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他叫什麼名字?”孟良問道。
“他叫王軒!”
“王軒……王軒……”名字不是很熟悉,但就是感覺那背影在哪裡見過。
不光孟良懷疑,範庸也在人羣之中,可以說他的疑心比孟良還要重。
南疆一役後,孟良率部逃回南涼,靳軒則帶着果兒偷偷潛入,而這不久之後,孟良便派範庸想方設法調查承軍中那個神秘少年,也可以說範庸剛剛返回南涼不久。
範庸悄悄湊近孟良在其耳邊低聲道:“少主,此人有些不對啊!”
這話跟孟良的想法很契合:“怎的一個不對?”
“他好像南涼戰場上的那個少年,如果不心虛,爲何見我們來了他就匆忙離開,依我看他根本就是想逃跑!”
經範庸這麼一說,孟良深信不疑:“可是人已經走了,我們能怎麼辦,看寧王的意思對此人深信不疑,如果現在跟他說明,寧王不但不相信,反而還會斥責我們!”
範庸點點頭,眼珠一轉,又道:“少主,您說的不錯,寧王此刻必不相信,那我們何不動用自己的力量去調查,等證據確鑿,寧王不信也得信,比起我們損失的近十萬,王爺不可能再袒護他,不然恐怕那小子很可能會逃跑!”
“嗯,有道理,這樣,你即刻帶人全城搜捕,一定要抓住他,切莫打草驚蛇,如果他是我們要找的人就把他帶回來,如果不是那就沒必要動他。”
“是……”
範庸得令前去準備,而此時的寧王毫不知情。
……
出了王庭,靳軒加快腳步,心裡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
“果兒,快走,我們現在馬上離開這裡!”
“靳軒哥哥,是不是哪裡不對?”
“嗯,我看到了孟良,他也很可能看到了我,如果此時我們身份暴露,恐怕凶多吉少了!我們現在返回客棧,簡單收拾一下立刻就走,不能耽擱!”
“嗯!好。”
果兒應了一聲,二人再次加緊腳步,就在他們走出王庭不久,範庸帶着人也出來了,只不過街道上人頭攢動,再想找靳軒真是難上加難。
範庸一跺腳,暗恨自己晚了一步,但他並未打算放棄,撒下人馬,全城搜捕。
這時碰巧尤俊龍趕來王庭,與範庸相遇。
雖是山河府,但尤俊龍無官無職,所以並不能參加大朝,只能等散朝之時方可進入,再說現在是寧王的天下,也沒有之前那麼多的顧慮。
範庸乃孟良心腹,山河府又與孟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二人雖然算不上朋友,最起碼彼此認識。
“呦,這不是尤公子嗎!”範庸率先開口道。
“啊,範老弟,好久不見!”
二人寒暄幾句,範庸知道寧王奪位之事與尤俊龍脫不了關係,說不定他會知道些什麼,抱着試試看的心理,範庸再次問道:“尤公子,您可認得王軒這個人嗎?”
“當然認識,我們還是不錯的朋友呢!”
他把靳軒當朋友,可後者未必如此。
“範老弟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哦,王公子有事先走了,但我家少主想與他結識一下,所以派我去請他,可我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不知尤公子可否知曉?”
“哦,這樣啊,我也不知他住在哪裡,不過聽寧王提起過,好像是一處偏僻的客棧,好像在南市附近吧!”
範庸眼前一亮:“那客棧叫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
太好了,知道大概位置就省了很多麻煩,範庸跟尤俊龍道聲謝,然後帶人匆匆趕往南市。
發生這一切也就是不到一刻的功夫,所以靳軒和範庸幾乎腳前腳後到達南市,只因需要各個客棧搜查,所以才慢了些。
回到客棧,二人隨便收拾了東西,拿着貴重物品急急忙忙出門,可剛下樓,就看見門口站了不少官兵,靳軒趕緊退了回去。
重新返回客棧,打開窗子向下看了看,就見大批官兵挨個客棧搜查,靳軒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可能暴露了。
“靳軒哥哥,我們該怎麼辦?”果兒驚慌問道。
“別急,他們未必找得見我們,既然挨個客棧搜查,就說明還不知道我們的具體位置,待有空隙,我們就逃出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眼下只有祈禱不被發現了。
外面嘈雜一片,官兵們罵罵咧咧的,街道混亂不堪,靳軒心中一動,何不趁亂溜出去!
有了這種想法,拉着果兒就走,可剛走還沒走呢,就見樓下那些官兵不知什麼原因竟然撤退了!
