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閻溫

韓銀被韓遂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大聲喝斥,臉色頓時脹成了豬肝色,也不禁悖然大怒,一股怨氣禁不住的向外冒。他今年也四十多了,怎麼老爹還是不把他當成年人看待?手下的人馬不給他,參謀大事不找他,現在還當着衆將的面喝斥他,讓他如何下臺,讓他以後如何在士卒面前抖威風?韓銀不敢回頭看別人,他覺得他們一定是幸災樂禍的看着自己出醜,而自己的手下,也一定在鄙夷的看着自己,準備在適當的時機改換門庭。

韓銀又氣憤又委屈,手指不禁痙攣了兩下,不由自主的要伸向腰間的長刀,當手指一接觸到冰涼的刀環時,徹骨的涼意忽然讓他冷靜下來。成公英的眼神忽然之間收縮了一下,轉身對臉色大變的韓遂笑道:“將軍,少將軍所說,也未嘗不是道理。”

韓遂訝然的看了成公英一眼,眼角抽搐了兩下,放緩了聲音說道:“他怎麼說得有道理了?”

韓銀一聽成公英在附和自己,繃緊的那根弦也鬆了些,豎起耳朵聽成公英如何解釋。成公英擡起頭看向漢陽郡方向,胯下馬不安的向後退了兩步,離韓遂遠了些,他勒住繮繩,停住了戰馬,又湊近了韓遂,聲音正好讓韓遂父子能夠聽到。

“將軍,少將軍,我們西涼人能夠支持到今天,就是因爲將軍沉穩有智謀,少將軍、馬將軍勇猛無敵,衆將心齊,再加上這塊土地只有我們西涼人才能生存,所以纔在韓朝庭的大軍壓迫下安然無恙的生存了幾十年。”成公英沒有去看韓銀,但韓銀聽到成公英把自己和馬相提並論,心情立刻舒緩了許多,他看了一眼韓遂,韓遂也正朝他看來,臉上沒有了剛纔的怒氣,倒是透出一副滿意的神色。韓銀心中一喜,臉上露出笑來,連忙謙虛道:“公英過獎了,我哪能和馬將軍相比,都是父親多謀善斷,纔有今天。”

成公英點點頭。又接着說道:“少將軍過謙虛了。正因爲將軍多謀善斷,能夠把握西涼的大局,知道合則兩利,分則兩傷的道理,所以和馬將軍一直都比較剋制,沒有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來。這漢陽、隴西,我們也一直沒有涉足過。不過今天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們如果不到漢陽郡去擄掠一番,我們定然沒法掙過這個冬天。如果我們支撐不下去了,僅剩下馬將軍,他能對付得了朝庭派來的車騎將軍嗎?”

“公英說得正是。”韓銀先大聲附和道。

韓遂沒有反駁。沉吟半晌。成公英這句話爲他緩和父子之間地關係還在其次,關鍵是說到了眼前的困境,如果還是拘泥於以前那種默認的勢力範圍,他今天就無法向李堪等人交待,除非拼死打過街亭,然後到關中擄掠一通,能不能有所得暫且不論,能不能安然撤回纔是頭等大事。可是如果他敗了,馬也不能生存下去。以馬的頭腦,不會認不清眼前的形勢,派個人去跟他通個氣,也許能得到他的諒解,讓自己能夠解了這燃眉之急。萬一他不能認識到這個大勢,那麼再跟他合作去對抗很快就要趕到關中地車騎將軍曹衝,那可就不是什麼明智的事了。與其最後失敗,不如現在就拋棄了馬,向曹衝示好。說不定還能保住自己的人馬和權勢。因此眼下試探一下馬,是很有必要的。

“你們說的也有道理。”韓遂點了點頭,撫着紛亂的鬍鬚,眯起眼睛遮擋越吹越緊的北風:“派個人去和孟起打個招呼,說明一下我們的困難,跟他要幾個縣讓我們度一下難關,想必他是可以理解的。”

