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瞭解到。十四年前,陳夢婷和鍾楠本是夫妻。鍾楠,也就是後來的王棟,組織裡編號:九四七五。
鍾楠自小玩世不恭,不務正業,嗜賭成性。在賭桌上認識的陳夢婷,一頓酒水下肚也便未婚先有了鍾小燕。鍾陳二人上了車沒辦法只好買票,拎着包袱無奈走進教堂。
結婚後陳夢婷迫於母性改邪歸正,反倒鍾楠因賭性不改傾家蕩產,最後淪落到妻離子散的地步。鍾楠父母也視其爲恥,不再過問。鍾楠只能淪落街頭,不久後跟着街頭混混打砸搶,結果被陰陷殺人兇手罪遠逃泰國。在泰國期間又加入“復仇”殺手組織,隱姓埋名,還被編了號碼。可惜的是至今仍不知道當年設計他的人。
陳夢婷帶着鍾小燕出走後不久被鍾楠的仇家所殺,一歲女兒鍾小燕從此下落不明。過了六年後鍾楠已成爲職業殺手,也不再賭鈔票,而是在賭命。鍾楠找到女兒鍾小燕時已不能相認。因爲陳小燕已自作主張改名杜燕。鍾楠也以爲杜燕已有好的歸宿,卻不知杜燕背後受的那些苦痛。而陳夢露就是陳夢婷的妹妹。
陳夢露的丈夫楊甄是個化學教授,五年前在家中私自做實驗意外爆炸。這就是爲什麼陳夢露容顏被毀的緣故。事故發生後不久楊甄很自責,到處尋醫藥治癒陳夢露的病,因此棄醫從商。
陳夢露不曾有子女,三年前楊甄被殺,從此陳夢露日子漸下。不久又在醫院裡檢查出腦袋裡有個瘤子,動不得手術。比起常人可真是坎坷多舛。自是令旁人噓唏不已。當然,所有這些答案也都只是李哲打聽得來,真假無憑無據。
第二天夜幕,天空萬里無雲,深圳十年無一見星星耀眼當空,彎月懸掛。素素星期一就要上學,此時已安睡。傭人王氏也累了一天,早就入睡。只有杜燕跟李哲在樓頂上吹着涼風。李哲暗自打了許多腹稿,想了許多對周顧有用的信息,但也不知道哪種信息周顧會比較關注。
杜燕說:“李哲,我想去法國巴黎。我們去旅遊吧,不要帶殺人的那種!”
李哲叫道:“李哲是你叫的?叫叔叔。”
“我不!你偏心!”
“我沒有!”
“明明就有!素素也是這麼叫的,她可以我爲什麼不可以?你就是偏心。”
李哲說:“你怎麼能跟她比呢?她自小無父無母無親人,給她點任性的空間你就不能理解嗎?”
杜燕突然安靜下來,也沒表現很得意的模樣。李哲自然知道說的話有失妥當的。很快安慰道:“我是說你比素素年長,你不該教壞她,更應該做個好榜樣。她是你妹妹,你有義務照顧好她。”
杜燕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哦。那你會帶我去巴黎嗎?”
李哲笑道:“看你乖不乖了。”
“真的?我會很乖啦,我們去一次吧!”
“可能吧,看你表現再說。”
“可能?可能是會還是不會啊?”
“也許吧。”
“也許是會還是不會啊?”
“查字典去!”
“我不!我不要模棱兩可的答案。”
“你還知道有一個成語叫‘模棱兩可’?”李哲笑道。
杜燕又突然間安靜地席地而坐,獨自犯愁不發言語。李哲也停止嬉笑,在杜燕的旁邊坐了下來。根本不在乎地板上積了多少灰塵,有多髒。就這樣,幸福的感覺就是這樣。素素可以安心上學,杜燕可以陪在自己身邊看星星看月亮。李哲心想,原來所求也不過如此。心裡暗暗開闊。心情前所未有地愜意。
杜燕又說:“叔叔。”
“咋了?”
“我有件事很久以前就想跟你說了。”
“啥事?”
“我覺得我前世一定和你有着不一般的關係。”
“就這個?!”
“不是。我覺得我前世應該是你老公什麼的。”
“就這個?”
“不是。我,我說了你可別說我胡鬧。我,我可能真的喜歡上你了。”
“胡鬧!”
“我沒有。我就是喜歡你!”
“瞎扯!回去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