也只是放在心裡,我不說,並不代表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我只是沒說,而不是放棄紅毛。
紅毛怎麼說也算是救過我的,我不可能把我的救命恩人就這麼丟了不管。
張林飛回來的時候帶着沈一歡,好像是說他下午有個重要會議必須要去,所以不能在醫院裡陪我,就讓沈一歡來陪我說說話,當時我是冷靜的點點頭,但其實我的心裡早已火熱一片。
沈二貨呀!我剛想着要怎麼找紅毛,張林飛就把沈二貨送了過來,真是天助我也。
因爲有事情要拜託沈二貨,所以我很大方的把張媽媽煮給我的人蔘雞湯分給她一半,原以爲是事先討好,哪知道沈二貨一句話,讓我從此告別了人蔘雞湯。
只見沈二貨端着碗,眼神幽幽的說了一句,“不知道肉肉是什麼味道,他也是人蔘呀
!”然後揚起頭一口喝掉,她倒是能一口喝掉,可憐的我端着那碗湯,硬生生的喝不進去了,因爲我總感覺,這裡面煮的就是肉肉。
推開碗,我沒了食慾,坐在病牀上,獨自生着悶氣。
“你不喝呀!味道挺不錯了。”
“你吃吧!最好是吃死你。”
翻個身,我躺了下去,被她破壞的好心情,我怎麼也好不起來。
這個沈二貨真的會煞風景,你說你那叫什麼話呀!什麼叫肉肉的肉不知道什麼味道,難道說肉肉天生就是給人吃的嗎?
不過想想肉肉的名字真心不好,肉肉、人蔘,不管是名字還是它本身,都是讓人吃的。
我生氣,沈二貨倒是一鍋端了,一大瓶的保溫雞湯硬生生的進了她一個人的肚子,知道的她是照顧病孕婦,不知道的還以爲她纔是孕婦,這段時間顧名思義的是在醫院裡照顧我,可是你看看她,這小半個月,她倒是肥了一圈。
“好了吳家樂,我吃完了你也該說你想讓我辦得事情了?”沈一歡一放下碗,就拍着我的肩膀說着。
我翻過身用這一副你怎麼知道的面孔看她,哪知道她卻是傲嬌的一哼鼻子,“正所謂,無事不獻殷勤,你這麼大的殷勤,我就算是傻了也知道你是有事情找我,不過我現在喝了你的雞湯,幫你辦點事情也是應該的,所以你說吧!我聽着。”
“那你去幫我找個人。”
“誰?”沈一歡問着。
沈一歡不打馬虎眼,我也不跟他繞着彎子,從牀上一坐而起,我認真的說着,“他是在禁地裡我交的朋友,如果不是他的話,我早就死了,在禁地的時候我就許諾要帶他出來,後來我被白青舞刺傷,他就被關在一面玻璃打造的牢籠裡面,我現在想讓你去幫我打聽一下他是不是還活着,如果活着的話,我想你幫我救他出來。”
“什麼樣子?”
“一個狼人,他斷了一條手臂,全身上下都是紅色毛髮
。”
“行呀!吳家樂。”沈一歡一拍我手臂,“你這魅力到是真不小呀!什麼人都能搞定,現在連不通物種都搞定了,你說你是不是天生的狐狸精呀!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狐媚。”
我正經八百的話,被她很不正經的打斷,白了她一眼以後,我從手腕的紅繩裡取下一個布包,“這裡面是他的毛髮,你用紙人去找比較快,但是記住一定要小心,那個道士不好對付。”
“我知道,能從禁地裡出來的餓怪物,要是真的那麼好對付,也不用我們在這東躲西藏了。”
“什麼意思?”