衆人一聽,各自大喜。

十月下,曹衝帶領大軍到達長安。司隸校尉守侍中鍾繇、京兆尹鄭渾出城相迎。

曹沖和鍾繇是多次相見地老熟人了。這次再次在長安相見。親熱無比。兩人攜手而行。表現出一副很和諧地樣子。鍾繇向曹衝介紹了衆官員。曹衝對鄭渾很是客氣。因爲這位在後世名聲很響。意淫小說裡把他當成明家還在其次。後世法中有一塊極其著名地碑刻就是這位地墓碑。作爲法上頗有造詣地曹衝來說。對這個人是有很深地印象地。

可惜。從曹衝目前掌握地資料來看。這人根本不是明家。明不了什麼鄭渾車之類地東西。

鄭渾字文公。河南開封人。是開封地名門旺族。他地高祖父就是東漢初地大學者、名臣鄭衆。鄭衆十二歲受業。精於《左氏春秋》、《易》、《詩》。曾經寫了一本《春秋記難條例》。是個博學地大儒。在當時很有名聲。曾持節出使匈奴。後來因爲與朝庭對匈奴地政策不贊同。拒絕再次出使。詔系廷尉。遇到大赦才撿了一條命。後來歷任護羌中郎將。武威太守。頗有戰功。章帝時出任大司農。河南鄭家就是從他開始興旺起來地。鄭渾地父親鄭興。家學淵源。知名當世。不過鄭家最近最出名地還不是鄭興。而是鄭興地兒子、鄭渾地兄長鄭泰。這位鄭泰是個很出格地人物。他少年時遊學太學。見天下將亂。遂不治學業。將家中四百頃田地收入全部用來交結豪傑。什麼人招他入仕他都不去。直到後來何進要誅宦官。他才入何進府做了個幕僚。隨後又因爲何進不聽他地勸阻要招董卓入京。他又辭何進而去。就在何進府中。他結識了荀攸。後來與荀攸等人謀誅董卓。事敗後脫身而走。後將軍袁術以之爲揚州刺史。不過他沒有能上任。就病死在半路上了。

鄭泰死後。鄭渾帶着鄭泰地小兒子鄭袤依淮南。他知道袁術不是能成大業地人。隨後渡江豫章依附華歆。曹操掌權之後。聽說了他地事蹟。召他回許縣入司空府爲掾。後來以外放。歷任各縣。他做官地時候。強本抑末。開稻田、興水利。獎勵農桑。看到那些遊手好閒地。就嚴加懲處。當時百姓生活艱難。經常有生了小孩擔心養不活直接就丟棄地。鄭渾到任後製定重法。禁止棄子。老百姓開始是因爲怕。後來日子漸漸地好過了。才知道他地好。所以他做過官地地方。好多人地字裡面都有個鄭字。可見其政績卓著。

鄭渾是個能吏。但他還是個正宗地儒生。他對曹衝搞地那一套把商人地位提高到和儒生一致地新政頗不以爲然。所以當曹衝向他致候地時候。他只是禮節性地笑了笑。並沒有多少熱情。曹衝來地路上已經對三輔地官員做過了解。知道這位大名人跟自己還不怎麼對路子。也沒能過多地獻殷勤。只是笑了笑。就跟着鍾繇繼續向前走去。

“文公就這副脾氣。不過政績是相當不錯地。”鍾繇輕聲說道。

曹衝一笑,沒有說話,心說你在這個場合下特意用字稱號鄭渾,而不是稱他爲鄭大人,顯然是想我賣你個面子。這對我來說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又何必拂了你的好意。

鍾繇見曹衝微笑不語,心頭倒有些忐忑。老曹丞相可是有個習慣的,火的時候未必殺人,但奸笑的時候,那個人就死定了,莫不是這位小曹將軍和老曹丞相是一個脾氣?鍾繇有些後悔開始沒有對鄭渾特地提醒一下。或許,自己也想知道一下這位小曹將軍對儒生究竟是什麼態度。

一應官員介紹完了,曹衝看着眼前一身黃土卻衣冠整齊的司馬懿,覺得十分驚訝,他不是在夏侯淵地手下嗎。怎麼到了這裡,“你……怎麼在長安?”

