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舒阿木小心翼翼的扶着一個婦人。
那婦人身後還跟着兩個丫鬟,兩個丫鬟手裡拎着東西。
舒阿木陪着她在買東西沒,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真是諷刺。
果然……
舒薪冷哼。
拉着菜花轉身就走。
“大姐……”菜花喊了一聲,哽咽出聲。
“嗯?”
“他真是我們的爹嗎?”
“曾經是,當現在不是了,以後也必須當他死了,因爲他很快就是別人的父親了!”舒薪說着,心裡恨恨的想。
希望那孩子根本就不是舒阿木的,讓他一輩子替別人養孩子。
綠帽子戴得綠油油,多的數都數不清。
“他是因爲那個女人嗎?”菜花問。
“是!”
菜花一下子掙開舒薪的手,朝舒阿木跑去。
舒薪錯愕之後,快速上前抓住了菜花,冷聲呵斥,“你要做什麼?”
“大姐,我……”菜花哭的淚流滿面。
舒薪感覺到別人看來,伸手把菜花擁在懷裡,低沉出聲,“你什麼?去質問?去鬧?那天那頓打的還不夠嗎?我們現在一沒靠山,二沒錢,三沒勢,你覺得被打死了會如何?你看那女人,穿金戴銀,身後有丫鬟伺候,我們呢,破舊的衣裳,破舊的鞋,我們拿什麼跟他們鬥?菜花你聽我的,總有一天,他們會人人得而誅之,如果你當我是你姐姐,你就信我,跟我走!”
“大姐……”
菜花哽咽着,舒薪硬拉着她走了。
邊上二樓靠窗戶位置,沈多旺放下手中的筷子,摸了錢丟在桌子上,下了樓,朝舒阿木走去。
他很想看看,拋妻棄女的男人長什麼樣子,而那個把一個家禍禍的寡婦長什麼樣子。
舒薪拉着菜花,找到了一輛前去舒家村那邊的牛車,還是村裡人,舒大牛見舒薪兩姐妹就沒想着要錢。
跟着到了布莊,把幾袋碎布條扛上牛車,戴珍珠把一個大大的包袱放在舒薪懷裡,“阿薪妹妹,衣裳你拿回去洗洗就能穿了,還有這包點心,你拿回去慢慢吃!”
又走到舒大牛面前,“這位大叔,麻煩你送我這兩個妹妹了!”戴珍珠說着,拿了三十文錢遞給舒大牛。
舒大牛猶豫着接了。
“珍珠姐!”舒薪低喚。
“既然你喊我一聲姐姐,就不要跟我見外,等你日子過起來了,多做幾個荷包給我就是了!”
舒薪點了點頭。
微微紅了眼眶。
牛車慢慢啓動,戴珍珠朝舒薪擺擺手,邁步進了布莊。
戴掌櫃看着自己的女兒,“你啊!”
“爹,那姐妹倆真的很可憐,你說我要是不知道她們的遭遇也就罷了,可偏偏我知道了,多少幫一些唄,說不定老天爺見我心善,特意恩賜我一個好夫婿對不對!”
戴掌櫃失笑,“罷了罷了,只求老天爺真見着你心善,別讓你遇上那樣子狼心狗肺的人!”
“嗯!”戴珍珠重重點頭,“謝謝爹心疼我,我去做繡活了!”
戴珍珠說完,蹬蹬蹬跑了。
戴掌櫃搖頭失笑,“這般性子,也不知道誰家公子會看得上!”
誰家公子都好,可別是舒阿木那種人就成。
這會子陪着寡婦逛街的舒阿木,根本不知道,他所做下的事情,知道的人可真不少。
舒大牛的牛車回去的時候,是藥把帶來的人一併帶回去的,且都是舒家村的人。
婦人們簡直舒薪、菜花,又看着幾大袋碎布條,背篼裡的小雞仔和一排骨頭、一個豬肺,感慨又無奈。
“阿薪,你們來鎮上買東西啊?”
“嗯,那天抓了只鱉賣給了村長家伯孃,所以來鎮上買幾隻雞仔回去養着下蛋,我娘早產生下弟弟妹妹,得吃些葷食,所以就買了骨頭,豬肺是賣肉的大伯送的!”舒薪自然不會說,她纏了人家半天。
口水都快說幹了。
“你娘確實應該吃點好的!”
只是這骨頭有啥好吃的,又沒多少肉。
只不過知道舒薪家的情況,能買得起骨頭吃,也算不錯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婦人還覺得自家男人沒本事,可和舒阿木一比,至少她家男人不打她,賺了錢都交到她手裡,在外面有沒有勾搭寡婦她不知道,但一到晚上那猴急的樣子,想來是外面沒有人的。
想到柳氏那天被打的那麼慘,婦人身子都僵了一下。
也是柳氏孃家兄弟幾個瞧不上柳氏,如果願意給柳氏撐腰,舒阿木敢打柳氏?舒婆子敢磋磨柳氏?做夢去吧。
柳氏那幾個兄弟過得可不錯呢!
很多人在村子裡就下了,舒大牛把舒薪姐妹倆送回去。
“哎呦,舒薪她們買了啥啊?”
“能有啥啊,就一大塊骨肉,還有別人送的一些舊衣服,幾袋子碎布條!”
“可憐吶!”
“確實可憐!”
蔥花早去山裡弄了幾捆金銀花回來摘,又蒸了饅頭等着舒薪、菜花回來。
沒事情做又去邊上野地裡拔了草,總算看見舒薪、菜花坐着牛車回來。
蔥花錯愕了一下,眸中閃過羨慕,快速跑回家,“娘,大姐、二姐回來了!”
柳氏聞言連忙坐起身,豆花則快速跑了出去。
“大姐!”歡歡喜喜的喊了一聲,跑了過去。
舒薪從牛車上跳下,接住跑過來的豆花,摸摸她的頭,“大姐買了骨頭,一會煮骨頭湯給你吃!”
“好啊!”豆花甜甜應聲,看着舒大牛,咧嘴喊了句,“大叔!”
舒大牛笑了笑,幫忙扛了碎布頭,放在了屋檐下,便趕着牛車回家了。
少不得有人問他,舒薪家有錢坐馬車?
“是鎮上布莊戴小姐給的錢!”
不得不感嘆舒薪的運氣好。
“呀,那不是初五家親戚,那日舒阿木、柳氏和離,那戴家小姐就在田埂上看了看……!”
“難怪了!”
“這戴小姐真是個好人!”
“是啊,真是個好人呢,我以後買布料都去戴家買!”
不管別人怎麼說,舒薪一家子確實熱鬧溫馨的。
柳氏看着那十隻小雞仔,看着舒薪買回來的骨頭、種子、針線剪刀,雖然心疼錢,卻也知道這些都是必須品。
“娘,這是剩下的錢!”舒薪說着,把餘下的五百八十七文錢遞過去。
有些緊張柳氏會責罵幾句,畢竟她用了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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