“沒啥意思,你好好把孩子生下來,紅毛狼人的事情我替你搞定。”
沈一歡說着把那個布包放進自己的揹包裡面,拿起一個蘋果‘卡茲、卡茲’的啃着,一張嘴充分的發揮着它的作用,只是我卻沒那麼好的心情,想着剛纔沈一歡說了一半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家被燒成灰燼,我一直沒有問後來五奶奶他們去了哪裡,現在在配上沈一歡說了一半的話,我在想是不是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也是他們故意隱瞞着的。
我的預產期在三天以後,因爲孩子太過安靜,上一次的檢查中發現孩子很小,是明顯的營養不良,心臟跳動的緩慢,只是代表孩子沒有那麼健康,唯一慶幸的是,從檢查中看出來孩子雖然很弱,但是四肢卻長得齊全,但是這樣的情況下我已經不能選擇順產了,而是最方便的剖腹產。
只要這個孩子健康生下,就算是在我肚子上開個口子也沒關係,更何況二十三歲的劫難都沒帶走我,我就不行一條口子,還能把我割死不成。
臉上的傷口、腿上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雖然醫生說以後可能不能曾受重物壓力,但只要能站的起來,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至於重物壓力,我想這輩子我大概是沒啥機會碰到大件物品了。
三天後的手術室外,我跟着醫生被推進手術室裡,人羣裡大家都緊張的給我安慰,唯一少了那個嚷嚷着要給孩子當乾媽的二貨。
還在追查紅毛的下落嗎?我心裡想着
。
“五奶奶,一歡呢!”在就要被推進去的那一刻,我還是忍不住的問着。
五奶奶拍拍我的手,眼角的皺紋一笑,“一歡說今天有事就不來了,小樂等下進去的時候一定不要怕,我們都在外面等着你出來,他是你的孩子,也是你辛苦一直小心翼翼護着的孩子,小樂答應五奶奶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要好好的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不要聽信別人說的,更不要讓別的事情分散了你的注意力。
等下我讓林飛陪你進去,有他裡面照顧我,我也能放心了。”
五奶奶的話說着,我就看到已經換身消毒衣服的張林飛走了過來,他走到我的身邊,五奶奶把拉着我的那隻手遞到他的手裡,輕輕一拍,就好像要把我託付給他似的。
我被醫生推了進去,遠遠還沒關上的手術室門我還能看到五奶奶在對我招手,只是那一笑一招手,我總感覺哪裡不對……
關上的手術室門,我感覺着醫生的那雙手在我身上徘徊,張林飛在一旁握着我的手,說着讓我不要害怕之內的話,可我的思緒都被剛纔五奶奶交代的話給帶了出去,所以張林飛說的再多,我都沒有聽進去半句,至於孩子,我能說他也是在我思緒飄走的時候,被拿了出來。
孩子果然是先天性不良,一生下來就被送到無菌保溫裡,每天只讓看一個小時,一個小時還只能是兩個人進去,這個機會當然是讓給了他們,因爲我肚子上的一道口子,我只能每天躺在牀上聽他們說孩子如何在如何。
奇怪的是張林飛也沒去看孩子,從我從手術室走出來到現在,他請假在醫院裡陪着我,除了上廁所洗澡的時候離開一下,其餘時間還真的是陪着我。
又住了半個月,我終於可以被告知出院了,醫生說我和寶寶恢復的都很神速,卻不知道是肉肉在暗地裡利用自己的靈氣,一直隱身護着寶寶。
五奶奶說,寶寶的命運比我好,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算是一生平靜沒有波瀾,這樣的情況我覺得已經很好了,人活着就是要平平淡淡,如果我的兒子也像我一樣的屁事太多,我這當媽的可真是急抽了心,誰讓我沒有我媽那麼寬心。
寶寶從保溫室抱出來的時候,大大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人羣中的我,不管誰把他抱走,他都會忍不住的把視線轉到我的臉上
。
張媽媽說,這孩子是想讓我抱,只不過不會說話乖巧不吵不鬧,纔會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
