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怒火

太后這話一出,底下就是一片嗡嗡之聲,貴人金口玉言,轉眼便從芳華到了貴嬪,這個什麼概念?這榮華,怕是連才進宮的柔貴姬和後頭中秋上來的月淑儀都趕不上。何況,這是太后老人家擡的第一個人,意味着什麼?在場的人恐怕都要抓住一切細枝末節好好回味。

這眼皮子稍稍淺薄點的,眼紅着秦舒涯的位分,太后娘娘怎麼就對她看上眼了?

有幾個聰慧的,已經聽出太后說秦舒涯深明大義,敢作敢爲那意思,雖說或許有真喜愛或者給皇后面子的成分,這內裡,恐怕還是爲了下柳貴妃的面子。畢竟這秦芳華,不,現在應該叫秦貴嬪了,剛剛譏諷了柳貴妃,柳貴妃氣還沒撒出來呢,太后娘娘後腳便給這芳華封成了貴嬪。這不是明擺着打臉麼?這太后娘娘究竟是與自家侄女兒都什麼仇什麼怨?就這麼不惜在這麼多人公然打臉?

而大多數人都在與身邊的人小聲議論:這秦貴嬪的秦家到底是個什麼背景?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但說這秦貴嬪,是有那麼點貴女的樣子,可是這秦家?似乎大家都不知道呀!若是真是個顯赫又低調的,也不至於一來就只封個低位份的,這芳華都還是後頭擡起來的呢?哪裡是顯貴人家女兒的待遇?可是若說沒什麼背景,怎麼與太后娘娘說話都這麼不卑不亢不緊張激動的,還敢與柳貴妃叫板,可不是一般的橫啊!

宋彌爾可沒有底下人那麼多心思,聽見自己欣賞的人被封了貴嬪,自然是十分地歡喜,衝着秦舒涯便道:“快,舒涯快謝謝太后呀!愣着幹什麼!”

“瞧你!比人家正主兒都激動!”

太后笑着親暱地隔空點了點宋彌爾。眼底卻滑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彌爾對與自己分享丈夫的人,一點沒有負面的情緒,反而似乎真心喜愛,自己這做母后的,真不知該誇獎皇后大度賢德,還是擔心自己的兒媳還沒有真正愛上自己的兒子。

太后瞬間就掩藏好了自己的情緒,又招了招手,叫了對自己行大禮的秦舒涯起來,見她嘴角勾起帶着淡淡的笑意,而當看向宋彌爾時,眼裡的笑意更深。太后心中又是一陣感概,只拉過秦舒涯的手,又看了看宋彌爾,“你們兩個都是好的。”

宋彌爾對這秦舒涯當真是喜歡的,雖說比不上自己對袁晚遊的好感,但秦舒涯是個美人,性子也好,宋彌爾見了難免就有幾分眼緣,等交往之後加深了了解,秦舒涯身上有自己沒有的特質,更是讓宋彌爾覺得歡喜。

說起來秦舒涯,與自己的宋家一樣,也是幾百年的世家。只不過宋家每百年必要將自己家族中的子弟送出來做官,倒不是爲了宋家在朝廷的分量,只不過宋家家訓,有能者定當盡己所能,宋家有才能的人不計其數,經商也罷、懸壺濟世也罷,入朝爲官也罷,都是一種方式而已。而相比宋家,秦家則更是低調,據說其先祖還是始皇的後人,後來因爲戰亂,隱居避世,子孫繁衍。祖祖輩輩生活如同桃源。也不知道他們產業幾何、人口多少,除了歷來的上位者要摸清世家關係,知道秦家以外,如今民間甚少有人知道秦家爲何。不過,卻不要因爲秦家避世便以爲他們沒落了。幾大世家因爲幾乎沒有利益糾葛,又因爲自己家族的年齡比朝廷還長,常常都是同氣連枝的。更何況,就說秦家本身,幾百年不傷筋動骨累積下來的財富和元氣,以及因爲姻親等關係結下來的龐大關係網,也不是隨便說說的。

