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躺了這麼多天,剛剛纔能下牀,路還沒能走穩,你就急着滿足自己嗎?小熊是誰?是你要留下共度一輩子的人,你對他連這點耐心都沒有,憑什麼留他?
杜雲軒壓根不知道,那一天他在醫院大門,和張平商量能不能做指證古策的證人時,他所要指證的危險人物,其實正在不遠處,用危險的,張狂的,同時又非常掙扎的目光盯着他。
杜雲軒更不知道,從他走出醫院的那一刻起,本市最大最完善的黑暗系統,開始以他爲中心迅速地運作起來。
“策哥,他進了西田警局。”
“策哥,他從西田警局出來了,不過又叫了一輛出租車……現在到了良廣警局門口。”
“策哥,他找律師去了。”
“策哥,他進了第三家律師所。”
“策哥,他買了兩份報紙,現在在打電話。電話的內容我們錄下來了……”
“策哥……”
杜雲軒的一舉一動,古策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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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陣勢鋪這麼大,並不擔心杜雲軒能把他怎麼樣,自己在這裡的勢力有多大,古策心裡有數。
他只是擔心小熊在遇到了自己比較強悍直接的“示愛”後,會不會……做傻事……
這可是他心愛的小熊,不容一絲閃失。
如果杜雲軒像肥皂劇裡的那些蠢女人一樣,被一個明明非常適合他,條件好到爆,天生註定要和他一輩子相處的帥氣男人“示愛”了一番,就氣憤難平地跑去跳樓、割腕、懸樑,古策一定會立即把杜雲軒抓回來,狠狠地打一頓,愛一頓,再打一頓,再愛一頓……直到把杜雲軒教訓到以後都不敢起這種見鬼的念頭。
幸虧,小熊沒令自己失望。
古策看着杜雲軒跑警局,跑律師事務所,打電話找記者爆料,脣邊竟揚起一抹寵溺的微笑。不過放着杜雲軒這麼膽大妄爲,兄弟們就不幹了。
“策哥,這小設計師吃了雄心豹子膽,他這是想要策哥吃牢飯啊!”林勇義憤填膺,“臭小子活膩了!他孃的我們玩殘他!”
古策精芒四射的眸子,緩緩瞥過來,溫和地問,“你剛纔說,要玩殘誰啊?”
林勇還沒說話,張恆舉起蒲扇般的巴掌,狠狠扇上了他的腦門,“虧你當大哥當了這幾年,一點長進都沒有!就知道好勇鬥狠!什麼玩殘啊?沒素質!策哥叫你多讀書,你讀了沒有?沒有吧,我就說嘛,沒文化,沒禮貌!策哥你別生氣,我教訓他!”
拎着林勇的後領,惡狠狠地把他拖出了古策的視線範圍。
一到門外,張恆那張臉上的兇狠頓時變成了後怕,心有餘悸地拍着林勇的肩膀嘆氣,“剛纔真是千鈞一髮,今天差點就變成你忌日了知道嗎?幸虧我夠義氣,及時把你撈了出來。記住啦,以後惹誰都不能惹那姓杜的。”
其實,古策不但沒有爲杜雲軒報警等行爲生氣,反而覺得很滿意。杜雲軒每碰一次壁,都會加強自己在杜雲軒心目中彪悍無敵的印象。
古策要用這種手法震懾杜雲軒,讓他知道,他逃不出古策的手掌。
在杜雲軒不知道的地方,古策把自己的心神全用在了杜雲軒身上,古策已經很久沒有嚐到這種興致勃勃的捕獵的期待和快樂。
他幫杜雲軒請假,不屑用“我是他家人”或者“我是他朋友”的招數,而是特意找人模仿杜雲軒的口音,造成杜雲軒自己請假的假象,因爲他要杜雲軒知道,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在他翻雲覆雨的手下可以被扭轉。
只要古策願意,他可以製造無數讓杜雲軒有口難言的假象。
反正小熊是他的,小熊跑呀跑,總會跑回他懷裡,被他笑着抱得緊緊的。
杜雲軒回到公司,把自己關在設計室裡開始畫設計圖,監視還在繼續。
“策哥,鮮花送過去了。”
“策哥,他扔了。”
“策哥,巧克力他也扔了。”
“策哥……那個瑞士手工表也扔了……”
報告的小弟真是滿肚子惋惜,暴殄天物啊,這麼貴的禮物,好像不用錢似的,流水般送過去,而那姓杜的設計師毀起來,真是一點都不留情。
偏偏每次報告“扔了”,送禮物的人不但不生氣,還一臉不在意,笑得邪魅帥氣,優哉遊哉。
奇怪。
送去的禮物被人不屑一顧地丟掉,這是多沒面子的事,向來比狼王還厲害,還兇暴的策哥,怎麼還笑得出來?
“那些東西,本來就是給他當垃圾扔的。”古策微笑着說。
小寶貝心裡憋着火,可不能讓他憋壞了。
總要給點東西讓他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