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對白是屬於我的吧——)
(現在到底誰纔是扭曲的那邊呢?混蛋,你根本就是完全不知道什麼是正確的道理吧)
(不過想一想,要是一個真的是擁有常識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因爲這種理由而殺人呢?說到底,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其存在的本身根本就是完全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我竟然在一個扭曲森羅萬象的存在面前談道理,我肯定是瘋了纔會做出這種舉動。)
(等一等,我明明是準備被殺人鬼獵殺的那一方,可是……我竟然會有心情和她談這種東西——如果這不是因爲我瘋了的話,我自己也沒有辦法拿出另外一個解釋。)
德普想完之後,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很蠢,簡直就是要蠢哭了。
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是成功過關了的樣子,某個意義上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雖然理由是接受,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覺得有點生氣的感覺。算了,既然我說了只要有理由的話,那麼就放過你。我可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啊,所以請安心,我可是不會突然之間反誨,然後就殺了死。”
“因爲,我可不是因爲喜歡殺人所以纔會這樣做的。”
“那麼,你們兩個呢?”
薩米把目光從德普里移開。
雖然現在逃走的話說不定是一個好機會,但是,她們也不相信這個人就單純只是有著不死之身而已。
光就只是在檔案裡說的【祭品】,某個意義上就已經是說明了什麼了。
(我應該要嘗試指名嗎?)
特里娜也這樣想著。
但是,看完那本日記之後,她開始懷疑這到底是否真的是應該要做的事情。
真的是應該按照遊戲規則來玩嗎?
而且……如果她真的是復仇者的話,那麼自己現在就應該已經死了,不是嗎?
不管怎樣,只要去到最後的最後,那就總得要一試才行。
不過,現在可也不是應該去到了拼命的時候,只要有安全的機會的話,那麼爲什麼得要拼命呢?
說到運氣這種東西的話,不管在什麼時候自己都是不幸的那一方。
對於特里娜來說,只要是和運氣有關的事情,絕大部分都得是以自己的敗北爲終點。
所以,要她下定真的是賭一把的話,她是真的會慫了的。
這完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
她本來就是因爲不想死,因爲不希望接受自己本來就只是剩下死亡的人生,所以纔會參加遊戲,所以纔會想要發現到什麼可以不受到權能所帶來的壽命劣化的方法而令到自己變成這樣的地步。
“看樣子,你是不打算說的吧,那麼,之後我會做些什麼的話,你應該是可以理解到的吧。”
薩米用甜美的笑顏說道,顯然對於她來說,這並非是什麼過分的事情。
“當然,你要是想要指名【我】的話,這也是沒有所謂的事情——因爲我也想要知道無所不能的守秘人,到底可不可以殺死我,這個【不老不死】到底是否真實,還是這不過就只是一個相對而言的謊言而已?”
“守秘人……是什麼意思?”
德普問道,可以她卻看到另外的兩人似乎並沒有任何疑惑的神色——不,仔細看的話還是存在的,但是那卻不是針對守秘人這個名詞,而是爲什麼對方會知道的這件事上。
感覺上就好像是隻有自己一個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而已——現在這樣想的話還真是有些傷心呢。
“你不知道嗎?你真的是不知道嗎?”
