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衡壹的這件事上,你茉莉姐可是吃了虧?”
聽着絕言冷漠的聲音,小竹的心不住的跳着,卻語速極快地道,“是啊,江衡壹那個混蛋男人,他心裡明明有着喜歡的女人,卻還來惹我茉莉姐。而那女人更可惡,自己弄了一出苦肉計,害我茉莉竟然被江衡壹那死瞎子打了一巴掌。”
絕言的雙拳倏的捏緊,白茉莉竟然捱打了?
看着江衡壹離開,小竹那撲騰的心慢慢的平復,揚手寫了一封信,只是隨即便被她給燒了!
她是茉莉姐的人,沒有茉莉姐的允許她不可以隋便將茉莉姐的事告訴公子!
然她又皺起了眉頭,當日在京城被抓的時候,茉莉姐是讓公子將小魚送到秦王府的,也就是說,公子應該是知道秦王對茉莉姐的態度,至始未收到公子的什麼指示,顯然對於秦王,公子是默認的,可,這是爲什麼呢?
翌日,早飯後白茉莉看着如大爺一般坐的穩穩的絕言,張口道,“您老沒事做?”
絕言揚眉,“目前沒有。”
“可我家也不養閒人的,要麼你走,要麼你下地幹活?”
絕言冷哼一聲,卻搶過了她手裡的鎬,看着她道,“還不帶路。”
白茉莉怔愣,隨後一臉的苦笑,將絕言手裡的鎬拿過來,遂道,“王爺,您就別開民婦的玩笑了。”
不知道他身份的時候,指始指始還湊合,所爲不知者無罪。如今人家的身份就那麼明晃晃的擺在眼前,還指始人家幹這幹那,那不是覺得腦袋在脖子上呆久了嗎?
趕不走他,白茉莉如霜打的茄子下了田。
倒是小魚,纏着絕言嘰嘰喳喳沒完沒了。
而絕言卻是一臉所思,等到小竹跟着白茉莉身後也下了地,便打了聲口哨出去。
沒多久,便見一身粗布麻衣的老六與老九出現在了院子裡。
“爺。”
“怎麼樣,可有什麼消息?”
“回爺,暫時還什麼消息都沒有。”
絕言挑眉,“半年來,他還真沉得住氣。”
“回爺,這半年來,那姓周的,天天只道吃喝玩樂,也並無外人上門,所以,屬下想,會不會是當初我們弄錯了方向?畢竟懷遠礦坑在五河郡內,離南撫的距離可不近。”
這半年來老六老九一直生活在南撫與懷遠兩地,暗中查探太子庸王私開野礦的證據,可這二人都掩藏的太好什麼都沒有剩下,就連當日刺殺王爺的兇手,也沒有尋到一絲線索!
絕言沉默,半晌對二人道,“這次離京,就是告訴連澈我在哪裡要幹什麼,所以,你二人通知下去,暗處的人,給我將人保護好了,出一點意外,讓大家提頭來見。”
老六二人心下微顫,這半年來,看似留在此地進行任務,可他們很清楚,自家爺的另一層意思就是保護好了白茉莉!
唉,當真不知道王爺的心是怎麼想的,京城裡大家閨秀要多少有多少,可爲何獨獨就看中了一個鄉下的女人呢?
不過他們也承認白茉莉這女人很努力的生活,又很堅強,可
不管她怎麼樣,身份就上不得檯面啊,即便王爺護着,可護得了一時能護得了一輩子嗎?
更不要說,皇上那一關也過不去啊!
老六心下糾結,卻聽絕言淡淡的說了一句,“本王聽說,江大學士的二公子,不喜歡入仕?”
老九點頭,“回王爺,據屬下所知,江大才子無心於功名,再加之三年前的事,他便隱於這個小村落,甘願做一名教書先生。不過,在屬下看來,教書也並非是他的志願,因爲這三年來,這個小村子裡的孩子,並沒有太過出色的苗子,他也並沒有全心去教育哪一個,於其說是歸隱不如說是對他自己的放逐來的要更爲恰當!”
絕言的雙眼倏的眯了一下,輕聲道,“男人哪有不走仕途光宗耀祖的,本王覺得,他還是入仕當官的好。告訴吏部尚書這種人才流於市井,本王爲皇上感到可惜!”
隨後捏緊了拳頭,敢打他的女人,看他不玩死他!
老六二人退下後,絕言便拉過了小魚,“有壞人在向這裡靠近,所以咱們一定要保護好你娘,只是你孃的脾氣不大好,這事,咱們得暗中進行,知道嗎?”
小魚滿臉興奮,不住的點頭,“嗯嗯,這事不能告訴娘,這是咱們的秘密!”
絕言點頭,難得露出一絲笑容,伸手揉揉她的頭髮,“爹教你的內功心法可背下來了?”
