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逸飛想不到她的思維如此敏捷,於是他向四周望了望,然後說道,“這個我們上車以後再說吧。【網】”
兩人上車以後,王逸飛便把長峰縣的少女死亡案,以及後來扯出來的金皇集團的問題,向她簡單說了一下,秦雨墨聽完皺了皺眉道:“這麼說,你是想對付金皇集團了?”
“也不是想對付,只是想打探一些情況而已。”王逸飛掩飾道。
“是嗎?”秦雨墨瞟了他一眼道,“其實我本來不想幹涉你在工作上的事,不過你如果真想對付金皇集團的話,那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
“噢?爲什麼?”王逸飛忙問道。
“因爲金皇集團的勢力太大,不是一般人扳得倒的,”秦雨墨正色道,“以你現在的身份,要想做這件事,只有吃虧的份。”
“噢?”王逸飛掀了掀眉道,“他們真有這麼厲害嗎?”
“你說我還能騙你嗎?”秦雨墨白了他一眼道。
“可是我調查過了,”王逸飛有些疑惑地說道,“他們雖然號稱集團公司,勢力卻僅限於仁清市這一個地區,我想他們在本地也許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大公司,但是在全省來說,應該算不上多厲害吧?”
“你說得不錯,”秦雨墨點頭道,“如果單論經濟實力,他們在全省肯定排不上號,但是你要知道,有的人並不是純正的商人,他們的背景非常複雜,比如說,有的人是專做官商勾結的生意,有的人是黑白兩道通吃。”
“你的意思是說,張世仁就是這其中的一種?”王逸飛忙問道。
“他不止是其中的一種,”秦雨墨緩緩地說道,“而是兩種都佔全了。”
“啊?”王逸飛愣了一下道,“這你怎麼知道的?”
“瞧你這話問的,”秦雨墨白了他一眼道,“難道你不知道嗎?我二舅也是做生意的,他們雖然算不上直接的競爭對手,但是對於這種大型的私人企業,總會多少知道一點底細吧?”
“這倒也是噢,”王逸飛搔了搔頭道,“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
“所以我讓你不要管這件事,”秦雨墨很認真地說道,“不然一旦沾上了,會後患窮。”
“我也不是一定要管這件事,”王逸飛苦笑道,“我現在不過是打探一點情況而已。”
“你這又是何必呢?”秦雨墨嘆了口氣道,“雖然我知道你爲人方正,見不得那些齷齪事,但是不管怎麼說,這種事都輪不到你來操心吧?”
“我也正是有些奇怪,”王逸飛也嘆氣道,“既然金皇集團的行爲如此不堪,爲什麼政府會對它如此放縱?就算是他背後有黑惡勢力吧,但是政府如果真的下了決心,哪有掃不平黑勢力的道理?”
“這你還不明白麼?”秦雨墨搖頭道,“政府威懼的當然不是黑勢力,而是它的官方背景,因爲張世仁在省裡有非常過硬的關係。”
“噢?”王逸飛有些好奇地問道,“是什麼關係?讓下面的人這麼害怕?”
“如果我說是省委常委,你還有膽量去碰麼?”秦雨墨瞟了他一眼道。
“啊?”王逸飛頓時吃驚地張大了嘴,“你說什麼?省委常委?”
“準確地說,是前常委,”秦雨墨淡淡地說道,“不過人家現在的威勢,依然不弱於一般的常委,如果以他的人脈關係而論,可能比那些排名靠後的常委還要紮實。”
“這麼說,是邱主席或者湯主任了?”王逸飛想了想,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的腦子倒是轉得挺快的,”秦雨墨笑了笑,然後正色道,“不錯,張世仁最大的靠山就是省政協主席邱作勝,而邱作勝當政協主席之前是管黨羣的副書記,所以你應該知道,他的勢力有多大了吧?”
“原來是這樣,難怪下面的人都不敢動了。”王逸飛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道。
“現在你應該死心了吧?”秦雨墨瞟了他一眼道,“說句讓你喪氣的話,他手下隨便哪個門生故舊句話,都能壓得你喘不過氣來。”
王逸飛知道她說的這話半點都不假,所以他沉默了半晌,纔有些不甘心的問道:“可是那個張世仁又是怎麼跟他搭上關係的呢?按理說他們完全不在一個層面,是根本不可能產生交集的呀。”
“所以我才說張世仁可怕,”秦雨墨沉聲道,“因爲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人知道,爲什麼邱作勝會成爲張世仁的靠山。”
“如此說來,這個張世仁確實很不簡單啊。”王逸飛有些出神地說道。
“所以你最好不要去惹他,不然你吃了虧,別人還會笑你是傻瓜,”秦雨墨柔聲道,“因爲這本來就不是你職份內的事情,他們那麼多領導都睜隻眼閉隻眼,你又何必操這份閒心呢?”
“嗯,我知道了,”王逸飛點了點頭道,“我不會胡亂出頭的。”
“另外,”秦雨墨想了想說道,“我們今天說的這些,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因爲下面的人雖然知道張世仁在省裡有關係,但是知道實底的人並不多,所以這也算是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我今天如果不是爲你讓你知道厲害,也不想告訴你這些,因爲這些話一旦傳出去,就會給你帶來麻煩甚至是禍患。”
“嗯,這個我明白,”王逸飛忙點頭應道,“這些話我絕對不會對第二個人說。”
“那你晚上還要跟那個張靜初吃飯嗎?”秦雨墨想了想問道。
“這個當然要去了,”王逸飛忙說道,“已經約好的事情,怎麼能反悔呢?”
“你不是還對這件事不死心吧?”秦雨墨有些警惕地望着他說道,“我跟你說,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如果你真被別人踩下去了,以後再想爬起來就難了。”
“那怎麼會呢?”王逸飛苦笑道,“雖然我也想伸張正義,但我也不是那種不識進退的人,如果明知道是條絕路,還要往這條路上走,那就不叫勇敢,而是愚昧了。”