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更春深處

江妙儀被降爲江嬪,禁足廣平軒,柔貴姬晉爲柔貴嬪,遷宮玉輝宮甘泉殿的消息,伴着柔貴嬪被江嬪推倒導致小產的消息不出半天,便在宮裡邊傳遍了。

廣平軒裡的宮人統統叉出去杖斃,裡裡外外被換了個乾淨,一時間倒是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宮人們,個個噤若寒蟬,態度恭敬,生怕下一個倒黴的就是自己,倒是讓宮裡邊的風氣又好了不少。那些原本以爲文清婉沒了孩子便會一蹶不振的,看着她一夜之間就成了貴嬪,而陛下皇后更是每日都要去探望她,風氣一轉,都紛紛去巴結了起來。

“娘娘,您瞧瞧那些人,個個都舔着臉巴不得賴在柔貴嬪的宮裡面不出來呢!不過是一個貴嬪,有必要那般討好嗎?咱們秦貴嬪也是貴嬪,怎麼不見她們去討好賣乖?”

這日,正是初空與浴蘭陪着宋彌爾來甘泉殿探望柔貴嬪。她不過在甘泉殿坐了小半個時辰,便不斷地聽得甘泉殿的宮人們像自己與柔貴嬪來稟,外有又有那位宮妃來訪,因礙着宋彌爾在殿內,便統統都在花間等候。宋彌爾本想着小產便相當於坐了個小月子,柔貴嬪是不太適合接待那些妃嬪的,自己時不時地來探望她,都是叫她臥牀休息,柔貴嬪也不扭捏含糊,當即也老老實實地躺在牀上半眯着眼欲睡不睡。可是那些宮妃來了,可不是像自己這般默默坐着體貼柔貴嬪的,東一句西一句,叫柔貴嬪如何有精力應付?但宋彌爾見柔貴嬪原本毫無生氣慘白的臉,待聽得又有誰來時,小臉閃過一絲喜悅,心中也是默默嘆息,倒是覺得柔貴嬪失去了孩子心中寂寥,有人來探望分散分散她的注意力也是好事。只要柔貴姬覺得自己精神撐得住,便也沒什麼問題。

宋彌爾仔仔細細觀察了一陣,見柔貴姬一反虛弱的模樣,打起精神要求梳妝,看起來倒是比那氣死沉沉的模樣好多了。

她打量了柔貴嬪一陣,惹得柔貴嬪以爲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不由自主地撫上臉頰,“娘娘,是清婉沾上了什麼嗎?”

“本宮是覺得,”宋彌爾嘆了口氣,“你算是大病初癒,正是休養生息恢復精力的時候,何不趁這個時候多休息休息,將那些拜訪的都一一回絕,待身子好些了再行招待?”

柔貴嬪漾起一個柔弱的笑來,“多謝娘娘關心,清婉不便起身,只能心頭拜謝了。”

宋彌爾點了點頭,柔貴嬪又繼續說道,“清婉在這宮裡煢煢孑立,雖說有娘娘庇護,但也總不能一輩子都待在娘娘的羽翼之下呢。況且,清婉還想着往後身子骨好了,多爲娘娘儘儘心、出出力,眼下宮裡邊的姐妹們來探望清婉,若是清婉拒不接待,一則是恐怕會有人說清婉仗着身份和娘娘的庇佑所謂‘恃寵而驕’,到時候得罪了人事小,平白污了娘娘名聲,清婉可是罪過了;二則清婉也知道,這些人裡也不是每個人都如同娘娘一般真心待清婉的,但她們都找上門來了,不怕娘娘笑話,清婉是想,若是自己能與她們好好拉攏拉攏關係,往後清婉在這宮裡的日子也會更好過一些。”

柔貴姬羞赧地抿嘴笑了笑,“清婉身子弱,本就不常出去走動,這宮裡面的姐妹好多都不熟悉,後來又有了身孕,更是爲了養胎離得大家遠遠的,哪怕不是爲了拉攏關係,清婉也想再多幾個關係好的姐妹,到時候,也多些人爲娘娘您盡心。”

柔貴嬪撐着身子一口氣說了一大通話,送美人連忙叫人拿過了溫熱的紅棗枸杞茶,叫她慢慢飲下一盞,才作罷。

柔貴嬪都將話說得這般滿了,宋彌爾也沒有其他話好勸了,只輕輕替她掖了掖被角,“本宮倒是不需要你幫着本宮做什麼,你自己養好身子,便是爲本宮做了件大好事了。總之,你有分寸就好,不管怎麼樣,身子要緊。”

