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飛星降下高度放慢速度，毛雪君打開窗戶就把垃圾全扔了出去。
“太沒素質了吧！”牧飛星說。
“幹嘛？味道這麼大，不扔掉還留着聞啊？”毛雪君說。
“至少要裝在袋子裡找個垃圾桶啊。”牧飛星說。
“這些都是有機物，拋灑在大自然可以自然分解，你用個袋子裝起來，袋子能分解嗎？”毛雪君說。
“所以要扔垃圾桶！”牧飛星說。
“這種鄉下地方，哪裡來的垃圾桶！”毛雪君說。
鄉下地方難道就沒有垃圾桶嗎？這是多看不起人家鄉下地方。牧飛星四周一看，還真沒有。這個大橋村人跡罕至，面積廣大，一共就只有幾十個老頭老太太住在橋邊——這座橋就是所謂的大橋，其實也沒多大，幾十米長，兩車道寬，造的倒是很漂亮，雕樑畫棟，上頭還有屋頂。
大橋邊有幾十棟民居，村頭掛着個牌子寫着大橋村，往下有幾十畝田地，稀稀拉拉地種着些玉米紅薯，除此之外全都是荒山野林。
在牧飛星開着小飛蟲繞着大橋村轉一圈，就把裡面的人觀察得清清楚楚，全都是普通農民，生命能量很正常，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往山裡飛，一會兒就在一個很隱秘的山溝裡發現了一輛車子。
牧飛星飛下去看，就是羅永恆的那輛五菱麪包車。車子前兩天還用過。不對，這車不應該說是羅永恆的，是另外兩人的。牧飛星拉高再仔細觀察，就在附近找到了一個山洞，山洞裡面的有好幾個人，生命能量都很強。
降落到山洞口，牧飛星穿着動力盔甲獨自一人開了隱身閒庭信步走了進去，隨便拆掉了山洞裡面的幾個地雷，這些地雷是外行人佈置的，很容易發現，很容易拆除。
山洞裡面很大，彎彎曲曲的又深又廣，走了一會兒，就看到拐彎處一棟兩層的房子。這房子貼着瓷磚，還有空調，裡頭亮着燈，還有電視電腦，很是現代化。
羅永恆呆在二樓，這裡有個影音室，用的音響加起來起碼幾百萬，巨大的屏幕正放着阿甘正傳，他的心思根本沒放在電影上，只是對着電影屏幕發呆。
牧飛星看了一會兒，這個房子裡只有羅永恆一個人，牧飛星先離開房子，繼續探索洞穴。洞穴很深，不過地形很破碎，最好的地方就是房子那兒。沒有其他的房子，也沒有其他人，整個洞穴只有羅永恆一個。
牧飛星迴到房子裡，羅永恆還在發呆，動都沒動一下。牧飛星站在他身後顯出身形，站了好一會兒他都沒發現。這不應該啊，牧飛星都已經故意放出呼吸聲了。
“羅老闆。”牧飛星沒法子，只好出聲招呼。
“啊？”羅永恆嚇了一跳，蹦起來回頭看，“怎麼……怎麼是你？”
“羅老闆你讓我好找。”牧飛星說。
“那個……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羅永恆說。
“你爲什麼躲在這裡？”牧飛星問。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羅永恆反問。
“我一直都在盯着你。”牧飛星騙他。
“啊，原來我一直都沒逃掉，那這些天是爲了什麼！”羅永恆哈哈大笑，“好，真是太好了！”
“好什麼？”牧飛星有些莫名奇妙。
“那些傢伙讓我一直呆在這裡，呆五年，等風頭過去再改頭換面出山。”羅永恆說，“我帶了這麼幾天，已經覺得要發瘋了。要我繼續呆下去，我還不如死了好。既然被你發現那就好了，我不聽那幫傢伙胡說了，我決定和你全面合作！”
這傢伙也是當機立斷，一看牧飛星找上門來，立馬就投降了。牧飛星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呆不下去呢，還是虛僞與蛇，反正都一樣，對牧飛星來說沒什麼關係。
“你說的那幫傢伙，是指長生者嗎？”牧飛星問。
“對。”羅永恆說，“就是他們。”
“他們在哪？”牧飛星問。
“不知道，據說都藏起來了，沒藏起來的都出國了。”羅永恆說，“你鬧出來的動靜太大了，大家都很擔心，所以決定暫停活動，遺世獨立，我被分配到這裡，要一個人呆五年……我以前覺得一個人呆十年八年的不算什麼，有吃有喝有事情做，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光是把二十四史全部看一遍就不只需要五年。除了二十四史，我還想把量子力學和高等數學都教科書都拿了進來，還有幾千部電影，幾萬首音樂，結果我才呆了幾天就已經生不如死了。”
