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一詫,牀被被李哲一手甩開半米遠,這話像五雷轟頂。李哲真不敢相信素素居然這麼說。
李哲滿臉通紅,激憤道:“你,你說你小小年紀在胡說些什麼?誰說我沒有女朋友,誰說我不會結婚了?我有女朋友,也會結婚。你就像我女兒一樣,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別胡亂想,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這種事情也絕對不會發生,知道嗎?趕緊睡覺去!”
李哲起身抓着自己的外套跑到沙發上,留下素素獨自一人。這天晚上兩人一夜不能入睡。朱茗三更半夜回來,隔壁的房間動靜聲李哲聽得清清楚楚。比如李哲可以感覺到朱茗喝醉酒碰撞房間裡物件發出的噪聲。
除了迴響不絕的誓言,關茹的影子早就從歲月的洗刷中模糊掉,反而是祝蓮月這天晚上在李哲的腦海裡越發清晰。李哲不禁想起在泰國生活的那些日子,回想起來就像一場美麗和恐怖交織的夢。反是素素整晚流淚,心想李哲口中無非就是心有上次一起回來的那個杜燕,難道李哲會跟杜燕結婚?素素鑽了空,越想越覺得杜燕可惡,輾轉反側嫉妒心強烈作祟,嫉妒羨慕恨一個晚上不能入眠。
凌晨六點李哲被一陣颼冷驚醒,看着素素熟睡不敢驚動,起身披上外衣獨坐。又小心翼翼鬼祟打開筆記本,顯屏顯示有“新未讀郵件”。
郵件中寫道:“九五五六,當你看到這封郵件時恐怕我已經毫不猶豫喝了孟婆給的東西了。對我來說這一生爛也爛得夠徹底,死不過多具屍體,沒什麼懼怕的,只算輪迴,洗了這污穢一生。可惜了來到這個世界上沒能規規矩矩地活着。九五五六,很高興認識你,和你在泰國相處期間讓我知道什麼叫兄弟。
兄弟,祝蓮月的死我很抱歉,我心裡也很難過。那件事發生以後每夜一想到她中槍的身體千瘡百孔沉睡在我懷裡的模樣,我想我失職了,我已經不配再當殺手。不管怎樣我已經不合格。
兄弟,讓我叫你一聲兄弟吧!既然這世界不容我,我也回不到以前的生活,那麼我只有選擇最好的方式來結束這身冤孽了。我已經做好維護原則的準備,請替我照顧好小燕。我拒絕組織的任務,上面已經派機槍手掃遍我的住所。我知道,我是逃不掉的。請你千萬照顧好小燕。小燕的未來路還很長,我不在的日子一切拜託你了。關於小燕如果有一天你真想知道我爲何那麼關心她就去找一個叫陳夢露的女人。也許她不會告訴你所有答案,但至少你會知道我爲什麼會那麼關心小燕了。
還有,如果某天你有機會見到人稱外號“魔女”的殺手請替我跟她說聲謝謝!這是我欠她的。
還有,警方最近對你盯得很厲害,日後行事多加小心。我的時間已經不多,兄弟,來生我想做個簡單的人。咱們的兄弟情再繼續吧。九四七五留。”
李哲面色難看,彷彿在置疑王棟說“來生做個簡單的人”那句話。真的有來生嗎?真的可以簡單嗎?簡單一向只屬於童年吧!來生呢?這句話騙了好多人。
李哲關上電腦獨坐一旁,祝蓮月的身影又一次若隱若現,在槍林彈雨中撲朔迷離。王棟曾說:“如果有一天我們都可以退出,我們一起到鄉下生活吧!過着與世無爭的日子……”。
窗外雪花揉棉搓絮般飄飄灑灑,稀落了不少路人。信手拈來活在回憶裡的故人,有種流淚的感覺。還是一半回憶一半繼續,日子始終還要繼續着。只是不知這天秤現今已倒向哪一端。過去還是未來?
李哲儘管不忍還是叫醒素素,吃過早飯天已大亮。李哲丟下素素一人留在賓館裡,和朱茗消失在鹽白色的建築邊緣。在素素眼裡,如同天使總那麼喜好攜帶某個小孩的親人一個接着一個離去那般,甚至有時悄無聲息。
此行目標是一個叫洛豪的政客。李哲本想和往常一樣,輕鬆地把子彈放進對方的胸膛,這樣便已經達到目的。
有錢人家集聚,花果海鮮滿漢全席算個屁,不堪比。只見宴席中鶯歌燕舞嬉笑虛道經綸,紈絝膩污舞女勾肩搭背。
按照朱茗的安排李哲先行混入宴會,朱茗則隨後。李哲假扮大廈保安混入,一路覺得很不對勁,又不知道具體哪方面有失妥當,只是總覺得四周好似有幾雙詭秘的眼睛在跟蹤李哲的舉動。李哲擔心的是:這個世界上應該不存在獨臂的保安吧。因此極力掩藏這件事。
樓下停靠不少車輛,車內車外忙碌不同往日稀疏的逼真景象。警方的人早已設好埋伏,此時周警司也在車裡。
對講機一端伴隨雜音彙報道:“周警司,二隊已佈置完畢!”接着又聽到:“周警司,一隊已佈置完畢。”,再三有回報:“周警司,三隊已佈置完畢!”
“好。聽我命令,只要五號出現立即執行逮捕任務。”
“五號”是警方對“復仇”殺手集團成員編排的特定代號。通常都是根據其殺人實力編排。
酒樓監控室裡高老大也正忙着瘋狂策劃。只見監控室聚集不少盯梢人手,時刻觀察大廈外風吹草動。警惕性堪比監督蚊子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