宋彌爾又與柔貴嬪寒暄了兩句,特意叮囑她要好好注意身體,這才離去。

宋彌爾剛剛走出內殿,那些妃嬪們便迫不及待地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想要進去,見得宋彌爾時,又忙不迭地請安問好,目送了宋彌爾離開,便又吵着“快些進去看看”“你拿了什麼東西,我這裡送的是老山參,可精貴了······”“快進去吧,別讓人家等久了······”

纔出得玉輝宮,跟着的初空就不禁抱怨了起來,她和秦貴嬪的關係倒是不錯,秦舒涯的性子也有些淡然,初空機靈活潑,恰好彌補了她的冷淡,雖說是大族世家之後,秦舒涯身上卻沒有那一般世家的驕矜,反倒十分寬和,加之她又明白初空是宋彌爾帶進宮來的,情同姐妹,宋彌爾自己都能與侍女們打成一片,抱着親近也好,或是本就不在意的心態也好,秦舒涯倒是與初空相處得很好。因此,初空見這些人爭先恐後地要去拜訪安慰柔貴嬪,心頭頓時便有些不平衡了。秦貴嬪當初成爲貴嬪,遷宮蓬萊殿的時候,可沒見這些人爭着去拜訪,“這差別也太大了!難道她們覺得柔貴嬪娘娘比秦貴嬪娘娘還要好些?!”

初空語氣忿忿,十分不平。宋彌爾待她向來寬和,也不在意她沒大沒小不分尊卑。宋彌爾身邊這幾個侍女,在宋家也算是半個大小姐了,奴性也就沒那麼深,這種對貴人評頭論足的話也是張口就來。何況初空也是個聰明伶俐的,在外人面前,從來不說這些話,宋彌爾倒也由她去了。

“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一旁跟着的浴蘭促狹地調侃道,“她們哪裡是去看咱們的柔貴嬪娘娘的呀,她們分明是衝着陛下去的!”比起初空的沒大沒小,浴蘭這種半個江湖中人,更是不將所謂的主子皇權放在眼裡,張口說調侃就調侃。

“爲了陛下?陛下沒在裡面啊?”初空一臉懵懂。

“說你傻你還真傻呀!”浴蘭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初空的額頭,“如今誰不知道陛下與咱們主子幾乎日日都要來甘泉殿坐上一陣,看看柔貴嬪呀!雖說眼下陛下不在,可難保不齊陛下待會就來了呀,這些娘娘們,當然是先來甘泉殿守株待兔囉!萬一在自己對柔貴嬪噓寒問暖的時候被陛下看見了,還能添個好印象呢!就算今日沒有碰着陛下,那還有明日、後日呢,就算一直沒法子碰見陛下,也能博一個關愛姐妹的好名聲呀!”

“這麼多門道!”初空咋呼片刻,蹦蹦跳跳地竄到宋彌爾的身邊,低聲問道,“主子,您說咱們都能看明白的事情,陛下他知不知道呀?”

宋彌爾不禁好笑,“陛下知不知道本宮不知道,可是本宮卻知道,不管陛下知不知道,陛下都會裝作不知道。”

說罷,宋彌爾昂起頭,提起裙襬,施施然從一小塊積水的水塘躍過,毫不留戀地走過。

“好繞啊····”初空晃了晃腦袋,“哎,主子,等等我啊!”

······

沈湛怎麼想的不知道,可是他怎麼做的,可是頃刻之間便傳遍了整個後宮。

柔貴嬪臥牀休息的第十日,梅玉容探望柔貴嬪時,恰逢正帶着御醫爲柔貴嬪重新調整方子的沈湛,當天夜裡,自從近一個月前一曲採蓮舞從小宮女一躍成爲梅玉容後便寂寂無聲、獨守空閨的梅玉容終於迎來了她侍寢的春天。

一時之間,闔宮震驚。

誰都不會想到原本以爲就此沉寂不復生息的梅玉容,竟然在一個月後成了真正名副其實的玉容娘娘,大家都紛紛打聽,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讓陛下對梅玉容另眼相看,起了興趣。柔貴嬪的甘泉殿更是成了衆人趨之若鶩的風水寶地,都想借此博得陛下的青睞。而柔貴嬪更是咬碎了銀牙,後槽牙陣陣發酸,梅玉容躍然成爲了她第二恨的人。

