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昂想了一想之後,他覺得這很有可能就是事實。
比如說,失去了靈魂的身體仍然可以擁有低限度的生命,象是呼吸又或者是新陳代謝之類的東西,甚至是排泄也好,這些都可以做得到。
但是清醒的思考,人格的維持,甚至是身體肌肉的活動,這些都已經沒有辦法做得到了。
那是不可能會象是喪屍這種東西一樣,就算是死去了還能周圍走來走去的。
以哈里昂對於靈魂的認知,大概也是差不多這樣吧。
並不能說得上是什麼神秘學的知識,也不過就只是屬於個人的常識之類的水平而已。
“關於這個問題嗎?我覺得不想嘗試一下是不會知道的。”
弗萊特回答道,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就算是這種屬於正常的回答,同樣也能看出一種不懷好意的態度。
從道理上來說,不應該是這樣的。
但是,既然如此的話恐怕就是說明了他的手段會有些不人道,又或者是單純的滿足自己個人的慾望。
“你,你想要幹什麼?”
哈里昂有些好奇地問道,不過,唯獨是沒有阻止的意思。
畢竟,就算髮生了什麼過分的事情——這也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不是嗎?
既然如此,那又怎麼可能會存在關心的餘地呢?
沒有,這種東西根本就是不可能會存在的。
象是同情心這樣的東西,是不可能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一般在這個時候,爲了拯救昏迷不醒的少女,需要的總是一個名爲【人工呼吸】的動作吧。”
“嗯??”
哈里昂想了一想,她不是還有呼吸的嗎?
還沒有意識過來,但很快,沒有等到其他人反應得及,弗萊特就嘴對嘴的吻住了林蕾月的雙脣。
“咦……!?你這個混蛋到底在幹什麼啊!”
安琪兒反應過來了,而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可以當作爲武器的東西。
如果有的話,她一定會拿起來,然後對住弗萊特那個愚蠢而令人生厭的腦袋狠狠的砍過去。
這種好事她還沒有幹啊,怎麼會被一個黃毛搶先了呢?
頭上就好像多了一些屬於大自然與原諒的顏色。
--等一等,這個好像只是應該屬於這條世界線上的【我】所擁有的設定,爲什麼我的本能反應好像是有些奇怪呢?這很不正常,這真的是很不正常。
安琪兒自己也反應過來,明白到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多麼的扯談。
然後,她得要告訴自己--我的性取向很正常,很正常,是絕對正常的。
她不是同性戀,她的性取向沒有問題,她很有問題!
啊!!
安琪兒覺得自己都想要發瘋了。
人格思考的第一個想法所代表的就是自己真實的想法,就算是用理性來修正自己的思想,也不過就只是在帶上一個【人格假面】而已,假面就只是假面,虛假的東西還是假的。
在本能反應出錯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彎了。
她已經是彎得非常嚴重。
***
而作爲受害者的林蕾月,因爲被親吻得連吸引也難以做得到,所以,她醒來了。
然後,她就看到了自己被一個黃毛吻得要失去呼吸能力的光景。
太瘋狂了,這一定只是惡夢吧。
即使大腦裡已經想象出數個否定的答案,可是作爲人體的神經線仍然很誠實地把真實的感覺傳到去腦海當中。
不可否定的事實,這已經令到林蕾月可以作出拒絕眼前事實存在的餘地一點不留地全部也抹殺了。
她已經有些想要死了,不過在那之前,首先要給這個爲自己創造了惡夢的混蛋送去給神明審判,這是她身爲人類應該有的本分。
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因爲嘴巴被某個人的嘴完全接合了,那個該死的混蛋甚至連舌頭都伸進去了。
很噁心,這真的是很噁心。
作爲一個女性而言,林蕾月第一次體會到接吻的感覺是這麼差勁的。
說好了的親吻404呢?這個設定到底去到了哪裡呢?
如果這是存在的話,那麼正在以文字輸入的作者菌就應該馬上得到了被和諧的結果。
狗屎的,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
林蕾月拒絕了思考,她拒絕思考這種宛如是狗屎一樣噁心的事情。
於是,下意識的反應很自然就是咬下去了。
某個人傳來了痛呼,舌頭裡也浮現出某種血液的味道。
弗萊特突然之間這樣叫道:
“你發瘋了嗎?”
