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照瞟了我一眼後快步往自己辦公室走去,很快的,他拿了個文件夾就出來了。走到格子間門口時,他回頭看我一眼。
“趙小姐,如果你準備通宵加班的話,麻煩你只留下你座位上方的那盞燈。”他說完就擡步往外走。
“孟經理。”我情急之下扶着辦公桌又站起來了。
他回頭,眉頭皺得更緊了。
“孟經理,能不能拜託你送我回家。那個,我腿受傷了,這麼晚了,我怕不安全……”
“你家住哪裡?”他打斷我。
“徐佳區中新路,就是老電視臺附近那裡。”我忙不迭的說,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打死我都不開這個口。
他又擡手看錶,然後道:“可以,不過你得付我四十塊車費。”
我呆了呆,咬牙道:“那就麻煩孟經理了。”我暗自慶幸我平時有放點錢在抽屜應急的習慣,把抽屜裡的錢全部取出放進包裡,我扶着辦公桌往開關處走去。
關了燈後,我瘸着腿挪出了辦公室,該死的孟照別說扶我一把,連看都沒多看我一眼。
下了樓,上了他的車,兩個人一路無言。
三十二分鐘的時間,車子停在了我家院子外,我從包包裡拿出五十塊遞給了孟照。
孟照很認真的找了我十塊錢。
“謝謝孟經理。”我客氣道。
“不客氣。”他語氣淡淡。
我拉開車門下了車,剛挪了兩步,孟照就啓動了車子。等我站穩時,孟照的車子已經只剩下個車屁股在遠處,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德行。我暗暗罵了一聲。
我瘸着腿一步一步的往我家院門口走去,走到院門口時,我低頭從包裡翻找鑰匙。
“嗨!”一個聲音突兀的在我身後響起。
“啊!”我尖叫出聲,慌亂之下身體失去了平衡,我順着鐵門就跌坐到了地上。
月色和路燈交織,年輕男人逆光而立。我驚恐的仰望着他,燈光的陰影裡,他站在那裡如同暗夜的鬼魅般。
我真的嚇懵了,無法自控的顫抖。
他彎下腰,左手伸到我面前作勢要拉我起來:“你是不是見過我?”
我搖手,拼命的搖手:“沒,沒有,我沒有見過你,從來沒有見過你。真的,我向佛祖發誓,今天之前我沒有見過你。”
“那你爲什麼那麼怕我?”他聲音低柔。
“你,你突然出現,我,我,我當然害怕了。”我哆嗦着解釋。
“真的?”他挑眉,笑了一下。
“真的,真的。”我上下牙都打起了架。
他直起身後定定的看了我幾秒後語氣溫和,道:“那羣人拿了你的錢包,打架時錢包塞到了我朋友後腰,他當時沒注意。”
說話間他垂着的右手揚起,我的錢包果然在他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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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謝字卡在喉嚨口出不來。
“不介意把名片給我一張吧?”他晃了一下手,指間夾着我的名片。
我什麼時候把名片塞到錢包裡的?
“再見!”他笑了一下,把我錢包輕輕放到我懷裡,衝我一笑後便轉了身,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扒着鐵門爬了起來,拿着鑰匙開門,手顫得完全不受控制。鑰匙插了五六遍纔對準了鎖孔,開了門,我用力甩上了鐵門,打了反鎖,我連滾帶爬的往大廳跑去。
上了樓,進了臥室,我扶着門進了廁所。將廁所門反鎖好,我又把泡腳的木桶搬過去堵到門後,這才退了幾步坐到了浴室門前的地毯上。
那個年輕男人真的只是來把錢包還給我嗎?爲什麼半夜三更來?還是……他發現了什麼?想殺了我滅口?我抓緊了胸口的衣服,感覺心臟馬上就要蹦出喉嚨口了。
口袋裡的“叮咚”了一聲,我驚跳了一下。手忙腳亂的摸出,亮起屏幕後,上面顯示有一條新接入的短信,我點開。
“晚安!於北庭。”
從我手裡跌落下去,於北庭是誰?腦海中有凌亂的信息和片斷閃過。下午時,那個紅格子襯衫男人喊年輕男人阿北。
於北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