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裡上了寶馬車, 車子在外環路繞了一圈,到達了新疆不夜城,新疆不夜城是這個城市裡最奢華, 也最混亂的地方。說白了這就是一個風月場, 赫舍裡過去當然不知道, 但是現在是完全不同的, 自從她認識顧之行, 就什麼魚龍混雜的地方都去,包括這個只有夜間的新疆不夜城。
“都讓開,你們要做什麼?”蕭晚晴衝進了人羣中, 那些人都凶神惡煞,貌似一步不讓, 赫舍裡一笑說:“石敬瑭的地盤, 石敬瑭自己砸, 還也不要在這一片混了。”
“小丫頭片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西裝革履的男人惡狠狠地說, 細看面目還算端正,只是臉色有些泛青,白眼珠略多。
“這也沒什麼,這些事本就是沒什麼秘密,石敬瑭是市長的弟弟, 誰也敲不動他, 但是今年換屆, 石敬瑭希望有人用這件事大做文章嗎?來人, 把這牌子摘下來, 送給石總,做一個小一號的掛上去, 這樣就可以了,如果石總覺得還不行,你就跟他說,蕭副省長的外孫女,請他喝茶,你對他說,蕭副省長很想念他。”赫舍裡低聲說,聲音僅僅是讓對方聽見。
“聚聖閣這名字太大了,跟我們醉江南的名字比太大了,隨便你怎麼改一改,叫一個阿旺之類的就可以了。”男人冷冷地說,赫舍裡臉色一變。小舅舅的臉差點青了。
夏子洛等着蕭晚晴這個小暴龍發難,可是等了很久,才發現蕭晚晴站在那裡一動也沒動,過了許久說:“區工商局看看你阿旺有沒有註冊的,有的話就算了,沒有的話註冊這個。”
“晚晴,你是怎麼了?”王明初低吼了一聲,他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蕭晚晴說:“石敬瑭的地盤,你要做就聽話,不要做就不要做,不要惹是生非,因爲不過是個牌子,阿旺很好的,這是我爸的決定,說是給石老闆面子,不過明天會刊登,就說是石老闆不允許新疆不夜城有比醉江南大氣的名字,什麼塞北軒,長江樓,都不要挪到這地方了,否則不是不給石老闆面子嗎?”
“你個小丫頭片子,嘴巴還很厲害,你到底想怎麼樣?”男人陰陰的問,赫舍裡苦笑說:“不看我,看你們怎麼決定,反正夏子洛大家認識,他們一家子都是做傳媒的,就算你們殺人滅口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好吧,不改名字,但房費你得加一半,因爲合同有說可以調節房費。”男人冷冷地說,赫舍裡點點頭說:“不是問題,但加的理由呢?是這裡從新裝修了,還是設置了什麼特別的高檔系統,如果不是,我們駁回,你有提出的權利,我們也有駁回的權利,我記得上個月還要我們自己掏錢修了暖氣,這石老闆話說還要補貼的,所以我懷疑,這件事石老闆知不知道。”
“你?”男人臉色僵了一僵,他就是這個新疆不夜城的籌劃經理段雲飛,這件事老闆的確不知道,但是他不太喜歡王明初這個人,但是王明初背後是蕭逸風,他並不怕惹上蕭逸風,他甚至希望蕭逸風和石敬瑭有矛盾。
“我什麼,石總的電話給我,憑蕭家和石家的淵源,看石總的面子,我也會聽您的,但是有一條就是這件事必須是石總說了的,假如不是石總說的,那麼我只好不聽了,萬一聽錯了,我回去和我爸爸交待不了。”赫舍裡淺笑着說,這些人最喜歡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是嗎?你這種小丫頭片子做的了主?”段雲飛冷笑着問,傳言不實的很,傳言說蕭逸風的女兒是個一點救着火的人,可是點了半天不見半點火星。
“我知道北海的企業家座談協會有邀請石總,石總也已經答應了他們,所以我明天應該可以在北海見到石總。”赫舍裡笑了笑,段雲飛臉色大變,隨後淡淡地說:“這是石總的電話,你可以打過去問一問,看新疆不夜城是不是貴段雲飛管理。”
“我知道石敬瑭有接過電話,沒有要事,不是關鍵人物的電話,接到以後就會立刻掛掉這個習慣,我也知道只要我這樣一問,石敬瑭就會立刻掛了我的電話,所以我只會直接問,石敬瑭有沒有讓你拆了我們聚聖閣的牌子。”赫舍裡一笑道。段雲飛臉色大變,趕緊的奪了電話。
她記得前生自己就是上了夏子洛的套,在這裡打鬧,導致父親必須和多年的朋友石敬瑭爲敵,這事情便是如此開始,到後來鬧的不可收拾。
“你?要怎麼樣?”段雲飛冷聲問,赫舍裡淡淡地說:“保持原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段雲飛只得帶人走了,王明初一笑說:“這次可真虧了你。”
“小舅舅,做任何事之前,都不要急躁,因爲急躁是禍患,或說這種禍患會殃及自身,你記得許多年前的那件事嗎?”赫舍裡幽幽地問,小舅舅本來可以是個知名模特,可是卻被無端弄的沒了出路,原因無他,除了年輕識淺以外就剩下傲慢不羈,這小舅舅這輩子最喜歡的是就是做模特,就連這個聚聖閣的買點也是模特魔術歌舞表演。
