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叫做‘請佛容易送佛難’,等到午飯時分,柳柔風才知道這話應該反過來說,‘送佛容易請佛難’。
先是柳生烈去請,有張牙舞爪的柳凰把着門,結果連房門都邁不進。
“你得自己去!”柳生烈滿臉遺憾的對他道,“這個神有點大,我這做大舅子的,沒進門就被那丫頭轟了出來,您得自己去請!”
“我堂堂一家之主,還沒有過這麼窩囊的時候!”柳柔風自言自語的道,將目光投在吳菲的身上,悻悻的道:“孩子她媽,不如你去試試?”
吳菲擺了擺手,道:“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你怕什麼,女兒送出去了,管他身份多特殊,不還是你姑爺?你不還是他泰山?”
柳柔風抹抹汗,道:“求人不如求己,大爺我豁出去了!”說完,拉開門走了出去。後邊幾人在那相視而笑。
柳柔風且行且走,一路遇見了許多熟人,嚮往常一般打着招呼時,這心中也多了許多尷尬,等到柳凰的小房子出現在眼前時,柳凰好整以暇的坐在門口等着,一袋瓜子放在手中,眼皮也不擡下。
“丫頭!你贏了!”柳柔風氣哼哼的道:“叫你和那小子去餐廳,一起商量下訂婚或者婚禮的事情?”
這下,倒輪到柳凰驚訝了,騰的站起來,道:“這麼快?婚禮?”
“哼哼”柳柔風氣沖沖的回頭走了。心中卻在得意,有他出馬,還不怕這魚兒不上鉤。
柳凰地腦袋都有些蒙了,迷迷糊糊的走回房內,一把跳到牀上,將方凌築壓在身下,咯咯笑道:“一切ok!”
“我就知道!”方凌築暖洋洋的笑道:“你擔心了這麼久的心思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柳凰揚拳在他胸口下了一下重手。笑道:“以後我可得恢復刁蠻本色了,現在不怕你不要了!”
“好啊!”方凌築沒有反對。道:“到時候你嫁了我,就有家法伺候了!”
“不是吧?”柳凰驚訝道:“還有家法的?”
方凌築在她挺翹的臀上狠狠的來了下,道:“這就是家法!”
柳凰哎呀吃疼,馬上跑開,忍着火辣辣地痛感和羞意,道:“快些啦,吃飯去!”回頭一望。情歸濃處,這美人兒竟是風情無限。
當下兩人來到餐廳,滿滿當當的竟有二十幾人,竟是柳宅裡地成員都到了,柳柔風的態度與之前有天壤之別,一個勁對着方凌築諂媚的笑,一番寒暄後,分主次坐下。開始了氣氛有些沉悶的用餐,方凌築發現許多人對他抱有明顯不歡迎的態度,也就一笑,不關他事,將柳凰的事情忙完就成。
等到柳柔風將方凌築與柳凰的事情一公佈,本知道如此結局地柳家衆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起來。竟沒有一個理會柳柔風,也沒有人起來致賀,明顯冷場了。
已有一人面色不愉的站了起來,先對柳柔風點了一下頭,便對方凌築道:“在下爲柳家三房柳寒風,閣下昨日在叔父壽筵上大顯身手,在場武林諸人中興許除了天衡門古今使外無一能爲你敵手,但對於閣下娶我侄女之事,仍得從長計議!”
方凌築站了起來,掃過許多人一眼。他們的心思他都明白。當下也不曲言,開門見山道:“小子明白你們的意思。是怕自持武功高強,通過柳柔風家主之女,進而影響柳家的各處決策麼?”
其他人不防他會如此坦白,驚愕了一下,那人繼續道“閣下果然快人快語,我柳家門第雖小,卻也不畏強權,斷不會受你要挾!柳家兄弟七人,唯有這麼一女娃,奉爲掌上明珠也毫不爲過,絕不會淪落到爲人侍妾,換取利益的犧牲品之地步”
柳凰已站了起來,道:“三叔,不是這樣的,是我先喜歡上他啦。”
方凌築舉手打斷了她的話,讓她坐下,這纔對柳寒風道:“柳先生說得好,先謝謝您對鳳凰兒地關愛了,首先,這不是什麼交易,而且您也說得對,柳家太小,我也沒精力對你們柳家有什麼圖謀?”
這麼一說,語氣雖然輕淡,但擺明看不起柳家勢力的態度讓絕大部分都發出了冷哼,反而是柳柔風和柳老爺子沒有多大的反應。
方凌築繼續口出狂言,道:“你們柳家這錢是越賺越多,但武學一途不但沒有發揚光大,連自己先人的東西都丟得差不多,幾套拳法全是殘篇,有何自傲之處3?卻不知道你們有今日基礎,全乃柳家三十四武館打出來的名聲,捨本逐末之舉,令人汗顏,鳳凰兒爲你們家女兒,我本着感激之意,令人整理出你柳家拳法三篇,腿法二卷,希望你們能重整聲威,復興武學!”
