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我連【魂之總軍】也沒有了,就只是一個思念體的我,也就只是能做到這個地步吧。就算是虛弱如你,相信,想要把現在的我消滅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不是嗎?”
“哈哈,的確也許是這樣沒錯,但是對於我來說,這都是沒有必要的事情。我們也不是什麼敵對關係的吧,而且我總是相信每一件事情的發生本身就是代表著一個必然的理由,因爲造物主決定了一切,因此巧合是不存在的。你來到這裡的理由,對,就是爲了令到我從這裡的封印當中解放出來的吧。”
“誰也沒有這樣告訴我啊,誰知道呢。”小德比用沙啞的聲音回答。“不過,要是喜歡怎樣妄想的話,這也是你的自由。你也應該可以看得到,現在的我連本體的精神意志的億分之一也沒有。可以做得到的事情也是相當有限,而且,我亦不知道爲什麼從本體裡分裂出來的自己會流入到這個世界,無可否認,這看起來的確是和巧合之類的事情沒有關係。”
“但是,誰也沒有說過,我是站在你的那邊的吧,【蜂巢】。”
“所以說,叫我【伊伯波】就可以了,再不是的話,你亦可以稱呼我爲【伊斯】,因爲我本來正是從那裡流出之物,也是在那裡被邪惡神明污染而成爲魔人,亦是直到目前爲止於最古老的時代就已經誕生的偉大一族。”
“既然是這樣的話。”小德比那些就像是邪異般的百目看著它。“那麼爲什麼把時光機械交給那三人?你應該知道如果修退了世界線與時光的話,那麼,現在的你也就只會回到去那個叫做【伊斯】的廢棄星域,就算是橫跨數千京枚恆星也絕對沒有辦法回來的。”
“可是如果是在這條世界線裡,就算是封印解除了那又怎樣?去到最後,還不是什麼也沒有辦法改變得到的嗎?那個擁有時間權能的孩子,應該是殘駭的【我】派過來,加固封印的人員吧。爲了把我送到去與主流相悖的世界線裡,這可真的是拼了,爲了阻止我變得完整,也爲了阻止自己變成完全。但是,她應該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故意引導那個封印者來到我的身邊,然後,成爲我的一部分吧。”
那自稱爲【伊伯波】的怪物又改變了自己的姿態,這一次她變成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孩。
她以清脆的聲音說道:
“所以,也因爲這樣只要能回到去的話,那麼真正的封印就可以被解除了。但是呢,如果是想要回去的話,這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能選擇世界線的人,可不多,除去了完整的魔人之外,那就只有觀察者了。”
“所以說,你應該那三個人裡有嗎?其中兩人還是探索者?”
小德比覺得很奇怪。
“誰也沒有說話,探索者不能是觀察者啊。說到底,觀察者除去了擁有那種扭曲的價值觀,以及是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選擇】之外,那完全就不過只是普通人而已,連它自己也沒有辦法知曉,自己正是那使用光速度來支配世界的【神】。”
“所以,你就能這麼肯定,那就在三人當中?”
“雖然觀察者沒有辦法意識到自身的存在,同樣也沒有被其他的方法發現的能力,但是,說到底這個名詞的存在本身就代表著它有唯獨自身才能完成的事情,【世界的選擇】,毫無疑問是那【接近神的人】纔可以做得到的事情。所以,這個空間的本身就是一個選擇,那【選擇】進來這裡的,除去了觀察者之外,就只有魔人才可以做得到這件事吧。所以,那三個人當中,有一個絕對就是這樣的大能,是它自身也沒有意識到的大能者。”
“是嗎?那麼祝你武運長久了。我可完全沒有想過要幫助任何一方,倒不如說,如果你真的是打算把我的思念體一點不留地全部毀滅,這樣的話我反而會覺得非常高興的。”
“爲什麼?”