“屬下奉領軍將軍令,在此恭候大人。”司馬懿不卑不亢的應道。

“呵呵呵……”鍾繇笑道:“司馬大人是剛從縣趕過來的,聽說將軍到了城外,連府門都沒進,所以也沒時間梳洗一下,就滿頭黃土地來迎接將軍了。好在他家老大人不在,要不然,只怕少不了一頓打。”說完哈哈笑了起來。

曹衝也笑了。司馬懿的老子司馬防家規甚嚴。據說在家裡吃飯,他不動筷子。是沒有哪一個敢先吃的,即使是晏居之時也一定要正襟危坐,若對貴賓。象司馬懿現在這個樣子,估計打一頓已經是便宜他了,當然按照曹衝的想法最好是一刀剁了他。

一想到這個想法,曹衝的手指就躍躍欲試,不由自主的想去摸腰裡的佩刀。

司馬懿低着頭,看着曹衝的兩隻靴尖上繡的白虎,鼻尖沁出了汗珠。他地眼神瞟到了曹衝輕輕跳動的手指,就看到了死神的舞蹈,心頭一陣陣的惶恐,幾年前的那種緊張感又籠罩了他全身,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將軍,進城休息。”鍾繇見兩人神色都有些怪異,想起了那些傳言,連忙上前擋在司馬懿的身前,不動聲色的對曹衝笑道。

“呵呵呵……鍾大人請。”曹衝一拱手笑道。

“曹大人請。”鍾繇微笑着一側身,示意曹衝先行。曹衝擡步欲走,忽然又停住了,回身對剛要舉手擦汗的司馬懿說道:“你既然是從領軍將軍那裡來的,過會兒來彙報一下軍情。”

“諾”司馬懿連忙應道,他低着頭,側耳傾聽曹衝地腳步聲,直到曹沖走遠了,他才直起腰來,擡頭看去,這時他才意識到背上的汗水已經浸透了身上的棉衣,而臉上的黃土和着汗水糊成一片,煞是難受。

鄭渾遠遠的看了一眼司馬懿,不動聲色的扯了一下嘴角。不料司馬懿正擡起頭來,兩人目光相對,司馬懿拱手謙恭的一笑,遠遠的對鄭渾施了個禮。鄭渾一怔,也擡起手臂回了個禮。

曹衝在長安休息了兩天,將一萬多官奴婢暫時交給了鍾繇安排。鍾繇大喜,關中人口少,這是他最頭疼的問題,現在有了這一萬官奴婢,曹衝那三萬多士卒一旦到達,他就可以把他們安排到那些閒置地良田上去墾荒,這等於一下子給關中增加了四萬勞力。關中良田拋荒地太多了,這些人來了之後,可以充分揮他們的作用,到了明年秋天,關中地糧食問題就會得到極大的緩解。雖然說離關中二百萬人的規模還相差甚遠,可是做到初步自給自足卻不是什麼大問題。

“鍾大人,我要趕去縣和領軍將軍會合。這些事就拜託鍾大人了,荊州、益州的糧食和各種農具很快就會運到,在關中能自給之前,一切所需物資皆由這兩州供給,這是丞相大人已經定好的。”曹衝笑道,接着又說道:“大人手下有四五千人。這長安的安全委託大人了,南面不會有事,大人只需小心北面地安定郡,別讓他們來侵擾屯田即可。”

鍾繇大笑着點頭:“將軍大人放心,鍾繇雖然沒什麼大的本事,可是替將軍守護住這份產業還是沒有問題的,何況將軍大軍西向,只怕安定的那些賊寇,也要一起向西去了。這裡安全得很。”

曹衝也笑了,他搖搖手說道:“這是大漢的產業,可不是我的產業。鍾大人莫要開這種頑笑,我可承受不起。”

鍾繇連忙道歉:“是我口不擇言,還請將軍大人莫怪。”

曹沖淡淡地笑着,伸出手指撓了撓梢,小雙今天梳的頭有些緊了,拉得頭皮有些緊。他想了想又說道:“只有人口,恐怕也不夠用。我已經向天子請過旨,也向丞相大人說過,從襄陽院調撥一部分人手過來。準備在長安再開個院,到時候生員的招收,還希望鍾大人多多用心。”

鍾繇大喜,連忙問道:“不知有哪些人要過來?”

