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如果那真的是這麼一回事,那麼,現在的安琪兒不可能那麼輕鬆的在這間學校裡移動。
安琪兒看了一看林蕾月,她還沒有看得出這個人到底有什麼目的,到底是不是可信的。
在正確而言,如果在這裡分頭行動的話會是比較好的,但一般而言這樣做的話是會被劇情殺的。
“現在我們在哪裡?”林蕾月問。
“嗯……讓我想想,先去圖書館吧,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本魔法書你是從那裡得到的吧。”
林蕾月點一點頭。
“那就對了,這至少說明了,那裡不是什麼平常的地方,一本真的擁有魔法力量的魔法書所呆在的地方,不管怎樣想,我也不覺得那會是什麼平常又或者可以無視的地方。”
“你是想要告訴我,你打算找另外一本魔法書嗎?”林蕾月似乎並沒有辦法理解。如果說去那裡的理由是找魔法書的話,那麼這根本就是瘋掉了,如果不是的話,那麼去那裡又會有什麼意義呢?一般而言,同一個地方是不會放多於一個有用的線索的,因爲這樣不方便作者佔字數……啊,是因爲一個偵察又或者是圖書館就能把多於一個的答案找出來,這可不合適探索。
雖然如果是入門級的模組中,一個地方的線索也差不多足夠看得出整件事情的真相了。
“怎麼可能?”安琪兒翻了翻白眼。“我是想說,你還記得那本魔法書是懂得施法的吧!如果說,那本魔法書一直也是呆在圖書館的話,那麼,召喚使魔的地點也許就是在哪裡,至少對於使魔的背景也許會留下一點的線索,我就不相信魔法是可以憑空的召喚出自己所召喚的東西,如果能的話,那就不是魔法而是神了。因爲隨心所想的力量,這不就是用意念達到一切的神嗎?”
“然後,你就想要告訴我,那裡是儀式的祭壇嗎?你知道那裡到底有多少人走過去?你覺得那種完全沒有任何秘密性可言的地方,會是召喚邪惡之物的祭壇嗎?”
“誰說了是祭壇?我可沒有這樣想,我只是覺得應該會有什麼媒介在那裡而已……等一等,那是什麼玩意?”
安琪兒停下來了,在推開了圖書館的門之後,她就可以看得清楚那裡到底是什麼樣子。
事實上,那裡根本就沒有任何看起來像是圖書館的地方。
那毫無疑問是地獄,只有地獄纔可以形容的光景。
牆壁是內臟的顏色,不斷的蠕動就好像是某種生物的體內一樣,像是某種正在消化的腸道一樣。
血色的河水在這個空間裡流動,把地上粘得模糊,周圍亂糟糟,看不出原形,那看起來有些像是圖書,但是又像是裂開了的內臟碎片一樣。
安琪兒只是感覺到一種噁心的感覺,她從來也沒有想過,世界上會有這種反胃的地方。
不想留在這裡,她想要去一個更加正常的地方。
她回頭,準備離開,但是卻看不到門扉的所在,能看到的就好像是一隻怪物的嘴巴,在空洞的周圍生出了慘白色的尖牙,看起來就好像都是犬齒,虎牙,又像是寄生蟲一樣的在那裡長出來。
san check:??