這句是我的臺詞吧。
林蕾月覺得,做出了這種事情的某個人絕對沒有資格說出這話。
因爲那顯然不是正常人會做出來的事情。
如果有,那麼,【正常】的定義應該是在不知不覺之間發生了什麼重新構造的吧。
這些在哲學上又或者是語學學教授需要知道的事情誰管他的。
林蕾月只是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他需要弄死這個混蛋。
也許用咒文來把這個傢伙弄成是蔬菜人,這個選擇也許是相當不錯的。
但是,她拒絕了思考的餘地。
變得就好像是壞掉了的覆讀機一樣。
“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奇妙的殺意。
林蕾月的眼神就好像是失去了聚焦一樣,不過她的雙眼顯然是望向了弗萊特。
那不是看待人類的目光。
充滿了危險以及宛如是異形一般的眼神。
她就好像是擁有人類外表的異形一樣,那種眼神擁有超越了人類以上的殺意。
就算是不需要進過靈感的判定,那種就好像是已經異化了的靈魂,非人般的靈魂心智都已經能被清楚地體會得到。
弗萊特就覺得自己好像是開啓了某個自己並不應該打開的機關一樣。
他開始有些後誨了,而且舌頭裡傳來的血腥味也告訴了自己一件事--這個人是會咬人的。
注:咬是一個字,請不要把部首和部件當成是兩個字來看。
假如弗萊特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的造,也許不需要魔法少女執行天罰,弗萊特那被分割成爲碎片一樣的屍體就會在這個舊音樂室裡綻放的吧。
“明明我連對她也沒有做這樣的事情,明明已經決定了把初吻交給她,爲什麼,爲什麼……”
就好像是惡鬼的呢喃一樣。
如果再沒有合理的回答的話,惡鬼正義的復仇就會在這裡發生了。
雖然說惡鬼和正義好像是沒有什麼關係,但是能被成功的復仇就必然是正義的。
而且,也許魔女的確是有著足夠反彈咒文的意志力,但是林蕾月並不相信弗萊特也擁有這種力量。
要是連人類都有這種力量的話,那麼,她這個僞?術士都已經可以不再使用法術了,因爲連常人都消滅不了的咒文更加是不可能用來消滅神話生物的。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你會醒來嗎?不,你不會,既然是這樣的話,嘗試一下可能的辦法,不是很正確的事情嗎?難道說你想要嘗試我一腳向你的臉蛋踢過去,看看能不能踢醒你?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有這個傾向呢。”
也許是因爲最近不合常理的事情看多了,所以,他整個人的思考面已經顯得有些不合常理了。
不過就算那是多麼不合常理也好,至少也得要能說些什麼。
因爲弗萊特已經可以感覺到,這個女人是來真的,如果他真的是打算一言不發的話,那麼某個應該在超過三百年之後纔會被科學研究出來的咒文就會在此時出現,並且把自己打成連殘留物也打不多的遺體。
所以,不管自己會說的東西到底有多麼不合理也好。
至少,他也得要思考,思考,然後再思考,就算是再扯談的理由至少也比起什麼不說而言來得要好。
而現在需要的就是,賭一把吧。
反正要是這一關是過不了的話,那麼--之後的事情其實也是已經不需要想了。
“再說,你現在能醒來,可是因爲我啊,感謝也沒有一句,還突然之間咬人,你是狂犬來的嗎?”
弗萊特就象是完全感受不到那無限地接近自己的巨大殺意,以及生命隨時都會被奪走的那一份不安感。
雖然,他只是在裝作感覺不到而已。
如果不是這其實是RP中的話,那麼KP就應該會給一次意志的檢定來看看正確的反應是什麼,但既然這只是探索者之間的互動,KP覺得自己還是裝作看不到會比較好。
不過就算是外表怎樣裝作若無其事也好,這種解釋的本身也是完全看不到有任何令人覺得滿意的地方。
完全沒有,這隻會令人覺得殺意更加嚴重而已。
而事實上,弗萊特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已經感覺到有某種不好的預感,又或者是一種強烈的惡意貫穿了自己的直覺。
就是在下一刻,他的預感成真了--
一張椅子飛起來了。
就象是炮彈一樣的向弗萊特飛過去。
如果是被擊中的話肯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吧,也許不會就這樣死去,但是骨裂,昏迷,內出血之類的也是有可能會發生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就不能當成是什麼也看不到的吧,如此,那麼就開啓戰鬥輪吧。)
迴避:成功
不過他下意識地向下一躲,那張本來看起來有些變形的椅子現在看起來更加破爛了,因爲它打中了音樂室的牆壁,看起來又像是被什麼扁平的東西撞了一記似的。
KP:RP什麼的也不需要去到真打的,要是真的是被打死了,這個遊戲可就變成了一個笑話了,再說,RP什麼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啊,用得著這樣嗎?