自打梅玉容第一回侍寢後,就好像打通了什麼穴脈一般,前陣子久不入後宮的陛下,更是夜夜寵着梅玉容,那珠寶賞賜更是如同流水一般一擡一擡地往梅玉容的宮裡邊搬。那不起眼的容安居,如今在衆人的眼裡,也變成熠熠生輝了起來。梅玉容前有陛下寵着,後又緊緊攀附着柳貴妃這棵大樹,一時之間風頭無兩,晨昏定省的時候,說話不知道多有底氣。偏偏她也是個得理不饒人的,說話夾槍帶棒,好些妃嬪都吃了掛落。都在背後偷偷議論,果然有什麼主子養什麼奴才,這宮人起身的梅玉容,果然就跟她曾經的主子柳貴妃一個模樣!議論以後還要思忖:難道陛下就好這一口?不管衆人怎麼想,在梅玉容面前,那還得笑臉相迎,誰叫如今她正得寵呢?

可正當大家以爲,梅玉容會如同那時的月淑儀一樣,也成爲宮裡邊炙手可熱的貴人時,就如同梅玉容怎麼突然之間就得寵了一般,她又突然之間失寵了。

說失寵也不盡然,只不過陛下突然又連着寵幸了好幾位位分不高的妃嬪,隔幾天變換一個,一個寵幾天又丟開了,梅玉容沒了夜夜恩寵的時候,自然看上去就跟失寵了似的。

陛下這般詔幸的手法,宮裡邊妃嬪們自覺機會就多了起來,個個花枝招展,倒是比起初春更有了春日的氣息。

而沈湛的雨露均沾,倒是讓宋彌爾、柳疏星、袁晚遊等一干“老人”們沒了那麼多侍寢的機會。除了陛下每隔一兩日,定然會與皇后娘娘一同用膳以外,大家都好像回到了平等的,等待侍寢的地位。

有人歡喜有人憂,而宋彌爾沒有不高興,卻自有人替她不開心了。

“主子,您說這怎麼能這樣!”

未見人影先聞人聲,這咋咋呼呼的不是別人,正是初空,她一反常態地眉頭緊鎖,負着手在房間裡面來回踱步,走到一處,又快速地轉回來,“不行,這根簪太小氣了,今日您一定要力壓她們那些人!換一根換一根!”初空小心翼翼將那根九轉鸞鳳簪從宋彌爾的望月髻上去了下來,在攤開的首飾箱裡邊挑挑選選半天,拿出了四五根髮飾在宋彌爾的頭上比劃,“不能太濃墨重彩,免得叫別人以爲我們沒底氣似的,但是也不能太玲瓏婉轉,一定要拿出皇后娘娘的霸氣來!也不能太繚亂繁重,主子您受不住,也會沒主題,但是也不能太單調,那樣沒有氣勢,突顯不了身份……好了!就這根藍玉牡丹簪配琳琅碧璽朝鳳步搖!”

那藍玉牡丹簪通身由水頭極爲透亮潤澤的藍玉打造,而雕刻的牡丹恰好是這藍玉上的一抹紅翡,造型自然巧奪天工,不僅僅在於玉的價值,更是這紅翡的牡丹形狀和寓意。

那根琳琅碧璽朝鳳步搖,依舊是宋彌爾最愛的碧璽,紅藍粉綠相間,果然是琳琅滿目,而最亮眼的是,那些不過小指甲一半的碧璽,都被雕刻成了百鳥的樣子,有的銜着花朵,有的似正在張嘴鳴唱,造型千般變化,但都頭朝着上方展翅欲飛,而它們的正上方,步搖靠近髮髻的部分,正是被打磨成了一隻鮮紅的鳳凰,搖曳着九根鳳尾,威風又恣意。

這樣比起來,那根由紫舒俱來打造成的,本來單看也是十分精緻漂亮的九轉鸞鳳簪,確實就顯得有些小氣了。

初空又在宋彌爾望月髻的縫隙間,插上了一朵朵比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紅翡藍玉,乍一看不怎麼看得出來,可行動之間卻有光華流轉,尤其是在太陽底下,更是奪目。紅藍二色又與藍玉牡丹簪和琳琅碧璽朝鳳步搖相互呼應、彼此映襯,不但不會顯得髮髻繚亂,還無形中增添了光彩。

忙完了髮飾,初空又“砰砰砰”地打開了衣櫃,一口氣拿出了十幾套已經搭配好的衣服裙子,擺在宋彌爾面前的小塌上一一比劃。

宋彌爾不禁扶額苦笑,“初空,你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讓主子您力壓羣芳啊!”初空回答得理所當然。

“主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如今這外邊到處都是些承寵一兩次就趾高氣揚的娘娘們,今日趁着這賞花宴,主子您大氣凌然地走出去,保管讓那些娘娘們立馬知道,誰纔是這宮裡的主子!”