而秦家人向來低調,秦舒涯入宮以來,無人知曉她的家世,也是常理。

不過秦家一向不主張子女入朝爲官、入宮爲妃,秦舒涯也算是一個特例。太后之所以在秦舒涯小的時候見過她,是因爲秦舒涯的姑姑。這又是另一樁往事了。

當年平國公不滿家族聯姻,拒絕娶郡主,爲愛走天涯,也不知在什麼地方遇到了正當山野村姑當得高興的秦舒涯的小姑姑,頓時一見鍾情,立刻非卿不娶。可秦舒涯的小姑姑對當時還是世子的平國公沒有絲毫興趣,斷然拒絕,毫不留情地離去。平國公元氣大傷,回到國公府不吃不喝傷心欲絕。當時的平國公與國公夫人,曉得自己的兒子是爲了一個村姑而如此情境,當即大怒,堅決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娶了那個村姑。可是卻不忍心看自己的兒子奄奄一息的那副樣子,同意可以納那村姑爲貴妾。可當知道那村姑竟然早就拒絕了自己的兒子,這一切不過是自己兒子的單相思,更是又驚又怒。

平當時的國公夫婦都是較爲開明的人,以前想要爲兒子聘個郡主,不過是覺得自己兒子一天到晚都悶在書房,好像對這婚姻沒什麼要求,那郡主大家閨秀,也算是個可心的人,反正自己的兒子不在意,當孃的就幫自己兒子娶回來。可是卻沒想到自己兒子的反應這般的大,不聲不響不是不在意,而是心中有了大主意。

國公爺夫妻之間也十分地恩愛,老國公也沒有妾室,更沒有通房,倒也明白自己兒子怕是見了自己二人,也想找個一心人。

知道自己兒子看上村姑時,也覺得門不當戶不對,主要是娶回來,生活的層次不一樣,一個村姑能有多高的眼界,到時候被別人取消國公府事小,夫妻之間長久相處下去矛盾大了,傷了自己兒子的心纔是大事。

可後來卻聽說這村姑竟然將自己的兒子給拒絕了,老國公夫妻心裡頭又不平衡了:我兒子這麼好,一個小小村姑竟然敢看不上眼?!

當從自己兒子口中知道,兒子早早便對她表明了身份,不但沒引得那村姑青眼有加,反而讓她更疏遠了自己。而自己的兒子,哪怕躺在牀上因爲情傷差一點就沒了生機,卻仍然惦念着那村姑,說她是如何的灑脫,如何的大氣,如何的才貌雙全。

老國公夫妻這才真的上了心,也對這村姑有了好奇。更是因爲對自己兒子的信任,知道他不是那沒腦子的人,他真心中意的人,哪怕是個村姑也有那過人之處。

見自己的兒子爲情所困,國公爺與國公夫人實在是不忍心,同意了讓自己的兒子娶這村姑爲正妻。不過倘若這村姑是那不上臺面的,三年之後,自己這兒子必須得納一兩個出身書香門第的貴妾才行。

不料自己的兒子嚎啕大哭:自己當時追求心上人時,說了終身不納妾不收通房,講明自己之前也從未碰過別人,心上人都不爲所動。自己說要將自己國公府的所有私藏都當作聘禮,以郡主之禮迎娶,可那女子一巴掌便將自己拍下了船。

國公爺夫婦心頭的血是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竟然將國公府的私藏拿去當聘禮!

可那村姑竟然拒絕了!

國公爺夫婦見自己兒子這萎靡不振的樣子,終是嘆了口氣,不僅答應聘這村姑,還答應要三個人親自去這湘南走一遭,幫着自己兒子追這女子。

國公爺兩口子這一動作太大,很快便傳的整個宗室勳貴的圈子都知道了,當時的皇帝還將國公爺召去了宮中,問清楚了來龍去脈,還大笑着說,若真將那村姑娶回了國公府,成親那日定要來喝一杯難得的喜酒。宗室勳貴這些人,更是要笑瘋了,好好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不要,娶一個村姑?這平國公世子看來也是個蠢的!

