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家?”白茉莉看了看她,這丫頭越來越皮了,是得好好收拾一翻。
小魚點頭如搗蒜,“嗯嗯嗯,現在就回家,我想起,我的字還沒有寫完,書還沒有背會……”
“喲喲喲,是誰去吃飯的時候就嚷嚷字練好了,書背完了的?”
“有嗎?娘是不是你記錯了……”小魚看着江衡壹家的大門越來越勁,摟着白茉莉的手也就越來越緊,“娘娘,太晚了,咱們還是莫要打擾夫子休息了……”
白茉莉嘆了口氣,“小魚,娘知道你喜歡璽兒,可璽兒有璽兒的生活啊,你不能什麼都不顧的……”
小魚癟着嘴,看着白茉莉垂下了頭,“娘,我知道了,我只是好久沒有看到璽哥哥,而且我說過,要將絕言爹爹分他一半的,所以,所以我纔想留他住在咱們家啊,等着絕言爹爹回來了,我就可以帶他去看爹爹,這樣我說話也不算是實言啊……”
“你這個傻丫頭……人家有自己爹還用你分?再說,你以後也莫亂叫爹,聽到沒有?”
每每白茉莉提到對於絕言的稱呼,小魚便開始裝傻,就如此時,她打了個大大的吹欠,表示她是真的困了。
恨的白茉莉牙嚷嚷,這死丫頭越來越鬼精靈了!
不過已經到了江衡壹家,所以白茉莉便敲開了他家的門。
只一小會門便被拉開。
“韓叔,你來的真快……”
江衡壹一面說話一面擡頭,只是在看到白茉莉母女的時候,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砰”的一聲就將門給關上了。
再看白茉莉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轉過了身,眨着眼睛,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看到江衡壹半裸着的一幕!
其實說是半裸也有點牽強,不過是他只穿了裡衣,而上衣的領口是敞開的罷了。
本來這小露,在白茉莉看來並沒有什麼,但想到這是不開化的古代,白茉莉還是擡腳往回去,只是才走了兩步,就碰到了迎面而來的人,那是住在江衡壹隔壁的韓大叔。
“咦?小魚娘啊,你來找夫子?”
白茉莉只好硬着頭皮點頭,“是啊……”
“夫子在家呢,走走你跟我一塊過來吧,夫子的牀壞了,我回家取了工具幫他修修……夫子夫子,開門……”
門再打開,裡面的江衡壹已經穿的整齊了,讓進了韓大叔,對白茉莉點了下頭。
白茉莉忙對他也點了點頭,看着穿戴整齊的他,不知怎麼地,腦中卻閃過他脖下那一抹白!
偷偷掐了一把自己,急忙道,“夫子,我……能跟你借幾本書嗎?”
“什麼書?”江衡壹淡淡的問道。
只是他袖下的手卻緊緊的握着,不握着不行啊,太緊張了,自己根本沒有想到門外站着的會是她,聽到門聲直接從屋裡就走了出來,結果自己唯一一次的衣裳不整卻被她看在了眼中。
“隨便什麼書都行,我只是沒事,想看些東西……”
白茉莉快速的說道。
“你稍等……”
江衡壹回屋也不管什麼就抓了一堆出來遞給了白茉莉,白茉莉對他道了謝便抱着小魚回家了。
哄睡了小魚白茉莉坐到
了燈下,看着桌上這七八本的書,便隨手撿了一本,上面寫着“周禮”二字!
白茉莉翻了翻,隨即就放到了桌上,接着又拿起一本,上面寫着“孝經”,連着六七本,不是禮就是孝,再不然就是詩經什麼的,這些並不是白茉莉想看的,畢竟白茉莉是想快速的瞭解一下這個社會,而這些書,卻是長久流傳而下的……
然而就在白茉莉想放棄的時候,卻看到最下那本並沒有名字,好奇之餘拿了起來,只看了一頁,她便笑了,沒想到江衡壹這樣的男人還看小說?
於是便捧着書就坐靠在了牀頭上,一面等着小竹一面也算是打發時間了!
反正看這個總比讀經書來的有意思吧!
只是白茉莉看着看着便坐了起來。
這似乎又不像是普通的小說,倒有些像某自傳!
而這本書主講的卻是這個國家的開國皇帝!
白茉莉輕嘆,原來這個朝代叫大周,而且才初初建立十餘年?
白茉莉在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后,便坐了起來,越發認真的看着。
書中描寫着前朝皇室的無能,至始民不僚生,賦稅加巨,惹了民怨,才被推翻,讓連家人坐穩了天下。
連家執掌天下接連三年免了百姓賦稅,而近些年賦稅再收,卻也不過是前朝的十分之一,百姓安居,國家漸強。
白茉莉一面看一面連連點頭,這倒是一個好皇帝!
