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築的槍如上次那樣出手,甚至連位置都沒變下,只是變得更慢了,慢得慧心不用眼睛去看,他都知道這槍將要攻擊自己身體的哪個部位,臉上泛起佛佗的笑容,笑而不語,枯瘦五指探出,做拈花狀,結印而出,中指點上槍尖。
慧心在手指觸上槍尖後不過三秒,便已退開,對方凌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築道:“先生武功已達大成,貧僧些微薄技只是獻醜罷了,慧心認輸!”
“貴寺不是還有五百羅漢,高人無數麼?莫非全是假的?”方凌築道,此話一出,少林寺上上下下數萬已是羣情激憤,不甘被方凌築小瞧。
“阿彌陀佛,五百羅漢與各處高人只有少林有滅派之危時才能動用,慧心雖爲方丈,卻也無權使用,少林就此認輸,先生若想滅我少林,自可留下!”慧心看似認輸,其實是在威脅。
方凌築本以爲這次要動用刀了的,卻發現慧心自動認輸,也就見好就收,朗聲笑道:“那就此告辭,不勞相送了!”
喚出銀霜騎上,如飛而去,後面奮起直追的玩家有無數個,每個人目的可能都有不同,當然每個人也都不能達到目的,因爲沒有誰能跑得比銀霜快。
“師兄!”慧悟走上前來,聲音極端不悅,質問道:“我等身爲天下第一大派,怎麼可能如此示弱,讓我少林寺數百年的威風毀於一旦!”
慧心一笑,道:“師弟無需動怒,一切自有聖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門主持,失去點虛名,卻能成就武林和平,不也是我們佛門積地功德?”
慧悟這纔回嗔作喜,合什道:“師弟魯莽,衝撞了師兄莫要見怪!”
慧心擺手道,“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安撫寺中弟子的情緒,其他不必多言!”停下一下,又從衣袖裡拿出一封書信,遞給慧悟,道:“一切步驟方法都由聖女寫在裡邊,你按着去做就行,我有要事處理,先走一步!”,見慧悟接過後,便腳步匆匆而去。
方凌築出了寺門後,也不走大道。銀霜載着他在半山腰中筆直衝出山道,空中一個翻滾,跳入山下的楓林練級區而去,在裡邊繞來繞去許久,跑過半個嵩山,後邊的追兵才全部被它甩脫,方凌築這纔打了個安靜的地方拿出食物餵食銀霜,一邊餵它一邊搖頭,銀霜胃口太好,三十萬兩的點心一口可以吞兩個,還有些不知名的食品,都是陌上桑給地,看來也是價值不菲,銀霜跟了他這麼久,好像是第一次享受到這麼好的東西,但方凌築看它的神情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好像有些興趣欠缺,叫吃葷的它吃些什麼綠豆糕之類的,肯定是沒胃口了,免費吃了幾塊後,銀霜已在那“嗚嗚!”地低聲叫了起來,拿着它毛茸茸的腦袋在方凌築的膝蓋上探擦個不停,堅決不看他手上拿地那些素食了。
“真是想不明白,怎麼你的性子跟我的那麼相同,不吃貴的只吃自己喜歡的!”方凌築好和知的搖頭,邊將它搭到自己肩頭上的爪子撥弄工,拿出一些肉類食品給它。
銀霜這纔不磨蹭他了,叼着食物坐到一塊乾淨的岩石上歡快的啃食,方凌築拿出兩壺酒,背靠着一棵楓樹坐下,酒塞剛撥開,聞到香味地銀霜便扭過頭來看他,猩紅的舌頭拖出嘴外,一臉的讒樣,方凌築手一揚,爲它準備好的一壺酒便拋身空中,銀霜敏捷的跳起,在半空中用嘴叼住,咔嚓一聲,酒壺的壺口已被它直接咬碎,身體還未落地便在喝了。
方凌築笑着將手中酒壺湊近嘴邊,正打算喝上一口,心中突生警覺,騰身站起,頭已迅速看往後邊。
身前三丈站着那日在樂山大佛前所見的無名老僧,正對着他微笑不語,方凌築心中卻是有些吃驚,雖然知道無名老僧必定是絕頂高手,但能在自己身後無聲無息的欺近三丈之內,這份功力只有用高深莫測來形容了。
“施主,你已處在危險之中而不自知了!”老僧嘆息着搖頭。
“晚輩沒有遵從前輩的意願,又以真面目示人,深感抱歉!”方凌築道,口中雖是這樣說,臉上全然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神色,他便是他,只要有實力,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看來老衲完全不懂施主心中所想!”老僧再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次搖頭嘆息道:“以你所作所爲,應是有這實力才做這事情,但老衲在施主昏迷期間爲你療傷時,對人的功力略知一二,雖然潛力無窮,更有數股強大真氣未被利用,但以施主現在的功力在江湖上來說,清寒不足以如此視天下人爲無物啊!”
