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難住了,而不是沒有對吧,我懂了。”
張恆也笑,拱了拱手。
你這話說的,咱們就各自意會吧。
就說嘛,佛宗富得流油,沒道理你們沒打過注意。
恐怕是時機未到吧。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皇家都是那種恨不得普天之下所有好東西都屬於自己的。
這是藉機層次賦予的天性,改不了的。
所有沒道理對佛宗的富裕視而不見。
“哈哈哈~玉之先生,這次咱們確實有緣,可要好好親近親近!”
公孫文有點尷尬的大笑一陣,趕緊轉移話題。
關於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話題再繼續下去,我今天來臥佛寺明明是興之所至遊覽都要變味了。
雖然主要還是來看看這臥佛吧,主要是饞飛狐軍今年軍費的問題。
但這話題真不適合在這裡繼續。
“也確實有緣。你要不介意,給我介紹一下臥佛寺素齋如何,再陪我吃點?”
張恆也沒搞太尷尬,一邊說着一邊往三門殿內走。
之前在街上堵他,屬於處心積慮。
今天在這裡碰見,真就屬於緣分。
來臥佛寺也是臨時決定的,能碰到確實不容易。
那就一回生二回熟,咱們聊聊吧。
人也幫忙不少,看着性格也還不錯,交不交朋友待定,但沒道理硬要變仇人。
“玉之先生若是來這裡尋美味做饕餮之舉卻是失策了。臥佛寺的素齋,是金陵左近出了名的上不了檯面。”
公孫文一邊說着,一邊跟着原路返回,又進了臥佛寺。
“咦……怎麼個上不了檯面……算了別說了。”
先是好奇,再是果斷掐斷話題。
沒有美食已經是一件傷心的事情,就不要好奇的瞭解那麼詳細,雪上加霜吧。
董小宛的美食多好吃啊,結果硬是跑到臥佛寺來吃齋,結果這齋飯還上不了檯面。
張恆就鬱悶。
“別叫先生這麼見外了,你叫我玉之,我叫你公孫,簡單明瞭朗朗上口。”
既然要親近那當然要從稱呼開始糾正。
“也是名傳一方的地方,既然素齋上不了檯面,這臥佛寺總該有點什麼的吧?總不能就讓人隆冬臘月看梅花吧?”
張恆不死心。
幾十噸的臥佛弄得起,光憑滿山梅花可不夠。
梅花一年纔開多久?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玉之有所不知,臥佛寺還真就因爲這滿山的臘梅興盛,香火不斷。”
公孫文也不做作,順口改了稱呼,略帶賣弄的解說起來。
“真的嗎?我不信?難道賣梅子幹啊!”
賞花的順便上個香,湊熱鬧給個香油錢能有多少?
一年到頭就趁那點臘梅盛開的季節,就算人山人海,踏破了三門殿的門檻又能添多少香油錢?
得多少年才鑄的起門口那尊臥佛?
欺負我不識數!
張恆隨口湊趣。
“雖不中,亦不遠。臥佛寺還真及時靠梅子。”
公孫文肯定了張恆的說辭,語氣有些唏噓,帶着點鬱悶,還有佩服。
“哦,怎麼個不遠法?”
張恆來了興趣。
說話間,兩人已經過了功德池,但還是沒見到迎客僧。
說話的聲音不免大了幾分,想着驚動一下寺裡的僧人,不要這麼淡定。
“臥佛寺的梅花釀,乃是金陵,甚至江南僅次於陳年花雕女兒紅的醬釀!”
公孫文揭開了謎底。
“梅花釀?酒?”
張恆停住了腳步。
和尚中臘梅,釀酒?還售賣?
哎喲這個有想法啊,實數被秀到了。
沒記錯的話,酒這玩意,佛門應該是禁止的吧,屬於五毒之一來着。
咋的,和尚知法犯法,也玩雙標?
禿驢不喝,但能釀酒售賣賺錢給佛祖塑金身啊?