卻也不住的讚歎着撰寫之人的文采,用詞之優美,筆法之流暢,這書讓人一看便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便在這時,白茉莉聽到院中有些聲響便披下下了牀,才一開門就見小竹衝了進來。
“茉莉姐出事了……”
而小竹的身上還背了一個孩子,白茉莉伸手接過,卻是早前離開的連璽睿。
“璽兒?”
白茉莉詫異的看着呼吸紊亂,更是一臉死灰的他,急忙握上他的手腕。
那廂小竹快速的道,“你讓我跟上去,可哪裡能想到那個死男人跑的飛快,若不是這孩子與小魚接觸的久,身上染了我留在小魚身的香,我根本就尋不到……”
“你在哪尋到的?”
白茉莉一面問一面扒開連璽睿的雙眼,卻見眼底現了渾濁,急忙取出銀針,在火上烤一烤,紮在了連璽睿周身的大穴上。
看着白茉莉這一手法,小竹當真是瞪大了眼睛,她根本沒有想過自家新主子還會這麼一手,有點怔愣,直到看着連璽睿吐出一口烏血,纔回過神來,從懷裡拿了一粒藥遞給白茉莉,“大小姐,這是可解百毒的丹藥……”
白茉莉已撤了連璽睿身上的針,原來腦子還在快速轉着幾種可以快速解毒的藥,這會急忙拿過給他服下。
不多久便見連璽睿呼吸漸平,小臉也恢復了一絲紅色。
白茉莉再去請脈,微微的放下心來,回頭又倒了些溫水,服起連璽睿,慢慢喂他喝下。
等看着連璽睿的情況穩妥了,便回去看小竹,卻發現屋子裡空空的,小竹已不知去向。
白茉莉急忙起身院子裡也是空空的,眉頭不展,這丫頭去哪了?
白茉莉抵着牀邊睡了過去,只是眉頭緊鎖,院子
裡再次傳來聲響,急忙坐了起來,竟是小竹回來了。
“小竹……”
看着小竹廢力的將身上的男人扔到了地上,白茉莉才知道,這丫頭估計是看着連璽睿沒大礙了就又跑了出去,話說,之前她與他不是互看不順眼嗎?
“累死了,這死男人重死了……”
白茉莉看她沒在去以快活,便也未上前,想來這丫頭已經是給他解了毒了。
不過,你弄個男人扔我屋子裡,不大好吧?
於是白茉莉道,“我一夜沒睡……”
“嗯,茉莉姐你睡你睡,我也去睡……”
小竹起身就要走,卻被白茉莉拉了一把,無耐的指着地上的男人,“你讓他睡我屋裡?”
小竹吐吐舌頭,去將他抓了起來,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將門給白茉莉帶上,而不多久院子裡又傳來了撲通一聲,白茉莉有點咂舌,好人這麼個摔法,估計也摔殘了!
不過一夜未睡,白茉莉終是抵不過濃濃的睡意,倒在牀邊,睡了過去。
白茉莉這一覺睡的並不好,她再一次做夢夢到了絕言,然而等她醒來,卻發現她竟不記得那夢了些什麼,倒是牀上昨晚被小竹撿回來的這隻小的瞪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見白茉莉醒來,連璽睿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了雙眼,低低的道,“娘,小竹說你爲我施針,娘,你又一次救了我。”
白茉莉本來再次糾正他的稱呼,可看着他那小模樣,到底是沒忍心,只是坐了起來。
“你可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連璽睿忙搖頭,“沒有沒有,都好了……”
說着連璽睿便靠進了她的懷中,小手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小竹說若非是娘及時爲我施針,我身體裡的毒可不能清的這麼快……”
白茉莉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中毒?”
連璽睿小手不住的玩着白茉莉的手,想了想道,“娘,我不想瞞你,但我又怕你知道的多了會給你帶來傷害,所以……”
“好吧,你不想說,我自是不逼你,只是你父親呢,明知你有危險卻只放一人在你身邊?”
連璽睿急忙擡頭,“糟了!”
“嗯?”
“我一夜未歸,李叔定十分着急,而父親,卻在我回來當日便起身趕去救你了……”
“你說什麼?”
白茉莉一把將他抓了起來,“你說你父親去救我?”
連璽睿點頭,“是啊,而昨日是老九回去對李叔說看到了你,所以李叔連忙給父親送了信,以父親的腳程,今兒便會回來……而我因爲想你所以就拉着老九跑來了……可我沒有想到,都到了這麼一個偏遠的地方了,竟然還有人跟過來?”
連璽睿連忙翻身下地,“娘,我得回去了,免得大家亂了陣腳……”
看着連璽睿那有些煞白的小臉,白茉莉的眉頭皺了下,“璽兒,你的全名是什麼?”
白茉莉在連璽睿提起李叔的時候,猛然想到那日他在山洞裡劫自己時,給自己的那副畫,還記得第一副畫下角寫着“連澈”二字,這會她突然就想起,昨夜裡看的那本書,說是連家得了天下……會這麼巧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