“目前暫定有劉仲玉、周圓直、蔡先生、虞仲翊、陸公紀等人,還有一批工學生和農學生,大約百十人,以後會陸續再來一些。”曹衝說道:“除此之外,還有一事想請大人費

鍾繇聽曹衝說了那些人名,感覺出了曹衝要將長安變成第二個襄陽的決心。已經是喜不自勝,現在聽曹衝說還有事,連忙滿口的應道:“將軍只管說。”

曹衝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煩惱的說道:“襄陽的新政,想來鍾大人也是知之甚詳。說來慚愧,開始我只是想着,那些官員大部分都是讀過聖人經典的,頗知廉恥,我再給他們足以養家的薪俸。他們應該能潔身自好。惜名如羽,不至於幹出貪墨之類地事來。可惜事情大出我的所料。不過五六年的功夫,荊州地不少官員就變得肆無忌憚,與那些不法商家勾結,巧取豪奪,無所不用其極,以至於不得不動用雷霆手段清理了一批。不過說實話,鍾大人,那些被抓的官員裡面,有不少是頗有前途的,我真爲他們感到可惜啊。細細想來,還是我開始就太低估了人性的醜惡面,沒能預先做好防範,這……都是我的錯啊。”

鍾繇見曹衝說得真誠,神色悽然不忍,顯然不是裝模作樣的自我檢討,一時倒也有些默然。他浸淫官場多年,那些人的嘴臉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對曹衝所說的人性醜惡面,他也許比曹衝更有感觸。不過他本人也是大族,也知道大族的難處,對曹衝這次在襄陽大動干戈地清腐,他也不是一點意見也沒有。因爲曹衝下手的,還是以大族爲主,以大官爲主,而官員中儒生的比例最大,自然受到處罰的人數也最多了。

這讓鍾繇有些猶豫不定。

“鍾大人對法家研究甚深,這用法的道理就不用我多言了。襄陽的官員到了之後,也會向大人說明我襄陽新訂的一些條文,大人蔘照關中的具體情況斟酌着使用,希望在關中能從開始就把貪墨這些事給控制住,不要到惹出事端再來亡羊補牢。”曹衝很鄭重的看着鍾繇說道。

曹衝地臉色很沉重,似乎還在爲襄陽新政中出現的問題自責,一點也看不出官場上那種看似謙虛實則自誇邀名的虛僞,鍾繇看在眼裡,也是慨然而嘆:“將軍放心,鍾繇一定竭盡所能,參照襄陽的成功經驗,完善其不合理的地方,爭取把關中的新政開個好頭。”

“如此,則有勞鍾大人了。”曹衝恭恭敬敬的伏身施了一禮,鍾繇沒有避開,莊重的受了禮,然後臉色嚴肅的還了一禮。

曹衝將民政地事託付給鍾繇之後,帶着大軍西行,五天後到達鄔。第一次見到了領軍將軍夏侯淵。夏侯淵有七尺五寸左右----在平均身高七尺地漢人中間,他也算是個高個子----體格並不粗壯,臉龐削瘦,眼睛略微有些陷,眼神犀利靈動,表情嚴肅。不苟言笑,自然給人一種威嚴的壓力。夏侯稱和夏侯榮一左一右,站在他地身後。

曹衝上前見禮,雙方客氣的談了兩句,夏侯淵將曹衝引進了高大的塢,進了正堂,夏侯淵請曹衝在主位坐下,自已坐在了下屬的陪襯位置上。曹衝見他這麼直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可想想如果不分清主次,後面的事情更不好辦,便也坐了。隨後衆人各按座次坐下。

夏侯淵命人拿上花名冊來,將關中的軍務一項項地向曹衝說明,說得很詳細,哪個人手裡有多少人,裝備情況如何,駐紮在什麼地區,擔任着什麼樣的任務,目前的情況如何,說得都很細緻。曹衝很感激。聽完了彙報之後,對夏侯淵讚道:“將軍果然是丞相帳下的得力大將,這關中的軍務,處理得甚爲妥當,有將軍爲輔,衝幸甚。”