“酒能亂性,故而佛宗不倡門徒飲酒,但佛宗雖禁止飲酒,又不禁售賣。紅塵多苦,酒能舒心,也不失爲解脫。”
所以不妨礙佛宗普渡紅塵。
公孫文細細解釋,感覺有些羨慕。
“好吧,瞭解了。”
這裡不是地球,佛宗也不是佛教。
世界不同,經義有別,可以理解。
張恆懂了。
不過兄臺,你這開口閉口的滿嘴羨慕是幾個意思?
“呵,不滿玉之,我這次來,就是爲了臥佛寺的梅花釀。”
公孫文看出了張恆的不解,直接開口點破。
“別看外面飛狐軍是大唐有數強軍,但內裡的酸楚誰能知道?我忝爲飛狐將軍,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籌措銀錢吶,否則一幫辛苦戍衛地方的同僚,就要流血又流淚了。”
苦笑一聲,公孫文選擇坦白。
國事艱難啊,別看我一出手就送你一籠千金難求的好螃蟹,但那都是人情換的,且就算真拿去換了銀錢,對飛狐軍來說也不過杯水車薪。
倒不如人情換人情,跟你這位神通廣大的善財童子張玉之牽上些關係,說不得一步閒棋,就會有意外之喜呢。
“軍旅上,現在已經這麼難了?”
眉頭一皺,張恆想起了武昌的王安,貌似也是受困與軍餉問題,有心無力,遲遲不能剿滅大江上的坐地虎。
結果現在大唐有數的強軍,飛狐軍也差不多這麼個光景。
這大唐,哥看着藥丸啊。
軍餉都開不出來了,還是居於天下之中的,大唐皇帝怕是着妖人道之前,腦子就已經壞掉了吧。
“哎~”
公孫文沒說話,長嘆了口氣。
“今年還好,託玉之的福,我將周通那般鼠輩都抓了,抄了他們,算是能過個好年。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可惜與主持想談售賣梅花釀的事情並不順利。”
說起他背後的操作,公孫文也坦蕩的很。
“這樣吧,我也幫你不了你多少,但同爲大唐一份子,仿照武昌舊列,我去信一封,將新書的收益劃歸飛狐軍吧。”
沉吟了片刻,張恆開口。
一是還人情,畢竟人家幫了忙的。
二是怎麼說呢,前世今生,就見不得當兵的還受罪。
良心過不去。
流血又流淚,那還當個錘子兵。
“多謝玉之先生!”
意外之喜來的太快,公孫文愣了片刻,這才正經精神,拱手爲禮,誠摯的向張恆致謝。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請了!”
一聲佛號,一個老和尚緩步而來。
第二百零一章
可算有人來了。
再不來人,哥都要走到到你們禪房了。
你們臥佛寺富得流油,也太沒警覺性,太放的開了。
“大和尚不應該說告罪嗎?”
張恆打量着緩步而來的和尚,嘴上故意調侃。
託金鼎法師師徒的福,他對佛宗的印象不太好。
再加上臥佛寺的怠慢,還有富裕,張恆那就更不待見了。
玄生惠顧師徒除外。
老和尚:……
“……兩位施主,老衲來遲,有失遠迎,罪過!”
無語之後,老和尚選擇剋制。
“公孫施主,有關桃花釀一事,關係闔寺命脈,老衲實不敢輕易壞了規矩,此事就此作罷。”
老和尚不跟張玉之硬鋼,轉頭對公孫文可不客氣。
就差直接逐客了。
張恆眉頭皺起。
好一個,威武不能屈的老和尚!
桃花釀關係臥佛寺命脈,飛狐軍就合該捱苦受累,平白保境安民,讓你們坐享其成,歡歡樂樂賣酒賺錢,完了融了銅錢鑄造幾十噸重的臥佛?
你臉真大。
事幹的也真明白,不但幹,還敢理直氣壯的說。
真就不當皇室公孫是顆菜唄。
牛皮。
佛宗猛的一批。
張玉之幾天又長見識了。
真特麼的謝謝大師你讓哥開眼界了!
“了因大師誤會了,我不過是偶遇玉之,陪他再遊貴寺而已。”
公孫文到是大氣,和善的跟老和尚了因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