“你是說天翼挖我,我沒去,又被原公司冷藏的事情嗎?你又要和你爸爸一樣告誡我,不要再別人的地方做一些事,因爲我不是誰,我輸不起。是不是這個樣子?”王明初冷冷地說。
就聽見赫舍裡幽幽地說:“您是想多了,我沒那個意思,我的意思只是讓你好好地休息一下,不要想太多,也不要自亂陣腳,因爲爸還在,蕭家還在,你不會有事的。”
“可是你爸從來不把我當一回事,不管我怎麼努力,他依然如故,還是根本不把我當一回事,這些事你一清二楚,你讓我怎麼信他會給我出頭?”王明初有些暴躁地說,這件事他說了很多遍,蕭逸風只是讓他等着,說過了九月六號再說。
赫舍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她的心中最懷念的還是大清國的風景,雖然說那些日子是在驚心動魄中度過的但是毫無疑問,在那種環境下,赫舍裡錘鍊了自己的個性,赫舍裡心中明白,人是爲了利益而生存的,感情也是利益。
否則的話感情就不會自私,如果說感情還要自私,那麼不是利益是什麼?所以當父親不再在乎母親,也就不在乎小舅舅的利益,所以要維護利益,就要先維護感情。
“我要登機,小舅舅這個號碼你記住,你要打電話很客氣的知會石敬瑭,你要做東請他喝酒,另有就是招牌的字號不可以和新疆不夜城這幾個字一樣大,最多是他的一半,因爲主次有先你應該明白,另有我不知道這個段雲飛在搞什麼鬼,但我知道一點,就是他不懷好意。你要小心。”赫舍裡說完以後就離開了新疆不夜城趕往機場,然而在遙遠的大清國,爭鬥一刻也沒有停息。
……
康熙坐在養心殿內,拿着杭州府送來的賀歲摺子笑道:“人帶來了沒有?”站在一旁的總管太監德祿回道:“回主子人還沒來,奴才到外面候着,等着來了就來回稟主子。”
“那你快些個去吧,看見綠珠立刻讓她來見朕。”康熙淺淺一笑,窗外吹進一股子狂風,卷的門內的明黃帷幔隨風飄搖。
總管太監道:“主子,綠珠姑娘來了。”
“傳她進來。”康熙放下手裡的摺子。
綠珠盈盈而來,躬身跪下道:“奴婢恭請聖安,皇上萬歲萬萬歲。”
康熙沉聲道:“起來吧,皇后讓你差人去杭州取幾年前的宗卷,取來了沒有?”
“這件事交給陳家去做了,不日就有消息,皇上莫要着急了,這事情一晃過了七年,怎麼也不差這朝夕。”綠珠笑吟吟的回道。
康熙淺笑道:“你說得倒也是,也不爭這朝夕長短。”
“皇上,主子娘娘身子不好,奴婢想趕緊回去伺候她。”綠珠低聲道。
康熙嘆了口氣說:“你在這裡多留一下,朕請了太夫人,你也留下聽聽。”
“是,皇上。”綠珠站在那裡沒有在言語,不多時梅無心就到了,給康熙見禮以後,續而說道:“不知皇上找妾身何事?”
她見到康熙以後十分不安,因爲自打被陳家洛救了之後,她就等着皇后主子來找她,豈知皇后主子就那樣失憶了,而後也沒來找她。
“問一下,你們梅家的案子,你上次說了一半,時間匆匆,朕也沒有聽清楚,而後便有沒時間再問,此間閒了就過來問一下,卻不知太夫人可否詳述與朕聽?”康熙沉聲道。梅無心點頭道:“妾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朕就先不問,太夫人自最開始說吧,這梅家怎會犯了文字~獄,爲何犯文字~獄的頭幾年差點被抄家,爲何後來又沒有?”康熙笑道。就見梅無心面上透出一些苦笑,低聲道:“那些日子,臣妾活在很迷茫的情緒中難以自拔。”
“太夫人這話,朕有些聽不懂。”康熙玉面上帶出幾分冷肖,他心道:梅無心是個聰明剔透之人,此番卻說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卻不知所爲何事,但按常規揣測,這句話並不是毫無緣由的。
“那梅家的文字~獄,起源於一首詩,清風已無心,明月照人來,這首詩原是一首情詩,這首詩的清明二字代表的是兩個男人,肖明奇和張清宇,是我的兩個追求者,這首詩是張清宇退婚之後寫的,全詩是佳人本無情,清風照月明,清風意無意,明月照人來。”梅無心苦笑道,“其實那兩個男子雖然品貌都不錯,但妾身並不喜歡他們。”
康熙單刀直入:“爲何別人寫的詩,會把你大哥牽扯進去?”
“因爲我大哥在年關的時候,對人賣弄改了那首詩,犯了忌諱被押入大牢,不久就判了滿門抄斬,我大哥居然寫出清風不稱意,明月照人來這種句子,所以說也不算太冤,但劉家,張家的人就太冤了,因爲他們只不過是寫了前朝詩人的句子,只因爲這劉家張家的小姐太美,太有才名惹了禍端。”梅無心苦笑着說。
康熙奇怪地問:“這跟這兩家的女子又有何關係?”
“皇上可知道目下大清國最賺錢的是什麼生意?”梅無心不好張口就把話說的很難聽,總不好讓皇上臉上掛不住,若然皇上臉上掛不住了,那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