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靖王遇襲
朱狄說的離開五羊返回京城,在上官陸看來以他這種位高權重的存在,就算要離開怎麼也要十天半個月的吧,這時間憑藉龍馬的腳力足夠他打個來回去和血狼諸兄弟道個別,誰想就在他準備前往血狼所的時候,才被王府親兵告知,午食過後啓程前往京城。
上官陸不得不修書一封,找到已經在都指營堅壁衛任知衛的邪頭,委託他以後找機會送到血狼所。
靖王朱狄車廂內,朱狄與上官陸相對而坐。
“也不知道你小子有什麼好的,竟然會看上你。”
“靖王,這、這。”上官陸難得扭捏起來,至於靖王的語氣如何,已經被他完全忽略。
“行了,夏族婚嫁雖說是父母之命,但並不講究門第之見。”
“王爺,那······”
聞言,上官陸喜出望外,擡起頭看着臉色有些陰鬱的朱狄,咧着嘴開心的笑了起來,畢竟自打知曉郭安玉的身世之後,上官陸看似頗爲自信並未將雙方相差懸殊的身份放在心上,實際上內心一直打鼓,也曾相關放棄,但那已經紮根在心底的身影,是怎麼也難以抹除,縱然身份天差地別,但上官陸依舊擁有屬於他自己的驕傲,未及開武成就武者,夏族又有幾人呢?
“小子,不過是沒有門第之見罷了,有什麼可樂呵的。”
看着上官陸那一臉傻笑,朱狄便有些來氣。
“王爺,對我而言畢竟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說明王爺願意給小子這個機會,不是嗎?”
上官陸很清楚,在這種老狐狸面前,沒有必要刻意僞裝,因爲你瞞不過那雙狐狸眼,與其弄巧成拙還不如毫不遮掩自己真實的內心,倒也落個大方,真性情。
上官陸如何作想,朱狄怎能不知,斜眼掃了一下這才又問道。
“聽說你在血狼作戰勇猛,身先士卒,計謀得當幾次滅殺灰熊和青狼的韃子。”
“機緣巧合,主要還是韃子長久輕視邊軍,防備鬆懈,纔有機可乘。”
“行,勝不驕算是可造,但不知是否有敗不餒之堅。”
“暫無敗,尚且不知。”
面對朱狄,不說有多特殊,也不說有多尊貴,就憑藉他屢次三番前率大軍奔赴邊關解各關危局,便當得起上官陸的尊重,但對上官陸而言,他同樣有屬於他的驕傲,畢竟倘若當真一文不值沒點傲氣,又怎會配得上靖王之獨女呢,上官陸對這個尺度把控的非常好。
“言之過早,且看吧。”
“天翅龍馬腳力不凡,還不知你從何處所得。”靖王朱狄指着拉車架的龍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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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龍馬,竟被當作奴馬。”上官陸當即暗自腹誹道。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嘟嘟囔囔還是男兒嗎?”
“行了,下去吧。”
一臉懵逼狀態的上官陸直接被朱狄給趕下馬車,看着車廂外荒涼的景象卻覺得無比舒坦,可比呆在那憋悶的車廂內舒服多了,因此也不再糾結,跨上龍馬優哉遊哉隨着府中護衛前行。
“還真是個老狐狸!”
隊伍中因爲有車架的存在,就算是朱狄那架用的是龍馬,但整體的行進速度依舊受到影響,每日也不過二百餘里,如此境況下的龍馬總會陷入焦躁狀態,上官陸與姜愧不得不每隔兩三個時辰縱馬狂奔於車隊左右,用以緩解。
京城,靖王府。
“小姐,王爺已經在返回京城的路上,那某位公子可是也要回來的喲。”看到自家小姐嬌羞的臉龐還有那望眼欲穿的眼神,香兒忍不住打趣道。
“死丫頭,你是不是討打啊。”
“吼”
郭安玉右臂尚未揚起,反倒是沒了安撫的黑子昂起頭吼叫起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小姐啊,你看這黑子還真和他那主子一個德行,孤傲的不行。”明顯香兒對黑子吼叫她很是不滿,說完還朝它做出一個惡狠狠的表情,只是黑子已經陶醉在女主的撫摸中並未理睬。
“算算時日,父親他們回來差不多也就下個月底了,吩咐下去好好清掃下王府。”