之前那郡主更是傷心難堪,好在國公夫人心中有愧,主動爲其找了另上好姻緣,此事才罷了。

等到國公爺國公夫人同世子去了湘南,幾番輾轉,才又尋到了那所謂“村姑”的女子。

國公爺與夫人隱瞞了身份去考察那女子,不過短短相處了幾日,夫婦二人便當即拍板,這女子,哪怕是舍了老命也要娶回去當兒媳!

之後便是陪着自己兒子漫長的追妻之路。

待到姑娘終於是被其誠心打動,帶着三人回家拜訪爹孃宗族,國公爺夫婦二人這才發現,這驚才絕豔的姑娘,竟然是秦家嫡出的女兒!

這下子,恐怕真是要陪了老命、賠了整個國公府來娶才能娶得到了。誰不知道,秦家人幾乎“不嫁皇帝、不娶公主”嗎?幾百年來,嫁給宗室勳貴的寥寥可數,嫁的娶的也都是本身低調本分的家庭。

國公爺這種門第,定然不是他們的首選。好在人遂人願,國公爺夫妻與世子的拳拳誠意終是打動了秦家人。更重要是,秦舒涯的小姑姑與當時的世子彼此互相傾慕,秦家人疼女兒,十里紅妝送秦小姑出嫁。待到成親那日,那些原本打算看笑話的人,尤其是多方面打聽了秦家來歷的人,瞬間便閉了嘴。當時的皇帝,不僅喝了喜酒,還作了主婚人,甚至御筆親賜“結永世好”的婚約盟書,以示他對秦小姑和身後秦家的尊重。

嫁與世子的秦小姑很快便表現出了她的才華,不同於一般閨閣女子的繡花作畫,而是在政治、在大局上的敏銳嗅覺,幾次幫助平國公府趨吉避凶,連平國公夫婦都說,自己這兒子,若不是自己們舍了老臉求秦小姑下嫁,自己這兒子哪裡配得上秦小姑?當然,說歸說,他們對自己的兒子能讓秦小姑墜入愛河還是很自豪的。

在待人接物方面,秦小姑也迅速打入了貴女貴婦的圈子,沒有一個人不喜歡她,她好似無所不能,什麼問題在她面前都不是問題。

除了子嗣。

秦小姑嫁入平國公府三年都未有所出,平國公夫人那段日子急得嘴角燎了一圈的泡。一面是自己打心眼裡疼愛又敬佩的兒媳,一面又是平國公的香火綿延,手心手背都是肉,捨不得叫兒子納妾,又怕斷了香火。後來不知聽誰說,抱個孩子來養着,可能會將自己的孩子招來。

可平國公也是一隻獨苗,沒有兄弟姐妹,更莫說侄子侄女侄孫,其它出了五服的親戚,又怕到時候反而多生事端,想來想去,就想找秦家抱一個孩子來養。

也不是抱來養就不還了,不過是養一陣,帶帶小孩子的元氣。

秦舒涯便是在這樣的時候去了平國公府。

而這個時候,也剛好是秦小姑站隊成功,帶着平國公府幫助先帝登基之後,當時還是皇后的太后娘娘,因爲這份情,十分地感激秦小姑,特許她帶着自己的侄女兒一同入宮參加宴會,還親手抱了抱當時還是嬰兒的秦舒涯。

說來也巧,秦小姑養了秦舒涯沒有一個月,便有了身孕,闔家歡喜,秦舒涯小朋友也被恭敬小心地送回來湘南秦家。

秦小姑生了一對龍鳳胎,更是被平國公人捧在了手心。

如今這對龍鳳胎也比宋彌爾大不了兩三歲,老平國公望子成才,早早地便將他們送去了湘南秦家學習,而平國公府日益低調,秦小姑與自己的平國公丈夫關起門來過日子,從不參與京中事務,京裡邊這些貴女們,眼望的都是些炙手可熱的人物,就連從前宋彌爾低調,不也被認爲是個無用而藏起來的?因此,才從未關注過秦小姑一家,更不知道秦舒涯與皇親貴胄有這一層關係。