夏侯淵淡淡一笑,拱手說道:“淵慚愧,手握重兵於關中五年,未能進取西涼。只能坐守關中,眼睜睜的看着馬、韓遂這些叛賊逍遙西涼卻無能爲力。將軍西來之前,韓遂、馬再次舉兵入侵,如今雖然街亭、陳倉無恙,但漢陽卻遭了毒手,有待將軍救民於水火之中。”

曹衝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夏侯淵這是準備好了難題啊,看來他雖然很痛快的交出了兵權。可是想要他一點情緒也沒有。卻是件不可能的事,就是不知道他準備了什麼樣的題目來考自己。他靜了一靜。看着面色如常地夏侯淵笑了兩聲:“將軍所說的漢陽遭了毒手是什麼意思?”

夏侯淵一揮手,很快親衛就帶過來一個衣衫襤縷、渾身是血的中年人,那人走到曹衝地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語帶哭腔的叫道:“涼州別駕守下令天水閻溫,拜見車騎將軍大人。馬、韓遂兵圍冀城,爲禍涼州,請將軍大人派兵救援。”

“馬、韓遂合兵圍了冀城?”曹衝一驚,險些站起身來,這考題不是一般的難。

“正是。”閻溫擦了一下眼淚,悲聲說道:“屬下受涼州刺史韋大人(韋康)所派,駐守下,馬攻取陳倉不成,轉兵西向,與氐王千萬相連,郡人任養爲其所惑,迎馬入城,屬下兵少,無法阻攔,只得單身逃回冀州,告知刺史韋大人。馬得了上之後,貪心不止,又兵圍冀城,三萬多騎兵將冀城圍得水泄不通。冀城危在旦夕,韋大人命懸一線,請大人派兵救援。”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曹衝有些奇怪的問道。

“屬下是從水道潛水得出,日夜兼程,不敢稍息,從隴關小道入關中,來向領軍將軍求援,領軍將軍說糧草不足,無法遠征,屬下心急如焚,只有請車騎將軍出兵了。”

曹衝看着閻溫破爛的衣服,輕輕的擰了擰眉頭,隨即又鬆開了臉皮,平靜的問道:“你既然從隴關出來,有沒有聽說街亭那邊有什麼動靜?”

“韓遂在街亭受阻,轉道向西,攻擊隴縣、略陽、顯親三縣,現在他就駐紮在顯親。”

“韓遂攻擊漢陽郡?”曹衝又驚又喜,瞟了一眼旁邊坐着的賈詡。心道這老頭還真算着了,這下子馬是不是要跟韓遂翻臉了?

“韓遂攻入漢陽,馬可有什麼動靜?”賈詡擡起眼皮,若無其事地問了一句。

閻溫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說道:“屬下沒有聽說什麼動靜,屬下出了冀城,一路直奔塢求救,並未着力打聽他們之間的事情。不過,韓遂攻入三縣之時,當在馬攻擊下前後,以屬下推斷,馬應該知道韓遂在攻打三縣。”

賈詡眯着眼睛,擡手撫了撫鬍鬚,略一思索便對曹衝說道:“將軍,看來他們二人已經有了默契,這次合兵攻擊漢陽,只怕是事先通過氣了。”

曹衝點了點頭,有些失望,本來指望這兩人打起來的,可是看這樣子他們反而倒有了什麼協議,好象要共佔漢陽郡了,這麼一來,自己原來那個安撫馬,先打韓遂的方案就要進行調整了。

“你先下去休息,我自有安排。”曹衝對閻溫說道。

“請將軍出兵相救韋大人。”出乎曹衝的意料,閻溫沒有下去,反而趴在地上大聲叫道,接着用力的在地上磕起了頭,有聲,青磚砌成的地面很快就印上了一灘鮮紅,而閻溫的額頭,已經是殷紅一片,鮮血很快就流滿了一臉,滴到他本來就血跡斑斑的衣襟上。

“大膽,竟敢要挾將軍大人。”夏侯淵顯然有想意想不到,不過他很快醒悟過來,知道這麼做很容易讓曹衝誤會是他故意做出來地讓他難堪的,連忙揮手召來兩個親衛:“把他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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