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看不到星星和月亮。凌晨起來天氣反而有點反常,不下雨,但見不到太陽。又或許是喬木密擠的緣故,林間更是有些暗淡陰晦。
李哲更像是個傭人,被畢節芳叫醒收拾帳篷打包一切,三女都在一旁嬉笑玩耍。祁郝斌捂着額頭一邊忍受。李哲沒說半句話做回憨厚老實的農人本性,待早上七點時李哲打包好一切後五人各自揹着行李包準備進雨林。
畢節芳仗着長相和學歷向來狂妄不可一世,讓顧梅月扶着走在最前頭,高萍隨後,然後是祁郝斌,最後是李哲。
山洞口巨大,有些潮溼。稀疏有水不停從溶蝕的穹頂石尖上滴下,聲音很清脆。洞外的光亮反射入內,稍可看得洞內入口的大小規模。沿着僅有的一條窄路深入,走不了幾步便黑暗無光,只聽“唰唰”迎飛不少蝙蝠雜亂的驚亂。
看着黑漆漆的洞內高萍有些膽顫,盡說不想繼續往前走的話。畢節芳反覺如此探險十分刺激,鼓勵着大夥繼續前進。越往洞內深處可進洞口越小,直到大夥都以爲走到盡頭。祁郝斌用手電筒查看一番又發現有兩個新洞口,畢節芳毫不猶豫帶頭進了較大的洞口。顧梅月身體較胖,進洞時卡住,掙扎不少時間才順利入內。
令人驚叫的是,攀爬十幾分鍾後眼前出現的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地勢平坦,在較弱的光照下可以看到有條河從大石洞流出,正應了那句古詩: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擦邊。
李哲留下記號。大夥四周走動許多步,洞內溶蝕的石頭十分美麗。地上空蕩處也可見許多屍骨,不像人樣,但卻也能辨出死去的生物身體不小,能估算出不明屍骨被害時年久遠。顧梅月踩到屍骨,驚嚇叫聲打破洞內的平靜,顯得有些嬌弱驚怕樣子,也惹來少些膽怯陰霾籠罩。畢節芳看着漂亮的鐘乳石只叫祁郝斌打下裝進揹包。又各自查看四處皆有新洞口。黑暗處更無人察覺祁郝斌額上的腫包越發增大。畢節芳興奮不已,又說照明棒都還沒用上,兩隻手電筒也還有電,如此回去不夠刺激。在來處又做了記號尋了新洞口繼續深入。
就像進了迷宮,彎曲迴腸又發現新洞處。入內時途徑一處懸崖邊的小道,上空平行處也算空間寬敞,鐘乳石自然形成一處宏偉壯麗景觀。大夥停留片刻又尋了新洞口入內,徒步十幾分鍾又見一空間寬闊處,掐了照明棒扔去,那方宏偉的景觀令人咋舌。精美的鐘乳石如同冰掛,形狀大小紛繁,光照處反射璀璨的亮光刺人眼目,滴答的水滴吵鬧得異常美妙。五人停下腳步細聽,分明是大自然播放的美妙音調。此時顧梅月和高萍已覺身體疲憊,呼吸不暢,相互建議尋得乾燥處停下腳步稍作休息。
高萍喘着氣說:“我覺得我們並不是探險家,萬一找不到回去的路怎麼辦?”
畢節芳離開顧梅月的扶持,坐在腐蝕蓋了厚塵的岩石說:“這不也是你希望的麼?我更覺得如果繼續往裡走一定會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收穫。這等美觀想必還沒人發現,可用我們五人的姓名分別命名,後來者都會永遠記住咱們的名字。也總算做的些更意義的事。”
祁郝斌也說該就此罷休,作了休息養足精神應按原路返回,只是顧梅月卻表現的反常,不如洞外膽小模樣不予作聲。高萍徵求少數服從多數的舉手辦法。祁郝斌額頭劇烈疼痛的緣故不想繼續走,於是第一個贊同。畢節芳沒辦法只能拖着受傷的腳丫掃興在四處敲打鐘乳石放進揹包。
李哲感覺到祁郝斌舉動異常,從高萍手裡拿回手電筒照看額頭,看時分明驚嚇一跳。好久才問:“你沒事吧?”
祁郝斌捂住額頭玩笑說:“沒事,就是有點累。我想大概是主板超載,回去得好好修理修理,不礙事兒!”
五人在其間停留半個小時。洞內談笑有聲,打破洞內無人的死靜。高萍目光涉獵一遍所在空間,又和畢節芳尋石頭敲不少奇形怪狀的石頭裝進揹包。只有顧梅月似乎很不在意,抓着手電筒四處走動觀摩。高萍等四人都疲乏,擁坐一旁。突聽得顧梅月說:“聽,你們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沒?”
高萍心裡頓時打了寒顫,問:“哪有?黑漆漆的不要嚇人了好不好!很恐怖耶!”
顧梅月不安的樣子指着黑暗處又說:“那個,就那個方向……我聽得很清楚!”
李哲從揹包裡搜出照明棒掐了朝顧梅月說的方向扔去,又用手電筒四處照,鐘乳石異狀怪奇令人生畏,不過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除了顧梅月其他四人也確實沒聽到任何異常動靜。
畢節芳卻笑道:“別嚇死老孃了,老孃可不是被嚇大的!這玩笑在這裡開有些不妥。”
見大夥不信,顧梅月又隻身朝照明棒處用手電筒四處探察,走了十多米只見緩緩往後退步。高萍問有何發現,顧梅月只輕聲噓說:“咱們最好趕緊離開這兒,不然我擔心屍骨殘骸都很難留下幾根。”
高萍臉一干,問:“什麼意思?”
顧梅月快速跑回,嘴裡說道:“蟒蛇!快跑!大蟒蛇!”
四人一聽亂了陣腳。祁郝斌忙着忍痛扶起畢節芳,李哲則掏出手槍。顧梅月邊跑邊叫:“快跑!牠正趕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