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攀起了親來,聽着就不舒服,亂說就算了,這種話也能這麼說,要是在外頭,指不定被人編排,宋青宛沉了臉,宋洐君臉色也不好看,只是大家都沒有接他的話。
宋三郎的臉色窘了窘,自認爲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於是對看向宋洐君,對他說道:“大丫是個有福氣的,你可要好好對待她,否則我這個做兄長的可饒不了你。”
宋三郎還要再說,宋青宛卻制止他的話,“你不要再說了,這種話請你不要再說。”宋青宛甚至想說,你吃飽了沒,吃飽了可以滾了。
可是卻遭宋洐君的眼神制止,宋青宛只好忍了話。
宋洐君說道:“三郎有所不知,我跟大丫並沒有什麼,以後這種話在外頭萬不可以再說了,還有三郎對以後有何打算?”
宋三郎立即反應過來,一臉認定的說道:“子凌兄這麼有能耐,小弟怎麼說也要跟着子凌兄的,先不說這同窗之誼,便說咱們同一個村的,又是一起長到大的發小,子凌兄也不能見死不救不是?”
反正宋三郎認定了宋青宛嫁給了宋洐君,管你有沒有嫁,他這次賴定了,他這次來京城,便是在順成縣的街頭看到了宋洐君,正好那時宋洐君去上平郡負責秋試的事,被他遇上,那時宋洐君與幾位秀才郎在街上走,他不敢上前相認,心中自卑因此錯過。
後來狠下心來,再去打探宋洐君的住處就得知他回了京城,才知道他已經成了京官,連順成縣的知縣都要對他敬畏三分,先前不可一世的夫子面對他還一臉的驕傲。
得知宋洐君的身份後,他再也按耐不住的要去京城的打算,這些年宋三郎在順成且混的並不好,一直未娶,在街頭給人抄書寫字的,養活自己已屬不易,還要時時防備着宋勇一家人,生怕被他們遇上。
他手中賺下的那一點銀兩不夠盤纏,於是一路乞討過來的,時間已是半年之後,想不到才進京就在街頭遇上了宋洐君,當真的高興不已。
然而宋洐君聽到這話,心中暗叫不妙,可是想着他畢竟是宋青宛的兄長,他也沒有立即拒絕,只道爲他安排地方好好休養,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然而回去的路上,宋青宛乘宋洐君把宋三郎安排走了,方道:“你莫非要收留他?我瞧着還是讓他走算了,這種人心地不好,當初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青宛剛穿越過來,她幾次差點被賣,這宋三郎的功勞可不小。
宋洐君卻說暫時還不能這樣對他,怎麼說他現在也在朝爲官,宋三郎若是在外亂說話,毫不知情的京城權貴,特別是對清流派不滿的那些九黎貴族,恐怕就以此爲把柄,不論在發小同村之情上,還是同爲讀書郎之情上,他都得把宋三郎妥善安排了。
然而沒過兩日,宋洐君卻來壽王府找宋青宛,說宋三郎走了。
宋三郎那樣的人品怎麼可能捨得離開宋洐君,再說那日還誓言旦旦的說要跟定宋洐君的,他哪捨得走。
宋洐君說了這幾日的事,宋青宛才知道,原宋三郎提議要宋洐君給他按排個官職,只要在京城,便是七八品小官也是京官,以後衣錦還鄉也是有面子的。
宋洐君當時聽了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宋三郎在哪兒打聽到張獻文是宋洐君的恩師,得知他的權力,非要宋洐君爲他討一個官來做做。
當真以爲這官是幸手捏來想做就做的,於是宋洐君便說了幾句重話,沒想到宋三郎就偷偷的跑出了宋洐君的府中,至今沒能找到。
宋青宛沒法,免得宋三郎在外頭造謠,她只好安排人也出去尋找,甚至還動了羽在暗市的遊俠力量,消息散佈出去一兩天了沒有人回覆,好像人家蒸發了一般。
眼看大夏國君請宴的時間到了,宋青宛和宋洐君只好把事暫且放一放,先去趕李衛的宴。
李衛請宋青宛和張小環吃飯是在客滿盈裡頭,宋青宛和張小環最先到來,進了天字一號房等了一會,沒多會大門打開,李衛走了進來。
只是李衛的身後卻帶着兩人,一個人是熟人李嘉平,另一個卻是一襲墨綠袍服的……宋三郎。
宋青宛看到宋三郎如同吃了一嘴蒼蠅,這是怎麼回事,宋三郎又是怎麼認識李衛的?
李衛坐下,李嘉平和宋三郎分別站在李衛身後,李衛指了指身後的宋三郎,說道:“新晉的謀臣宋文傑宋先生。”
宋青宛嘴角抽了抽,然而李衛身後的宋三郎立即喊了一聲,“大丫,是你。”
李衛回頭看了宋三郎一眼,接着看向宋青宛,“是你的朋友?”
宋青宛只想找個地洞鑽,她先前的身份沒有告訴宋三郎,否則不纏着她而纏上宋洐君去,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完顏玉又不在,宋青宛當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可是李衛已經開口,宋青宛無奈一笑,道:“是的,認識,同村的——”
“這是我親妹妹。”宋三郎立即上前一步,不請自坐的坐在了宋青宛身邊。
倒把張小環看得目瞪口呆,張小環靠近宋青宛的耳邊低聲問道:“不會是那個曾經要賣了你的那個讀書郎哥哥吧?”
宋青宛無奈的點頭,張小環也是一臉的驚訝,就沒有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居然還敢來認親。
張小環立即起了身,本就穿着一身騎馬裝束,乾脆利落的站起來,面色一肅,倒把宋三郎嚇了一跳,宋三郎果然臉皮厚到了一定程度,他說道:“大丫,三兄對不住你的,如今他鄉遇上,大丫這麼不顧及舊情吧?”
在李衛面前着實不是算舊賬的時候,她起身拉下張小環,決定呆會再翻舊賬,沒想到李衛見兩人認識,居然說道:“既然是壽王妃的兄長,如此我對此人也放心了。”
宋青宛連忙擺手,不成啊,不要信他,信他你就輸了,但不待宋青宛開口,宋三郎卻意外的問道:“大丫,你如今已經是壽王妃,你居然連這事也不願意告訴家裡人,怎麼說家裡人也養育了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不顧及親情?”
合着還宋青宛有錯了。
宋青宛咬了咬牙,指着宋三郎道:“你,站起來,站那邊角落去,人家貴人不開口,你即使是我兄長也不能同座。”
宋三郎被宋青宛這麼一說只好起了身,卻不是站在那邊角落,而是站在了李衛的身後,李衛卻開口,“他是你兄長,自然——”
“不成。”宋青宛擡手,“你不是還欠我一個人情麼,聽我的準沒錯。”
宋三郎神色意味不明的看向宋青宛,接着向李衛說道:“着實是君臣有別,如此臣與與李護衛一同守在外頭去。”
宋三郎還真會看眼色的,宋青宛正煩着他呢,以前的糾葛,她不能在外人面前說,心想着呆會再收拾他去,只要他不在眼前晃來晃去,至少能吃下一頓飽飯。
宋三郎走了,宋青宛的神色才恢復過來,沒想到幾年不見,宋三郎的手段見強了,居然能屈能伸,還會看眼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