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宋南怒不可遏的看着站在丞相等羣臣前面的宋清寒,額頭凸起的青筋暴露了他恨不得殺人的怒氣。
宋清寒義正言辭的說道:“父皇,此事絕對是誤會!兒臣前一夜本是爲月王準備了晚宴,散會後兒臣就回寢睡覺了,至於今早的事兒臣斷不知情,父皇還請明察!難道父皇就不覺得這事很蹊蹺嗎?
兒臣有聽聞清晨在街道上被人圍觀的景象,可父皇你想,兒臣若不是被人給下藥陷害,怎麼可能會一直沉睡不醒!況且兒臣就算再不濟,也知道清清是兒臣的皇妹,這種有辱皇門聲譽的事情,兒臣絕對不會做的!”
看似說的十分在理的話,卻引來丞相的一番猜忌,上前一步水習看着宋清寒卻反問道:“太子,老臣有一事不明!”
“你說!”
水習捋了一下鬍鬚,老成的說道:“太子,既然你說你是被人下藥陷害,那你和公主可有發生什麼事情?”
“丞相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太子都說了是被人下藥,那之後的事情本太子一概不知!你如此問,居心何在?”
水習微微抱拳頷首:“太子息怒!只不過老臣疑惑的是,太子本也有內力傍身,這宋元國內誰人不知太子的身份,更何況昨夜太子是爲了月王設宴,但老臣有聽聞太子是親自安排了手下進宮接公主去太子府的,這事又是何原由?”
“哼!丞相大人的意思是,本太子做事的話,還要向你報備,還是說本太子接自己的皇妹出宮有什麼不妥之處?當初宮宴之上,誰都能夠知道皇妹對月王心有所屬,本太子不過是給他們創造一個機會,有何不可?”
說完,宋清寒就再次轉頭看向了宋南,說道:“父皇,此事兒臣懷疑就是與月王有關,若是父皇相信兒臣的話,兒臣定然會將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放屁!”
猛然間爆粗口的宋南,一把就將手中所拿着的狼毫擲在了宋清寒的身上,吼道:“宋清寒,你句句爲自己辯解,那不如你聽聽你府中之人是如何解釋的吧!把他們帶上來!”
說着,殿外的小太監就引領着幾名身着太子府下人服的人走進了上書房,而爲首的正是管家寒福。
“寒福,你們來幹什麼?”
宋清寒見到寒福出現的時候,不禁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看着他垂眸走進,忍不住低聲喚了一句。
“奴才參見皇上!”
寒福帶着身後的三名下人,對着宋南請安。從頭到尾幾人都沒有看宋清寒一眼。
“寒福!”
宋清寒略帶威脅的語氣,再次喝了一聲,而宋南則適時開口,“太子別急,還是聽聽他們怎麼說的吧!太子府管家,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
“奴才遵命!昨夜,太子的確爲月王設宴款待了一番,而奴才等也一直奉命在周圍伺候着。宴會前夕,太子特意通知奴才,要將公主接到府中,說是想撮合公主和月王!”
當寒福的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宋清寒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得意的笑,然而接下來的一切卻是陡轉急下,讓宋清寒有些惴惴不安!
“後來,當宴會結束之後,太子突然要求奴才將公主送到他的房間內,並要奴才和府中所有的下人不得打擾,奴才身爲府中管家,不敢違抗太子的命令。多年來府中下人的作息時間都已固定,所以無奈之下奴才不得不在府中的水井內下了迷魂藥,如此才能將太子和公主的事情不被其他人發現。”
“寒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污衊本太子?”
宋清寒狂怒的看着寒福,任他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寒福竟然會說這一番完全不屬實的內容。
“太子,你閉嘴!寒福,那朕問你,爲何太子的牀榻會在清晨出現在府門之前?”