我半信半疑的接過寶寶,因爲不會抱還被我媽狠狠的取笑,可也就是我跌跌撞撞的抱,寶寶在我的懷裡竟然咧嘴一笑,那一笑,當成讓大家屏住呼吸。
寶寶笑的很可愛,不過因爲先天性的不足所以很難在逗笑,不過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小傢伙像是認準我似的,就讓我抱,當然別人抱也行,只是那憋憋的嘴巴,一雙巴巴看着我的眼睛,怎麼都讓抱走他的人不忍心把他和我分離,所以這個孩子,可以說是長在我的手裡。
坐月子是直接在張林飛家裡,一來是張媽媽比較會照顧人,二來是老家的習俗,月子不能再孃家坐,雖然我還沒正式嫁給張林飛,但這個寶寶卻是不能改變的事實,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大家也沒太多計較。
在張家的日子張媽媽是變着法的給我做好吃的,說什麼母.乳.比奶粉好,所以整天給我煮一大堆能下奶的東西,只不過我在怎麼吃,奶水還是那麼一點點,不夠寶寶吃卻被張林飛取笑個半死,每到這個時候,我都會一腳把他給踹出去衝着奶粉,好在寶寶不挑食,給啥吃啥,就連中間奶粉換了牌子,他也是照單全收的吞進肚子。
張媽媽說寶寶很像張林飛小時候,還說啥張林飛小時候也是這樣乖巧不吵不鬧,給啥吃啥,很好養活。
當時張媽媽說完,我心裡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那按照張媽媽的話說,張林飛小時候就是乖巧,我小時候就是非常鬧挺。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馬上就到了寶寶的滿月時間,張媽媽說是準備大擺筵席,也好把我介紹給張家的親朋好友,可是他們卻忘了,這個時候的我出現就等同於小三上位,還有那件張家一直沒說清楚的事情,也是刺在我心底的一根倒刺……
不過他們想要熱鬧,我也不反對熱鬧,只是我沒想到滿月的這天,她也會出現……
張家爲官,所以不管是巴結的還是臨門親戚都是很多人,再加上我這邊的,張爸爸歡歡喜喜的擺了一百多臺,當天更是爺爺範的穿着一件三十年代的紅色外褂,張媽媽也是一身豔紅旗袍裹身,當我看到他們下樓的時候,我真的是感動了一把。
我知道他們這樣穿是爲了配合我,誰讓我一年四季都脫不掉的紅,那麼耀眼,可當我看到張林飛出來的時候,我是徹底噴了
。
這貨也不知道在哪弄的一身紅色西裝,打着一個紅色領結,雖然很帥,但是和我一身紅色晚裝站在一起,感覺有點格格不入,我以爲他今晚會穿個黑色,哪知道也是紅色。
我們都是紅色,寶寶就更不用說了,小小的人被張爸爸抱在懷裡,全身上下找不到其他顏色的寶寶,紅的好不可愛,摸摸他的小臉,小臉被身上的衣服襯托的更加紅潤。
“喲!這是一家人打算出門了,只不過你們是一家人,我又算什麼?”怪里怪氣的聲音從門口穿了進來,打斷了我們剛準備出門的腳步,而這一打斷,是白青舞抄着張家的大門鑰匙站在門外。
一身白衣的她在看到我們一身豔紅後,不屑的坐在沙發上面。
“你怎麼來了?”張林飛示意的把我護在身後。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白青舞對着張林飛拋出一擊媚眼,“我可是你老婆呀!我怎麼就不能來了,剛何況你是我的新婚老公,就這麼冠冕堂皇的帶着小三準備上位,老公……你是覺得我死了嗎?”
白青舞一句句甜膩的老公,叫的我心裡一股子的酸氣,雖然我是很生氣,但卻也沒有在這個時候選擇發火,而是冷靜的等她把後面的戲繼續唱完。
白青舞從進門那一刻就不斷誘惑張林飛,如果他們還是夫妻的話,白青舞不會這樣不自信的當着我的面去誘惑‘她’的男人,而她這樣的誘惑,讓我覺得她是故意的,是不自信的。
我沒說話的對上白青舞微笑的眼睛,我看到她眼底一閃狐疑,可能她現在的心裡也在猜想,爲什麼一向暴躁的我,沒有當場發火而奇怪吧!
我一笑,張林飛卻走了上去。
白青舞看着張林飛,對我挑釁的飛來一記得意,也就在我以爲張林飛要放棄我的時候,只聽到‘啪’的一聲清脆,我惶恐的看着摔在地上嘴角含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