薩米的臉突然之間與德普非常接近,她伸出了舌尖,在對方的耳垂上輕輕地舐了一下。
德普的臉蛋早就已經變得通紅了,她就這樣看著薩米·佛斯特,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比較好。
“沒有說謊的味道啊。是我喜歡的那種,可是竟然是完全不知情的人嗎?但是爲什麼?如果是這樣的話,不是應該沒有辦法進入到這裡嗎?因爲這裡可是那個【神】準備給你們這些【探索者】看到的東西,用衝擊力的事實來否定探索者所相信的一切的地方。可是——竟然真的是有不知情的人在這裡嗎?這可真是……這可真是……”
薩米用好奇地聲音說,不過很快就宛如是被狂氣所污染了一樣的大笑著。
“這真的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哈,要是讓那位【神】知道最後的事情會發展成爲這個樣子的話,那肯定是讓人笑到要死的場景——雖然就這樣死去的話倒也是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是了,嗯,這個抵達到【死】的方法說不定也意外的不錯。”
“不過,如果你不知道的話,那麼這也是太沒趣了,不這樣覺得嗎?所以,我決定告訴你,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而在那之前,請你們兩個人進行連續五次的判定吧。啊,我忘記了這一次是暗投團,實際上你們根本連自己投了什麼,到底有沒有投骰,這一件事情也是完全不知道的吧——這可真是太悲哀的事了。”
“嗯,看起來投骰的結果還不錯,那麼,就讓你們看一看吧,真實到底是什麼,在那之後,爲什麼活著的問題我們再討論吧。”
薩米就好像是預先在這裡被設定的解答者一樣。
這使得德普再一次想起了鑰匙上所說的句子,看樣子,自己會來到這裡並非是因爲偶然,而是因爲牧師大人留在那些聖書裡的鑰匙。
那一條鑰匙通到這裡,就是爲了給自己解答。
爲什麼這一切的事情會發生,所謂的【神】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爲什麼世界會一次又一次地化爲自己也感覺到陌生的面貌,這到底又是不是夢境呢?
總而言之,德普覺得這個空間就好像是爲了自己而準備的一樣。
如果這樣想的話,那麼另外一條鑰匙所代表的又是不是另外一個世界呢?
雖然這一個推理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支持,但是這個想法卻像是寄生於身體裡的蟲子一樣,不斷地成長,完全沒有辦法拿走。
“首先,我應該說守秘人到底是什麼東西吧。用最簡單的話來說,那就是你所認知的世界,真理,大道,宇宙,星球,甚至是你又或者我,一切的概念正是守秘人的一部分。可以說,它既是一也是全,是一切的起源也是一切的終結同樣也是萬物的真正姿態,你的意識,你的意志,你的靈魂——那是唯一獨特的東西,寄生於守秘人當中,就好像是寄生蟲一樣。”
“因此,守秘人又稱之爲【真實的造物主】,這就是理由,這也是爲什麼會是這樣。可以說,這個教會裡所崇拜的那位神——就是這個世界的守秘人。”
“它不是你們宗教裡所說的上帝,更加不是任何一個神話裡的神,說到底,那不過就只是代表著【整】的概念而已。”
“怎樣?聽起來是不是好像有一種很了不起的感覺呢?說實話,在初次認知到守秘人的本質之後,我也是嚇了一跳,但是仔細想一想這個世界的概念本身,我又覺得這一切都好像是很合理了。”
“守秘人?你是說,真實的造物主就是守秘人?”
特里娜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敵人是真正的【神】?”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爲什麼看起來好像是很害怕的樣子?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嗎?被造物主親手殺死的榮耀,有比起這更加美好的事情嗎?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又怎麼可能會被那位【神】送到去數百年前,完成這個圓環了。而這裡就是唯一一個可以稱之爲【接近神的地方】,你看到這個嗎?”
薩米拿出了一個奇怪的不規則金屬多面形。
“這好像是被稱方尖碑的東西,它會釋放出迷霧,讓擁有神話血脈的人變成了一種叫做眷者的怪物,那些怪物看起來和人類是一樣的,只不過它們的內心早就已經變成了一隻怪物,根本就完全沒有任何憐憫又或者其他的感情,它們會扮演成爲人類,然後,享受它們會得到的一切——成爲神的一部分,然後得到永遠。”
“可是,這不是太沒趣了嗎?什麼叫做永遠的生命?這樣的話說得簡單一點的話,不就是完全不會死嗎?這樣的話又有什麼意義呢?對於我來說,死亡纔是生命唯一的意義,不能死去的人生已經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了,所以,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的。”
“什麼事?”
德普奇怪地問。
“這部機械是時光機,是來自於伊斯的遺物,如果啓動了它的話,就可以回到去最初的世界線,超越權能所支配的可能性,去到連權能的使用也不存在,早就已經被破壞殆盡的世界線。只不過,這部機器是有一個非常嚴重的使用條件的。”
“使用條件?”
薩米用認真的眼神望向德普,然後說:
“簡單而言,就是隻有超越時間之影的人,纔可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