林蕾月:可是我很生氣啊。
KP:那至少也不能打死人,當然……說不定打死了的話劇情會變得更加有趣也說不定呢。
弗萊特:KP你這樣說可就真的是不對了,什麼叫做打死了反而會更加有趣?不,這一點也不有趣,完全和有趣也扯不上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你就沒有覺得,探索者因爲這種事情而內鬥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嗎?
林蕾月:先做出了那種事情的你是最沒有資格說那種話啊。
弗萊特:不就是跑團而已……又不是真的親了,再說,你的本人是男的還是女的我也不知道啊……
KP:好了好了,現實的身份儘量還是不要提吧,這和遊戲沒有關係啊。
林蕾月:好吧,好吧,那麼至少也給我鬥嘔他一頓吧,至少也讓我出一口氣吧。
弗萊特:那還有命剩下來的?
KP:你可以試一次使用克蘇魯神話技能,要是對抗成功了,我給你這一個機會,這一次技能成功表現爲物理攻擊——念動力。失敗的話你會進入到賢者時間,到時候生氣什麼的就很自然說不上來了。
林蕾月:賢者時間……這是被人幹了嗎?
KP:嗯……感覺也許是類似也說不定,我怎麼知道呢?總而言之,要是想打下去的話就給我看看氣氛啊笨蛋!
克蘇魯神話對抗:失敗
林蕾月:……
(這個骰子是被動了手腳嗎?絕對是這樣的吧!!)
連對人也能失敗的法術,這種破東西根本是打不過任何神話生物的吧,就算是食屍鬼之流的也不可能擊敗吧。
KP:那麼你已經不生氣了,甚至可以說,你忘記了到底什麼是生氣。
“呼……呼,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之間又沒有了想要打死你的衝動,不過給我記好了,要是再有這種念頭的話,可就不要怪我了。”林蕾月去到最後就只是說出了這種完全沒有任何殺傷力可言的氣話。
腦袋裡化爲賢者的人格已經沒有辦法再產生出什麼有破壞力的想法。
人的情緒是絕對可以干涉行動的,就算理性和常識怎樣分析也好,沒有感覺就是沒有感覺。
就算是帶上怎樣的面具,就算是怎樣去思考裝作是知性的生物也好。
人還是按照自己的情感去行動的存在,理性只是制約而不是推動力。
控制自我情緒的理性也不過只是壓抑而已,那是絕對沒有可能化爲力量的。
林蕾月的理性和常識都在告訴自己,她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應該有什麼更加有力的行動。
而絕對不是像是現在這樣,就好像是說了兩句屁話就變得好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她知道自己是不對勁的,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即使她有這種清晰的認知也好,實際上還是什麼改變也沒有。
就是因爲並沒有辦法完全控制自我,所以人才是人而不是某種兵器。
雖然被控制的是兵器,能被控制的也就只是道具。
正如怒火浮現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爲無能爲力,又或者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忍受最後的結果,忍耐這種東西就是不存在的,完全是不存在的。
就好像是有一隻無影的手一樣……
林蕾月這樣想著,她覺得有某個超越了自己所認知的存在控制了她的自我一樣。
她希望這是錯覺,而且就算是知道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
再思考這種問題的話,林蕾月覺得自己都會瘋掉了。
所以還是不去思考吧。
她看了一看這個做出了那種過分事情的混蛋。
從弗萊特那張臉蛋裡就可以看得出,這個人根本就沒有把這放在心上。
他完全認爲這沒有什麼威脅性可言。
要不是林蕾月現在連生氣都已經不懂得怎樣了,她也不會這麼輕易就當沒有事發生。
不過,安琪兒可懂了。
她以充滿惡意的眼神掃向了弗萊特。
雖然她並沒有說些什麼,但是也能看得出她很生氣。
這種眼神就好像是苦主望向黃毛一樣——某個意義上事實的確也是如此。