沒找到?走了嗎!還是故意設下的圈套,靳軒一時反應不過來,不過官兵真的走了。
“靳軒哥哥,他們走啦,我們也走吧!”
這確實是一個逃跑最好的時機,可靳軒心裡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具體是什麼又說不出來。
果兒沒想那麼多,拉着靳軒就走,可能是自己多慮了吧。
來到樓下,跟往常一樣沒什麼人,靳軒長長舒了口氣,看來真是自己多慮了。
邁步打算走,可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靳軒公子就想這麼走了嗎?”
聲音入耳,靳軒心頭一沉,完了!
回頭一看,什麼人都沒有,那方纔是怎麼回事,就在他疑惑之時客棧櫃檯後面的簾子被人挑起來,一個年輕的公子模樣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身後還帶着十來個官兵。
“靳軒公子可還記得在下?”
靳軒定眼一看,此人正是範庸,那個曾經南涼使者。
“範庸,呵呵……我怎會不認得你!”事已至此,靳軒只能強做鎮定,因爲越害怕,敵人就越肆無忌憚。
“多謝公子還能記得我,不過你一個承國人,到我南涼做什麼,友好訪問?”言語中滿是譏諷。
“我做了什麼回去問問你家主子就什麼都知道了,再說我幫你們孟家正名你應該感謝我纔是啊,怎麼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呸……幫我孟家正名,那你倒是說說滅了我近十萬人馬,這筆賬我又該怎麼謝你呢?”
靳軒冷笑一聲:“滅你十萬人馬只能怪你們技不如人,有什麼可說的,你連我三萬人都打不過,還有什麼臉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你找死……!”範庸瞪着眼睛咬牙道,說到了他的痛楚怎能不氣。
話音落下,就見範庸身後那十幾個官兵一下子衝了過來,冰冷的鋼刀無情的劈落下來。
靳軒只是個少年,除了蠻力沒有任何武藝在身,更何況他那點蠻力在這些官兵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果兒就更不用說了。
情急之下,靳軒卸下肩頭的包袱,握在手中一頓亂掄。
還別說,胡打胡有理,包袱掄起來殺傷面積不小,那十來個官兵還真不好近身。
果兒躲在靳軒身後,她現在是一點忙都幫不上,如果當初學點武藝,現在可能就不會這麼狼狽,可是現在後悔哪還來得及。
範庸一旁看着氣得直跺腳:“廢物,全都是廢物,十來個人還拿不下一個少年嗎?去把他身後那人抓過來!”
要抓我,爲什麼是我!果兒叫苦不迭。
官兵被範庸這一罵,果然來了精神,說到底,靳軒只能擋住一時根本不可能打得過這麼多官兵的。
這時,其中一人比較機靈,見靳軒正賣力抵擋着,趁其不備,冷不丁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果兒的胳膊,活生生的從靳軒身後給拽了出來。
“啊……”
果兒一聲尖叫,這時另一人見同伴得手,揮刀砍了過來,反正他們要抓的是靳軒,其他人死不死無所謂。
如果這一刀下去,果兒小命肯定沒了,但小丫頭還算機靈,猛的蹲下去,一刀劈空,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但是頭上的髮髻被打散,如瀑的長髮飄散,她的女扮男裝終於露餡了。
除了靳軒以外,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沒想到這會是個女孩兒,而且是這麼漂亮的女孩,有幾人甚至不由得吞嚥口水。
範庸眼睛看直了,他還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孩兒,簡直超乎想象,這人是誰,看來靳軒很在乎她嘛!
“把她給我帶過來!”說着,一名官兵刀架脖子把果兒押至範庸身前。
“嘖嘖嘖……真漂亮啊,這麼漂亮的姑娘殺了可惜了,還不如自己留着呢,哈哈……靳軒公子,你的女人在我手中,還不束手就擒?”
完了,靳軒徹底沒招了,包袱撲通一聲落地。
“範庸,所有的事情跟她都沒關係,你放了她,我跟你走!”
範庸貪婪的看了一眼果兒:“放了她,你跟我走!憑什麼,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實話告訴你,這姑娘我要了,你也得跟我走!”
“以一個女孩兒相要挾,這就是你南涼人的做派?”
“哼!少拿這個壓我,你的做派就正大光明嗎,若不使用陰謀詭計,你怎能贏得了我十萬大軍!”
“兵者詭道也,你技不如人,還有什麼可說的?”
靳軒據理力爭,可他忘了現在是什麼處境。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但現在你的女人在我手裡,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姑娘凸凹有致,太誘人了,要不要我幫你驗驗貨?”
說着範庸的手不老實的伸向果兒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