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先進入楚殤的回憶中後,夕風也緊跟着進來了。可他進來後,卻沒有見到靈兒的身影,他不禁焦急萬分,急忙御風而行,四處尋找靈兒。但他找了半晌,也沒有看到靈兒,他更加焦急,便飛得更快了。
正飛着,忽然一個男子映入眼簾。那男子手執一柄長劍,正在一棵參天古樹下練劍。陽光透過樹葉的細縫照射下來,照着那男子蒼白而瘦削的臉。夕風定睛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楚殤。他忙從飛身落下,落到楚殤面前。
楚殤忽見面前出現一人,不由得大吃一驚,身子登時繃得緊緊的,本能的一揮手中焚天劍,充滿戒備的瞪着夕風,大喝道:“什麼人!”夕風道:“我是玄天宮的夕風,我們見過,你可記得我?”
楚殤仔細看了看夕風,待看清楚後,緊繃的身子稍稍放鬆了一點,隨即收回長劍,詫異的問道:“你怎麼會來這兒?”夕風道:“我是來找你的。”
聽夕風如此說,楚殤更加詫異了,“找我?爲什麼找我?”夕風便將師父被殺、自己要去尋找十位天神之事告訴了他,楚殤一直默默的聽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待夕風全部說完後,他神情淡然的說道:“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夕風道:“是因爲你捨不得離開你小師妹嗎?”楚殤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夕風沉吟了一下,道:“你可知道你眼前這一切並不是真實的,而是你的回憶?”夕風原以爲他說出這番話楚殤會很震驚,誰知楚殤竟一副很淡定的樣子,說道:“我知道。”
這次輪到夕風驚訝了,“既然知道,你爲什麼還要留在這兒?”
“因爲只有在這兒,我才能和小師妹在一起。”楚殤說這話時,聲音低低的,一雙冰冷的眸子裡流露出無限哀傷的神情。
夕風還想說什麼,忽聽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九師兄!”聽到這聲音,楚殤忍不住輕輕的笑了起來。他這一笑猶如溫暖的春風拂過冰凍的大地,瞬間冰雪消融,萬物復甦,整個天地彷彿都充滿了勃勃生機。
看到楚殤這般模樣,夕風不用回頭也知道,來的一定是浣晴,因爲只有浣晴才能讓他如此。
“小師妹,你來了!”楚殤笑着,聲音輕柔至極。
此時,浣晴已走到楚殤面前,她上下打量了夕風幾眼,驚訝的問道:“這位是……”夕風連忙笑道:“在下玄天宮夕風。”
浣晴笑道:“原來你就是夕風上神,我聽師父說起過你,真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你。”夕風微微一笑,道:“我也沒想到能見到你。”
浣晴用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夕風,道:“你是來找我師父的嗎?”
“我是來……”
夕風還沒說完,楚殤已截口道:“沒錯!夕風上神是來找師父的!”
他話音剛落,忽見陸英、柳華和常山從遠處飛了過來。柳華手裡還提着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渾身是血、雙目緊閉,不知是死了還是暈過去了。楚殤一見,不禁吃了一驚,心想:他們又來做什麼?這小姑娘是誰?
此時,夕風也已看到了陸英等人,一見靈兒受傷,他頓時大驚失色,一揚手射出一道疾風劍,直刺柳華。這一招實在太快,柳華還沒來得及閃避,這一劍便正中他的手臂。柳華只覺被刺的地方疼痛異常,手上再無半分力道,抓着靈兒的手不由自主的鬆開了。
靈兒登時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夕風急忙上前,伸手接住她,連聲叫道:“靈兒,靈兒!”可他叫了半晌,靈兒也沒有睜開眼,想必是失血過多,暈了過去。夕風連忙在她身上點了幾下,幫她止住血。
此時,陸英等人已從半空中落了下來,柳華滿臉憤怒的瞪着夕風,大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打我?”還沒等夕風回答,常山已搶先說道:“還用說嗎?他一定是那個妖女的同夥!”
陸英將目光轉向楚殤,怒斥道:“楚殤,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勾結妖界的人!”
楚殤聞言,不禁一怔,“什麼勾結妖界的人?”陸英冷“哼”一聲,“你還裝糊塗?這個妖女說是來找你的,你還敢說你沒勾結妖界的人?”楚殤看了看靈兒,說道:“我根本不認識她!”
陸英顯然不相信,“你不認識她她爲什麼要找你?”楚殤道:“我怎麼知道?”
柳華不耐煩的說道:“四師兄,別跟他廢話!咱們先抓了這妖女的同夥,再收拾楚殤!”
聽他們如此說,楚殤忍不住冷笑一聲:“抓他?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抓他?你們知不知道他是誰?”柳華挑了挑眉毛,“他是誰?”楚殤緩緩說道:“他是夕風。”
陸英聞聽此言,微微一怔,“夕風?哪個夕風?”楚殤道:“還有幾個夕風?”陸英登時像被人定住了一般,呆立在那裡,說不出話來。柳華和常山也已明白過來,都呆住了。幾人不約而同的想道:幸好剛纔沒和他動手,不然就慘了。
楚殤看了看他們,聲音冰冷的說道:“不想死就滾遠點!”聽他如此說,三人才醒過神來,半刻也沒猶豫,趕緊飛入半空,以最快的速度飛走了。
他們走後,夕風忙對楚殤道:“靈兒受傷了,可否給我找些傷藥?”楚殤目不轉睛的盯着靈兒,說道:“她真是妖界的人?”
夕風沉吟了一下,道:“不錯,她是妖界的人,但她從未害過人。”楚殤聽他如此說,一張臉瞬間變得冰冷異常,“對不起,妖界的人恕我不能相救!”
夕風聞言,臉“刷”的一下白了,白得沒有一點血色,聲音也激動起來:“楚殤,你不能這樣!”楚殤冷冷的盯着夕風,“我爲什麼不能這樣?我的右手就是被妖界的人砍斷的,我恨妖界的人!”
“我知道,但這事與靈兒無關,你的手被砍時,靈兒尚未出生。”
楚殤依然態度冰冷,“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