儘管她不是什麼同性又或者雙性戀--好吧,也許現在她就是了。
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怎麼知道是哪位惡趣味的傢伙在給自己亂加設定啊。
氣氛變得很古怪,但是,所有探索者也沒有再想要留在這裡的意思。
連一秒也沒有,誰知道那位幽靈會不會帶同她的朋友一起來開派對。
如果會的話,那麼探索者四人就可以用【派對小食】的身份出席幽靈們的派對。
也許會被溫柔地,又或者是粗暴地解體了自己的身體。
然後就會在這個世界上人間蒸發。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會有一個連自己也不知道是誰的傢伙頂住自己的外表申請退學,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爲再之後不可能會再有任何活人尋找到自己,又或者是這一位不知名的存在。
不管怎樣看也好,這裡都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讓人好好探索的地方,而是一個隨時也會變成某個怪物的喰場的地方。
有多快就得多快地從這裡離開,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就算是再生氣也好,沒有什麼比起自己的性命而言更加重要。
不是任何人都是能超越死亡,能死而復生的巫師。
作爲一個普通人,一個連前生也不可能會想得起的普通人,重視生命,珍視生命,這是誰也不能說得上是錯誤的。
也許人的人格以及思想是存在著巨大的差別,就算用普通人作爲定義也不能把這種差異去除,展示其個人的獨特性。
但是在這種隨時也會完蛋,被殺的時候……
那些莫名奇妙的差異就會被消除,就算多麼想要表示自己是與別不同的,去到最後還是在做出相同的決擇。
這裡所有的探索者全部都打算當成是什麼也看不到的逃走。
這實在是太丟臉了,真的是丟臉到極點。
拜託,就不能多拿一點勇氣出來嗎?
不過,就在這些人就好像是逃走一樣的離開了舊音樂室,正準備從學校裡離開的時候。
學校的正門,不知道爲什麼已經有一些人聚集在那裡。
一些是學生,一些是成年人看起來應該是學校的老師。
前者的神色很驚慌,似乎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後面看起來根本就看不到前者所看到東西一樣,正是一臉疑惑。
就在你們想要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
聆聽:成功
你們聽到了一些人的對話。
“我說……這不好笑啊,什麼啊!你真的是看不見嗎?你們也不看見嗎?那被吊在那裡的屍體。喂,你們看到的吧。”
那些學生對成年人說出了這些類似的話。
不過,學校的老師都似乎看不到,只是認爲學生們都是在惡作劇,甚至是有些精神病的問題。
因爲在他們的目光中,所看到的就只是正常的學門而已。
從他們的瞳孔裡,你們看到了一個正常的世界。
但相反地,你並沒有從學生的瞳孔裡看到相同的東西。
因爲,他們的瞳孔裡都反射了一個可怕的光景。
一個皮膚在脖子以下全都被拆除的屍體,就象是懺悔一樣的表情被倒吊在學門的正上方。
血液一滴一滴的流下來。
你們走過去,同樣地你們也看到了相同的光景。
在潔白的外牆上,用鮮血寫上了一些文字。
那些文字看起來是一些宛如是花紋一樣的東西,並不是你們所熟悉的語言。
但是,你們都可以感覺到,那絕對不是什麼印記之類的東西,那的確是某種外語。
因爲,你們都可以感覺到那些文字所表達的意思是什麼一回事。
即使是具體的正確釋法你們不知道,可以大體上也可以感悟到那些意思。
你們看到屍體的側面被人用鮮血寫上了這樣的文字。
這簡直就好像是某個處刑場一樣,而那些文字正是在刻印著某個罪名一般。
失去了皮膚的屍體看起來甚至比起蟲子的人型集合體還要來得噁心。
從這具屍體的身上,你們似乎覺得和人類皮下的東西相比,異形怪物的本體也許還沒有這麼令人覺得反感。
也許就算是醜陋如同是巨噬蠕蟲一樣的怪物,和這些只有瘋狂藝術家纔可以欣賞的人類身體相比,那簡直就是集帥氣與力量與一身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