“因爲現在的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自己,說到底,什麼纔是【自己】呢?思想嗎?人格嗎?不,這些全部也不是,說到底這些東西想要化身千萬絕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難道說那就是等同於千萬位【自己】嗎?而唯一決定那到底是否自身的,很自然就只有一種決定性的事情而已——力量的本身。我們可是魔人啊,是代表著構成世界的兩極中的一環啊!說到底,我們就是力量的化身,否定了力量之外的我們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東西。”
“唯有力量纔是真的嗎?你倒也是有趣呢?害得我也有一點點想要殺死你啊!而且,我與那個殘駭不一樣,我可沒有意識聯繫網絡集羣的習慣啊,被我殺死的人,也就只是我的總軍而已,我可是認爲羣體只是需要有一個完美的意志就已經足夠了,所以,我不會保留個體的完整性。如果被我殺死的話,那麼就算是思考也沒有辦法做得到的啊。”
“沒有關係啊。比起生與死,我更加討厭的是虛假性的存在,像是現在的自身,這完完全全就是虛假的,真正的【我】根本就不在這裡,我討厭作爲虛假的自身而存在。”
“因爲曾經的你被迫扮演愛莉雅·沃特雷這個人嗎?”
“!?”
“一不小心就劇透了。不過故事這種東西,果然還是有更加的疑惑纔會有趣的啊。”
“如果這真的是故事的話,那麼,這種故事根本就不可能會看得懂啊。”
“那只是說明了你也不過就只是一個單純的笨蛋了,好吧,好吧,不要生氣了,你也應該知道這是完全沒有用的行爲吧。”
雖然小德比真是想要殺死這個人,但是她的確是沒有這種力量,單純就不過只是一個思念體的她,根本就沒有殺死魔人的力量,哪怕這不過就只是一個並非完全的魔人,她也沒有殺死它的力量。
……
一天過去了,德普看著自己手上的方尖碑。
“只要使用了,就可以回到去嗎?”
不管怎樣想,這都完全看不出有半點可以稱之爲合理的地方。
雖然這的確是她的希望,她的確是很想回到去那個曾經最初的世界。
即使是以死者的身份回去,她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因爲那裡的一切纔是她的記憶裡所知曉的一切。
因此,像是怨念什麼的是不可能存在的。
她這樣想著,但是她並不認爲這一切都可以這麼輕鬆就可以完成。
這真的是沒有問題嗎?
這真的不是在騙人嗎?
這真的是……
明明只要嘗試一次,所有的答案都可以得到解答,但是,她卻又是停滯不前,似乎是在猶豫著一樣。
“我到底在幹什麼呢?再說,這個東西的設定,本來不就是存在一定可能發生的嗎?而且,多半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也不可能會是我來的,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我應該是知道的,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地方。”
給了自己進行最後的心理準備,然後,德普按下了那一個機關。
一團迷霧從那個機械裡噴濺出來,德普下一刻就發現到自己什麼都看不到了,在自己的視界當中看到的,完全就只是霧氣,宛如是迷霧般的氣體把她所看到的一切全部都隱去了。
漸漸地,連自己的知覺都好像是要被抹殺了一樣。
什麼也沒有辦法感覺得到……
手腳都好像是變得冰冷了,心臟也好像不懂得怎樣跳動。
呼吸也好像是已經沒有辦法做得到了,再是這樣下去的話,會死的,這絕對會死的。
她這樣想著,德普已經可以感知到自己的命運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人類是絕對沒有辦法在這種環境之下生活下去的。
這種事情,沒有辦法做得到,只要是人類的話……
就在德普這樣想著,並且決定把思考這種東西從自己的生命里舍棄的時候。
所有的異常都突然之間被吹飛了。
她再一次活過來了。
“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意識到這是什麼一回事的時候,德普看見自己在一間木屋裡。
對,她看見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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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距離馬上就以光速度收束,德普看到自己與自己的相撞。
回過神的時候,她發現到自己就在剛纔看到的那間木屋裡。
沒錯,她回來了。
“我回來了嗎?這個小鎮,這個被無頭騎士殺人事件所籠罩的小鎮。”
“如果,剛纔我所知道的事情都是真的話……那麼……”
——剛纔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那部時光機也好,【真實的造物主】也好,還是說那個世界上所發生的一切,這全部都不是虛假之物。
這實在是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德普這樣想著,只是感覺到心底裡也因此而變得輕鬆了起來。
然後,伴隨這種感情而來的,是強烈到不能自控的怒火。
針對著那位【神】,無頭騎士,還是這個小鎮裡所發生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