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震和近藤將五坐起身,門口站着三樓某個曾對提摩西進行另類歡迎的白人,此時赤着上身,露出健壯的倒三角形身軀,誇張的胸肌和茂密的胸毛,臉色木然的看着他們兩個。
“呃……如果你是說那個單眼皮,小眼睛而且總是一副自大表情的黃種人,沒錯,他是臨時室友,但是我還沒有‘深入’的瞭解他,奶牛。”蔣震吐掉菸蒂,誇張的用手虛託了一下自己的胸部,對白人說道。
“我來收他的會員費,500美金。”白人沒有理會蔣震的調侃,仍然是一副冷漠表情說道。
蔣震和近藤將五對視一眼,又看向白人,咧嘴笑笑:“我可沒想到這裡還會有私人會所。”
白人用大拇指朝上翹了翹:“三樓只有十六個人住,很空曠,所以我們把它廢物利用,變成了對外營業的賭場,那個黃皮膚猴子沒有打招呼就直接上了三樓,這可是很失禮的行爲,所以我來收他的會員費,我是說如果你們不想他被頭朝下從三樓栽向地面的話。”
“介意我走到走廊裡朝上看看嗎?”蔣震邁步走到門口,與白人擦身而過,注意到白人的手臂上有一處紋身,兩把步槍構成的盾形徽章上刻畫着一個虎頭,最上方是哥特體的三個字母,GOE。
走到走廊外,蔣震從欄杆處探出頭朝上看去,果然,三樓欄杆外,金南哲被人用作戰腰帶把腳踝和欄杆捆在一起,頭朝下懸掛着,嘴角淌着血,看樣子已經昏死過去。
“這個白癡。”蔣震收回身體,對前來收費的白人說道:“你也知道,如果我有美金也就不會來這裡賣命,有沒有其他的選擇?”
“香菸,大麻,啤酒以及各種能讓人愉悅的生活物資,也可以欠賬,但是隔日必須付清,這裡距離朱巴並不遙遠,你們可以趁夜前往朱巴搶劫或者盜……”
“我有一個更直接的選擇。”蔣震朝白人咧嘴一笑,開口說道。
說話的同時,蔣震左手握拳,第二指關節向前突起,凌厲迅速的揮出,打在白人的左胸處!
這一拳卻只打的對方朝後退了一步,馬上就朝蔣震撲來,雙手握拳如同戴了拳擊手套,朝着蔣震頭上轟來。
蔣震靈活的一個側閃,同時繼續出拳打在對方的肋下!
不過看起來仍然沒造成太大的傷害,白人拳頭揮空後馬上一個肘擊繼續朝蔣震撞來。
蔣震蹲身任由這一肘從自己頭頂上方掠過,仍然對準剛纔擊中的肋下再次打出一拳!
“我就不相信除了那些職業拳擊手,還有其他人的肋部能連續兩次承受我的拳頭!”
果然,白人被這一拳打的臉上痛苦神色閃現,握緊的拳頭都不自覺的鬆開,捂住自己的肋部,另一隻手則扶住欄杆防止自己不會軟倒。
“我說的更直接的選擇就是,把你也吊在欄杆外,交換韓國泡菜。”蔣震朝旁邊一直叼着菸蒂觀戰的近藤將五擺擺手:“把這個混蛋吊在外面,他們扔下去泡菜,你就扔下他。”
近藤將五走過來一記踢腿踢在白人的小腹處,然後一個手刀劈在對方後頸,趁白人吃痛稍稍彎腰的瞬間,近藤將五抓住對方後背和襠部,朝欄杆外拋去,等他整個身體頭朝下懸空在外,近藤將五才用作戰腰帶打了個活結,把對方固定在欄杆上。
“泡菜,你醒了嗎?”蔣震身體靠在欄杆處,朝上面倒吊的金南哲打招呼。
“在你教訓這個混蛋時,醒過來,這混蛋的拳頭可真夠勁,我中了一拳就昏過去,現在感覺半張嘴的牙齒都有些鬆動。”金南哲嘴角淌着血沫對蔣震說道。
蔣震說道:“爲那些傢伙送個消息,就說要麼放下你,要麼這個奶牛陪你一起把腦袋摔成爛西瓜,我會記得讓近藤將五特意在地上擺上幾塊尖銳的石頭。”
金南哲一個倒吊起身的動作,憑藉腹肌把自己的上半身捲起來,對着三樓走廊裡的人說了幾句,很快,就被人一拳又打的整個人垂下來:
“那些混蛋說你小心點,他們現在就下去教訓你。”
“謝謝提醒。”蔣震收回身體,對近藤將五指了指三樓:“你去把泡菜解開,他們應該有私藏武器。”
近藤將五跳上欄杆,朝三樓走廊的邊緣躍去,雙手扒住三樓走廊邊緣,一個靈活的翻身,就上了三樓。
而此時,二樓走廊盡頭,已經露出四五個人的身影。
“Hello,各位,有何不妥?”蔣震笑嘻嘻的朝幾個人揚起右手打招呼:“你們該不是來教訓我的吧,我非常恐懼。”
右手打招呼的同時,左手卻拉動了作戰腰帶的活結,把整個腰帶從欄杆上抽了出來,一聲悶響隨着腰帶被抽離,從一樓的地面傳來。
本來想要教訓蔣震的幾個人都愣在當場,沒想到蔣震一句對峙都沒有,看到他們下樓就直接鬆掉腰帶,把人扔了下去。
幾個人扒住欄杆朝外望去,之前的白人此時胸口朝下,正趴在地面上,不過看起來沒有太大問題,因爲他正一點點弓起背,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果然從二樓跳下去不會摔死,還好我有準備。”
蔣震說完,翻身跳下了欄杆,兩隻腳狠狠跺在白人的後背上!