小魚點頭,“我有狠狠的背,保證不忘。”
“好,回頭爹一點一點給你解釋,以便你明白了之後好修內力,這樣子以後就再也沒人也欺負你娘了。”
“是哦,小竹姨母說夫子打了孃親,真是氣死我了。”小魚氣憤的搖着小拳頭,“我一定要給娘報仇,誰也不可以欺負我娘!”
絕言點頭,“你現在還小,努力長大努力學習,夫子這件事,教給爹來做。”
“好,爹爹負責揍壞蛋夫子,我負責吃飯睡覺長高高,呵呵……”
絕言那冷漠的臉上,滑過一抹溫情,能有這樣一個女兒,其實也不錯。
臨近中午,小竹回家煮飯,白茉莉仍在地裡,哪怕太陽在大,可她也沒有想過去。
在絕言的面前,她總會不自主的豎起一身的刺,對於這種下意識的自我保護,白茉莉很不喜歡,因爲絕言從未害過她,更不要說還處處幫着她。
可以說她對誰都能笑,獨獨對上一個絕言,她的笑就好像被貓偷了去一般。
只是白茉莉卻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大中午,碰上了一個從來沒有交集的人。
看着出現在地頭的隋清,白茉莉走了出來。
“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這是隋清叫過她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白茉莉點頭,指了指一側的大樹,“去那吧,多少還能陰涼些。”
一時間兩人並沒有說話,而白茉莉心下狐疑,他找自己是爲了什麼?
“我聽說,你與小秋的關係很好……”
隋清淡淡的開口,只是目光卻放的有些幽遠,削瘦的臉龐也過於白皙。
白茉莉點頭,“她是我在村裡唯一的一
個朋友。”
“我可記得,她向來看不上你,是什麼原因讓你們成爲了朋友?”
說這話的時候,隋清卻將雙眼盯在了白茉莉的身上。
迎着他的目光,白茉莉那心突的一顫,怎麼這麼嚇人?
沒等白茉莉說話,隋清卻又道,“你跟小秋說了什麼?”
白茉莉搖頭,打死也不能承認,再加上隋清那過於陰沉的目光,讓她後退了一步,開口道,“我跟豔秋就是正常的勾通,沒有什麼特別的,不知道你問的是哪方面?”
隋清嘴角微挑,“你說,我與張山相比,誰更好看?”
白茉莉張大嘴巴,表情有點呆,“這個,我沒有注意過,你找我就是問這個嗎?”
“當然不是,我找你……我要掐死你!”說着,隋清伸着兩手奔着白茉莉而來。
白茉莉在他說話之初就開始防着他了,所以在他衝過來的時候,她是撒腿就跑。
心道,這男人瘋了不成,幹嘛要掐死自己?
隋清一抓沒中,眼中的陰芒更甚,一邊追一邊道,“你站住,我保證讓你死的痛快,站住。”
白茉莉心道,你丫是不是讀書讀太多了,把腦子讀壞了?當我傻啊,站着等着掐。
比起種地打草的白茉莉,隋清跑幾步就氣喘吁吁,指着白茉莉就快要進村子的身影道,“我求你,你別跑了,我有幾句話,麻煩你帶給小秋。”
白茉莉停下腳,等着他走過來,卻一直保持着三丈的距離。
“你說,我會將話帶給豔秋。”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知道的,不然,你不會防着我,你說,你都知道了什麼?”
白茉莉搖頭,“你到底要不要我捎信過去?再不說我走了。”
“這個你給她,若她還不來見我,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隋清的手裡握着一封信,然,白茉莉卻並未上前,只道,“你放地上吧。”
“你……”
“我沒辦法相信你,畢竟剛剛要掐死我的可就是你。”
隋清咬牙,將手裡的信放到了地上,隨後擡腳離開。
待隋清走的不見身影,白茉莉才上前,卻不想那信竟被一黑色身影撿了起來。
“還我!”
白茉莉伸手,看着絕言不客氣的說道。
“你情人?”絕言說這話的時候,是夾着嗓子說的。
面對白茉莉的不客氣他也沒好到哪去,直接撕了信封,當看到那信絕上的內容,那臉一下子綠了。
“白茉莉,你到底有沒有心?”
白茉莉沒理他的話,上前將信搶了過來,在看到上面畫着一方帕子,並在一角寫着“山有木兮木有枝”,白茉莉瞬間瞪大了眼睛,隋豔秋啊,你這是在作死哇!
顧不上絕言正死瞪着她的雙眼,捏着信是撒丫子往隋豔秋家跑去。
“你……”
絕言還等着她解釋呢,哪裡想到她撥腿就跑,氣的他足下一點便向村外追去,他到要看看剛剛那一閃而逝的身影,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