初空說的賞花宴,正是眼下妃嬪們捯飭起來的一個宴會。

召集人正是如今正受寵的那幾位妃嬪。

宴會在太液湖旁邊進行,這宮裡邊每一位參加宴會的娘娘們,每個人必須得出至少四盆鮮花,聚攏到一處,各色鮮花爭奇鬥豔,也要評個一二高低。

正值春夏交替之際,草木花卉正濃,也是賞花的好時候。

這場宴會沒叫宋彌爾操心,哪些個妃嬪提出來的,就叫哪些個妃嬪們去操辦。宋彌爾也放心,宴會的各項事宜統統交給那些個妃嬪指揮,又叮囑了尚宮局與內務府的頭頭兒們,叫他們全力配合,這一動作,又刷了沈湛和後宮妃嬪們不少好感。

有了皇后娘娘的支持,那幾個妃嬪們倒也熱熱鬧鬧地將宴會辦了起來。與以往的中秋宴會、宋彌爾的生日宴會不同,這次宴會,走的是精緻路線——許是自知無法如同皇后娘娘大手筆般辦出大氣恢弘的宴會,爲了避其鋒芒,便選擇了精緻有趣的路線,連送往各宮的名帖,都是各色各式花卉的形狀,宋彌爾的自然是一朵金色的牡丹,用的不是一般的畫紙,而是用錦布裁成,上面用金線繡了邀請內容,倒也十分用心。

不過,用心歸用心,聰明人也能會意,這賞花宴不過也就是藉着賞花的名頭,各宮的妃嬪們去爭奇鬥豔的。賞花賞花,花倒不是主角,花的主人才是正角兒。

但也不能說花就沒有意義了,這各宮的娘娘們端出了什麼樣品種價值的花,不就象徵着她們在陛下心中、在宮裡的地位?也象徵着她們的家世和受寵程度。

這種明晃晃爲了炫耀而辦的賞花宴,倒也整得十分風光,不能不說,這眼下正受寵的妃嬪,野心不小,膽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因此,初空這想法也是沒有錯,將宋彌爾打扮得明**人,不僅僅是爲了表現皇后的氣派,也正好暗示暗示那些新受寵的娘娘們,誰纔是這後宮屹立不倒的主人。

宋彌爾無奈舉手投降:“好好好,依你依你,你想怎麼裝扮就怎麼裝扮。”

瞧初空那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宋彌爾也不忍心去打擊她,今日不是自己的主場,自己只打算帶幾盆不出挑又挑不出錯的花卉去,坐在上頭默默吃自己自帶的小吃食,欣賞一片萬紫千紅的。

這邊初空洋溢着興奮比比劃劃,一直立着幫着初空參考的清和也開口了:“主子,難道您就不擔心嗎?”

“本宮要擔心什麼?”宋彌爾****。

清和思忖了片刻道,“雖說奴婢不得妄議主子的事,可是這如今陛下三天兩頭地便換一個娘娘來寵,來主子您這兒的時間都少了不少,奴婢怕······”

“你怕本宮失寵麼?”宋彌爾挑眉。

“主子,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是說······”清和急急分辨。

“哎,清和姐姐,你就不要擔心了,陛下不是還經常與主子一同用膳嘛!那些幺蛾子哪裡蹦躂得了幾天呢?”

“可是這外面都說······”清和漲紅了臉。

“陛下雨露均沾這是好事,清和,本宮不想再從你的口中聽到這些話。”宋彌爾再一次打斷了清和的話,“你的宣德宮的的大宮女,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本宮的態度。如果你拿這副樣子出去,不管外面的人怎麼說,他們看着你,都會覺得本宮是個容不得人的,氣量狹小,後宮稍有什麼變動便驚慌失措。”

“清和,你是想本宮在大家的口中成爲這樣的形象嗎?”

宋彌爾語氣溫和,但態度堅定,經過上一次的事,她待清和已不若從前那般縱容,該敲打的也會敲打了。畢竟清和,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改變······

“主子,奴婢不曾有過這般的心思。奴婢不敢了,主子別生氣啊!”