“都藏起來了？”牧飛星一愣。
“你到處跟人說靈氣的事，國家很有可能會盯上我們。”羅永恆說。
“科技越來越發達，你們被發現時遲早的事。”牧飛星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其他人不贊成。”羅永恆說。
“那你爲什麼不堅持自己的意見呢？”牧飛星問。
“他們說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出現了很厲害的能力者，似乎要一統天下，開創前所未有的新時代。可是我們總是可以找到辦法生存下去。只要不得長生，終究是曇花一現。”羅永恆說。
“然後你就被說服了？”牧飛星問。
“是啊，我被說服了，躲到這裡，等五年過了風頭，再改頭換面，用另一個身份重新出現。糧食、水都足夠五年用的，精神質量也足夠，可是我根本就唉不下去。”羅永恆說。
“你這裡的電是哪裡來的？”牧飛星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五年的話，柴油肯定不夠，這種密閉空間用柴油發電污染太大，水力發電這裡沒水，太陽能發電這裡也沒電。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裡的電是從一樓一個儲電池裡面用的，那個儲電池容量很大，然而這麼兩層樓，再怎麼節約，大約也就是一兩個星期就用完了。要是還要放電影聽音樂，也就是三四天的功夫吧。
“是你的水晶電池啊。”羅永恆說。
“水晶電池？”穆飛星並沒有在這間小房子裡發現水晶電池，甚至都沒發現蘑菇菌絲。
“我們有個前輩，從你的水晶電池裡得到啓發，做了一樣法寶。”羅永恆伸出手，他的左手戴着一枚玉戒指，“只要往裡面輸入靈氣，就可以輸出電流，給蓄電池充電。”
“這麼厲害？”牧飛星很驚訝，看着那枚戒指，心念一動，已經有一團納米機器人飛了出去，附着到戒指上，把介質內外看得清清楚楚。
這枚玉戒指裡面有一團很小的白色的東西，玉戒指本身可以導流生命能量，使用生命能量圍繞那團白色的東西形成一個圖案，把生命能量轉換成了電流。
這個轉換的效率並不算高，比不上蘑菇菌絲，而且還會消耗裡面那團白色的東西。這團白色的東西大約使用一千五百次左右就會消耗殆盡，如果每天用一次，那就是五年左右。
“五雷法很早就有了，是最容易學習的法術之一。那也等於是用靈氣發出雷電。”羅永恆說，“不過五雷法轉換效率很低，而且難以控制，比不上你的水晶電池。”
原來牧飛星很看不起這幫長生者，現在這麼一看，人家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嘛。不但破解了牧飛星的技術，還另起爐竈，使用另外的方式達成同樣的效果。這說明人家是真的吃透了技術，明白了原理，不是依樣畫葫蘆山寨的。
“你這個前輩是誰啊?”牧飛星問，“還有這個戒指裡面的東西是什麼？”
“你能看得到？”羅永恆一愣，“這是龍血。”
“龍血？怎麼是白色的？”牧飛星問。
“煉製過的龍血，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羅永恆說，“創造這門法術的前輩，就是我們最老的永生者，他已經活了足足1200年。他的位置和身份是我們永生者的最高機密，我不知道他在哪裡。其實我只見過他一次，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其他的永生者呢？”牧飛星問。
“都已經躲起來了。”羅永恆說，“我只知道其中一個人的位置。那個人是我們永生者的聯絡員，我之所以會扔下一切躲在這裡，就是他說服我的，也是他交給我這枚戒指和法術。”
“是誰？”牧飛星問。
那個人叫做湯伸，據說已經五百歲了，家裡本來是富商，後來被一個貪官盯上，弄得家破人亡，所有家產都被奪走。湯伸決意報仇，於是加入了一夥盜賊，漸漸混成了盜賊首領，終於有一天把當年害他的貪官殺了。
當時那個貪官煉了一爐長生藥，還沒來得及吃就被湯伸殺了，這爐藥就落在了湯伸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