“你是什麼人?”柳寒風道。
“天衡圖書館的館長!”柳凰突地插嘴道。
再沒有人說話,一場風波就此平息,一個圖書館館長的名銜讓所有人低頭吃飯,不過十幾分鍾就着各種藉口紛紛離席而去,就連柳柔風他們都走了,偌大的餐廳成了兩人的二人世界,滿桌子的菜餚不下三十份,只剩下方凌築在慢條斯理的喝着美味的魚湯。
“好像你的來頭很大!”柳凰一邊用調羹喂他魚湯,一邊道。
“不然我帶你去圖書館幹什麼!”方凌築道:“我幾個女人中,唯有你和沁蘭受家庭影響最大,你們講究是什麼門當戶對,我若不擡出些名頭來,能治得了你們家那些人麼?”
柳凰卻發愁了,道:“你來頭這麼大,以後我受你欺負了怎麼辦?連我父親都打你不過,沒人能主持公道呀?”
“傻丫頭!”方凌築笑了下,道:“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欺負你?”
“你就老是欺負我!”柳凰不依,道:“從前受你欺負的時候可多了!”
方凌築捏住她拿着調羹的手,含着笑意問道:“你不歡喜麼?”
“喜歡!”柳凰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方凌築將她扯入懷裡,雙手環抱着她地柳腰,道“告訴我,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得說實話?”柳凰地話語裡有些羞意,也有些遲疑。
“恩!”方凌築提防着她逃脫。
“那個籃球場,我咬你一口的時候!”柳凰臉上已經聚集了有如染了的紅布,閉着眼睛在那說着,“咬你的心思是如此強烈,代表我之前都無法不在乎你,等到你將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哥哥毫不費力的擊倒時,隨着你踢倒的白樺樹倒下,你便站起來了!”
方凌築點頭,柔聲問道:“你們家有女子被人看了私秘處就得從一而終的例子?”,
柳凰將臉藏到他懷裡,道:“沒有,但我是這麼認爲的!”
“你是外表狂野,內心保守的傳統女人!”方凌築道:“我喜歡!”然後拿過她手的調羹往餐廳門後的縫隙裡一扔,一人便哇哇的叫出聲,跌倒在地,然後迅速的爬起來逃去。
被這幾下聲響驚動的柳凰這才醒悟有人在偷聽,大氣,擡頭就打算追出去看是哪個,方凌築拉出急急忙忙的她,道:“不用太着急,門後還有兩個呢?”
柳凰快步走去,將門一拉,柳生烈和柳柔風四肢大張,僵硬的倒在她面前。兩人渾身上下就只有眼球能動了。
“你們竟然偷聽我們的談話,爸,你爲老不尊!”柳凰氣極得踢了他們兩腳,又擔憂的回頭問方凌築,道:“你什麼時候點的他們穴位啊,快來解開吧!”
方凌築笑着走到兩個木人一般的柳家父子身邊,點了幾下,兩人便恢復了行動,柳生烈還沒爬起來就抱着方凌築道:“隔空點穴啊,我的神!”
柳柔風卻一骨碌爬了起來,對柳凰道:“敢這麼說你老爸,我要是爲老不尊的話,剛纔還跑了一個更加爲老不尊的!”
柳凰檀口微張,驚訝得睜大了鳳眼,道:“你是說,爺爺,他……也……?”
“哼,哼,有其父必有其子,還是這小子乖巧,知道照顧那老不修的面子,只是驚跑他,但那一調羹魚湯可是原封不動的淋到了我老子的頭上,哇哈哈!”柳柔風說着,竟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這邊的柳生烈無比哀怨的拉扯着方凌築,道:“我說,咱們都不外人了,就教你大舅子幾招吧,以後她敢惹你生氣,我幫你揍她!”
柳凰一聽這話,眉頭挑起,在柳生烈背後來了一腳,踢開他,道:“有你這麼爲了武功連妹妹都出賣的嗎,這一大家子的武癡,整天只知道在武館裡練拳頭,難怪芬茵姑母會頭疼,哼!”
方凌築好笑着塞給被柳凰說得還不了嘴的柳生烈一張三十二開的打印紙,道:“這裡邊有針對你天賦提出的一些修煉方法,你看看吧!”
柳生烈想要去接,卻被柳柔風一把奪過,柳生烈氣憤得想搶回來,兩爺倆便扭打到一塊,方凌築和柳凰便被晾在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