“小姐啊,已經吩咐過了,安護衛盯着呢。”
荒郡,靖王、上官陸一行。
上官陸、姜愧已經跟隨靖王車隊在荒郡行走將近半個月了,再有兩日便可到達人河與亡山交匯,然後順着人河一路向東,便可抵達羽谷關進入京邑地界,京城也算是遙遙在望了。
“姜叔,那日我們默殺灰熊的真神奴隸,你說一號是什麼決議老軍卒的唯一血脈,還有什麼默殺之術,是什麼?”形程實在無聊,上官陸舊話重提低聲問道。
“主子,邊軍現在看似悽苦,但畢竟是賢亭所立,自有其神秘之處,不過據我所知,這五羊決議應該是由五羊老卒組成,平時並不顯露,但涉及五羊關生死存亡或重大事情上,他們才擁有最高決定權,好像並不受朝廷轄制。至於默殺之術,我估計應該是暗殺、刺殺一類的秘術吧。”姜愧想了想隨口回道。
“五羊決議,默殺之術,暗殺之術。”
上官陸自言自語卻是將這些都默默記在心底,畢竟能夠以五十八名武者闖入近十萬韃子大軍營地,成功刺殺韃子領軍王爺還有灰熊部真神奴隸,儘管同爲親歷者,上官陸並不認爲事情如同他所看到的那般簡單。
“戒備”
突然,王府侍衛高聲警告,整個隊伍瞬間停了下來,不過眨眼間,已經將朱狄所乘馬車防護的水泄不通。
“何事。”
車廂內,傳出朱狄略顯疲憊的詢問聲。
“稟王爺,前往有百餘黑衣勁裝騎兵攔路,來歷不明、目的不明。”
王府侍衛爲首的徐姓中年漢子沉聲回道。
“知道了,告訴府中弟兄,小心應對。”朱狄的聲音再次從車廂內傳出。
“爾等何人?”車隊前方得到徐姓漢子示意的侍衛高聲喊道。
“姜叔,來者不善,小心應對。”
上官陸看着阻攔車隊的那些黑衣勁裝騎兵,自始至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甚至能夠清晰感知到對車隊中王府侍衛的輕蔑,默默從馬揹包囊中取出五羊鎧頭盔戴上,因爲甲冑自他出五羊關的那一刻就從未卸下。
黑衣勁裝騎兵對王府侍衛的質詢置之不理,也就片刻間,百餘人幾乎同時催動馬力,響亮的馬蹄聲聽上去沒有一絲雜亂,似乎這不是百餘匹健馬全力狂奔,而是隻有一匹,很顯然,這黑衣勁裝騎兵並非尋常武者,必是騎兵,且一定是極其精銳的騎兵。
當真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黑衣騎兵實力不俗不可小覷,上官陸能夠看出來,王府侍衛徐統領自然也看得出來,就在他令人問話之際,便已經下令侍衛一分爲二,手持弩機的立即脫離車隊,其他侍衛下馬結成軍陣,預備黑衣騎兵衝擊。
“放箭!”
就在黑衣騎兵坐騎跑動起來的那一刻,徐統領神態自如並不慌亂,當即下令。
黑衣騎兵可不像王府侍衛與上官陸他們一樣身着鎧甲,身上穿着的只是普普通通黑色勁裝,內裡也沒有什麼軟甲一類,軍陣後方十名弓箭手三輪射擊,黑衣騎兵便有二十餘騎中箭,除非一箭命中要害直接跌落馬下當場身亡,否則不會停下他們衝殺的勢頭。
“豎!”
“嘚嘚···”
就在黑衣騎將要撞上軍陣內伸出的長矛之際,突然一分爲二自軍陣前方一閃而逝,馬蹄聲只是出現短暫的雜亂。
“嗖···”
黑衣騎沿着軍陣外側快馬奔行,就在路過朱狄所乘車架之時,黑衣人手中立即出現一柄短矛向車廂投擲而去。
作爲王府侍衛統領,徐姓中年漢子早在黑衣騎接近軍陣的前一刻,通過他們前方坐騎馬身的動作便發現問題,立即下令車架四周的侍衛將十面碩大的拒馬盾高高豎起,直接將所有投擲而來的短矛阻攔下來。
“徐統領,是死士。”
臉上無絲毫情緒流露,淡然面對生死,爲達目的而不擇手段,這樣的氣息上官陸實在是太熟悉了,當初趙氏在京城國子監截殺他們的便是這樣的存在。
儘管黑衣騎只是一輪短矛投擲,看上去似乎是一支戰力不俗的精銳騎兵,不知其具體修爲實力如何,但上官陸對於朱狄的安危並不過於擔憂,據他這一路上觀察,這王府侍衛也非易於之輩,徐統領本身便是絕頂巔武者,而這百名侍衛中還有一伍完全是由一流巔峰武者組成,伍頭同樣也是絕頂武者。
看到朱狄所在已經被徐統領嚴密防護,上官陸並不覺得自己在軍陣內還有什麼作用,警示過徐統領後,當即便與姜愧脫離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