清和聽得宋彌爾這樣說,連忙“噗通”一聲跪下,攀着宋彌爾的裙角討饒。

“好了,快起來,動不動就跪像什麼樣子。本宮只是提醒你不要失了體面,什麼時候又在怪罪你了?”清和如今也是草木皆兵,又怕自己責怪,又忍不住總是勸她要去爭寵爭名,宋彌爾嘆了口氣,“本宮且問你,你可知道這次承寵這幾人,分別都是什麼身份?”

“什麼身份?”清和愣了愣,半天才吶吶道,“那個目下最最得寵的張伊,不過是個庶五品的妙華,原先看着是個不成氣候的,上一回因爲孫淑儀的挑唆,好像還來過主**裡面。而如今正在互相別苗頭的張南光和湯盈盈,一個是庶六品的嬪位,一個是正七品的婕妤,還有那周衡芳和別敏,也是新晉竄起來的,一個是從七品的周容華,一個是正八品的別貴人,除此之外,從前被陛下寵幸過的莊妃、蘭貴姬也十分地引人注意,還有那都不看好的薛妃和進宮之初就因爲投機取巧被陛下斥責王芳華王玥珩也恩寵了好幾回······這五花八門的,不少新人都起來了呢。”

“本宮說的可不是這個,”宋彌爾搖搖頭,“張妙華的舅舅是翰林院的編修,張南光張嬪的爺爺是吏部的左侍郎,湯婕妤湯盈盈的父親是鴻臚寺的少卿,周衡芳周容華的父親同樣也在吏部任職,是爲吏部的右侍郎,而別敏,她的叔叔別道玉,是正六品的吏部主事。”

宋彌爾神秘一笑,“本宮這般說,你們可明白了?”

“我明白我明白,”初空搶着說,“陛下寵幸她們,都是和她們的家世掛鉤的。感覺很多都是吏部的啊,是有什麼官員升遷降職的事麼?”

作爲宋家的家僕,耳濡目染的,連初空小小年紀對這官場的事,也能明白個一二分。

“這個可不能告訴你。”宋彌爾搖搖手指。

“可是主子,陛下這般寵幸,就不怕別人發現嗎?”

“所以,你沒發現這裡頭,王芳華、薛妃也再次得寵了嗎?”

“也對!”初空皺了皺鼻子,“也只有主子瞭解陛下才會發現!”

“這樣說來,那湯婕妤和張妙華也是打掩護的麼?那湯婕妤近日可是驕矜得很······”清和遲疑道。

“張伊的舅舅雖說只是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可他卻是禮部尚書的門生,而湯盈盈的父親湯澤來,可是吏部尚書許南江的得意弟子呢······況且,正七品編修的女兒成了最得寵的庶五品妙華,而正二品吏部左侍郎的孫女張南光卻是個庶六品的嬪位,還要和從五品少卿的女兒爭高低,你們說,難道這沒有意思?”

清和與初空越聽越迷糊,初空沮喪道,“奴婢們愚笨,沒看出來有什麼意思。”

宋彌爾也笑笑不說話,而清和雖然也沒懂,但卻長舒了一口氣,“所以主子您纔不着急?”

“是啊,”宋彌爾笑盈盈的,“本宮一點不着急,你們也就別瞎操心了,如今本宮最着急的,可是待會宴會上帶什麼吃食去,你們還不去催催浴蘭,看她準備得怎麼樣?”

清和與初空相視一陣,雙腳一併,一起笑道:“奴婢遵命!”