在二樓想找蔣震麻煩的幾個人能清楚的看到,隨着蔣震雙腿跺在同伴的後背上,白人的嘴裡已經不該是吐出鮮血,而是朝外噴了一大口鮮血,在身前的地面上形成限紅的噴射型痕跡。
一名爲首的白人乾脆的開口:“殺了這個混蛋。”
“你可以試試再說一次這句話。”
不知道什麼時候,近藤將五已經站到了四個人的背後,一把破舊的託卡列夫1933式手槍頂在了剛剛說話人的腦袋上,金南哲則手裡多了一把在非洲民間非常常見的MAT1949衝鋒槍。
“這就是你們能開賭場的根本吧?”蔣震蹲下扒了扒被自己跺的生死不知的白人的眼球,站起身對二樓的幾個人笑着說道:“能在美軍基地私藏槍械,看這兩種槍,應該是你們去朱巴做過某些不光彩的事,軍隊或者偷獵者都不會用的舊貨,只有那些可憐的想要自保的商人或者民衆纔會收藏。”
“你應該被人警告過,不要在這座基地內搞出人命,尤其是用槍械,所以……”那名留着一圈絡腮鬍的頭目轉過身,對用手槍指着他腦袋的近藤將五說道:“你最好……”
“去你媽的,白皮豬。”近藤將五直接扣動了扳機,軍用手槍巨大的威力將對方的腦袋炸成個爛西瓜,隨着這一聲槍響,走廊裡突然涌出很多想要了解情況的看客,一臉不解的穆薩和艾貝也從走廊另一側被槍聲吸引的走過來。
“跪下,雜種們。”金南哲晃動着衝鋒槍的槍口,對其他三名明顯還沒反應過來的人說道。
“你猜灰石國際會不會幹掉我們?”蔣震在樓下對近藤將五說道:“你不該開槍的,搞不好我們的工作就沒了。”
“那傢伙看我的眼神,他認定我不會開槍,就像把我女朋友泡上牀的那個混蛋不相信我會把他頭切下來一樣,就是要讓這些人知道,沒什麼是我不敢做的。”近藤將五旁若無人的對蔣震說道。
兩個人對話的聲音並不高,但是卻能相互聽的一清二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棟三層樓此時已經陷入了絕對的安靜。
一樓地面上,一個白人生死不知,二樓走廊裡,一個白人被子彈敲碎了腦子,三個人如同被行刑的囚犯跪倒在衝鋒槍的槍口下。
無論是誰,看到這種畫面都似乎說不出話。
“如果我們被趕出訓練基地,有沒有其他地方能找份高薪水的工作?”蔣震嘆了口氣,不過倒看不出有什麼情緒變化。
“也許不用,我們可以申請直接出任務,任何任務,不過灰石國際不會支付薪水,只會當作測試評價,死掉也拿不到撫卹金。”金南哲開口說道。
蔣震眨眨眼:“你他媽怎麼這麼清楚?”
“我的中介人告訴我的,我在墨西哥時就在三葉叢林的訓練基地殺了兩個人,所以被他帶來了這裡。”金南哲語氣肯定地說道。
提摩西開着他代步的攻擊車姍姍來遲,等他趕到時,一樓地面上的那個傢伙已經醒過來,趴在地面上不停的用嘴發出“嘶嘶”的冷氣聲,等看到二樓走廊裡被近藤將五近距離爆頭的倒黴鬼,提摩西臉部抽搐了一下:“老天,是湯姆。”
“湯姆?”近藤將五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
“是你乾的?你殺了湯姆?”
“很顯然,湯姆是個混蛋。”
“湯姆是‘綠光’小隊隊長從大西洋海軍特戰隊反恐分遣隊挖來的上等貨。”提摩西打量着湯姆的屍體說道:“灰石國際不需要半成品,這裡的訓練基地最大的作用就是訓練炮灰,湯姆就是一個優秀的成品,只等‘綠光’小隊完成最近的任務,他就能入隊賺薪水,我想象不出‘惡棍’發怒時會是什麼樣。”
“惡棍?”
“綠光小隊的隊長,弗雷德·利弗,綽號惡棍,灰石國際創始人埃裡克·普林斯親自從海豹六隊挖來的厲害人物,你們惹了大麻煩,小子。”提摩西叼着香菸對三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