寒福望着問話的宋南,隨即便看了一眼宋清寒說道:“皇上有所不知,其實太子對公主早就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而公主貌美如花,太子也覬覦已久。
恰好,此刻正值月王在府中,太子原本是想得到公主之後,再將這苟且的罪名扣到月王的頭上,可惜許是太子和公主昨夜太夠勞累,才導致一直昏睡不醒。至於牀榻爲何會出現在府門之前,這也正是太子的意思。
按照計劃,太子是打算用藥將公主迷暈,芸雨之後再將公主送到月王的牀上,而今日清晨在府門的牀榻,也正是月王廂房的軟榻。至於爲何太子會在上面,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寒福!你血口噴人,你這個狗奴才拿着本太子的俸祿,你竟然吃裡扒外?”宋清寒胸口起伏不迭,完全不敢相信這荒唐至極的話竟然是從自己心腹的口中說出來的。
而寒福眼神誠懇的看着宋南,跪地說道:“皇上明察,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其實這麼多年來,太子夜夜笙歌,京城都邑中已經有不少女子都被太子所玷污,但奈何太子的身份,這些女子也只能忍辱負重。而這一次,太子和公主的事情,也是太子計劃好久,只因太子說過,這皇位早晚有一天都是他的,而公主與他也並非同胞所出,所以…”
“太子,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宋南表情莫名的睇着宋清寒,怒極反笑的樣子讓宋清寒心生冷意,不禁雙膝跪地,悲憤的說道:“父皇,兒臣真的是被冤枉的!父皇,這一切肯定是他故意陷害的。寒福,本太子對你不薄,你爲何要如此說?”
“太子,奴才也…”
“太子,連你府中的下人都如此說,你難道還要狡辯的?”
丞相水習打斷了寒福的話,看着宋清寒明顯不屑的語氣,讓他百口莫辯,“你…”
“來人,傳旨,太子做出有辱皇朝之事,即刻起削其太子頭銜,發配邊疆!永世不得進入都邑城!”
“父皇--兒臣冤枉啊!”
宋清寒難以置信,昨晚的宴會竟然成爲他被削位的前兆,還想要說什麼,可是宋南明顯心意已決,況且金口玉言,身邊還伴着當朝丞相和六部的重要官員在場,而宮牆之外也因他和公主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
“拉下去!朕永遠不想再見到這個忤逆不孝之人!”
一切落定後,水習老謀深算的眼神中精光乍現,適時的說道:“皇上,既然太子之位懸空,臣等以爲如今再次冊立太子,安定朝綱以爲上策!”
“丞相的意思是?”
宋南自是明白丞相等人所推拒的必定是如今沉陷囹圄的宋清然,而身爲帝王,最痛恨的就是結黨營私之流,可面對丞相一族,宋南卻有心打壓,可後勁不足。
“皇上,皇上不好了!三王爺在牢中自盡了!”
丞相水習的話還來不及出口,殿外已經跑進了一名牢房的衙役,臉上的驚慌失措和焦急讓宋南和水習異口同聲的問道:“你說什麼?”
“回皇上,丞相大人。就在剛剛三王爺不堪牢獄之苦,已經揮刀自盡了!”
水習難以置信的後退了一步,口中喃喃出聲:“怎麼會這樣?”
“擺駕牢房!快!”
宋南匆忙走下龍案,雖說對宋清然心中有怒,但畢竟也是自己所剩不多的兒子。當站在牢房中,親眼看見宋清然氣絕身亡的躺在地上,手中還握着一隻短小的匕首時,宋南痛心疾首的緊閉雙眸,而水習則是被身後的大臣攙扶着,抖着手蹲在地上,難以自抑的說道:“然兒,你怎麼這麼傻啊!舅舅已經來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慢點!”
牢房走廊之中,拖沓的跑步聲傳來,夾雜着宮女謹慎的呼喚聲,不刻水夜蓉就出現在宋清然身死的牢房門外,身體搖晃的看着水習蹲在宋清然的身邊,痛到極致後呼天搶地的哀嚎出聲:“然兒,然兒啊!你怎麼這麼狠心丟下母后不管了?啊,然兒!”
宋南見此,悲嘆一聲,“皇后…朕”
“皇上,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對嗎?你讓本宮的然兒身陷囹圄,不見天日。如今他親手結束生命,你高興了嗎?你滿意了嗎?他不過就是動用了一些款項,你就對他如此嚴厲的懲罰,皇上,他是你的親兒子啊!”
水夜蓉不乏恨意的目光直直的紮在宋南的心裡,帝王無情卻是在他此刻的表情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皇后,注意你的措辭!”
水夜蓉忽然大笑,有些瘋狂的站起身就衝到了宋南的身邊,捶打着他的胸膛喊道:“措辭?宋南,現在我不但罵你,我還打了你。你懲罰我啊,你殺了我啊,然兒死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哈哈哈,你殺了我啊!”
“母后,三弟死了,你就沒有活着的念頭了嗎?那兒臣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一聲清冷如霜的話自牢房一側傳來,陰影之中逐漸走出的男子,讓宋南和水夜蓉都有瞬間的怔愣,只見宋清舒身邊伴着一個女子,頗有些閒庭信步的款款走來!
明日會有二萬更,宋元國的故事明日就會結束~之後會迎來一個高嘲~也就是最後平定六國的結局前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