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自然是馬月非,她在拍賣會後跟孟帥辭行,和一個來路不明的男子走了,孟帥本擔心她被人害了,沒想到她平安到家。
傅金水見馬月非進來,神‘色’微沉,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馬月非來到孟帥之前,笑道:“沒想到你也會來了,是不是也不想在大荒呆了,寧可覺得家裡好。”
孟帥搖頭,道:“我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恐怕以後回不來了,因此特意回來看看。”
馬月非訝道:“很遠?比大荒還要遠嗎?”
孟帥道:“遠得多了。”
馬月非心馳意動,遙想不已,過了半天,才道:“不回來也好。我在外面把家裡想的千好萬好,回來也覺得鬱悶。不,我根本沒有家了,家是別人的了,姐姐也是別人的了。”
孟帥略感尷尬,他倒是能明白這種捨不得姐姐出嫁的少‘女’心,只是不好附和,轉移話題道:“帶你回來的那位呢?他真是姜家的舊部?”
馬月非奇道:“咦?你不知道麼?他可是如今頭一個風頭人物。現在鬧得滿城風雨啊。”
孟帥恍然道:“啊……他……他是姜璋啊。”現在回憶,也能想起那人的樣子來,就記得他賣相不錯,也是英俊人物。不過當時他對那人印象就不好,現在和腦海中勾畫出來的姜璋一重合,更是好感大降。
顯然馬月非和他感覺完全相反,道:“他一回來,就做了一件大事。現在正在揭‘露’一件埋藏已久的‘陰’謀……”
聽到這裡,傅金水卻也坐不住,喝道:“馬姑娘,話可不能‘亂’說。”
馬月非道:“我沒有‘亂’說,那天對質的時候,你不也在場麼?你看見姜大哥是如何意氣風發,步步緊‘逼’,讓……讓秦王無言以對了吧?誰有道理,明眼人一看便知。”
傅金水道:“我只看見來歷不明的小人仗着武力信口雌黃,顛倒是非,詆譭秦王。”
馬月非呵呵一笑,道:“詆譭……哼哼,詆譭。”她看向孟帥,道,“孟帥,你覺得呢?你是外人,應當明辨是非吧。”
孟帥沉‘吟’一下,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你有證據麼?”
馬月非道:“證據……什麼證據?”
孟帥道:“口舌如刀,沒有證據的話,還是不要指摘別人的好。”
馬月非道:“我們自然有證據,證據就在姜家,他們推三阻四不拿出來,可見心裡有鬼。”
孟帥心道:這就叫上我們了?姜家行不行了,自己家裡都能說這樣的言論,這事態還能控制嗎?道:“誰主張誰舉證,你們自己找證據,爲什麼要叫姜家拿出來?”
馬月非薄怒道:“我道你是個局外人,頭腦清醒,沒想到也這麼偏袒。算我看錯了你。”她轉頭看向傅金水,道,“你當然知道你們是如何橫加推諉,不肯配合的。你現在這麼堅定的站在秦王這邊,之後若真是姜大帥死於他手,你要如何自處?”
傅金水眼角肌‘肉’微微一‘抽’,道:“馬姑娘,你們如此妖言‘惑’衆,要是引起惡果,最後又不能證明,那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馬月非道:“你們老拖着不‘交’代,當然永遠沒辦法證明了。”她突然冷笑道,“爲了不給‘交’代,連苦‘肉’計也用出來了。還說受了傷,姜大哥說了未查明之前不會動手,誰能傷害他一個做王的?還不是演戲。”
傅金水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馬姑娘,我一是看你年幼,二看在王妃面上,始終不和你一般見識,你可別欺人太甚。”
馬月非也起身,道:“你要是跟我一般見識,又能如何?”說罷一身罡氣籠罩開來。她本來就是天才,在琵琶谷更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比傅金水這軍旅出身的一般高手強得多,這時氣勢上來,立刻壓住了傅金水。傅金水‘性’情剛硬,一步不退,但壓力也越來越大,額上漸漸沁出汗來。
孟帥在旁邊坐着,一言不發,真氣如雲霧一般散開,罡氣便如撞了南牆一般,倒彈回去。兩人之間立刻豎起一面氣牆,分割成兩個世界。
馬月非霍然轉頭,道:“你還是在拉偏架,不過恃強凌弱,仗着武功強欺負人麼?”
孟帥覺得頭疼,不明白好好一個姑娘,怎麼變成這樣了,看來愛戀毀人不淺,懶得和她多說,懶懶道:“欺負人怎麼樣?你能欺負得,我欺負不得?”
馬月非叫道:“無非是見姜大哥不在,才這樣欺負我。姜大哥若在,你動我一下試試看?”