也正是因爲秦小姑這一層關係,秦舒涯才能入宮甄選。

“說起來,那會兒秦貴嬪你才這麼大一點,那個身子骨軟的喲,哀家心都要化了。一轉眼就長這麼大了。”

太后半敘半議地講了講秦小姑的往事,下頭好幾個妃嬪才恍然大悟,沒想到這秦貴嬪這般不顯山不露水的,竟然也是個人物!

更有那妃嬪咬牙切齒,這宮裡頭,各色花兒爭奇鬥豔已經夠熱鬧的了,如今又來一個秦貴嬪,往後這宮裡,還不得鑼鼓喧天?

衆妃嬪正思忖間,太后又開了口。

“這秦家人才輩出,教女有方,哀家在平國公夫人身上便早早看見了,如今在貴嬪你身上,更是加深了印象。秦家的子弟,都是好樣的,但是有禮有節、進退有度這一點上,果真是些個被眼前榮華富貴迷了眼的世家子弟比不上的!”

太后原本笑眯眯地說着,說到最後,卻話音一冷,聲音凌厲起來,眼光就跟刀子似的,往坐在下首第一個的柳貴妃身上一紮。

大殿上好些個妃嬪,都被太后娘娘講述秦舒涯與平國公府的故事給吸引住了,注意力早已不在太后入門時的話上,此時太后這般一說,衆人才又想起,太后方纔那話裡話外,可竟真是說的柳貴妃啊!

可是柳家的什麼人犯了事?

可是不對啊,太后娘娘也是柳家人,難不成太后娘娘還要做什麼大義滅親的事?

被太后眼刀子颼颼射出三刀六洞的柳疏星,坐在下頭滿身的不自在,但心頭更是焦急,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父兄真出了什麼事。自己的兄長父親的性子,自己自然是知道的,父親身爲國公,言行還收斂着一點,怕降了自己的身份,可自己那兄長,京城裡十個紈絝,有八個都是他所謂出生入死的摯交好友,成日裡不是尋花問柳就是走雞鬥狗,仗着自己是太后的侄兒,便四處惹事,自己那孃親不知道哭得背過氣了多少回,可兄長就是沒有一點長進。而自己這個太后親姑姑,自己也算是看得透透的了,她的眼中哪裡還有柳家,只有自己太后這個位置!只有自己手中握着的權力!恐怕她爲了太后這位置,可以將她這不爭氣的柳家一家子人排得遠遠的,生怕一點半點影響她的聲譽!

柳疏星雙手握拳,悄悄在袖子底下捏得更緊了,牙齒緊緊地咬合着,甚至成聽見咯咯的聲音,她雙眼平視着前方,半點不往太后的方位去看,只裝作沒感覺到太后的眼風。卻在這時聽見上頭宋彌爾有些擔憂的聲音:“母后,有什麼不若宴會之後在說,這麼多人看着呢。”

宋彌爾聲音輕,可柳疏星坐得近,仍然是聽到了,當即上脣一掀便要露出個譏諷的笑來:假惺惺扮什麼好人。忽而又一驚,自己是什麼時候竟真變得如此刻薄?之後又是一哂,宋彌爾這話說得輕,若不是自己耳力好,還真不一定聽得到,她可不是要假意向自己賣什麼人情。這個皇后,還真是······

柳疏星卻還沒來得及多想,卻聽到太后將寶座重重一拍,聲音徒然拔高了八度:“還要給他們留什麼臉面?!哀家看就是哀家給的太多,哀家的孃家才如此得寸進尺,不知所謂!”

“秦小貴嬪有句話說得好,袁淑妃一家子血戰沙場的時候,柳家人不知道在哪裡走雞鬥狗呢!”