“多謝前輩掛念!”方凌築抱拳道:“遊戲而已,何必在過認真,隱忍時就需要別人完全忽視,張揚時就要一鳴驚人,這是晚輩所認爲地!”
老僧似睜未睜的眼睛睜開,他矮小的身子讓方凌築產生了高山仰止的感覺,目光裡隱含着無邊無際的滄桑,聲音沙啞的道:“你有這不敗的實力麼?”
方凌築笑了笑,道:“前輩要試一試嗎?”
老僧微微一笑,本是十分蕭索的楓林裡添了無數生氣,零落飄下的葉子殷紅似火,彷彿是漫山遍野的映山紅爭相開放,在方凌築眼中,老僧的身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影已沒了確切的距離,沒有動一步,卻也不是靜止,彷彿在一直往前移動,卻始終在方凌築的身前,又彷彿一直往後退卻,但終究沒有消失在他的視線裡。無始無終,彷彿他地終點不在方凌築所能看到的世界裡。
“七十年悟得一法,名爲‘涅盤’,施主以爲如何?”老僧再次開口,隨着他的開口,所有異像重歸於寂滅。
方凌築已是冷汗淋漓,老僧若是要殺他,只是隨意動彈一下便成,見他如此問,便答道:“涅盤雖然爲重生,但生無所止,死無所息。道無窮,涅盤也無窮,我若以槍對你,將會一招也出不了手。
“我也出不了手!”老僧道,“武道追求漸高,越覺得武學用處不大,到了現在,竟沒了可用之招,也沒了需要擋格之招!”
“若我與你相鬥,我想勝你,你想不敗。你無招無我,便立在不敗之地。目的達到了,而我不勝,勝的目的沒有達到,到了最後,還是我輸了!”方凌築感觸良多,確實給了他不少啓發,這無名老僧對現在的他來說已法擊敗,以後也可能無法擊敗,老僧連勝負都已沒有,出於佛門,卻超越了佛門。自己身上地金剛不壞神功出自少林,名爲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天下第一的防禦功夫,與老僧相比,這境界已經低了不少,畢竟還需要防禦,而老僧卻是不需要防守了,防與不防,高低立判。
“呵呵,這世上哪有什麼佛,一切皆空,這佛也是空,佛爲萬物,萬物爲佛,空自然也是佛!”老僧口中滔滔不絕講道這,話聲又突然停止,然後看向方凌築,道:“所以,等你廢廢除金剛護體神功的那日,便是你能破我不敗的那日到來!”
方凌築笑了,在露出微笑的這瞬間,所有武功心法,所有身體屬性全部忘記,他已跟普通人差不多,完全成了一張白紙。
老僧臉上有了驚奇之色,道:“第一次見施主,見你精神,便覺得施主不同於常人,但不曾想到已到了這等‘忘我’之境,坐忘兩空,一切無相,歸於起始,暗含佛道兩門至理。”能讓他一直若古井不波的神色變得一變,已代表方凌築讓他到了非常驚奇地地步。
方凌築緩緩道,“武道爲天,‘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任何的進步都是以自己其他方面地代價換來,武學越強,其實內在也就越弱,所以纔有不足勝有餘,以弱勝強的事情出現,只因爲強是表面的強,以佛來講,物與我沒有本質的差別,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我與萬物實質一樣,物與我玄妙會通,無極是它們最後歸宿,佛道合一,便是我在這遊戲裡開始的重生,肉體與常人無異,所能帶入遊戲的,不過是無窮的‘意’,‘意’通萬法,武道也不過是其中一法而已。”
“方凌築爲貧僧知己啊!”無名老僧嘆道:“所以你才忘掉一切,全身通透如白紙,重歸常人之身,以‘意’使招,以‘意’包括武學在內的所有事物!確實有資格露出這真實面目,是貧僧錯了!”說完,躬身一禮,竟然爲方凌築鞠躬,兩人此時,再無年齡差別,沒有開學高低之分,兩人都是漫漫求索地求道者,雖然各自的方法不同,但求道之心沒有其他區別。
“貧僧就此告辭!施主前途多難,一切小心爲上!”無名老僧突然說了這句話,然後身影突然消失在楓林之中。
方凌築仍處於忘我境界之中,整個楓林地每一個絲動靜都掌握在心,所以,他和身體沒在迴轉,卻對着身後很遠處一窺視的人道:“明人不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做暗事,出來見見面吧!”
那窺視的人也知道被方凌築發覺,從楓林深處走了出來,口中卻吹了個呼哨,方凌築的前後左右響起了一些隱隱約約的腳步聲,暗暗的已將他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