孟帥失笑道:“我動你了嗎?你是不是還要我倒
找出沒動你的證據,不然就要告我強……”
正在這時,只聽有人道:“夠了,到此爲止吧。”
衆人回頭,就見姜期大踏步進來,他一進來,廳堂中驀地肅穆了。
走到廳中,姜期先對孟帥道:“小孟,你到了,一路順風?”
孟帥打量姜期,見他還是英氣勃勃的相貌,不怒自威的氣派,比之當年威嚴更甚,有些姜廷方的影子,只是臉‘色’略白,似乎是受了傷,但絲毫無損她的氣質,回答道:“我一切順利,少帥別來無恙?”
姜期道:“自然無恙。你坐。”說罷正襟危坐在主位,讓孟帥坐在上位。
馬月非被他氣勢打斷,心中不悅,嘀咕道:“哪裡像受傷了?”
姜期目光如電,看向馬月非,馬月非氣勢一挫,隨即不肯服輸的反瞪回來。
姜期道:“月非,你能聯繫上姜璋嗎?”
馬月非雙目望天,道:“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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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期道:“那你請他過來吧。我和他談一談。”
馬月非訝然,道:“你要主動見他?你敢麼?”
姜期道:“有何不敢?正如你說的,如此拖延,如何了局?”
馬月非道:“你不是設下埋伏,打算伏擊他吧?你別打他注意,就算孟帥……”她忌憚的看了一眼孟帥,道,“也不是他對手。動歪心思沒用的。”
姜期道:“自然,地點可以不在王府。時間就是今晚吧,地點他選。哦,若是鍾老先生也在,就請他出來做個見證吧。”
馬月非道:“好,你有膽量就好。”說着起身出去。
姜期目送她出去,轉頭對孟帥道:“怎麼樣,大荒好麼?是塊風水寶地吧?”
孟帥見他談笑風生,絲毫不介懷剛剛之事,心中佩服,倘若此人坦坦‘蕩’‘蕩’,那真是個了不起的豪傑。倘若是裝相,那也是一時的梟雄人物。當下隨意跟他敘了幾句大荒的風光,只作寒暄。姜期又吩咐擺酒,給孟帥接風。自己和傅金水作陪。
等到了酒席上,姜期依舊不談正事,等酒過三巡,傅金水才道:“主公,你爲什麼突然要見他,可是要妥協?”
姜期再勸了孟帥一杯酒,不以爲意道:“我早就想跟他談談,不然怎麼樣?讓這孩子一直胡鬧下去,‘弄’得人心渙散,根基不穩?”
傅金水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道:“不能這麼鬧下去是肯定的,但也不能您先退讓,向他妥協啊。這不是明擺着我們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了麼?我們偌大一個王府,連他一個人都怕,我們還有臉面與天下英雄爭長短麼?您要這樣,還不如當初他一來,就跟他說開了,省的後來的事。”
姜期道:“那時不行。當初他來找我時,以一人壓一府,我若對他有求必應,那纔是服軟認輸。正因他以武力來壓我,我才絕不能退讓。不然我和他同是父親的兒子,也是兄弟,只是家事,有什麼不能談的?我一直想和他談,但必須是公平公開,擺在檯面上談。城下之盟萬萬不可。”
傅金水仔細琢磨他的意思,看向孟帥。
孟帥早已明白,道:“我知道。等姜璋來了,我先跟他做過一場,讓他知道先天高手本來沒什麼了不起的。二十級的號跑到新手村撒野,也就這點兒出息了,有能耐去五十級地圖啊?”
姜期不懂他後面說的什麼,但前面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倒了一杯酒雙手捧起,道:“全仰仗孟賢弟,我敬你一杯。”
孟帥推讓一下,這才飲了,姜期陪着飲盡,道:“我本來想,鍾老爺子找到姜璋,就把話傳過去,沒想到啊……”
孟帥問道:“鍾……老爺子沒事吧?”
姜期道:“當然沒事,十有*是被姜璋勸服了。大概他現在對我也有所懷疑,纔不站在我這邊了。畢竟他與父親是老‘交’情,跟我沒什麼‘交’情,不信我也是尋常。”
傅金水氣惱道:“這老……也夠糊塗的。您是什麼人品,這麼多年他看在眼裡,怎麼就信那小子?還縱容他在城中動搖軍心,怎麼這麼不顧大局?”
姜期道:“你我之大局,何嘗是旁人之大局?不必多言,一談之下,自有結果。”
傅金水神‘色’凝重中帶着幾絲悲憤,道:“難道您已經決定聽從他的辦法……去……去驚擾老帥的在天之靈?那罪過……那罪過……”
姜期道:“罪過自然由我一人承擔。只等大局一定,我願受五雷轟頂之責。當然父親若在天有靈,他心中明白,也不會只怪罪我一人。”
孟帥突然‘插’口道:“驚擾老帥什麼的……不會是……”
姜期將酒一飲而盡,道:“開棺驗屍。”--36289+dsuaahhh+251520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