“哀家看,何止是走雞鬥狗!分明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柳家有什麼能與別人比的?比軍功還是比文采?個個不通文墨,不善武藝,人家建功立業的時候,柳家的兒子還在嬉笑聲裡頭跟着一羣半大的少年鬥蛐蛐!”

“連鬥蛐蛐都贏不了別人!輸也輸不起!輸給比自己矮一輩的、身量還沒自己一半的小孩子,居然死不認賬,當街將那幾個平民少年打得半死!被百姓家裡人給圍了,竟然還不知悔改,連五城兵馬司都驚動了!還嚷着自己是皇上的表弟,正一品大官見了自己都要讓三分!咱們柳家還真是好大的面子!”

太后娘娘毫不留情,一字一句,每說一個字,柳疏星的臉就白了一分,說到最後一個字,柳疏星覺得臉上好似已經有一團火在燒了。這種事·····這種事,與欺男霸女逼良爲娼有何分別?平日裡胡鬧也就罷了,真是打死人,動靜小點還能掩蓋,可如今卻當着那麼多百姓和五城兵馬司的面,說出那般的話,下一步,那是不是要陛下也讓柳家幾分?這句話太后沒說,可柳疏星卻是聽得分明,太后話一落音,柳疏星當即便三步並作兩步,跨出小几,到大殿正中間跪了,櫻脣張張合合,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百一十一)口技(一百八十一)真心(二百六十二)(二百五十七)(三百三十八)(二百零一)更憑一風雨,輾轉誰人知(三百四十四)(三百一十二)水佩風裳無數(一百五十六)原來宋家(九十六)心思(五十二)心思(一百零七)獻藝(一百七十一)驚變(五十五)太后的煩惱(三百三十五)質問(二百八十)開緘使人嗟(二百二十九)(二百零四)昏鴉啼煙雲冥冥,雷憑憑兮鬼同戲(二百七十五)一尺過江山(八)想通(二百零一)更憑一風雨,輾轉誰人知(一百五十)村落(一百六十九)攀誣(二百六十一)(七十三)隱禍(三百四十五 )大結局(上)(二百零二)弱不憐秋,竟是秋風斷(一百四十二)詭譎的前夕(三百二十九)要求(一百零七)獻藝(二百一十六)來是空言(一百二十六)霜風暗塵(二十六)宋家(三百三十七)真相(三百零三)幾番風雨尚能行?(一百六十九)攀誣(一百六十三)爲難(二百五十二)(一百六十五)(二百八十九)春風不相識(二百四十九)(一百八十一)真心(一百二十七)母子(二百四十七)(二百二十六)(二百九十五)當君懷歸日(一百八十二)迫勢(五十五)太后的煩惱(一)楔子 · 初聞入宮(二百九十五)當君懷歸日(一百四十六)逃(二十九)中秋宮宴(一)(九十七)安晉的心(一百五十三)茶園(一百一十六)但爲君故(一百八十七)分(三百零二)不知暮雨爲朝雲(二十五)身死(九十三)沈瑤(一百零三)太后到(三百二十一)宋彌爾談十訓(二百三十)(一百八十四)再孕?!(二百二十四)肅肅兔罝,椓之丁丁(二十九)中秋宮宴(一)(一百六十九)攀誣(二十三)真兇(八十九)處置(二百七十一)白日無光哭聲苦(六十一)宴會(上)(六十二)宴會(下)(二百三十四)(四十三)一波未平(六十二)宴會(下)(四十六)心思(五十九)臘八(中)(六)暗潮(六十四)祭祀(二百零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二百五十一)(一百八十八)贈衣(七十九)(五十三)辯白(三十三)中秋宮宴(五)(二百二十九)(五十七)說話(二百六十)(一百三十二)離家歸客(四十)妾有情來郎有“意”(二百二十)深海棠敗,無處覓人間(九十一)謀(八十二)首進閣樓(六十八)得罪(二百七十九)別來幾春未還家(三十五)樹欲靜(六十三)太后的病(一百七十一)驚變(一百五十三)茶園(一百六十五)(二百六十九)是非皆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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