兩人都可以感覺到一種超乎想象的恐怖,那並非是在物質上的恐怖,而是在精神而來的恐懼,來自於那不可名狀的存在,就在那黑暗未知的天空來臨,而現在,她們正身處在這偉大而古老的存在的身體裡。
具體而言,到底是什麼地方並不能確定,但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來自於某種古老而痛苦的存在。
就好像是曾經擁有連恆星都要畏懼的力量,但是現在卻完全沒有辦法釋放自己的神祗又或者是怪物一樣。
現時,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地方已經被那古老而痛苦的存在所吞噬?這個問題誰也沒有辦法給出答案,但是,現在兩人所踏足的這個空間,那並非是存在人世,這隻能用最惡劣,最邪惡的地獄來形容。
“啊!!”安琪兒尖叫了起來,然後,就好像是自己的眼睛拒絕了接受眼前自己可以看到的一切一樣,她看到了黑暗吞噬了一切,從那遙遠的空間開始,一步一步的接近著自己。然後,連自己的身體也沒有例外,黑色的光芒就好像是自滅因子般的纏繞著自己,她看到了自己的肌膚浮現出黑色的斑紋,最後,所有的事物都化爲了純粹的黑暗,黑色的光芒把這一切全部也吞噬了,什麼也看不到,在自己的眼前,什麼東西也看不見,只有那支配了一切,把世界完全染上了自己的顏色的黑光。
什麼也看不見,在自己眼前的一切就只有一片純粹的黑暗,安琪兒知道,自己已經失明瞭,到底是什麼理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並沒有辦法給出回答。
也許是因爲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對於自己的精神而言是劇毒,因此,在自己意識到那到底是什麼一回事,自己的心靈爲了保護自己關上了視力。
又或者說,其實壞掉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整片空間,在自己的視線可及之處已經化爲了純粹的黑暗,那不過就只是爲了阻止自己發現了有用的線索。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怎麼可能會莫名奇妙的失明瞭?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呢?我不相信,我纔不會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事實上,這一切都不是如同安琪兒所想的。
安琪兒一邊走著,試圖用周圍存在的東西來固定自己的感覺,通過自己的觸覺來創造出自己可以觀察得到的世界。
而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特別是對於一個在兩秒之前還擁有健全視力的人來說,這一件事是難以想象,而且完全沒有能力可以做得到的。
才能是有限而並非無限,想要得到一個方面的才能那就代表了一個方面的能力完全消失,而這個轉化的過程還需要經過一段短暫,又或者是長久的時間,但是,不管是何者也好,這亦沒有任何一個意義是等同於瞬間,也就是說,安琪兒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做到自己所希望的事情。
這也許是因爲她高估了自己。
這也許是因爲她根本就不願意接受事實。
不管是何者也好,這都只能用一句很確定的話來說--去做夢去吧!
“安琪兒……”林蕾月望向安琪兒,從她的反應可以看得出來,至少她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安琪兒根本就沒有辦法看得清楚於自己眼前的東西。
林蕾月承認,這一切看起來都很恐怖,完全欠缺了常識以及邏輯,簡直就好像是抽大麻過量的大於死亡的夢境當中纔會想象得到的世界。
但是,不管怎樣看也好,安琪兒的反應也不像是驚到,至少,這種笨拙地就好像是想要用自己賤肢體探索前方的路,但是走起來卻又是趺趺碰碰的樣子。比起因爲恐懼而精神失常,她覺得這不過就只是單純的失明而已。
她的笨拙不是因爲恐懼,而是因爲她根本就看不到。
她什麼也看不到,在她的前方根本就什麼也沒有--至少她的眼睛在告訴她,這個世間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這是魔法嗎?不,並沒有感知到魔力(判定)的存在。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可以想象得到的就只是剩下一個可能。
那就是--她被嚇到臨時瘋狂又或者是不定時瘋狂了。
偏偏就是這個時候嗎?就是在我們最需要探索的時候嗎?
林蕾月的心底裡真是想要咆哮,她真是想要把自己能理解到的所有粗言穢語說出去,並且詛咒某個投骰絕對是有黑幕的傢伙--她就不相信在這個最重要的時候投出了瘋狂,還是失明的點數,這種事情不過就只是單純的運氣不好,又或者說只是一個單純的巧合--這種事情還是去騙別人吧,如果真的是有某個遊戲主持人對自己說這種話,她一定會把這個拿鉛骰子作弊的傢伙打出屎。
“你看得到嗎?停下來,不要走過去,那邊是窗戶,而且還是打開了的,你會掉……”林蕾月著急道。“你真的是聽不到還是裝著聽不到啊,不要爬上去,不要把頭伸出去--你真的是在掉下去啊!”
林蕾月整個人都衝到去她的身邊,把大半個身子都伸出去了的安琪兒扯回來了。
出乎意料地,安琪兒的身體--又或者說反抗的力度似乎很輕,輕得過分。
就好像是她的身體里根本就沒有肌肉又或者是骨頭一樣,輕得過份,又或者說這只不過就只是因爲自己的力氣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超越了人類--這種事情就算是傻瓜也不可能會相信的。
“你看到嗎?”
看到了什麼?林蕾月並不知道安琪兒到底想要說什麼,又或者說,她真的是可以看到一些事物嗎?她不是已經失明瞭嗎?既然什麼也沒有看到的話,那麼,那看到的到底又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