(一百六十七)不安(三百二十七)坦白(二百五十三)(一百七十八)連環(五十二)心思(一百零五)沈湛到(一百二十六)霜風暗塵(一百零二)宴會前夕(二百五十)今日起每日不斷更(二百五十七)(六十二)宴會(下)(二百三十四)(二十七)是誰(二百三十九)(一百六十八)月例(二百七十一)白日無光哭聲苦(一百七十五)梅消雨散(三百零七)桂花沁入一碌藕(三十三)中秋宮宴(五)(一百三十六)只問情長(三十九)用心(十七)太后(四十)妾有情來郎有“意”(二百六十四)阿影(九十九)生辰(一百四十五)圈套?(七十五)猜謎(一百八十二)迫勢(一百八十八)贈衣(一百八十八)贈衣(三百零三)幾番風雨尚能行?(一百六十四)(二百六十二)(三十二)中秋宮宴(四)(二百五十)今日起每日不斷更(三百一十一)又不與、嫣然同笑(一百七十四)下落(一百零八)晚遊朝天(六)暗潮(二百一十九)苦世間無定法,法無定日(二百零八)東風不管琵琶怨,意長箋短(二百八十三)林暗草驚風(一百九十七)敘話(二十四)真相(一百七十九)再驚(一百零三)太后到(一百五十九)奇特的宋家(三百零四)莫道別後無情(二百二十八)(二百四十二)(二百八十五)五更鼓角聲悲壯(一百零一)勸說(三十四)風乍起(三十六)爭吵(三百零九)羅袂溼斑紅淚滴(一百七十七)蹊蹺(一百零三)太后到(八十五)拜見(二百四十五)(六十五)出宮(二百二十七)(二百零四)昏鴉啼煙雲冥冥,雷憑憑兮鬼同戲(二百二十四)肅肅兔罝,椓之丁丁(一百七十七)蹊蹺(二百四十四)(一)楔子 · 初聞入宮(十八)反應(一百七十三)依容(四十二)實力打臉(十)送禮(二百五十七)(二百四十三)(五十六)升溫(六十二)宴會(下)(二百七十六)萬點長淮樹(十八)反應(五十三)辯白(一百八十八)贈衣(二十九)中秋宮宴(一)(十七)太后(二百三十六)(三百三十一)歹心(三十一)中秋宮宴(三)(一百一十)冰心不改(一百一十九)來往(三百四十一)(一百零一)勸說(二百二十二)棋盤如星,風雨如晦(六十五)出宮(一百一十三)禮物(一百五十四)援(一百九十七)敘話(二百零二)弱不憐秋,竟是秋風斷(三百一十二)水佩風裳無數(一百零七)獻藝(一百三十)妙波風皺(二百一十四)塵花香已盡,寒蟬斷續風(一百七十四)下落(一百七十七)蹊蹺(十二)沈湛
(一百六十七)不安(三百二十七)坦白(二百五十三)(一百七十八)連環(五十二)心思(一百零五)沈湛到(一百二十六)霜風暗塵(一百零二)宴會前夕(二百五十)今日起每日不斷更(二百五十七)(六十二)宴會(下)(二百三十四)(二十七)是誰(二百三十九)(一百六十八)月例(二百七十一)白日無光哭聲苦(一百七十五)梅消雨散(三百零七)桂花沁入一碌藕(三十三)中秋宮宴(五)(一百三十六)只問情長(三十九)用心(十七)太后(四十)妾有情來郎有“意”(二百六十四)阿影(九十九)生辰(一百四十五)圈套?(七十五)猜謎(一百八十二)迫勢(一百八十八)贈衣(一百八十八)贈衣(三百零三)幾番風雨尚能行?(一百六十四)(二百六十二)(三十二)中秋宮宴(四)(二百五十)今日起每日不斷更(三百一十一)又不與、嫣然同笑(一百七十四)下落(一百零八)晚遊朝天(六)暗潮(二百一十九)苦世間無定法,法無定日(二百零八)東風不管琵琶怨,意長箋短(二百八十三)林暗草驚風(一百九十七)敘話(二十四)真相(一百七十九)再驚(一百零三)太后到(一百五十九)奇特的宋家(三百零四)莫道別後無情(二百二十八)(二百四十二)(二百八十五)五更鼓角聲悲壯(一百零一)勸說(三十四)風乍起(三十六)爭吵(三百零九)羅袂溼斑紅淚滴(一百七十七)蹊蹺(一百零三)太后到(八十五)拜見(二百四十五)(六十五)出宮(二百二十七)(二百零四)昏鴉啼煙雲冥冥,雷憑憑兮鬼同戲(二百二十四)肅肅兔罝,椓之丁丁(一百七十七)蹊蹺(二百四十四)(一)楔子 · 初聞入宮(十八)反應(一百七十三)依容(四十二)實力打臉(十)送禮(二百五十七)(二百四十三)(五十六)升溫(六十二)宴會(下)(二百七十六)萬點長淮樹(十八)反應(五十三)辯白(一百八十八)贈衣(二十九)中秋宮宴(一)(十七)太后(二百三十六)(三百三十一)歹心(三十一)中秋宮宴(三)(一百一十)冰心不改(一百一十九)來往(三百四十一)(一百零一)勸說(二百二十二)棋盤如星,風雨如晦(六十五)出宮(一百一十三)禮物(一百五十四)援(一百九十七)敘話(二百零二)弱不憐秋,竟是秋風斷(三百一十二)水佩風裳無數(一百零七)獻藝(一百三十)妙波風皺(二百一十四)塵花香已盡,寒蟬斷續風(一百七十四)下落(一百七十七)蹊蹺(十二)沈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